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所有人都喜欢这样。”
李仕冼关心则乱,喉头一腥,捂着嘴,那带着浓重腥味的血丝渐渐溢出指缝。
白钧昊担心是不是自己刚才那一巴掌太重了,正要上前查看,手刚碰到对方的肩,一个雷声般嘹亮的声音响起在门口。
“白、钧、昊,你这头猪。你和任逍遥怎么样我都已经无所谓了,可你现在连一个聋哑人都不放过。”离落泫然欲泣地
站在门口,那表情简直伤心之至。
“离落,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在山庄的吗?”
“是啊,我怎么会在这里?我就不应该听任老夫人的话,来请什么乐府的什么会用琉璃杯演奏乐曲的人,也不会看见你
在这里跟别人亲亲我我。”
“哈?”白钧昊这才意识到自己和李仕冼之间的暧昧,谁让刚才李仕冼解开了衣服,这下,白钧昊有点百口莫辩了。
“我在山庄日夜担心你在外面过得怎么样,每天晚上都要叫着你的名字才能睡觉。就算我知道你喜欢的人不是我,可你
也不用这么残忍地对我啊,不来见我就算了,信也没一封。你要找人亲热就滚远点嘛,干吗要让我看到?”
拜托,是你自己跑来看到的,我有故意让你看吗?白钧昊真是对离落的大哭小闹头疼。
“好了,你不用学女人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吧。”白钧昊走过去,不管对方愿不愿意,先抱住人,以防还真来个跳河什么
的,“不是你想得那样,你别无理取闹了。”
“我无理取闹?我亲眼看见你们衣衫不整地抱在一起,我哪里无理取闹了?你说啊——”
这还不是无理取闹?明明只有一个衣衫不整,明明只不过是碰到了肩膀。白钧昊开始发现自己的无奈次数似乎有上升趋
势,怪只怪他当初对离落的一时兴起有点过头了。
“好了,别闹了。你一个人来这里的吗?”
离落偷瞄了一眼正在整理衣衫的李仕冼,待在白钧昊怀里闷声道,“恩。任老夫人听说这里有个人用别出心裁的乐器演
奏,她最近身体不好,所以我就来帮她把人请回山庄去。”
“他没派什么人护着你来吗?”
离落自然知道这个‘他’是指任逍遥,不觉吃醋道,“你是关心我还是想问他的情况?”
白钧昊放开他,亲昵地捏了捏对方的鼻子,“傻瓜,当然是关心你了。你这么弱,被人一打就晕了,到时候万一被抓去
什么地方,那你不是很可怜再也见不到我了?”
“怎么不说你自己可怜,以后没人帮你暖床了?”
两人之间暧昧不清的话语足以令旁人脸红,幸而李仕冼早已识趣地转过了身,没有去读那两人的谈话。直到白钧昊拍了
拍他的肩,他才转过身,脸上还因为刚才的事有些尴尬。
“你弟弟的事我很惋惜,但我白钧昊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如果你觉得求救无门的话,我可以介绍你去一个地方。听说
过亦然山庄吗?只要你出得起价格,他们自然会帮你救你弟弟。而且,现在有一个绝佳的机会,亦然山庄庄主的娘特意
请人邀你过府,想听你的演奏,如果你可以博得任老夫人的欢心,说不定那价钱可以给你打个对折,运气好的话,分文
不收也不是没可能的。明白我的话了吗?”
李仕冼连连点头,感激地看着白钧昊。
离落突然大声道,“那你不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白钧昊挑了挑眉,眨眼已经飞身上了屋顶,徒留余音回荡在屋中,“任老夫人不会放心你一个人出来,任逍遥一定派了
人跟在你后面,路上自己小心。”
“又是这样。”离落不解恨地跺了一脚,回头对李仕冼尴尬地笑了笑,“那走吧,任老夫人还等着呢。”
【现在】
“你不是急着要救你弟弟吗?早一天到山庄,你弟弟在牢里就少受一点苦。我已经跟这儿主事的说过了,你带上东西就
跟我走吧。”
而他白钧昊刚才所说不假,这刚出了松涛乐府,尘风和攸雪就紧随其后,跟了上来。
真是的,见不到我会死啊。
白钧昊撇了撇嘴,施展身形,一个翻身,三束冰棱向着后方的两人急速甩去。
尘风和攸雪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发难,而且这招式又狠又准,两人堪堪避过,等到回神时,人早已跑得无踪影了。
“看来这白钧昊是一点儿都不想回去,我真是替逍遥悲哀啊。”尘风摇头叹道。
攸雪也摇了摇头,“出招丝毫不犹豫,如此随性之人,恐怕这天底下没有什么人事物能让他驻足。”
两人互相感叹,悻悻地回去找到离落,启程回山庄。
第二章 所谓三奇
“都说了人不是我杀的,是有一群黑衣人突然出现在澡堂,是他们杀的人。”李飞一路喊着冤枉被关进了大牢,“喂,
你们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啊,喂,别走啊,我要见县令大人,别走啊你们——”
可惜那两个押解他的官差充耳不闻,径自离开了大牢。
“回来,你们给我回来,我要见县令大人,我是被冤枉的——”李飞不死心地继续喊叫。
对面牢房中的一位老者嫌他嗓门大,开口道,“别叫了,没有用的。这里进来的个个都叫过冤,现在不还老老实实地住
在这里。”
“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我没有杀那些人,只是碰巧在现场罢了。”
老者好笑地吸了一口烟袋,指了指他旁边的那些牢房,“喏,你左边的那个不小心目睹了一起强奸案,成了共犯;你右
边的那个在路上捡到一个钱袋,成了小偷;你左斜方的那位拿了把杀鸡的牛刀跑到大街上,成了恐怖分子;你右斜方的
那位自称了一句‘老子’,成了反贼。”
“。。。。。。”
李飞捏了把汗,这回碰上个糊涂官,那他不是铁定翻不了身了。
“那大爷你呢,你又是为什么进来的?”李飞突然好奇道。
“当街吸烟,危害公共健康。”
―_―!!!
