若即复若离————吉吉爱儿

那注定是会遭到世人唾骂、遗弃的事情，还是不要发生在一国储君的身上为好。
「那么，就永远不要被他们知道！」太子丝毫不关心他人会怎么说，能让他揪心的只有眼前这惹人心疼的脸！捧起它，与小顺四目相对，太子说，「咱们将这个秘密永远藏在心底，除了救你养你的十七叔以外，谁也没有必要知道！我们表面还是可以像以前那样，作为玩伴、同窗挚友和睦相处！」
听起来，好像还真的很完美。但是……「你将来的妃子呢？你要将她置之何处？我跟她，又将如何相处？」
一句话，顿时把太子问得木然了。
他还真的由始至终都没想过这回事！
确实，无论是为了这片江山，还是为了父王，他都必须留下子嗣。因此，他的生命中必将有陌生的女人介入，甚至不止一个！

见他愣在那里，小顺又是凄然一笑。算了，他似乎已经看得见自己的结局了！
苦笑着，他拍了拍太子的肩膀，说，「算了，之悭，你对我的情意我懂了。咱们真的……没必要继续下去，再也没什么比你继承大业更重要的了。之后，我仍然会跟王爷一样站在你身边，你有任何需要我都会二话不说就赶到你身旁……仅以一个侍卫的身份……」
「可我不要！」太子紧闭着双眼大喝一声，说，「我不要你那种意义的在我身边！我要你在一旁扶持我，不仅仅是作为手下、作为臣子，我要你和我长相撕守——像妃子、像终生的伴侣！要是连这一小小的愿望也达不到，我还要那狗屎的王位干什么？」说着，太子真的摘下自己的顶戴，砸到地上一踩，「这狗屁不如的太子头衔，我不要了！谁想要尽管拿去！」
王爷跟小顺同时震惊了，不是震惊于太子的剖心表白，而是料不到他竟然会说出这么任性的话！
王爷起得发抖，可不等他动手，小顺就已经走到太子跟前，劈头盖脸地打了他一巴掌！
「真想不到……那么多人为你出生入死、煞费心机，连王爷也打断了他的清修回来帮助你，但你竟然说出这样不负责任的话来！」小顺沉痛地训斥着道，「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抚摸着火辣辣刺痛着的脸颊，太子何曾不是满腔委屈，嘴抖动了好几次，但就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才好。
见他们这样子，王爷也有点不忍心了，把他们俩的手重新叠在一起，说，「你们别在这里争吵呀，别忘了其实咱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与其浪费心力自己为难自己，不如想想办法应付接下来的事情吧！」
小顺羽睫扇动，仿佛可以清晰看见附在上面的水珠，但他很快就把它擦去了。他忧愁地看着太子。
太子也定神地看着他。
这样拆散一对璧人，镶王也于心不忍，他只好把两个都搂在一起，像哄小孩一样哄道，「算了，别两人都一副被人抛弃了的表情好不？我吃亏点儿，力撑你们到底行了么？」
小顺抬起头来，问：「你撑我们，也不能改变些什么的。」事情注定会朝着某个方向发展，不是任何人说改变就讷讷感改变的。
「虽然还是有点儿危险，但如果你们真的离不开对方，并且可以为对方牺牲的话，那你们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王爷叹了口气，说道，「只是，你们得放聪明点，这事除了我以外，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你们的事情，我会尽量掩护，并且帮太子打点接下来的婚事。」
找一个对太子利处最大、害处最小的女子为妃，这大概是能力有限的他能帮太子做的最大的事情了。
「小顺，到时候……千万别吃醋。」王爷郑重而忧愁地凝视着小顺的眼睛，教导道。
「……嗯。」知道王爷想方设法也是为了帮自己和太子，小顺认真地点了点头。
而太子却不是这么想。
虽然知道这是他必须要做的事情，但让一个陌生女人介入他的生命，他无论如何还是非常抵触。更何况，他现在已经有小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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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如小顺所说的，真正的麻烦从现在才开始。
一大早，太子就梳洗好，但去的地方不是早朝，而是如皇帝和镶王吩咐的那样，到关口去接辽国的使节和公主。据说那公主极有可能成为他的妃子——准确而言，应该是他将要网罗的众多妃子中的其中一员。
真是好笑，明明是被所有人羡慕的事情，但在太子眼里看来却跟受刑差不多。
为了巩固权力，他得演多少场戏、害多少人才够呢？
当然，太子也不是那么好心的人，不会为他将来的后宫悲天悯人，事实上，自小就在皇宫内接受勾心斗角的洗礼，加上在沙场艰苦斗争的这些年的锻炼，他已经足够心狠手辣——对与他无相关的人或他的敌人。他担心的只是此刻作为侍卫守在他身边的小顺罢了。
是他要求小顺跟他一起来的，没有他在身边，太子担心自己没看那辽国公主一眼就会转身逃跑。
他当然也知道，这么有来小顺的内心将要忍受多少委屈和煎熬。尽管他用冷静将自己包装得很好，自始至终都没流露出一丝情绪。
「若离，你猜那女人跟中原的女人比起来，谁的胸部更雄厚一些？」在马车内，为了打破小顺冷酷的表情，太子故意开着没营养的玩笑，说。
小顺看都没看他一眼，冷嗤道，「低俗。」
「低俗又怎么样？男人就好这一味的，你不也一样？」太子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笑着凑到他耳边，说，「当然，现在你不屑她们只是因为有了我——这是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比得上的。」
听了他一贯欠揍的说话模式，小顺的脸才总算有点表情，「哼，堂堂一个储君居然拿自己跟女子相类比，你实在无耻！」嘴上说着不客气的话，不过脸色已经好了不少，「待会儿见到耶律令霞的时候得管好自己的嘴巴，别坏了人家对你的印象！」
这样跟他一拌嘴，小顺就几乎忘记了自己有多难过了。

