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被逐出王家大门的沉烈,看来也十分懂得如何连结次要敌人,打击主要敌人的手段,结合了王家其它旁支的势力,努力地打压我,毕竟我的母亲曾经担任了五年王氏企业的代理总裁,在公司里还是有一定的人脉与影响力。
尽管外面闹得风风雨雨,我只有丢给我的律师一张放弃继承王氏企业的切结书,就轻松愉快地跑到英国度假去了。
虽然表面上我是一切都不在乎的,可是心中却一直有个小小的遗憾。
因为,我的母亲,自始至终都未曾出面做过任何的表示,即使有穷追不舍的记者埋伏在她加拿大的住处,也只得到冷冷的一句:
「我们已经三年没有联络了,对所有的事情我一概不知。」
一概不知啊………
我舒适地仰躺在海德公园的草坪上,原本立誓绝不再为她落下的眼泪,还是不听话地溜出了眼眶。
早在我懂事以前,父母就已经离了婚,忘记了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们终究走向离异,家中没有一张父亲的照片,我对他仅有的认识就是我身份证上父亲栏填的名字——龚竞威,龚仲珩这个名字,是他留给我的唯一礼物,而另一件事情,则是在我母亲应酬喝醉后,所吐出的咒骂中得知的。
「不要用你那张跟你父亲一样恶心的脸看着我!」
原来,我跟我的父亲长的很像啊!
眼泪不停地落下,直到我在模糊的世界中,出现了另一张面孔。
「别哭了,受了委屈为什么不来找我呢?」炫披散的长发,顿时遮住了我的天空,却让我心甘情愿地住进他为我圈造的囚笼,「你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害的我跟焰差点没急疯了,焰还差点把你的律师给大卸八块呢!」
「炫………」我望着他三个月不见的面容,这才发现我是多么疯狂地思念着他。「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炫灿烂地笑了,「你的确应该抱歉,还不赶快好好地『补偿』我?」
「是是是!我任君处置,可以了吧!」太明白他眼中闪烁的激情,这层体认令我也忍不住全身发热了起来。
「好!坐而言不如起而行,咱们走吧!」
呵呵!果然小别胜新婚啊!
一回到我下榻的饭店,炫就迫不及待地扒开我的衣服,疯狂地啃咬着。
「炫…炫,等一下啦!」这个猪头是故意那么粗暴的吗?「好…好痛!」
可恶!这下瘀青至少要一个多礼拜才可能会消下来。
炫恍若未闻地撕开我的衬衫,「我已经足足等了三个月!要不是你那个死书呆律师被我套出了话,你还要我等上多久!?」
「啊啊!」我轻声哼叫着。
卫风那家伙,能撑到三个月,我看也已经是极限了,要他再保密下去,他一定会忍不住心软而全盘托出的。
「虽然我早就知道你一定能对付我家那个老头,可是当我一见到隔天早上的报纸,我差点没吓疯你知道吗?那群王家的豺狼根本就是想把你生吞活剥,而你,就这样不负责任地丢下烂摊子就跑!?」炫一边说着,一边怒火中烧地扯去我的裤子。「焰甚至还丢下拓跑回家问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件事已经让拓记恨在心了喔!」
啊啊!惨了!「可是,这种事情只要不响应就会不了了之啦!反正雷氏企业的势力也不小,那群记者也不敢太过放肆的。」
炫像是逮到我的语病似的冷笑着,「所以你就高高兴兴地跑到国外逍遥了三个月,连家都不想回了是不是!?」
「呃……」我心虚笑着,「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平息,所以就不敢太早回去啦!」
「你以为我有蠢到这种地步吗!?」炫威胁似地握住了我最脆弱的欲望中心,「你只要上网看一下新闻,马上就可以知道事情早在两个礼拜之后,就被我们压下来了!明明就是你故意要耍我,想让我担心,就是看我心急如焚的蠢样是不是!?」
我不禁难受地吐出呻吟,身子更是不由自主地扭动着。
「不…不是的,我没有………」
「你就是有!」炫坏心地搓动着手指,火热地爱抚着我敏感的分身。「看来,你这里很想念我嘛!」
「呜呜!炫,对不起……我错了,求求你快住手!」知道炫打定主意要我跪地求饶才肯罢休,完全居于下风的我,只好窝囊地出言哀求着。
「不够,珩,这样还不够。」炫在我耳边轻轻地说着,在我颊畔不住滑动的灵舌,让我不禁欲火焚身。
「啊啊!炫,不要这样……快!快一点!」
炫故意说着逗弄着我的话,「一下叫我住手,一下又叫我快一点,珩啊!你真是难以取悦呢!」
终于,我在炫的手中释放了出来,因发泄而无力的四肢,完全没法儿动弹,只能任由炫随意摆弄着。
只见炫拿起浴袍的腰带,紧紧将我的双手捆在床架,并且在我的腰间垫高了几个枕头。
「今天,你不用想睡了,我可爱的珩。」炫万分淫邪地对我笑着。
天啊!谁…谁来救救我啊!
