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被对方看到自己害羞的窘态。
湿润的嘴唇带着鲜红的色彩,挑动他内心更深层的欲望。
龙崎匡弘用手指轻轻梳理着安夏树的头发,把他覆盖在脸上的发丝用指尖一一的梳到耳后。
顺着梳理的动作,龙崎匡弘的指尖从额头、眉尾,经过太阳穴、耳尖、耳后,然后顺着脸部的轮廓来到下巴。
他低下头亲吻着安夏树的太阳穴。
龙崎匡弘呼吸的气息掠过耳蜗,瘙痒的感觉让安夏树不自觉地缩了一下肩膀。
把手重新放回他光滑的脖子上,龙崎匡弘开始温柔的来回爱抚着。
第一次被人用这种方式安抚,起初瘙痒的不习惯感觉已渐渐转化成另一种奇妙的快感,并在身体里蔓延开来,陶醉在其
中的安夏树不自觉的溢出微微的呻吟。
只因为自己小小的动作就发出天没声音的安夏树,看在龙崎匡弘的眼里,实在是纯情得不得了。龙崎匡弘意识到自己的
欲望正逐渐勃发。
这是他第二次对怀中的小家伙产生情欲。
第一次有这种感觉是在俱乐部,当时如果不是因为川野郁宝的一通电话,现在恐怕正因为『诱奸未成年少年』的罪名而
入狱服刑中。
想到这里,龙崎匡弘霎时清醒过来,将还在陶醉中的安夏树用力推开。
『这样应该够了吧?』
『可是……』
原本还想说些什么的安夏树发现龙崎匡弘的唇上还有点湿润的痕迹,一想到自己可能也是那副模样,双颊瞬间红了起来
。
回想起刚刚口中奇特的触感,他注意到自己双腿之间也蠢动了起来。
如果不赶紧刹车的话,他可能会说出要他在这里抱自己的话。
他说的没错,这样就够了。虽然他的身体一直期待着能和龙崎匡弘有更进一步的发展,但是担心自己的心脏可能因为过
度刺激而爆裂,他决定还是点到为止。
毕竟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可以和他耗下去。
光是这一点点甜头,就足以慢慢回味好几天,如果一次就把游戏结束,那岂不是太浪费了?
『好吧,今天就先饶了你。我们改天再继续。』
听他这么说,龙墙匡弘不由得皱起眉头。『什么叫做改天再继续?』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既然我们是对恋人,偶尔有一些亲热的举动应该不过分吧?』见龙崎匡弘困扰的看着他,他只
好略作解释。
『刚刚做得还不够吗?』
『当然不够!』
早在第一次见面之前,他就已经把龙崎匡弘定成他的初夜人选,接吻不过只是暖身,当然不够。
『你到底想要什么?』
『真的可以说吗?我是说,如果我说了,你不能生气。』
龙崎匡弘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也许是因为刚才的吻还在心中荡漾,安夏树因此得到勇气,大胆的说:『我希望你可以抱我一次。』不过羞耻的说出自
己的愿望,灼热感迅速从两头扩撒到耳后。
尽管他很努力压抑着害羞的情绪,但是还是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脸已经火红的像是熟透的番茄。
◇ ◇ ◇
安夏树的直接让龙崎匡弘差一点失去招架的能力。
对于这家伙的想法完全摸不到头绪的龙崎匡弘,首次有一种被打败的感觉。他用手掌按在自己的额头上,看起来像是要
阻止青筋爆裂般的用力。
不敢想象他曾经用这副看似清纯可人的模样迷惑过多少男人。
安夏树的魅力,绝对不是只有肉眼看得见的优越外貌。
说实话,隆起匡弘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
或许正因为他出色的外表中隐藏着出一抹难以抵抗、似是而非的成熟,加上他清澈的瞳孔深处散发着一股锐不可当的轻
狂,以及无预警出现而且找不到一丝破绽的纯情羞涩,龙崎匡弘才会对他产生一种类似着迷的心境,想要讲他看个仔细
