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羽儿,答应娘,好好活着,好吗?娘会在天上看着你,娘不求你有多尊贵多有权势,娘只想你平安。”
“娘——”
“答应娘!”
“——我答应。”
“好——好,羽儿,好孩子。”皇后缓缓的闭上眼。
“娘——”
再不情愿,皇后还是走了,半年后,与刘羽相依为命的贵姨也走了,这个宫里,真的只有他一个人了。虽然衣食不愁,
但守着偌大的宫殿,刘羽太寂寞了。但他记住了娘的话,他要好好的活着,因为娘在天上看着呢。他本不信这些,也知
道这是娘临走前安慰他的话,但现在的他选择相信,相信有人一直在看着他,这也是他上一世母亲的希望。
5 救人
百无聊赖,刘羽选择到御花园去走走,皇后走后,朱奉帝马上立刘匀之母为后,本想连太子也一起换了,但遭到群臣反
对,又有玄武的政治压力,这才没有成功,刘羽也只好顶着个有名无实的太子头衔独来独往。
突然听到一阵鞭声,似乎打在人身上,刺耳的声音让刘羽很不悦。
走上前去,一人正拿着鞭子抽打一个早已倒在地上浑身是伤的人。打人的他认识,内宫副总管刘爽,此人一向嚣张跋扈
,除了朱奉帝,连总管刘萧也没他派头大,平日里专门奉承朱奉帝,竟然让他混到了副总管的位置,见到刘羽都不放在
眼里,刘羽也不在意,谁叫自己不受宠,而且跟一个奴才计较他还嫌脏了自己的嘴,同时也很怀疑“父皇”的眼光。
但这次似乎不管不行了,再打下去那人就会没命了,依刘爽的为人,想也知道此人最多就是没伺候好他或是对他不够恭
敬罢了。
“住手!”刘羽上前喝道。
“谁这么大胆——哟,是太子殿下呀,太子殿下有何吩咐?”刘爽转过头正准备开骂,见是刘羽,马上变了一副脸,虽
然他心里不把太子当回事,但表面工夫还是要做的。
刘羽看着地上的人:“这是怎么回事?”
刘爽谄媚的笑着:“太子殿下,一个奴才不听话,教训教训,不敢惊动太子殿下。”
“他犯了什么事?”
“这——”刘爽无语,总不能说这奴才听总管的话不听副总管的吧,按说起来这人并未犯事,只不过他是总管刘萧的人
吩咐他去办事,而刘爽平日就对刘萧不满,总认为他压着自己,逮着机会就借题发挥,这种事也不止一次两次了,这次
轮到这奴才倒霉。
刘爽看刘萧吩咐他去办事,刘萧走后,故意要他去办另一件事,这奴才也死心眼,说是总管吩咐了要马上去办,要副总
管等一会,这下被刘爽抓住机会,说他目无上级,按住就打。那奴才也不敢反抗,竟被打晕过去,要不是被刘羽撞见,
还不知道有没有命在。
“怎么?说不出来了?”刘羽冷哼一声,他就知道是这个结果。
“不——这个——”刘爽还要强辩。
“够了,我不想听,马上请太医来看看。”六岁的刘羽太子之威尽显。,虽然他不想做这个太子,但在这宫里,没人疼
,没人护,只空有个身份,想不被人欺负,就要利用这个身份把自己武装起来,让人不敢轻辱。
“太子殿下,一个奴才而已,哪用得着请太医,奴才带他回去擦点药就行了。”刘爽还没发泄够呢,打算等太子走了再
好好教训他,太子也不可能整天惦记着一个奴才不是?转过身也就忘了。
“哼,奴才就不是人了?把他抬到我宫里去,传太医来见。”刘羽哪会不知道他心里的那点小九九,平时懒得管,也管
不了那么多,但既然撞到了就不能不管。
“这——是。”刘爽再不愿也只能照办。
太医不情不愿的为那人诊治完,留了些药就走了,刘羽也知道这个时代的人上下尊卑看得很重,这太医肯给一个奴才看
病已经是看刘羽的面子了,但骨子里还是一个现代人的刘羽受不了这种把人命当草荐的行为,怕宫中的宫女太监照顾不
好,甚至亲自上阵,反正也没什么事做,就当打发时间了。
“恩——”一声低哼,床上的人醒了过来,看着头顶的锦帐,一是弄不清楚自己在什么地方。
刘羽端了一杯水走了过来:“你醒了,渴不渴?喝口水吧。”
这人一见刘羽,马上翻身下床:“奴才叩见太子殿下,啊——”动作太大,碰到了伤口,痛呼一声,想到是在太子面前
,忍住痛给刘羽磕头。
刘羽忙把他扶起来:“你有伤在身,礼就免了,先躺下吧。”
这人却不敢起来,一直跪着,刘羽知道这时代的人都被奴化了,一般不敢逾越,但为了他的身体着想,故意板起脸:“
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果然,这人听了,口称不敢,立马自己爬上床。