下一瞬间,炫就伸手沾了一些欲液伸进了我的甬道。
「嗯啊!」三个月不曾做爱的我,果然十分不习惯这分突如其来的侵犯。
我张口深深吸着气,努力地想将身体放松。
「好…痛,慢…慢一点,炫……呀啊!」炫忽然逗弄起我疲软的分身,顿是让我情不自禁地摆动着腰肢,不断迎合着在后庭律动的手指。
破碎不成语调的呻吟,从我嘴里从无间断地流泄而出,因欲望而落下的泪水,濡湿了我身下的被单,渴求爱抚的双腿无力地敞开着,露出了我高高耸立的分身以及不停抽搐的后穴。
「不要……炫…快住手!」知道炫是故意要折磨我,望着他露骨的凝视,我不禁敏感地全身发抖。
「珩,这么快就忍不住啦!这怎么行呢?我们才刚刚开始呢!」炫笑得不怀好意,没想到他下一个动作,几乎完全截断我的呼吸。
「哇啊啊啊!住手!快住手啊!」我痛苦地扭动着身子,却完全无法阻止炫用领带绑住我快要溃堤的欲望的动作。
「珩,怎么了,你很难过吗?」炫十分无害地笑着,下半身却毫不犹豫地顶进了我的体内。
「呃啊!」我习惯性地紧紧缠住炫,嘴里却还是不甘示弱地咒骂着。
「你…你给我记住,这个仇……我一定会报的!」
炫一点都不在乎地说着,「好啊!我随时欢迎。」
可恶可恶可恶!此仇不报非君子,君子报仇三年…呃十年不晚!
就这样,我们从早做到晚,从晚再做到早,做完了就睡,睡醒了又做,做完了又吃,吃完了又做,就这样一直做一直做一直做……………
终于踏上了台湾的土地,我几乎是马不停蹄地赶到雷氏企业的二十三楼。
焰像是守候已久地堵在门边,愉快的近乎诡异的神情,让我蓦地想起当初我不告而别的事情来。
「呃………焰,我…我还是明天再销假上班好了。」
「不必了,这三个月来,我十分够意思地等着你回来帮我处理『一些』文件,而且,我跟拓还非常『热心』地帮你把最急件都先解决了,剩下来的事情,我们就可以放心地交给你了。」焰风情万种地走向已经等在门外的拓身边,笑着对我挥挥手。
「等…等一下!你们要去哪里啊!」天啊!我不祥的预感该不会真的就这样发生了吧!?
拓也露出了难的一见的笑容,心满意足地亮出手中的戒指,「谢谢你『自愿』替我们分担工作,我们会幸福地去度蜜月,也会努力地玩乐,绝不会辜负你这半年来的牺牲的。」
「半…半年!?」我不敢置信地狂吼着。
他们…他们真的想置我于死地啊!
谁说最毒妇人心的!?这两家伙的心眼比女人都还小哪!