。
然而,更让龙崎匡弘防御力全毁的,是安夏树似乎可以看透人心的眼眸。
两人第一次见面,安夏树便以不待批判而且超龄的语气,点出自己孤独的灵魂、刻意压抑下来的渴爱欲望。
他拆穿了自己的伪装,将自己多年来一直隐藏在坚强驱壳低下,那个想要爱人、也可求被爱情滋润的枯竭灵魂给找了出
来。
那是非常复杂的情绪,充满希望、期待的同时,也感到不安也不堪。
龙崎匡弘虽然不知道他一开始隐瞒实际年龄诱惑自己的目的何在,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舍弃高薪轻松的男公关一职到帕瓦
洛帝打零工,更不知道他是为了何种理由找机会接近自己。
总而言之,应该不会有好事。
为了不掉进他编织的陷阱里,龙崎匡弘不当提醒自己,他是个不折不扣、差地害自己去坐牢的骗子,好让自己对他的厌
恶感不至于因为他无邪的一颦一笑而受到动摇。
尽管称不上是恶鬼缠身,但是龙崎匡弘还是恨不得找人来驱邪。
一有空,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将安夏树赶出帕瓦洛帝的念头。
只不过,在找到可以让川野郁宝心服口服的理由之前,不要得罪安夏树落人口实才是首要。要是为了这只小鬼和川耶郁
宝之间闹得不愉快,那就损失大了。
况且,他手中握有自己最不欲让人知的把柄,看样子除了先妥协之外别无他法。
龙崎匡弘快速的在心里做了一番逻辑推理,最后终于做下决定。
『要我抱你可以,不过得等你满十八岁,而且,话先讲在前面,不管是什么理由,只要你不是这里的员工,我们的约定
就自动取消,你也不可以再拿这件事情要挟我做任何事,你能遵守约定吗?』
『当然可以!』
得到龙崎匡弘的允诺,安夏树开心的几乎要手舞足蹈起来,像个拿到礼物的孩子,大大的眼睛里闪烁着无垢的光芒。
『你的条件我已经答应了,这样你可以走了吧?』
龙崎匡弘心不甘请不愿的态度,看在计划已经成功一半的安夏树眼里是腼腆的表现。
『嗯,那就明天见喽!』说完,安夏树踮起脚尖,在龙崎匡弘几乎绝望的脸颊上留下一个吻,随即丢下一个完美的笑容
后离去。
全身力气尽失的龙崎匡弘整个人瘫坐在沙发上,把椅垫盖在脸上。
第六章
帕瓦洛帝的新生训练已经进入第五天。
和前面几天一样,只要安夏树一进厨房,不出半小时就会传来打破杯盘的声音。
像现在,厨房内又响起一连串玻璃摔落在地的声音。
『夏树你没事吧?有没有割到手?』
须藤信治丢下正在炉火上烤的焦糖布丁,迅速赶到蹲在地上安夏树身边。
『没事,只是手滑了一下。』安夏树紧紧按住左手的右手,渗出鲜红色的血。
『还说没事,你的手都流血了。』须藤信治将他藏在身后的手拉了过来,果然发现手背上又多了一道新的伤口。
『嘿嘿,被你看到了。』安夏树把舌头伸出来,像是恶作剧被捉到的小孩,佯装不在乎地做了一个鬼脸。
『你等着,我去拿急救箱。』
先把挂在裤子后侧口袋里的干净毛巾压在伤口上止血,须藤信治正要起身时,安夏树拉住他。
『信治,不用了。这点小伤舔一舔,不用管他明天就好了。』
『真的没关系吗?』
『当然,我是男生嘛。手上多几道伤口,感觉不是挺帅的吗?』安夏树咬着牙,咧着嘴硬挤出笑容。
回想起安夏树受训的第一天,因为被玻璃割伤而泪流不止的脆弱模样,如今天故作坚强的模样相较起来,两种表情都令
须藤信只觉得不舍。
『夏树,在我面前不用逞强。那天匡弘的话说的太重,你不要理他。那个人就是这样,老爱装严肃摆酷,怕人家不知道
他是老大似的。我就不同了,我是个平易近人、超级好相处的人,有什么事尽量来找我就对了。』
除了龙崎匡弘以外,帕瓦洛帝的每一个成员都对安夏树非常友善,其中又以须藤信治为最。
『谢谢你,其实我也应该谢谢龙崎先生才对。如果不是因为被他训了一顿,说不定我现在又会向你撒娇、抱着你哇哇大