远处浩浩荡荡、遍体锦绣的车马队，怕且就是辽公主的行营了。
双方相交接，像是八辈子没见面的亲兄弟、亲姐妹，客套地寒嘘个不停，仿佛早已经忘记了在战场上的头破血流、你死我活了。
无可否认，耶律令霞是个很美的姑娘，比起一般中原女子，她更有一种让人眩目的自信和霸气，是一种让人为之慑服的美。但这样一来太子就更加不安了，这娘们看样子不好应付，若真的娶了她，他跟小顺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但耶律令霞对太子的印象却好像特好，除了因为他俊美的仪表风度以外，更大的原因恐怕是他背后的皇位——或者说是准皇位。她的大辽虽然国力已经渐渐强盛，可却始终被中原压制住，甚至几度在双方交手中吃了败仗，她若是将来能进入大宋的后宫，对大辽或多或少都有些帮助！
她那锋芒毕露的双眼，小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这女人，他不怕她会将太子抢去，只怕她会耍什么阴谋诡计，对朝廷不利。
但是，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倒有点希望她成为太子的女人。这女人有点料子，收复了她的心，对太子将来的登基必将有很大的帮助。不仅因为两国的联姻关系，若没看走眼的话，耶律令霞应该也是个人才，有她帮忙看守后宫太子应该会省心不少。
于是，众人表面恭敬客套，暗地里却各自怀有鬼胎，一行人又带着车马队威风八面地回皇宫去了。

回到皇宫，太子借故把小顺拉到庭院外，悄声问道：「那家伙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小顺故意装作不知道他问的是啥。
「少给我装糊涂！」太子不满地瞪着他，说，「我是问，那个一身骚味的外族女人有没有资格做……做你的姐妹！」他实在不知道该用个什么词来称呼她才对，只好随便用个「姐妹」带过。
小顺对这称呼既不满又无可奈何，他沉思了一下，苦笑着说：「即使她被否决，很快就有另外一个代替了吧……」既然如此，无论是谁成为他的「姐妹」也无所谓了。与其再弄个不知什么人回来，不如就让这个气势满分的姑娘过关吧，毕竟她也给了他们不错的印象。

