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包扎手掌。“下面我来告诉你故事的真正结局吧。”
“有一个高层军人没有听从同志的提醒,他的疏忽夺去了一个区720多名同志的生命,
而他为此付出的代价就是:从此被排斥出同志的范围,他会被装模做样的安排在各种无
关紧要的会议上,处理各种无关紧要的机密资料。他被组织不信任,他被抛弃了。”
9、高大的金发女郎
记忆稀薄的没法回忆。太快了,快的来不及,简直来不及干任何事情。
三天,不知道自己够不够看清这张城市的脸。
利奥恨恨的感觉到身边又闪过一道人影。他甩手一枪过去。短促的惨叫。
知道为什么当时跟巴特尔说再给我三天时间时候,他一口回绝说绝对不行。这是三天来
的甩死的第12个。子弹以各种各样的形式从身边穿过。妈的。早知道就听巴特尔的了。
这三天他转遍了爱威尔的大街小巷,他在城市里胡乱的跑,看遍了这个城市的人群。他
们表情倦怠,步履匆匆,对自己和别人都不耐烦,只要一接近就会有敌意的表情浮现,
他们说自己虔诚的极有深度,精神极其幸福,他们天天祈祷,他们毫无世俗欢愉,他们
不唱歌不跳舞,他们严肃的不堪一击,他们热烈的进行着只说给自己一个人听的讨论,
最要命的是这个城市有他。利奥越来越感到憋闷、阴沉、烦躁,还有把自己腐蚀的只想
大喊那种内心强烈的酸楚,他需要飞奔才能觉得自己没有被那种东西挤碎。
他转身朝反方向走。一抬头发现一个个子很高的金发女郎看着地上的尸体恐惧的连喊叫
都忘了。一个目击者。杀了她。他毫不犹豫的开了枪,那个女人发出一声尖细声音倒了
下去。
利奥跳上墙头,沿着那条小巷的墙走到尽头,掏出绳索枪把吸附器射到挡在面前的楼上
,启动开关,绳索拽着他的身体把他迅速的变成一个天空中的污点,他敏捷的一跳就把
自己隐没在高高低低的城市中去了。
躺在小巷中的两具尸体中有一具动了动,然后那个金发女郎坐了起来,她用一种古怪的
声音说:“妈的就不能轻点,果然疼。”
利奥现在在看着教皇宫。主建筑如扭曲的两片巨翼一般张开自已的弧线轮廓插入天空,
互相交缠。周围仿佛羽毛翩跹的撒下一大堆小型宫殿,形成一大片闪着金光的建筑群。
那里面住着一个叫做款款·克拉姆的教皇,利奥转身离开。
没有路了。已经到了海边的码头,连海边工作的巨大吊车都能让他想起来机器人的手臂
。他打开录音器,里面有自已的笑声,波奇的笑声,波奇做饭的叮当声,自己的琴声,
上音乐盒的嘎吱声,自己含糊不清的“宝贝儿....小东西...”,还有波奇饱含着情欲
的金属颤音,他在求他停下来,而利奥却要求他说我爱你。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为
什么自己根本就没有记忆?!然后利奥就在一片海浪声中听见波奇在细不可闻的呻吟声
中断断续续的说:我爱你。
利奥把录音器扔到了海里。
别了,爱威尔。我实在无心在这里久留。
10、回家
利奥回头,发现一个金发的年轻人看着他。那个年轻人看他转过来,轻轻的说了句:江
河统一!然后微微倾过身子朝他伸出右手。利奥顿了顿回答道:光明与自由。伸出右手
飞快的朝他的右掌心点了三下,然后握住他的手。这是回昆吉卡的时间到了的标志。而
这个年轻人就应该是传说中的树上的男爵--米歇尔·思诺。他说:“利奥塔同志,我负
责护送您这次返回昆吉卡的全线路程,而现在时间到了。”利奥点点头:“叫我驳鲁儿
。”与他并肩往回走。
利奥心情没那么糟了,要回家了,要离开这个操蛋的城市,那些不快通通都可以滚开了
。他挺直身体,现在他是名军人,他没有爱情和喜怒无常,他只有领袖和组织。
他问米歇尔说:“你就是传说中的那个跑的能赛过轮子的树上的男爵?”
