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要撞,也不要真这么用力啊!
「你为什么老躲着我?」楚皓感到秦朗的手轻轻抚过他的额头,在他的发间摩挲,他忍不住沉入男人的怀中,伸手扣住
对方的腰。已有很多天,他都没有像这样与秦朗亲密的接触,此时又闻到秦朗身上那熟悉的干爽体香,再加上对方温柔
的抚慰只觉好舒服,恨不得秦朗的手再在他头上多待一会儿。只可惜秦朗确定他无事之后,很快便抽了回手并打算推开
他。
「不要动!」楚皓不快地扭动身子,更是用力地紧了紧双臂不让秦朗如愿。
「尚霖,别孩子气。」秦朗苦笑一声,对感情方面的事他知道自己向来处理得不好,否则当年韩承修的意外也不会发生
了。
「你敢说你这些天里,没有一点喜欢上我吗?」楚皓抬头直瞪瞪地盯着秦朗,恨恨地说道:「你敢说你那天没有得到快
乐吗?你敢说那晚以后,你一点儿也没有想过和我待在一块吗?」
秦朗无语,推拒怀中人的手臂就这样僵在了半空中。
楚皓察觉了,他更是得意。就算这个男人在商战中的经验胜过他,但在情场上这家伙完全就是一张白纸,怎么可能逃得
出他的追击?只要以后再加把劲,多说些甜言蜜语,包管让秦朗听了头晕脑胀,乖乖打开双腿让他抱。
「或许你说得没错,你的确与以前不一样了,所以我也犯起了迷糊,有时也会认为如果就这样和你在一块也挺好。」秦
朗在一阵思索之后开口。
他这样的坦白让楚皓心中更乐。
但就在楚皓正迅速转着脑筋,想着以前哄他那些小可爱们的情话时,秦朗充满磁性的悦耳语声又传进了他的耳里。
「尚霖,爱不是占有。你和Alisa已经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如果因为上次我喝醉了做出什么失礼的事,而让你有了错
误的决定,那么就算我现在得到了你的爱,可日后你恢复记忆,说不定会后悔现在的选择。如此一来,痛苦的就不仅只
是你一个人了。」
秦朗说到这里,捧起了楚皓的脸,垂眸温柔地看着他:「我不想让你难过,我认为喜欢一个人就是要让他幸福,让他快
乐。
你明白吗?」
「那、那你怎么办?」楚皓瞪大眼,他不明白什么Alisa——她应该就是韩尚霖的未婚妻吧,那关他楚皓屁事?
他不懂,明明秦朗也是对他有感觉的,可为什么就不能接受他呢?但,他好像不能反驳秦朗的话。
以他以往的认知,爱就等于性,爱就等于对情人肉体的掠夺,爱就等于是一场刺激的猎艳,缠绵数晚的事哪顾得了这么
多?
所以他才觉得一直没有答应他追求的韩尚霖是那么与众不同,而且他在一个人的身上耗了那么多时间也没有感到厌烦,
自个儿也就认为那是真爱。
从不曾想象过喜欢一个人还要考虑这么多,楚皓一时间有些茫然,但面对这样的秦朗,他却更感心痛。不管他现在能否
弄清究竟自己是以怎样的心情逗弄这个男人,但他此时此刻真的好想一直与秦朗相处下去。
「所以,我不能那么自私。」秦朗淡淡地说道,眼里裹着温柔,「我也不是没有自信做到不会让你日后感到后悔,只是
……」
楚皓怔怔地望着秦朗,陷入这个英俊男人太过柔和的神情与目光中。
「只是,我不想让你难过。」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全然堵上楚皓先前一直盘旋在体内的欲望,他停下在男人身上的摸捏,感受着对方强而有力的心跳
,胸口只觉暖暖的,竟然有了种好好抱着这个男人哭泣的冲动。
「尚霖?」秦朗见楚皓长时间不说话不禁有些担心。
「不说这个了,你往下看。」楚皓深吸一口气将秦朗拉到窗外。
秦朗依言而行,垂目时发现他别墅楼下,干涸已久的游泳池竟然注满了清水。清澈透明的水面反射着泳池四周的路灯,
耀入秦朗眼内时直让他感到阵阵眩晕。
「阿朗,我今天不谈你和韩承修之间的事。」楚皓连忙用手撑住秦朗的后腰,蛮横地站在男人身后不许他退让,「但你
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下去。」
「所以你让人将泳池弄成这样?」
秦朗的语气里听不出是喜是怒,但楚皓凭着这些天对这个男人的了解,已然知道对方不喜欢自己插手他的私事,可是他
却不想退让。
「不错。我这样做并不想向你证明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的朋友攀崖时摔死在路旁,难道你以后就不用走路了
吗?