李飞再度汗颜,这下,百分之五百背定这个黑锅了,整个人一下子变得绝望无助。
“怎么了?怕家里人担心吗?”对面的老者朝空中吐了口烟,闲扯道。
“身患重病的哥哥还在家里等着我回去,他从小不能说话,也听不见任何声音,我不在他身边,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被人
欺负。都怪那个白钧昊,本来初一就可以解决的事,拖延到现在,如果不是他爽约,我早就杀了他回去了。都是那个混
蛋,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根本就是个道貌岸然的小人,竟然使计迷晕我,还害我蹲大牢。”一想起那张什么都感觉无
所谓的脸,李飞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说得白钧昊是白家堡的少爷,武林盟主的儿子?”老者似乎起了兴趣。
“不错,就是他。”
“你要杀他?什么理由?”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这个理由够不够分量。”
“杀父之仇?”老者敲了敲烟杆,换上新的烟丝,“据我所知,这白家堡的少爷虽然为人随性,做事不羁,却不是个嗜
好血腥之人。要说他直接参与的染血之事,怕是只有三年前群鹤楼一战。那一战可谓是他白大少爷闯荡江湖的第一场仗
,单凭一人力战群鹤楼二百多勇士,不管是勇气还是武功造诣,都令江湖上的同辈人惊叹不已。莫非,你所指的杀父之
仇是指那一战?”
“家父生前为群鹤楼楼主座下第三把手,那日我亲眼所见他白钧昊将一束冰棱贯穿家父心口,下手之狠毒,没有一丝犹
豫。拜他所赐,我们兄弟被迫离开群鹤楼,流离失所,哥的病情更是一天比一天重,大夫已经断言他活不过三年。为了
生计,哥凭着他的天赋,进入松涛乐府,以求获得三餐温饱。可是,那个乐府的主管,欺负哥哥有苦不能诉,趁我不在
多次对哥哥无礼。哥哥为了不让我操心,什么苦都往肚子咽。我发誓,我一定会把那个害我们沦落如此地步的人碎尸万
段,以慰家父在天之灵,以报哥哥。”
“没看出来你这位小兄弟话也挺多的。”那位老者突然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道,“你知道为何那白大少爷要把他第
一仗的矛头指向群鹤楼?其实啊,这里面还有个关键人物。他白大少爷那时还没打算涉足武林,只不过因缘巧合之下,
为了救那个关键人物,才独闯了群鹤楼。”
“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关键人物?”
“当初群鹤楼颇具野心,想代替武林盟主一统武林,便设计绑架盟主的儿子,也就是他白大少爷。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他们绑错了人。在得知弄错对象之后,你爹包括群鹤楼的几位领头人物,见那抓来之人清秀俊美便起了歹意。其实这
年代,有这种嗜好的人早已遍地都是,只不过大家都藏在心里,平时看不出来罢了。谁知,那可人儿是他白大少爷的人
。结果,就有了盟主的儿子单挑群鹤楼的历史。”
“你说谎。我爹不是那样的人,明明是那白家堡见群鹤楼威胁到了他们的地位,才起了杀意。”
“照你这么说,那为什么就只派了他白大少爷一人前去?万一失败,不是给你们群鹤楼声威了吗?”
李飞理亏,却还是不服气地辩驳道,“你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这些?”
“天下人管天下事,万事通管万家事。”
“你是江湖人称比百晓生还百晓生的万事通?你怎么跑大牢里来了?”
“刚不是跟你说了吗?在公共场所吸烟,危害了大众的健康,县令大老爷一个不顺心,就把我抓进来关几天喽。”
“我看是你把县令的丑闻到处散播,才被抓进来的吧。”李飞小声嘟哝了一句。
“呵呵,你知道今天袭击你的那帮黑衣人是什么来头吗?以毒闻名的四川唐门,听说过没?”
“我与那四川唐门素无瓜葛,为何他们要无缘无故袭击我?还有,你不是在这里坐牢吗?怎么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事?”
“其他事我不敢保证,至少我自己卖出的情报还是清楚的。”
“什么?”李飞一个激动差点把头卡在了牢栏中,“你的意思是你让他们来杀我的?”