哭了那!』安夏树苦笑着揶揄自己一番。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真是太可惜了。我还真希望你抱着我哭那!』须藤信治看着他这五天下来,累积在手上大大小小
的伤口,心疼不已的拍拍他的肩膀。
安夏树赶紧起身整理散落一地的碎玻璃。
自己闯的祸自己收拾,这是安夏树进帕瓦洛帝后学会的第一件事。
同一时间,站在柜台的龙崎匡弘正一脸不悦的向川耶郁宝抱怨。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已经使他今天打破的第五个被子,另外还有七个玻璃盘、三个高脚杯……』
翻开收在口袋里的小册子,龙崎匡弘巨细靡遗地数着安夏树打破东西的项目,等到全部念完之后,将小册子放在故意视
而不见的川耶郁宝面前。
『你自己看看,这就是他五天来努力的结果,扣他一个星期的工资都赔不起。如果再让他继续做下去,店里的锅碗瓢盆
早晚都会毁在他手里。今天之内要是他再打破任何一样东西,清立刻让他离开。』
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可以借题发挥的龙崎匡弘,虽然觉得自己的动机很小人,但还是禁不住想要把这只小鬼驱逐出境。
毕竟,留着他比在身边放一颗定时炸弹还要不安全。
龙崎匡弘不是怕他骚扰,更不是怕他威胁,只是他还没有准备好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知道自己爱慕心情的川耶郁宝。
不管会不会因此被川耶郁宝讨厌,或是他因为无法接受自己而决定离开帕瓦洛帝,自己一定会后悔一开始没有阻止他录
取安夏树这个小恶魔。
『匡弘,你这么做会不会太严格了?』
合上龙崎匡弘递过来的小册子,川耶郁宝抬起头看着他。
川耶郁宝不明白对待员工一直都很体贴的龙崎匡弘,为何独独对安夏树如此不友善,虽然觉得他的态度很反常,却也找
不到合理的原因。
『怎么会?难道你要等到他把所有杯盘餐具统统打破,才要对他的笨手笨脚採取行动吗?』龙崎匡弘理直气壮的说。
『他只是比较不熟练而已。更何况,他打破的不过是几个盘子。』
川野郁实轻松无所谓的态度让龙崎匡弘大失所望。
『不过是几个盘子?郁实,你是不是被他灌迷汤灌傻了?今天他在实习阶段打破盘子事小,如果他正式上场的时候继续再
犯,弄伤自己不打紧,万一不幸割伤的是顾客,身为雇主的我们难道不用为他的粗心大意负责吗?』
『你说的没错……我懂你的意思,接下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那就好。』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说服川野郁实的龙崎匡弘,心头大石终於落地。
龙崎匡弘之所以这么积极想要铲除这个心腹之患,其实是有理由的。
自从被他在休息室尝到甜头之後,安芸夏树就会利用工作空档向自己索吻。
龙崎匡弘不得不怀疑安芸夏树是抱著报复的心态;只要在工作上受到自己的冷潮热讽,就会立刻从自己身上讨回公道。
不讳言,在工作场合中吻他,害怕事迹败露的提心吊胆确实让这件原本并不是很愉快的事多了那么一丁点刺激感。
然而,龙崎匡弘仍然不喜欢这种被人握有把柄的感觉,更不喜欢天天跟一颗不定时炸弹处在同一个工作场合。
安芸夏树的举动被龙崎匡弘视为一种恶劣的勒索行为,如果不尽早除去这个心腹大患,每天要提心吊胆的生活在恐惧之
中不说,还得担心自己晚节不保,这种无形的精神压力迟早会把他逼疯。
只要那小恶魔一走,从今以後就不用担心自己会在川野郁实面前露出马脚。
而那个小恶魔也就无法再利用这个把柄借题发挥,继续向自己勒索求欢,川野郁实更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和那个小恶魔之