如果你有朋友在跳伞时发生意外,难道你就不呼吸空气了吗?」
楚皓一口气说完他这些天里一直在想着的话。
「我问过张妈,知道你以前是喜欢收集名酒的,也喜欢去海边游泳的。你为什么要因一位朋友的死亡而这样苛刻你自己
呢?」
「你应该知道。」秦朗闭上眼没有再往下看,但他的身体却没有再抗拒楚皓的接近,不仅是因为心理上的原因,更重要
的他知道对方做这些事全是为了他。
「算了,你跟我来。」
楚皓见成效不大,心里忍不住又将那个韩承修骂了几遍。他看着秦朗变得又有点苍白的脸色,咬牙按下心疼,拉着秦朗
的手向门走去。
「干什么?」秦朗站定时,发现他站在酒窖前,由于没有亲眼目睹那么大范围的池水,他神色倒是恢复得挺快。
「推开看看。」楚皓得意地扬起了眉毛。
秦朗被他这样的神情逗乐了,他伸手轻轻推开门——入眼,是各色的酒瓶,密密地填满了各个原本空着的位置。
「并没有开封,你自己不喝就好。」楚皓看着秦朗惊讶的双眼,笑道:「事情都过了那么久,你为什么不试着放开你的
心胸?
好歹这些东西全是你以前的最爱,你曾那么用心收集它们,难道就一点也不怀念那时的快乐吗?」
秦朗的目光溜过这些被排放得整整齐齐的酒瓶,最终垂下头,沉默了。
从来没有人敢碰触他的心病,当然也就更没有人敢伸手帮助他治愈那道创伤。以前的韩尚霖尽管没有怪过他,却也没有
贸然插手他私人情感方面的事。或许是他平时太过坚强,所以也没有人像楚皓这样关怀过他。
秦朗心中原本微有不快,但进入酒窖时这些情绪就全然消失了。
「怎么?」楚皓心中有点不安,尽管他知道做的事完全正确,可因面对的人是秦朗,他没有什么把握对方一定会喜欢。
秦朗没有说话,忽然转身紧紧抱住了问话的人。
楚皓微惊,但他没有再开口,只是伸手回搂住男人的腰,只觉欢喜得身体快炸开来一般。
「那,就这样说定了。以后你饮食里可以稍稍加些酒。你别摇头,我知道你喜欢的。」楚皓大模大样地替秦朗安排起来
。
「纯净水里可以加少许薄荷酒,牛排里也可以烹饪红酒。对了,晚上我再押你去泳池边走走,如果你觉得累也可以喝点
日本的清酒,都不是烈酒哦。」
秦朗放开自说自话的楚皓,温柔地凝视着他。
毫不觉得自己干了什么特别之事的楚皓根本没有察觉,他只觉为秦朗做这些也是极其自然的。
「你要慢慢适应!」
秦朗犹豫了一阵,最终微微点头。
他肯试就好!楚皓心中更乐,他觉得只要帮助秦朗克服这两个心理问题,那么韩承修这个人就不会再横在他与秦朗之间
了。
正想得高兴,楚皓一抬头就迎上秦朗那柔软得足将他融化的目光。
这种眼神与以前那些看他的情人不同,秦朗的目光无比清澈,而且更为纯粹。
但就是男人这种暖暖的、灼得人胸口烫烫的、没有什么露骨的情欲,更让他心神激荡。