权衡各方面的得失，在各方的力推以及阻挠下，太子最终还是决定向辽提亲。当然，这背后少不了小顺的推波助澜。
耶律令霞如愿以偿地进入大宋后宫，心情大好，尽管太子早就对她说明她是外族人，不可能成为正妃。
太子大婚当日，举国同庆。然而灯红酒绿之下，有多少人欣喜又有多少阴谋隐藏在其中？
月儿弯弯照九洲，有人欢喜有人愁。
皇宫里头的欢宴还在不断地传来喧闹声、锣鼓声，这边镶王府内却是冷冷清清，小顺在办妥他的事情后就回来了。他实在无法忍受那里的气氛，他的心胸还没有那么宽广，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跟别人成双结对还笑着一张脸祝福他。毕竟他也才只有十六七岁而已。
太子知道他心里不舒服，告诉过他宴会完了之后会来找他。但那也是安慰之言罢了，新婚之夜，他怎么可能走得开来看自己这个无谓的人呢？
坐在床上，紧抓着这曾与太子撕磨过的被子，小顺第一次觉得它有点太朴素了，与太子寝宫内的锦绣床被相比较，它简直像只乌鸦一般丑！
繁华背后的平淡，永远是易于相忘。虽然太子口声声地承诺自己才是他唯一牵挂的人，可偿试过与正宗妻子的天伦之乐以后，恐怕也少不免要逐渐将他淡忘吧？
他非常痛恨自己此刻胡思乱想这么多，恨自己像个懦弱的娘儿们般哀哀戚戚、多愁善感。可是，有什么办法能阻止他乱想？有什么方法能让他的心不那么难受？
抱着被子，小顺终于一边鄙视自己一边哭了。

这一哭就连带在大漠里颠沛流离的童年、父亲的战死沙场、亲人的亡故等等悲痛情绪一起带动起来，一哭就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哭到不知什么时候就抽噎着睡着了。
在半睡半醒之间，他突然听见有人叫唤：「若离！……若离！」那声音忽远忽近，似乎很熟悉，却又那么不真实。那是太子的声音。
太子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他认为。zybg
可是，叫唤声持续响起，他终于被吵醒，一骨碌起来就把门打开，还没全开就被熟悉的身影将他抱个满怀！
「若离！」太子像生怕失去他似的把他抱得死紧，嗓子有带内抖颤地抱怨道：「干吗这么久不理睬我？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小顺有点愣住了，今晚是他至关重要的新婚之夜，他怎么能冷落了他的公主老婆，到他这里来呢？把紧勒住自己的热推开了一点，他问：「为什么跑了出来？她呢？」
「没有她！」压抑了许久，太子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出来了，「她一开始就不该介入咱们之间，今晚是我的新婚之夜，我要和我最心爱的人度过，当然，那并不是她！」
听着他一贯任性的话，小顺又甜又苦地笑了，「可那并不是她的错，你没有辜负她的理由。」
虽然在他与太子之间，耶律令霞是侵入者，然而就世人所见而言，真正的入侵别人幸福的恐怕不是令霞，而是他孙若离！
「你不必为她担心，她还不至于因这么小的事就看不开去自杀。」太子没好气地捏了一下小顺的脸颊，说，「她虽然没你那么好心肠，却够韧性。」
他告诉过她，自己心有所属，不可能给她太多感情，而她一点也没介意过，太子明白她最想要从他身上得到的东西，决非感情。
听见太子说自己好心肠，小顺自嘲地笑了。他好心肠？他好心肠就不会为了帮太子把一个无辜的女子牵扯进来，他若是好心肠就不会在别人的大喜之日霸占别人的丈夫！
然而，太子能在此刻出现在这里，他很高兴，抑制不住地高兴。
「之悭……」小顺捧着爱人的脸，忧愁地看着他，说，「你若真的想跟辽国搞好关系，这样子是不行的，令霞不是傻的，你这样对她，她怎么会心息？」
「……我跟她根本一点也不熟悉，我不想面对她……」
「早晚要熟悉的……」如果娶了她回来，却又故意冷落她，那这趟和亲还有什么意义呢？「你是太子，不能再老是依着性子行事了。对她好一点，将来对你顺利登基是有好处的。」
这些太子也知道，但他没有办法……看着那如血般猩红的灯笼和喜帐，他觉得特别心烦意乱，没有小顺在身旁他简直不想面对这一切！
「回去吧，」小顺说，「我都能面对了，你有什么好不敢面对的？别忘了这也是你身位太子必须执行的任务之一，为了你自己，为了我们以后的日子好过点，你就……」说到这里，小顺不敢再往下说了。
是呀，这不是一桩婚事，而是一桩国事，关系他们以后的幸福走向。太子再任性也不敢忽视它的重要性。
「可是，我走了，你怎么办？继续在这里难过吗？」抚摸着爱人微湿的眼角，太子柔声问道。
「我不要紧，」小顺紧攥着他的手，放到唇边轻轻一咬，说，「……我不要紧的，我理解你，知道你心里有我，这已经够了。」虽然，这只是安慰的话，他是怎么也要不够他的。但不这样又能如何？
太子明白了，他的体恤跟识大体让他感动莫名。小顺都已经这么宽容了，他还有什么理由在这里任性下去？于是，忍着万分不忍，他吻了一下小顺的额头，说「好好睡，明天上朝的时候可别让我看见你哭红了一双眼——丑死了！」
「你才丑！快滚吧，狗嘴吐不出象牙！」小顺抓起枕头就朝他扔去，骂道。
太子朝他做了个鬼脸转身就离去。