原以为被迫接下一堆工作,最火大的人应该是我才对,没想到炫一听见这件事,气得比我还严重。
「这两个混蛋!有种就不要回来!」炫一边不断批示着卷宗,一边喃喃咒骂着。
呵呵!想也知道,我怎么可能一个人就接下整个雷氏企业的庞大工作量,既然炫好歹也是哈佛企管毕业的,不好好拿来利用一下,就不合我物尽其用、人尽其才的远大理想啦!说起了人尽其才,我当然也不会放过那整天闲闲没事,就只会泡妞玩耍的雷煜雷大专务啦!基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原则,这种一天工作十五小时的地狱生活,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
「喂喂!到底找到那两个跷班私奔的家伙了没啊?」雷煜有气无力地翻阅着密密麻麻的企画案。
我头也不抬地冷哼,「若是找到了,我们还用的着坐在这里,看这些无聊的企画案吗!?」
「说的也是。」雷煜闻言,更是萎靡不振地趴在桌上。「唉唉!我要去找美女玩耍,我要开着我心爱的积架去兜风……我要出去,我不要工作了啦!」
我毫无同情心地又丢给雷煜一叠待批的文件,「先把这些搞定再说。」
雷煜忍不住哀嚎着,「珩,你如果吻我一下,我说不定就有精神了。」
原本沉默不语的炫,忽然重重地放下了笔,「我觉得狠狠揍你一拳,应该比较会有提神醒脑的功效吧!」
看见炫一脸凶神恶煞的表情,雷煜只得哀怨地瞪着我。
「珩,你好狠的心,竟然都不理会我的死活。」
我忍不住笑了笑,「相信我,我是为了你的安全,才不吻你的,若我想害死你的话,马上就可以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喔!」
「呜呜呜呜!珩竟然会威胁我,真是太伤我的心了!」雷煜看来似乎不太懂得什么叫做「适可而止」。
「好吧!明天八点的定期会议就交给你主持了。」
「什么!?」雷煜顿时露出比死还痛苦的表情,「珩,你饶了我吧!你明明知道我最不能早起的啊!」
「抗议无效,明天就看你的啰!雷、专、务!」我毫不留恋地拎起西装外套,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等…等一下啊!珩………」
罔顾身后悲惨的哀嚎,我忽然有种泄愤的快感。
「别太欺负煜了,他真的挺可怜的。」炫像是同情,却又有些幸灾乐祸地说着。
「可怜他的话,那你去就替他早起吧!」我瞄了炫一眼,识破了他只是说说而已,根本不是真心在打抱不平。
「对了,焰他们真的没有消息吗?」接连着一个月的繁重工作,让原本就不甚习惯雷氏运作情形的炫,也不禁有些吃不消。
我露出奸诈的笑容,「呵呵!三天之后,他们就算溜到南极,也得乖乖让我逮了回来。」哼哼!到时候的帐,可就得一条一条地算清楚了。
炫忽然神情古怪地望着我,「珩,提醒我,以后绝对不要得罪你。」
我眨了眨眼,对炫露出了一个无邪的灿笑。
「呵呵!现在才发现,不嫌太迟了吗?」
炫不以为意地抱着我笑道:
「算了,谁叫我被你耍的心甘情愿呢?」
我瞪了他一眼,「到底谁耍谁,还不一定呢!」明明自己也耍手段拐我先表白的说,我悻悻地白了炫一眼,不承认自己其实有点记恨。
啊!爱情哪!既没有输赢,也没有胜负。
只要你参加了赌局,就得愿赌服输!
果不其然,三天之后,我就得意洋洋地把这两个私逃的家伙,从意大利给捉了回来,结束了他们一个月又二十天的「蜜月之旅」,让鸡飞狗跳了好一阵子的雷氏企业,终于恢复了往常的平静,而我,也总算可以卸下重担,好好享受一下生活的情趣啰!