米歇尔温和的笑笑。“那是他们夸张了,我哪有那么快。”
而利奥故意摆出明显不信的表情让米歇尔轻笑了出来。利奥知道米歇尔当年负责从爱威
尔到昆吉卡一线的游击区,对其间的地形环境了如指掌,他是个神出鬼没的人。
“好吧,”米歇尔说:“其实我已经跟着您三天了。消息有泄漏,巴特尔担心您的安全
,而您执意要再留三天,我只好跟着您。您不久前打死的那个高个子的金头发女人就是
我,前一天打死的那个绅士也是我。还有第一天的那个老头子,您瞧瞧我才认识您三天
就被您干掉三回了。”
利奥大悟,饶有兴趣的问:“那你的声音?”
米歇尔还是温和的笑着回答:“我会用七种声音说话,您想听哪一种?”
利奥心里想笑:好嘛,能化装成任何人,有七种声音。阿尔都塞身边有一大把这种活宝
,个个身怀绝技,精力旺盛没处发泄,一看见一个纯种理想主义者,顿时兴高采烈像自
己一样决定跟着他混了。而米歇尔,这个金发碧眼,看起来又安静又和气的年轻贵族,
显然也没能逃掉这种诱惑。
而米歇尔显然对利奥也很好奇:“我也很惊讶第一天的那个老头子是怎么被您发现的,
我觉得我藏的挺好,躲的也够快。人家都说您的枪是根本没法躲的,信了,所以最后我
看见您时都懒的躲了,直接挨一枪算了。”他迈开大步边走边感叹。
利奥笑着说:“克拉拉比我还快,还准。虽然我一直都不肯承认那家伙比我厉害。”
米歇尔若有所思的说:“噢,跟您齐名的右翼死神克拉拉....我通常都在外面跑,总部
的同志都不怎么认得。好吧,现在说正经的,一共有三条路线,您要从哪条走?”他一
边说一边掏出一张极端简易的地图。
“我毫不在行,你的看法呢?”利奥问。
“这条路地形最危险,但最危险的也就最安全....”他边走边指着地图上标出的一条线
。
“就按你说的吧。”利奥说,“就走最危险的。”
“那好。”米歇尔收起地图,“到了集合地就立刻出发,比原定时间大约要迟半个小时
。”
11昆吉卡
杰西弗雷皇帝登基20年纪念日,所有的贵族都齐集一堂。
教皇在无数身影中居然看到了米歇尔·思诺。这个刚刚继承爵位不久的年轻人,正端着
酒杯漫不经心的听着同伴们的谈笑。教皇走过去,几个年轻的贵族吃惊的看着克拉姆来
到自己身边。
米歇尔自然知道是找自己的,抬头他的手背吻了一下:“我尊贵的教皇大人,您的奴仆
听从您的吩咐。”
克拉姆微微点头:“宴会之后邀请您到会客厅来。”转身离开。
克拉姆看着窗外一大片盛开的红色蔷薇,说:“西部之王已经回去了?”
米歇尔微微带着笑意:“对,我们途中很愉快,他很好相处,而且是个让人惊喜不断的
人。”
这点克拉姆很清楚。
“巴特尔也回去了吧,然后由你接管自由之章在爱威尔的负责人一职?”
米歇尔笑意更深:“不,我尊贵的教皇,阿尔都塞认为在爱威尔我们的势力太弱,因此
决定放弃这一地区,您将再也不会看到任何让您心烦的人。”
克拉姆眼睛仍然盯着花丛说:“其实我一直想不明白一件事情,像您这样的贵族,为什
么会加入自由之章.....您的家族、地位难道还满足不了您的要求吗?”