间发生了什么事。
一想到这里,安心的笑容不自觉地显露在龙崎匡弘脸上。
他又立刻追问一句:『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
『告诉他什么?』
『开除的事啊!』
『谁跟你说我要开除他?』
『可是你刚才不是说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是说,我知道让他接触碗盘的工作不太恰当,可是那并不代表餐厅里其他工作不适合他啊!』
怎么会变成这样?龙崎匡弘开始觉得额头冒出汗珠,彷佛天上掉下两颗大石头重重压在头上,连背都挺不直。
『那,你打算怎么办……』
『善用他的特色,既然他长得人见人爱,个性外向不怕生,又很能够与人打成一片,我想,训练他当接待应该就没问题
了。』
『唉……随便你……』
心情瞬间从天堂跌落地狱,龙崎匡弘顿时失去争辩的力气。
◆◆◆
在川野郁实的安排下,安芸夏树从受训的第二个星期开始,就在川野郁实的指导下,学习安排顾客预约、接待宾客、柜
台收银以及结帐的技巧。
学习力很强的安芸夏树不只反应快,心也很细,川野郁实教过他一次的事情,他不但很快就记住,还可以举一反三。
就在安芸夏树以为自己的表现好得可以向龙崎匡弘讨赏时,偏偏在这个时候犯下一个粗心的大错。
他把川野郁实交代要存进银行、为数不小的现金搞丢了。
打烊後,安芸夏树被叫到办公室。
川野郁实靠在办公桌前,询问安芸夏树当时的情形。
坐在沙发上,双手环抱在胸前、跷著二郎腿,龙崎匡弘皱著眉头听著安芸夏树的叙述。
他实在不能理解,川野郁实为什么要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一个刚来不到十天的臭小子。不过这样也好,龙崎匡弘正好
可以藉由这个机会请他离开,相信川野郁实这次就没有立场替他说情了。
『等我到银行时,才发现已经钱不见了。我循著原路回去找,就是找不到……』安芸夏树低著头,避重就轻地说著。
也许是因为没有照实说,他不敢直视到现在还相信自己的川野郁实。
『郁实,不用再问。那笔钱如果不是长翅膀飞走,就是被人私吞。那么大的数目,除非是小学生,要不然不可能拿著它
不心动。』龙崎匡弘盯著安芸夏树耳朵上那一对昂贵的宝格丽新耳环,意有所指的说。
『粗心掉了那笔钱是我不对,我会赔给你们。但是请龙崎先生收回刚才的话好吗?』觉得人格受到质疑的不悦,安芸夏
树板起脸顶回去。
『我拒绝,这是合理的怀疑。还有,你打算拿什么赔?该不会是想要在这里工作还债吧?很抱歉,我不同意。』
他没记错的话,安芸夏树在履历表上填写的工作期限刚好是到下个月底,也就是一般高中开学前一星期左右。
一想到安芸夏树很可能是故意利用这个手段想要延长在帕瓦洛帝撒野的时间,龙崎匡弘就感到厌恶。
那无疑是加长自己被恶鬼缠身的刑期,龙崎匡弘说什么都不会答应的。
『那笔钱我会自己想办法,不会赖在这里做工还。』
安芸夏树当初给自己设定达成目标的时间从来就没有打算延长过,而且这是自己闯下的祸,应该自己扛起来。
虽然要花掉户头里不少的积蓄,但是,安芸夏树越来越觉得,能够独立面对过错,并且学习负责任的自己,已经开始有
大人的雏形。
『你能想什么办法,找人替你还吗?』龙崎匡弘用不屑的口吻说。
『匡弘,说话不要那样难听。夏树都说要负责了,况且他也不是故意的。』
幸好有川野郁实适时阻止,否则,龙崎匡弘差一点就要说出让安芸夏树更难堪的话。
『夏树,钱的事情我们再等等看,也许有人捡到也说不一定。这两天,我会抽空到附近的派出所问问看。好了,时间也
不早,你回去休息吧。』拍拍安芸夏树的肩膀,川野郁实温柔安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