随意地乱转着电视频道,体会着平常人们无聊的生活。
「喂喂!你不是说要煮馄饨面吗?怎么弄了那么久,连根面线都没见着?」我扯开喉咙向厨房喊着,那个正在跟锅碗瓢盆奋斗的可怜家伙,当然非炫莫属啦!「你到底行不行啊?」有点担心厨房就这么被他给烧了,我不禁提心吊胆地问道。
「就…就快好了!」炫的声音带着一丝我不会错认的心虚。
那碗面……真的能吃吗?
看见炫满头大汗地端出两只热腾腾的大碗,我连忙凑上前一瞧之后,便忍不住噗哧一笑。
一整包冷冻的现成馄饨,全被炫煮成了一坨一坨的面疙瘩,只差没皮开肉绽了。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汤,炫紧张地连连探问:
「怎么样?怎么样?」
我面无表情地忽然对炫笑了一笑,「嗯!好吃。」
炫闻言总算松了一口气。「呼!好险好险。」说着,就低头吞了一大口汤面,「你什么时候才要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啊,珩?」
我心不在焉地衔着面条,一边看着电视上最新一季的X档案。
「嗯嗯!再说吧!」天啊!美国政府果然有够狡猾,竟然连一点证据都没留下来………
「珩,你到底有没有在听?」炫仍不死心地问着我。
「嗯嗯!等一下再说。」哇哇!穆德被揍的好惨,连口袋里的芯片都被夺走了,这下一切又回到原点了,真可恶!
好不容易结束了一个小时的紧凑剧情,现在,我终于注意到已经被我忽略许久的炫。
「你刚刚要说什么?」无视炫哀怨控诉的眼神,我若无其事地装傻。
「你什么时候才要搬过来跟我一起住?」炫不屈不挠地再次提出我已经拒绝多次的要求。
「我觉得现在这种情况很令我满意,我不认为有任何改变的需要。」两个大男人一起同居,怎么想怎么怪。
炫不服地伸出左手,指着无名指上的戒子说:
「我们都已经交换戒指,算是结婚了,我有权要求你履行同居的义务。」
我有些无可奈何地说道,「炫,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对这件事这么坚持,我不反对你在我这儿过夜,也不排斥到你那里过夜,就算没有同居,我们也还是每天同在一个屋檐下啊!」这样子又何必多一道同居的麻烦呢?
炫静默了一会儿,才慢慢地说:
「我从小就梦想着有一个家,一个能跟心爱的人一起建造的家,珩,我希望我们能共同拥有一个归处,一个可以装满我们所有过去、现在与未来的地方,一个完全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空间。」虽然炫的声音没有太多波动,我还是感受到了他眼中忽然迸射出的光芒。
那是一种名为梦想的光芒。
「家?」我微微叹息着,「我几乎都快忘了家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了。」这个梦想太遥远,渺茫得让我连奢望都不敢存有。
我没有仔细想过我跟炫的未来,就算已经交换了戒指,却始终不敢有那种天长地久的妄想,因为这种爱情实在太崎岖太痛苦,仿佛永远在黑暗中浮沈,却永远都找不到方向,我所能把握的,也只是现在仅有的短暂贪欢而已。
「珩,不要退缩,让我们一起实现我们许下的诺言吧!」炫轻轻地环住我,在我耳边有如催眠一般地呢喃着,「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我抬头望着他诚挚的眸子,终于下定了决心,「我相信你。」
「我们同居吧!」
若是永远不敢踏出那一步,就永远也不会知道结果是什么,就算最后换来的是心碎,但是我相信我至少……不会后悔。
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我们终于把新家布置完成了,这层三房两厅共四十几坪的公寓几乎花掉了我们大半的积蓄,再加上装潢以及家具的费用,可以想见,未来十年我跟炫都得拼死拼活地赚钱还贷款了。
新居落成的第一个周休二日,我们邀请了所有的亲朋好友来家中聚会,打算好好地热闹一番。所以打从一大早,我就开始忙着张罗一些招待客人的点心什么的,接近十点之后,大家就开始陆陆续续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