刘羽在心里笑了一下,把手里的碗递给他:“喝吧。”
“是。”这回他不再推辞,接过水,感激的看了刘羽一眼。
“你叫什么名字?”刘羽问。
“奴才孙易缘。”
“孙易缘?好名字。在哪里当差?”刘羽很好奇,刚才他看的那一眼,让刘羽认定这刘易缘绝不仅是一个奴才那么简单
。
此人二十五岁左右,宫里的太监都是自小被选进宫来严加训练,到他这年纪,一个普通的太监是不可能有这么清澈的眼
神。
“奴才在沙公公手下当差。”
刘羽点头,沙公公也就是刘萧手下一名小主管,这孙易缘恐怕只是刘萧阵营中一个小角色,刘爽再嚣张,对顶头上司还
是有一点顾忌的,也只能拿那些不怎么受重视的奴才开刀,满足一下他变态的心理而已,稍微和刘萧亲近一点的他还是
不敢动的。
刘羽看着他,叹了一口气,这种事他听得多了,刘爽顾忌刘萧,刘萧何尝不顾忌着刘爽,好歹他也是皇帝面前的红人,
以往出了这种事他们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刘萧绝不会为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去得罪刘爽,所以出了这种事倒霉
的最后都是那些撞到枪口上的太监。
既然这事他管了,就得管到底,要不然孙易缘就算回去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如果这次他不管,刘易缘又没死,刘爽出够气,可能这事过去了也就没事了,但他插了手,事情就变了,刘爽那人他也
略有耳闻,不会轻易放过孙易缘的。
“从今天起,你跟着我吧。”刘羽决定一管到底。
“啊?”孙易缘楞住了。
“怎么?不愿意?”
“不,能伺候太子是奴才的造化,可是奴才是沙公公的人——”孙易缘犹豫的说。
“明天我去跟刘萧说一声就行了。”谅刘萧也不敢不给,相反,他这样做等于给他解决一个大麻烦。
“是,谢谢太子殿下,奴才一定尽心尽力,伺候太子殿下。”
“恩。”刘羽满意的点头:“那么我说一下我这里的规矩,从今天开始,不许在我面前说‘奴才’这个词,我听不惯。
”
“啊?那奴才——”孙易缘再次楞住了,这位小太子似乎总给他惊奇。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不要让我听到‘奴才’这两个字。”
“是,奴才——不,易缘遵命。”被太子一蹬,孙易缘连忙改口。
“很好。”刘羽非常满意,他没救错人。
6 学武
“太子小心——”孙易缘一声大喝,推开刘羽。
“碰!”的一声,一个花盆从高处落下,刘羽被推开,花盆直接落在孙易缘肩上,碎片划伤了他的脸,血沾满了他的肩
头。
“易缘!”刘羽大惊:“快叫太医!”
一阵兵荒马乱,孙易缘的伤被裹了起来。
刘羽握紧拳头,满眼伤痛,此时的他不再是一个才6岁的小孩,这次本该是他受伤的,却让身边的人受过。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以前是试探性的小打小闹,现在看来试探期已过,要来真的了。皇后已经换人了,有人只怕急着
让太子也换了。就算现任皇后和他的“皇兄”不急,总有人急。而“父皇”,从没来看过一眼,若他死了,“父皇”也
不会关心吧。
“太子殿下。”孙易缘小声的叫道,看到主子这个样子,他一点也不觉得奇怪,相处了这么久,他早知道主子不是个平
常人,不能以他的年龄看待他。
刘羽回过神来:“哦,易缘,伤口还疼吗?”
“不疼了,谢主子关心。”
“哪里的话,你是为了我才受伤的。这些天好好休息,不用来伺候了。”
“易缘只是小伤,不会妨碍伺候主子的。”
“行了,就这样决定,别再说了。”
“是。”刘易缘只能点头答应。
“易缘。”顿了一下,刘羽叫道。
“易缘在。”
“对不起。”
孙易缘连忙跪下:“易缘担当不起。”
“我是说真的,跟着我这个没用的主子,不仅不能让你荣华富贵,还连累你受伤——”
孙易缘第一次打断了他的话:“易缘是主子的人,为了主子易缘什么事都肯做,能为主子受伤是易缘的光荣。”
“你——哎!”刘羽无奈了,这时代的人被奴化得太厉害了。
“主子。”孙易缘犹豫了一下,马上下定决心似的对刘羽说:“主子想不想学武?”