米歇尔夸张的“噢”了一声,笑意还在:“我尊贵的教皇,可能您认为每个人的内心中
有一种本能,希望过一种更高贵的生活,那种所谓的精神和物质都能得到极大满足的生
活。但很可惜的是,我偏偏生来可能就有另一种本能,想进入一种原始的状态,过一种
野蛮的生活,一种不用装腔作势的散步骑马,一种可以用双脚飞奔过山崖的生活。而这
种本能我越长大就强烈的呼唤我,让我没法停下来享受那些美妙的贵族之趣。当我第一
次看到昆吉卡的时候,那个从来没法解决的问题就有了回答,我渴望生于斯,长于斯,
而不是那个散发着尽力显得优雅气味的家族,这个到处传来湿粉气味的金属城市。”
“但你坦然接受了爵位...”
“我很享受自己分裂的身份,这样我觉得多活了一回....就像您曾享受过自己的分裂身
份一样。”
克拉姆沉默了一下:“昆吉卡很美吧。”
米歇尔温和的笑着回答:“是的,盛产高纯黄金和钻石,还有漫天黄沙。当然,也盛产
大眼睛的美人儿。”
然后又补充一句:“也盛产像驳鲁尔那样英俊的极权主义者。”
“我还以为他是一个自由主义者。”
“当然不,我尊贵的教皇,他对规则有一种迷恋般的狂热,他没法忍受任何破坏规则的
行为和个人。”
克拉姆挑眉:“没看出来。”
米歇尔绽开一贯的温和笑容:“您难道不知道吗?我尊贵的教皇,规则是他制定的。”
克拉姆答道:“阿尔都塞把他宠坏了。”
米歇尔笑着用一种利奥常用的口气回答:“我尊贵的教皇,难道生命本来不就应该是这
个样子的吗?”
克拉姆看着窗外沉默不语。他发现跟有些人永远没法沟通。
走廊上传来很响的走路声。
米歇米回望了一眼门说:“那我就失陪了,教皇大人。”
克拉姆刚回过神儿,米歇尔的金发就消失在窗外的一大片蔷薇中了。利奥也经常这个样
子从窗口出现或消失。
12迪雷主教
门被嘭--的一声撞开,带着面具的迪雷主教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特拉亚赫主教。
迪雷把面具扔在地上,然后仰面倒在松软的沙发圈椅里,神情倦怠。
特拉亚赫主教也找了一把椅子坐下。
克拉姆转过身子靠在窗户边:“宴会你迟到了,迪雷。”
“哦哦,”迪雷毫不在意的挥挥手,“你那一贯的不伤人的委婉谈话技巧真令人感动。
我根本没去,我亲爱的教皇。美妙的梦乡真让人难以自拔。”
“得了吧,我亲爱的迪雷,”特拉亚赫毫不留情的嘲笑着说:“那个加里亚的黑发姑娘
让您难以自拔吧。你昨晚到几点?”
“别拿你那种眼神儿看我....真烦,我从教区大老远的跑来然后头痛欲裂浑身难受的一
大早爬起来已经够给克拉姆面子了....我才做了三次而已。”迪雷把头更向后仰去。
“对方昏过去一回算一次?”特拉亚赫接着嘲笑。
“啊啊啊,别装了...克拉姆上次送给你专用来发泄的那个机器人你都快用烂了吧...”
迪雷扯起嘴角。
“你那专用来SM的鞭子也换了好几回了吧。”特拉亚赫不为所动。
克拉姆转过身去继续看风景。
“别,别,求您了!”迪雷大声说:“克拉姆,你别在我面前装纯情的样子。”
克拉姆动也不动。他的作风一向正派,没什么话柄。
“好吧!”迪雷说:“好吧,请看着我们无比高贵无比圣洁的教皇!200年前把你制造
出来的一定是一个变态的性无能,我发誓!”
克拉姆清淡的看他一眼:“还顺便一块造出了一个长着一张被纵欲毁掉的脸的红衣主教
,他被痛苦的制造成无时无处不处在发情状态。”
迪雷笑了起来:“噢噢,真感人,我都要虔诚的哭出声来了!”