“也不能这么说。”那老者坐着腿酸,换了个姿势,好整以暇地看着李飞,继续道,“你可知这天下间有三奇?一奇,
能保人死后遗体永不灭的魂灵丹,之前为西域魑魅教镇教之宝,现收藏于亦然山庄前任庄主灵体中;二奇,是从一千位
妙龄女子身上提取精华而得的相思泪,天下间只此一粒,为四川唐门所属;三奇,只知名不知形的玲珑碎,有着调和万
物的功效,曾隶属群鹤楼第三把手,也就是你爹。话说将这三奇融合饮下,生者长生不老,亡者起死回生。”
“你的意思是,唐门的人想要这三样东西,所以才盯上我?你告诉他们玲珑碎在我身上?拜托,我连什么玲珑碎都是第
一次听到。”李飞有些恼怒,这万事通明明就不通万事,反误了别人。
“我只是告诉他们你们兄弟的下落,既然他们在群鹤楼找不到东西,而且这群鹤楼又被亦然山庄灭了,那剩下的唯一可
能就是在你们这对兄弟这里了。”
“不要说我是才知道这些东西,就算现在你告诉我,我还是不知道什么玲珑什么碎的。”
“呵,反正也不是特意说给你听的。”老者意义不明地笑了笑,不露声色地朝牢顶瞥了一眼。
而这顶上的人听闻,扬了扬嘴角,那一脸笑得不知所谓的人,正是李飞口中的杀父仇人,老者话中的白大少爷,白钧昊
。
至于他白钧昊为何会来这牢房外,纯粹是为了寻找这位万事通而来。听说这万事通在这个城里,就打算来问问这附近还
有什么好玩好看好听的地方,虽然问了不见得对方说,对方说了不见得他会听,却没想到对方率先免费送给了他这么一
个情报。
天下三奇吗?魂灵丹,相思泪,玲珑碎……
白钧昊思考着是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亦然山庄,转而一想,这亦然山庄的事根本不用他操心,再者,重新建立的亦然
山庄比起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完全不需要他这个外人插手。
那么,接下来去哪里呢?既然打听不到自己要的,他白钧昊随意地踏上了一条路。
可怜那位万事通打错了如意算盘,要是他白钧昊这么容易就被牵着鼻子走,去凑什么天下三奇的热闹,那就不是那个随
性妄为的白大少爷了。
“听说没?那个一文钱剑客在咱们镇上!”
“一文钱剑客?”
“就是拜托他做事只需要一顿饭,和一文钱酬劳,他就会帮你摆平。”
“只收一文钱的杀手?”
“好像不全是这样。”
“呵,现在这江湖上的人都是越来越奇怪了。”
耳畔传进茶楼中的闲聊,白钧昊把一粒花生米丢进自己嘴里,心里不禁好笑:一文钱?剑客=贱客?
听了段小曲儿,白钧昊走出茶楼,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看了看风向,慵懒地选择了顺风而行,拐向右侧的街道。
一个年摸八岁的小女孩儿擒着泪,在街上拖住一个个路人,手上拿着个破旧的钱袋,嘴里哽咽着‘一文钱’。路过的某
个纨绔子弟带着阴笑故意不小心撞了女孩儿一把,女孩儿摔倒在地上,磕破了膝盖,怀里却紧紧篡着那钱袋,好似救命
的最后一根稻草。
白钧昊感叹了一句世态炎凉,径直走向那洋洋洒洒离去的纨绔子弟,一招偷天换日,对方的钱袋就到了白钧昊手里。
女孩儿擦了擦眼泪,一拐一瘸地继续刚才的行为,直到太阳落山,肚子饿得‘咕咕’叫,她才从钱袋里拿出两文钱,买
了一个热气腾腾的包子,藏在怀里。街角遇到一个满身褴褛的乞丐,女孩儿看着那瑟瑟发抖的身体,又听得对方肚子的
叫声比自己的声音还大,犹豫了一番,还是善心地把怀里的包子一扳为二,半个放在了对方满是污垢的手上。
见对方一动不动,是睡着了,女孩儿宛而一笑,心情开朗地走开了。
而她刚走近自己的栖息地,就听得打架的声音。定睛一看,原是刚才街上的那个纨绔子弟带着手下正与另一个衣袂飘飘
的男子周旋中。
女孩儿一见这人多欺负人少的场面,立刻跑向不远处的破庙,不一会儿就带了一群拿着锄头铁耙锅碗瓢盆的男男女女老
老少少,气势汹汹地赶到现场。
这段时间的闲散已经令白钧昊懒得和任何人动手,正当他准备采取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之时,却见一群人莫明其妙地过
来帮他把那纨绔子弟吓跑了。
“大哥哥,你没事吧!”女孩儿关心地问道。
白钧昊拍了拍有点弄脏的衣摆,笑了笑,“没事儿。谢谢你啊,小妹妹。”
“不是小鸢一个人的功劳,是大家一起帮忙的。”
“是啊。那姓冯的仗着是县太爷家的侄子,经常欺负我们这些穷人,我们也早想着要教训教训他了。”一个自称刘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