虽然感动,但楚皓还是感到奇怪:刚刚这个男人不是还认为,他与自己在一块后会对自己将来不好吗?怎么现在却……
思索间,秦朗已叹息着捧起他的脸,笨拙地将他的唇轻轻贴在了楚皓鼻下。
楚皓完全呆住,只觉幸福来得太突然了。饶是他纵横情场这么多年,竟也被男人这毫无什么技巧可言的淡淡一吻弄得神
魂飘荡。他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又瞟着秦朗脸上因刚才突然的放纵而浮现的一丝自责。
楚皓心中一急,怕男人又后悔了,便不顾一切地扑过去拉下秦朗的颈脖,撬开对方性感厚实的双唇长驱直入,跟着又吮
又舔、又咬又吸,很快就把握了主动,直让秦朗双腿发软身不由己地贴靠在墙上,以求撑立不住下滑的身体。
「阿朗,给我。」
现在这样两情相悦、恩恩爱爱、你侬我侬的情况,已让楚皓顾不得什么身体的限制和无聊的自尊了。
看着双颊泛晕默许他要求的男人,楚皓只觉有一把火从小腹一直烧到他的大脑,「轰」的一声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伸手胡乱扯着秦朗身上的衣物,楚皓继续加深这个吻,然而就在他的手探入男人的胸膛来回抚弄时,秦朗的手机却响
了。
从迷乱状况中清醒过来的秦朗,连忙将黏在他身上的楚皓「撕」了下来,狼狈地掏出手机,让楚皓非常不快但也只好暂
停动作,趴在男人身上继续摸摸捏捏。
「什么?我们立即就来。」
秦朗挂上电话后抓住已快摸到他下身的手,好气又好笑地对楚皓说:「冯叔叔已经提前到了医院,他说先去看看楚皓的
情况。」
楚皓只得起身。如果有可能,他当然还是想用自己的身体好好与秦朗做爱。
驱车赶往医院的途中,楚皓也一直在发呆。他从不知道他也有情不自禁的时候,就好像与秦朗相处的这些日子以来,除
了定期去医院看望自己的肉身,其它时间几乎全耗在了那个男人身上。
怎么会这样?算了,也想不明白,如今只求能将他的身体换回来就好。但如果没有办法,他也只好认命——因为,面对
秦朗的时候,他已经不能再忍下去了!
第八章
到达「楚皓」的病房之后,楚家二老与那位顶尖的世界脑科权威人士冯默,已经就病人的情况交谈一阵。
由于秦朗与楚皓每周都会定期来看望病人,所以楚家二老现在对他们的态度好上了许多,尤其是对秦朗更是有所不同。
像秦朗这样稳重又体贴的人,向来很讨长辈的喜欢。
「他的脑电波非常衰弱,但奇怪的是他的头部并没有受到较重的撞击,为什么不能清醒,我一时间也不知道。」冯默看
着床上静静躺着的「楚皓」,对楚家二老说道:「如果再这样下去,有可能会导致患者脑死亡。」
你当然不知道了,因为现在床上的那个病人的灵魂,可是在这个「韩尚霖」的体内!估计韩尚霖不清醒,我的身体就危
险了吧?