第五章
「来，这是令霞亲手做的点心，是她们那里的特色小吃，平时是吃不到的！」
太子书房内，正在批阅褶子的之悭时不时勾引一下正忙着帮他的小顺。面对已经拿到自己嘴边的点心，小顺无可奈何，只好张嘴把它咬住。「你究竟是不是来做事的，怎么连吃的都带到书台上来了？」小顺边吃着点心边含糊不清地问道。
「有什么关系，忙里偷闲嘛！」说着，太子伸手就把小顺捞到自己的怀里，把他按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撒娇般说道，「最近你都很少陪人家玩了，为什么？」
翻了个白眼，小顺没好气地说道：「你还有这么多事情没办好，就只记得我什么时候陪你玩了？」说着就挣扎着要从他的大腿上站起来，这个姿势实在太亲昵了，尽管这里只有他们俩，但他还是觉得很不好意思。
可太子哪有这么容易就放他起来？双手把他揽得更紧，嘴唇凑到他敏感的耳根后，轻声呵着说：「对我而言，这才是第一重要的事情！」
小顺耳背一麻，整个人都酸软了起来，他红着脸骂道：「没出息！」
「讨厌，人家都为国事牺牲了这么多，跟你在一起是还不许没出息一下啊！」继续用惹人作闷的声音低叫着，太子的手已经不怀好意地探进小顺的衣襟内，直抚他滑腻的肌肤。
「喂，你给我老实点！」小顺慌了，连忙扯开他的手。
可是左手扯开了，还有右手。小顺就这样不住地抵御着两只色爪子的轮番侵袭，忙得不亦乐乎！
「嗯！……」终于，胸前敏感的红点还是不慎落入太子手中，被拉扯着，肆意亵玩。
「这里舒不舒服？……」爱不释手地玩弄着逐渐坚挺的果实，看着爱人的脸色慢慢变得红润，太子得意极了，只爱抚一个地方恐怕不够，他探开双掌，贴着结实而柔韧的肌肤一直往下抚摸，直达小腹，直达腿间……
「噢！……你……你这混蛋……啊！……」虽然感到羞耻难当，但小顺就是抗拒不可太子这种肆意的玩弄。他不安而又渴望地扭动着身子，白皙柔嫩的肌肤开始泛红了，唇红欲滴，眼睛也因为染上情欲而变得异常妩媚。他这样子，在太子眼中是致命的诱惑。
「真美！……」情不自禁地赞叹着，太子开始退去他身上的衣服，让他矫健而优美的裸体显露在自己眼前。「若离，你是最销魂的毒药，你的体香简直让我发疯……」说着，太子更把鼻子凑到美丽的肌理上，深深呼吸着他的气味，把一个个热烈的吻烙印在那上面。
「啊！……」
带着热度和力量的嘴唇，贴到肌肤上带给小顺的总是触电般的酸麻，他不安地扭动着身子。这热情似火的爱抚让他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