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生浑身一颤。
马鞭的前端正顶在他背上。冰冷、滑溜的皮革触感!!马鞭的前端呈扁平状。那是用来管教被坚硬皮肤和体毛覆盖的马匹
所做成的鞭子。裸体的人类倘若遭到鞭打,一定会痛得直翻滚吧……。
辔田说过绝不会拿这根鞭子抽他。
幸生宁可辔田说话不算话,是自己取下了项圈。他是不听话的狗,挨主人鞭打是应得的惩罚。那不是施暴,而是管教。
为了让他记取教训,体罚有其必要。
「Down。」
幸生依照指令再次趴下。
辔田把脚伸向他面前。平静的声音在头顶上命令着『舔它』。他舔过无数次的手,却还是第一次被命令舔脚。
幸生把脸凑向面前赤裸的右脚。
一开始,先用鼻尖挨蹭了几下脚背。辔田的脚背略高,连指甲的形状都很端整。在外面走动过的脚带着轻微汗臭味,但
幸生一点也不觉得厌恶。
他伸出舌尖,沿着脚背浮出的血管描摹。
或许是会痒吧,脚趾缩了一下。
隆起的血管分歧出复杂的脉络。在这条血管中流着辔田的血,运送着氧份,维系他的生命……想到这里,幸生不由得对
它肃然起敬。
用舌尖轻轻抵压,血管形成凹痕,旋即又恢复原状。最粗的一条血管斜斜地横过脚背。幸生的舌尖在上面不断来回舔弄
,最后掉转方向来到大拇趾附近。
接着,一根又一根地吮舔脚趾。
他听见了倒抽凉气的声音。趾关节一阵僵硬。
这种感觉应该很养吧。即使如此,辔田仍未把脚抽回。幸生从大拇趾依序舔弄每根脚趾。
辔田似乎渐渐习惯了舌头在脚背滑舔的感觉。脚不再僵直,取而代之的是手开始不安分地动作。
「……!」
这次轮到幸生呼吸一窒。
马鞭的前端沿着背脊滑移。从腰际往颈项缓缓移动——宛如在描绘骨骼的形状。
一路来到后颈,又接着描摹起肩胛骨的曲线。骨骼凹陷处被马鞭前端埋入,幸生浑身一阵哆嗦。
「怎么了?」
隐含戏谵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
幸生强忍住呻吟,把额头抵在辔田脚上,
他自己也很想知道怎么了。不过是麻痒程度的刺激,为什么身体会变得如此滚烫。
他听说过背脊也能成为性感带,却一直认为这种说法和自己无关。事实上,他也从未经由背脊得到快感——直到这一瞬
间为止。
「舌头停下来了。继续下去。」
持续挪动若马鞭的辔田如此下令。
幸生再次伸出舌尖舔弄辔田的脚,但皮革触感来到侧腹的瞬间,他不自觉地『啊……!』了一声逸出人类的声音。
全身寒毛直竖,漩涡般的热流袭向下半身。
他忍无可忍地缩回下颚,把脸颊贴在辔田脚上。
不要。
别再折磨碰他了。他快被逼疯了。
「……呜……」
马鞭前端从侧腹回到背脊,渐渐往下游移。宛如描摹臀形般隔着短裤轻划,幸生的呼吸变得凌乱不堪。
辔田已经不再叫他舔脚,只是静静移动着马鞭。
幸生不敢看辔田的脸。
然而,他清楚地感觉到视线。因为视线跟马鞭的动作相连。
换句话说,马鞭上依附着辔田的视线。在幸生背上游走,让他身体发烫呼吸急促的元凶,正是辔田的视线。
幸生肩膀猛然一缩。
马鞭前端来到了尾椎骨。真正的狗应该会长出尾巴的地方,敏感得令人难以置信。
马鞭画图般地小小打转。
「……啊……呜……」
幸生的手指揠入地板。
马鞭顺势而下。当前端探入最深也是最隐密的凹陷处时,幸生的呼吸整个凝住了。
无可抵赖的强烈情欲——明明没有用过那个部位做爱的经验,XXOO竟一张一阖地剧烈收缩。
短裤下的性器早已剑拔弩张地高高撑起薄薄的布料。马鞭在臀沟之间来回穿梭了几遍终于离开。
辔田单膝跪下。
「……你这个坏孩子。」
听到耳边的呢喃,幸田体内深处窜过一股甘美的电流。
「居然发情了吗?……看看你这副模样。」
「……呜!」
屹立隔着布帛被触摸了。手指仿佛在玩味勃起的角度般从下而上抚弄,幸生感觉到自己的前端缓缓地湿了。他羞耻得想
把腰缩回来,却遭到男人制止。
「趴在地上,把腰抬高……脚再撑开一点。对,就是这样……」
辔田让幸生保持身体的姿势,褪去他的短裤。
宛如以后背位被侵犯的女人般的姿势,所有隐私都被一览无遗。比起暴露勃起的性器,颤抖的排泄孔被审视更令幸生感
到羞耻。
尽管如此,他还是不能动。因为主人不准他动。
「……啊……!」
辔田干燥的手指触碰了身体最深处。反射性想要缩回的腰,在『不准动』的喝令声下硬生生停住。