这件事本来就非常离奇,就算他说出来,这名权威也不会信的。楚皓在一旁听着,忍不住在心里想。
「冯博士,请你一定要救救小皓!」陶清仪立刻紧张,她握着冯默的手泣不成声:「只要小皓可以恢复,我什么都可以
给你!」
说着,这位母亲便向着冯默跪了下去。
「唉,妳别急。」冯默与秦朗赶紧扶住陶清仪。
楚皓也在边上劝自己爸妈与冯博士再做患者的病情交流。
秦朗见楚正能与看护工搀扶着陶清仪离去,回头又见「韩尚霖」看着床上的人发愣,也就体贴地退出房去,顺便也跟上
楚家二老的脚步,替「韩尚霖」听听他那位救命恩人目前的病情。
楚皓来到床边,怔怔地看着自己的脸好一阵发呆。
「韩尚霖,你在这里面吗?」沉默良久之后,站着的那一个人还是打破了僵局,他伸手摸了摸病床上男人的额头缓缓开
口:「难道,你真的要代替我离开人世?」
回答他的当然仍是一片寂静。
「我只想告诉你,你的身体用起来太不方便了。胳膊又细又没有劲,个子没有阿朗高,力气也没有阿朗大,弄得我想好
好抱住他也不行!」
楚皓认认真真地看着病床上一动不动的人,叹道:「但这个身体确实帮了我的大忙,若没有它,我永远也不可能知道阿
朗的好。」
床上的「楚皓」安静地「听」着,对方合作的态度让说话的那一位觉得非常有成就感。
「所以就算是这样的身体,我现在也一定要得到它!」楚皓难得表情严肃,双眼更是眨也不眨地望着病床上的人,「如
果你再不醒来,和我交换回去,我就只好就用它过完以后的日子。因为……」
楚皓顿了顿,眼神却更加坚定,「因为我已经不想离开阿朗,也实在忍受不了不能拥抱他的痛苦。就算他永远也不知道
我究竟是谁,我也想和他一块生活下去!」
说着,楚皓伏下身,如同道歉般献上他的嘴唇,轻轻贴在床上人的额上,同时也告别了他最初对韩尚霖并不真诚的执着
。
「对不起,如果你真的有什么意外,我会替你好好活下去——和阿朗一块。至于我的爸妈,如果日后有机会,我也会向
他们解释的。」
话音落下,楚皓利落地抬起身来,头也不回地走出病房。
蓦然想通之后,他只觉全身都舒爽轻松起来。尽管失去了自己的肉身非常可惜,不过之前他干嘛要那么在乎身体属性这
一点呢?
他现在可是凭着自己的意志喜欢秦朗,只要可以和秦朗在一块,就算抛下这些自尊与形式,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回到秦家后几天里,楚皓老实得离奇,大概是前些日子对「自己」的告别,多少让这位大大咧咧的男人有些伤神。
不过秦朗那边的事却进行得极为顺利,大概是因为楚皓所做的事感动了秦朗,这个男人最近并没有在楚皓面前提到韩尚
霖那位未婚妻。而且秦朗也努力地在克服他对水和酒的恐惧。
尽管现在这个高大的男人沾到酒仍然会全身发软,但也没有呕吐的感觉,也不会起酒疹。
再加上楚皓拉着他慢慢靠近泳池,陪他站在水边说说笑笑、转移注意力,秦朗也可以做到偶尔睁眼看看水面——虽然在
这种时候他大都将身体陷在池边的长椅中。
不过这些也是秦朗的进步!楚皓看在眼里,喜上眉梢,只觉如此这般下去,秦朗总会忘了那个什么韩承修。
所以现在,他在晚餐后叫人换了泳池的水,再遣走了别墅里所有的下人,闹腾了好一阵,都快夜深了,才死皮赖脸地拽
着准备休息的秦朗去夜泳。
当然,楚皓这样不是因为任性,而是别有用心。满意地看着来到泳池边远远坐下的秦朗,楚皓当然知道对方还是不敢太
靠前来,而且身体也还没有完全克服晕水的弱点,所以他才如此建议。
故意慢吞吞地在秦朗面前将全身的衣服脱去,在这个严谨的男人面红耳赤的神情中跳入清澈的池水中畅游,掀起水花制
造让对方更为头晕的效果。最终楚皓奸笑着爬上岸,秦朗果然已在他的预料之中别过了脸。
坚定不移地大步走向长椅中的男人,楚皓嚣张地跳上秦朗的大腿,轻而易举就压住打算起身的男人——没错,他就在要
趁对方还没有完全恢复心理健康之前,一举吃掉秦朗!
「尚霖?」不习惯有人赤身裸体在他眼前晃荡,秦朗惊疑间发觉楚皓已经贴在他的身上。
微凉的水渍立即浸润了薄薄的衬衣,秦朗因一直困扰他的头晕而力不从心,他艰难地扭动身体打算远离楚皓,但压在他
身上的人如影随形,重重地压在他的身上。
两副胸膛在不断挤压磨擦间,他们挺立的乳首几乎都快冲破秦朗薄衣的阻挠纠缠在一块,这种香艳的刺激不仅让没有性
经验的秦朗大脑一片茫然,也让情场高手楚皓意乱情迷。
坏笑着望向在他预计之内无法动弹的秦朗,楚皓心情愉快地含住男人的双唇,一面在心里谋划,下回是不是应该在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