然后立刻变的咬牙切齿。“克拉姆,别逗我玩了。你就像一个性压抑的S,世界对你来
说不过是场巨大的SM游戏,你冷冷的缩在角落,燃烧着自己肮脏的欲望,看着每一个S
折磨自己的M,听着他们发出统治与被统治的快意呻吟,然后靠着这种呻吟达到高潮。
我看着你在神坛上的样子就犯恶心。天知道......你......”
迪雷突然全身放松,他又扯起嘴角:“还是我弄颠倒了这个世界?高贵的教皇大人其实
是个小M?”
教皇冷冷的看着前方的花园和更远的风景。
“我懒的跟你说话,而且尤其是跟你。迪雷,你真浪费你看过的那些书,它们受到了你
的全面侮辱,它们丝毫不能给你带来任何科学性的分析,你对这个世界毫无见地。我每
次从你那儿听到的只能是一些强烈的个人直觉,甚至连强烈也算不上。这让我感
到.......”
“非常无聊。”教皇的眼神更冷的注视着前方。
迪雷也安静下来:“明查万物的教皇大人还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我真是受宠若惊...
我受够你那一副冷眼的样子了...你的傲慢无人可及...你真让人做呕,你无聊是一定的
,我真不知道你活着有什么意思,你拥有一切,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想要...”
教皇拈起一只杯子在手中玩:“谁说的?”
他的眼中没有任何波澜:“我想要,我很想玩,其实我很想加入你说的那场巨大的SM游
戏,我觉得我会是个称职的角色,会让我的M发出被统治的最快意呻吟。可是很遗憾的
是,我从未找到可以让我感到满意的小M。”
他把什么也没有的杯子凑到嘴边:“而现在我终于找到了.......”
他把杯子扔到窗外,眼睛映出一大片艳丽的蔷薇:“我的小M有着最敏捷的身体,需要
最沉重的皮鞭,有最自由的灵魂,适合最彻底的枷锁....”
“而现在...”他用没有丝毫变化的语气说:“就让我开始安享这场人生的盛宴
吧......”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音乐盒,跟他捏碎的那只一模一样,他拧好发条让它叮叮咚咚的响
起来,像一场狩猎的序曲。
13年轻的朋友在一起
利奥抬起腿一脚踢在门上。“开门!我回来了!!”他笑着吼道。
里面就传来一个故意装的细声细气的声音:“暗号暗号!说了暗号才能进!”
利奥笑着又踢了一脚:“妈的什么暗号!开门!要不我撞了!”
里面喊道:“今天晚上吃什么?”
然后就是忍不住的嘎嘎笑声。另一个声音高喊:“大白屁股炒豆腐!”
利奥笑着重复:“大白屁股炒豆腐!!”
门“嘎”的一声开了,两个年轻人蹦出来抱住利奥又撕又踹。然后一把推开他,把指头
竖在脑袋上扮做土狼虎视眈眈的瞪着他:“妈的一走半年,这回啥都没带回来就不让你
进门了!!”
利奥笑的不行:“带了带了,快让我进去,我要好好看看你们。”
他们是利奥最好的两个朋友:萨拉辛卡,特连·森帕斯。特连是个为音乐而生的人,而
萨拉辛卡对雕刻有着常人无法理解的狂热。
利奥把大包裹解开,先把一个包裹丢给萨拉辛卡,然后拿起一把八弦琴:“这个是爱威
尔一带的人常用的索而多...”
特连拿起另一把。
“那把是白银索而多,我这把是黄金索而多。白银14根弦,低二个八度,音色比黄金索
而多要涩一些。一般做伴奏,不做主音。”
“然后..........”利奥在包裹里翻着:“唔,还有这个,36孔带颤音拨片儿的口琴。
这个,长音风笛...还有手风琴...嗯..鼓..”
而萨拉辛卡已经被迷住了:一大堆各式各样的十字架。他独自在一边感叹:“啧啧,瞧
这个细波浪纹,还有这个忍冬草的纹理!.......这个上帝雕的可真够劲!太了不起啦
!.....”
“跟昆吉卡琴差不多啊...”特连正在尝试着随便弹首曲子,他灵活的手指已经摸熟了
索而多,“唔,我喜欢白银多一点...黄金音色我倒觉得太亮,你用比较合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