“学武?哼,我是想学,可我那位‘父皇’哪会让人教我,他巴不得我成为一个草包。”刘羽冷笑,对他的“父皇”他
早已不抱希望。
“若主子不嫌弃的话,易缘愿意教您。”
“你?”刘羽讶异,随即释怀,但不太相信他的武艺有多厉害:“我早知道你不是一名普通太监,没想到你还会武。谢
谢你的心意,不过在这个地方学武又有什么用处,总有更厉害的人出现,我们还是没有反抗的能力。”
“易缘一定保护主子安全。”起身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
刘羽怕他的伤势加重,正想阻止,只见孙易缘刷刷挥舞了几下,马上把剑收回。
刘羽见他脸上似乎没有痛苦的表情,这才放下心来:“你已经受伤了,别再乱动了,回去休息吧。”
孙易缘自信一笑:“请主子碰一碰这桌子。”
刘羽不解,但还是走到屋中圆桌前,手刚碰到桌缘,“劈里啪啦”几声,整个圆桌散了驾。刘羽惊奇的看着已经成为一
块块木头的桌子,以前看武侠小说时虽然看得多了,但真见着了还是觉得很神奇。
刘羽转过身,满眼崇拜的星星:“教我!”
孙易缘笑了,很少能看到主子这副小孩子模样呢:“是!”
7 遇刺
八岁的刘羽挥汗如雨的练着孙易缘教的武功,刚开始学武只是看孙易缘的动作很酷,作为一名“现代青年”,谁不想学
酷一点啊,以前是没机会,现在不正好吗。
但自从他学武入了门,才知道孙易缘的武功有多厉害,现在的他不是为了装酷,也不仅仅是为了保命,纯粹是被武学的
博大精深给迷住了,练起来格外卖力,他本来就聪明,又有二十几年的实际年龄,学起来事半功倍,如今已小有所成,
普通的宵小已伤不了他。
孙易缘走了过来:“主子,您练了两个时辰了,歇一会吧。”
“恩。”刘羽接过孙易缘递过的毛巾擦了擦脸,二年前虽然奇怪孙易缘有如此本事却进宫做小太监,按他的能力就算做
将军也不算过分,但从不逼他说,个人自有个人的故事,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主子,刚才在房里发现了几只蝎子。”孙易缘神色如常的说着让一般人毛骨悚然的话。
“恩,知道了。”刘羽也一点都不意外。
“最近他们的动作越来越大了,我们是不是应该想个办法应对?”
刘羽把手巾放下:“恩,虽然造不成什么伤害,但老这样也挺烦的,是该有个了结了。”
入夜 东宫
一个黑影从偏僻处潜了进来,慢慢接近刘羽寝宫。
寝宫内,刘羽谴退众宫女太监,与孙易缘相对而坐,仿佛在等待着什么。突然,一声几不可闻的踩踏声传来,刘羽和孙
易缘相视而笑——来了!
万籁俱静的夜晚,一声突秃的叫喊打破了皇宫的宁静:“有刺客!有刺客!快抓刺客啊!”
整个皇宫被惊醒了,纷纷出外查看,太监宫女慌成一团。
朱奉帝也被醒了,披衣出殿往出事处行去:“怎么回事?”
刘萧匆忙赶过来回禀:“启禀皇上,是东宫那边出事了,听说是出现了刺客。”
“什么?皇宫里竟出了这种事,你们是怎么办事的?要是惊吓到了皇后你们就等着掉脑袋吧。”朱奉帝厉声道,第一句
话问的不是太子如何如何,而是皇后是否受到惊吓。
“是,奴才该死,奴才马上去查。”刘萧慌忙告退,办事去了。
宫中侍卫匆匆赶往东宫,刺客得手后也不多留,马上遁走此时太子已陷入昏迷,孙易缘在一旁着急的大叫招太医。
太医院首医余太医放下刘羽的手腕。
“余太医,太子怎么样了?您倒是说话呀。”孙易缘急道。
“太子殿下受惊过度,内脏也有受伤的痕迹,要完全康复——难啊。”余太医坐在桌前摇了摇头,准备开药:“如今只
能尽尽人事了。”
“什么?余太子,您可是太医院第一把交椅,您怎么能这么说呢,太子就靠您了。”孙易缘拉着余太医的手,差点给他
跪下。
“老夫尽力而为吧。”余太医被缠得没办法,只能这么说。
“余太医——”孙易缘还想说什么,忽然见太子的手动了一动,马上冲到床前:“太子,您怎么样了?您说说话,别吓
我啊。”
余太医也走到床前,扒开孙易缘:“我看看。”又搭上刘羽的手腕。
“恩——”这时,刘羽竟然睁开了眼睛,余太医也很惊讶,按他把的脉象,明明受伤很重,竟然这么快就醒了。
“太子殿下,您醒了?”孙易缘高兴的喊。
刘羽没说话,只是用很陌生的眼神看着孙易缘和余太医,嘟起嘴:“你们是谁?”
孙易缘觉得有些不对劲,主子没见余太医几次,不认识他也很正常,但他可是天天面对主子,主子怎么可能不认识他?
“主子,我是易缘啊,是您的侍从,您不记得了?”
刘羽摇了摇头,裂开嘴傻笑起来,口水都留下来了,孙易缘几乎急疯了。
余太医却在一旁点了点头:“看来太子伤了头部,以前也有过这样的例子,但对太子的身体似乎没多大影响,这已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