「听话一点……这是给你的处罚。擅自拿掉项圈,对着别人摇尾巴的坏狗必须接受教训。」
手指离开了后庭。调戏了一下毫无防备的双囊后,接着握住了屹立。早已湿成一片的前端被搓弄着,幸生根本控制不了
随之扭摆的腰。
「看你湿成这样。」
令人好想塞住耳朵的调侃,幸生把额头抵在地上拼命忍耐。
「小幸,把脸抬起来。」
他不想让主人看见自己涨红的脸,却又无法抗命。他怯生生地抬起下颚,眼前是辔田的右手。
男人伸出其中的中指和食指,命令他舔舐。
「舔湿一点……很好。再来,再湿一点,小幸。」
两指不由分说地直侵咽喉,蹂躏幸生的口腔。
「……你知道这两只手指会插进哪里吗?」
幸生感觉到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
他含住直达咽喉的手指,卖力而讨好地舔着。唾液从下颚淌下滴落地板。
神志恍惚的他把侵犯自己的手指,一吋不漏地舔上厚厚的唾液。
不久,手指抽了出来,辔田绕到幸生背后。
「来吧……你该受罚了。」
男人宣示了甘美的命令。
第一根手指毫不怜惜地埋入。虽然不觉得疼痛,但随着手指往深处入侵,难以言喻的异样感逐渐滋长。一想到辔田优美
的手指正插在自己那个场所,全身便因悖德的喜悦而细细颤抖。
辔田缓缓抽动手指。
「……嗯……呜……」
彷佛在确认爱犬的毛色般,探索着连幸生自己也不知道的深处。
「好窄啊……你这边似乎不太常用。」
岂止不太常用,这根本是他头一次让人触摸。
在湿黏声中不断被进出的XXOO缓缓绽开。第二根手指潜入时,幸生终于克制不住强忍的呻吟。
「……呜……!呃……」
「别忍着。——哭出来吧。」
不要。幸生拼命摇头。
他不要被主人听见这么难堪的喘息声。
幸生垂下头哽着喉咙,咬住下唇奋力强忍。指甲深深抠住地板、全身毛孔部渗出汗珠。
「真是只倔强的狗。」
「……啊!」
然而,内侧前列腺遭受刺激却非同小可。
初次体验这过于直接的快乐,全身细胞都发出悲鸣。屹立亢奋得顶住小腹,透明的汁液沿着根茎淌落地板。
「……呜……呼呜……啊、啊……!」
「把头抬起来。」
他有心遵从命令,但被强烈愉悦所支配的身体却不听使唤。
「小幸,头抬起来。」
「咿……啊!」
肠道遭到粗鲁的摩擦,幸生反射性地昂起下颚。
「睁开眼睛。」
要不是辔田下令,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一直闭着眼睛。
睁开湿润的眼睛,夕阳已在不知不觉间西沉。
光线朦胧的屋内,日光室的玻璃映照着四肢跪地的狗。
「看到了吗?一只后面被玩弄还一脸神魂颠倒的狗。」
辔田一边用言语羞辱他,一边加速手指的抽动。
「啊……啊、啊……不、要……!」
「狗学人说什么不要?」
咕啾咕啾抽插肆虐的手指,不停摩擦敏感的部位。
停下来。我还要。
我会坏掉。把我弄坏掉。
矛盾的思绪冲突交错,把幸生的心搅得更加混乱。欲火被挑到极限,性器却因缺少刺激无法射精。幸生苦苦承受着一心
想要自己握住它套弄的折磨,不断逸出再也压抑不了的呻吟。
「你是我的……狗。」
背脊感受到一股温暖。
辔田覆上他的身躯,从背后亲吻幸生的肩口。
没错。我是你的狗。
我是你的狗……我什么都肯做,求求你让我解脱。让我高潮。
无法付诸言语的煎熬令他情不自禁地扭起腰,绞紧辔田的手指向他索求,再也受不了了。
我就快疯了。身体仿佛要从内部分崩瓦解。
就这样解体粉碎——再度拼凑回来时,他希望能拼成一条狗。成为辔田最喜欢的俄国牧羊犬。
这么一来,他就不必恢复成人类,回去孤翠冷清的公寓。
可以永远跟辔田在一起——
「……呜、啊啊!」
辔田的左手裹住幸生的性器。
肩膀冷不防感到一阵痛楚。宛如雄性野兽不让雌兽逃脱般,辔田的牙咬住了他。
「咿……啊……啊、啊啊……!」
前后双管齐下的蹂躏,肩膀又遭狠心啃咬,幸生再也负荷不了。
连呼吸都停住的状态下射了精,跪趴在地上的身体断断续续地痉挛。
「呜……呼……呼……」
激射过后,体内的欲火仍未熄灭。他甚至觉得这样下去,自己说不定会欲火焚身烧得尸骨无存。
肩膀的疼痛消失,背上的重量远离了。
「——小幸。」
辔田呼唤他。
他手肘一撑想抬起头,却一时失去平衡向旁边扑倒。身体直打哆嗦根本不听使唤,简直像在阻挠他一心想起身的念头。
辔田俯瞰着难堪地横卧在地的幸生。
望着冰冷瞳眸中燃烧的小簇烈焰,幸生又打了一个寒颤。
「……这是什么意思?」
干哑的嗓音如此询问。
「总之,你不能再去辔田先生家了。」
田所沉稳的口吻,重重甩了幸生一记耳光。
「专属契约已经解除,辔田先生似乎无意再找你去作陪。」
宛如晴天霹雳的宣判。忘我站起的膝盖骤然气力全失,幸生跌回了折迭椅上。
「为……」
为什么?他甚至说不完这三个字。
尽管如此,对方遗是听出了他想问的话。田所把装了咖啡的纸杯放到幸生面前,回答说『这种事其实也很正常。』
秋雨冲刷着事务所的玻璃窗。他听不见静谧的雨声。被打湿而扭曲的玻璃表面,映人隔壁大楼的影像。
周一的早晨,他一如往常地告别了辔田家。
礼拜二的今天,田所打了一通电话要他来事务所一趟。
「专属契约通常以三个月为周期,你是八月签的约,到这个月刚好满三个月。对方差不多也玩够了,想换点新鲜的口味
吧。」
「新鲜的……?可是……」
「老实说,辔田先生已经要求我们再物色其它人选。」
「……不可能。」
他绝不相信。
「我有必要撒谎吗?」
喝了一口自己的咖啡,田所坦然相告,田所确实没有理由骗他。虽然没有,可是……他就是无法置信。他拒绝相信。
「为了避免纠纷,我们和客户之间的对话都有录音下来。你要听吗?」
幸生点了点头。
虽然没有勇气去听,不过想弄清楚的渴望更胜一筹。除非亲耳听到,否则他死不瞑目。
田所打开了笔记型计算机的电源。
——我不想再叫他来了。
辔田熟悉的声音在狭小的事务所内响起。
——再也不想叫他来了。麻烦你们转告他,叫他别再靠近我家一步。
——好的。那么,您需要指派其它人过去为您服务吗?
经过了大约五秒钟的短暂空白。
——也好。
——那么,我们会帮您再挑个更听话的狗。这次您想要怎样的类型?
——我不要狗了。
辔田以心不在焉的语气又重申了一遍。
——帮我安排上床经验丰富的男孩子。狗……已经不需要了。
疲惫的声音道出最后这一句,通话纪录就此中断。
「听完录音,你可以死心了吧?」
田所收回按在鼠标上的手,端起咖啡杯。
幸生茫然呆坐着,一句话也答不上来。再也不想叫他去。已经不需要狗了……辔田的声音不断在脑中盘旋,令他眼前一
黑。
我被抛弃了。
我被、抛弃了吗……?
「老实说,这样刚好落个两全其美。」
田所搅拌着咖啡里的奶精接着说:
「阿修的事你别以为我不知情。你对阿修动用暴力本该罚钱,不过——辔田先生帮你支付了更多钱,这件事才不了了之
。他还给了阿修一笔非常优渥的慰问金,阿修也答应息事宁人。」
这件事他还是头一次听说。也就是说,辔田在他身上花了不少钱。既然都下了这么多功夫,他为什么还要终止契约?
「金钱上的问题是解决了,你跟辔田先生的关系却是一大隐忧,和客人交往过于密切并不是件好事。」
「……他不是客人……」幸生喃喃自语。
「你说什么?」
「不是客人……那个人是我的主人……」
唉。田所深深长叹。
「你错了。他不是饲主,你也不是狗。你只是把自己的时间卖给他,在进行交易的时候扮演拘的角色。这就是一切,没
有其它的了。」
「不是……」
不是的——他想要如此驳斥,却无法说完最后一个字。
该怎么说明才能完整表达?
什么时间、什么金钱,根本毫不相干。他们之间存在着更浓密的某种东两。虽然无法确切形容,但确实存在。
然而,这些都划下句点了。
辔田丢弃了他。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辔田先生说项圈不用归还了。」
被田所这么一说,幸生的手抚上自己脖子。
黑色皮革和耀眼的十字架。
礼拜一早上——被辔田以手指侵犯的第二天,临走前他依照惯例归还项圈。但是,辔田把项圈戴回他的脖子上,告诉他
『就这么戴着吧』。
他好高兴。简直欣喜若狂。
因为他觉得主人似乎在命令他,即使私底下没见面的时候也要想着主人。他告诉自己,不论何时都不可以取下。就连睡
觉时也随身佩戴。只有洗澡时怕皮革弄湿受损才取下。
沾沾自喜的自己就像个傻瓜。
他想笑着自我解嘲却功败垂成。脸颊只是微微抽动了几下,连个笑字都沾不上边。
太残酷了。
我成了戴着项圈被丢弃的丧家之犬……。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幸生茫然地望向田所,不明白他话中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