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是白家至宝,你们舍不得我,为了我反抗皇帝,所以,一切都是为了我,是不是?
我多麽期盼大哥能说是啊,可是,他清清楚楚地说了一个字。“不。”
我扭曲了脸,视线模糊,大哥的脸看得不真切了。
“诚如皇上所言,我们……为的是白霄云,我们的叔父,父亲的爱人!”
喉咙一甜,我气急攻心,“哇”地吐出一口血来。
“你骗我!你们都骗我!你们所有人都在说谎!我不信!我不信──”控制不住真气,我周身刮起了一阵风,疯狂地破坏近身的东西。
“该死!”有人咒骂一声。紧接著,有两条人影冲向我,我不客气地反击,将毕生所学,全部招呼在那两个人身上。流泪的眼明明看清那两人一个是皇兄,一个是大哥,但我停不下来,我只想狠狠地发泄心中的恨意。
师父给我的二十年功力不可小觑,当我发挥实力,又是疯狂打法时,少有人是我的对手。那两人制不住我,最後加上一个霖皇子,三人合力,才让我败阵下来,大哥重重地在我後颈一击,我眼前一黑,撞进了皇兄的怀里。
只听得保嘉王爷说了一句:“好险!”我便失去了知觉。
**** **** ****
我醒来的时候,是在回京城的车辇上。
身上的换了件丝衣,软绵绵地像个木偶,被一身龙袍的帝王抱在怀里。我安安静静地,表情呆滞,就这样回京去了。
後来听说,帝王收回了大哥手中的虎符,命永和王爷镇守边疆,而那原本在敌军中的二哥,竟然被放回来了。他已恢复了往日的神智,淡雅从容地回来领罪,至於那个莫多尔,居然不阻止,由他回来寻死,他的大军後退数十里,蹲踞著不肯离去。
爱,让人疯狂。
父亲为了爱,陪上了白氏一族的性命。莫多尔为了爱,挑起了战争。叔父白霄云为了爱,杀死了先皇。皇兄呢?他为爱做过些什麽?还有我,我为爱,又会做出什麽呢?
来时路遥遥,回时路漫漫。
不管我多麽不愿意,终究是回到了那个金色牢笼──皇宫。
一回到宫中,我即被困在清乾宫里了。皇帝派了众多侍卫守在外面,暗中还藏了不少影卫。我像金丝雀,被折了羽翼,百无聊赖地呆在宫里。四周闭塞,除了湛蓝湛青两兄弟,便无人与我交流。我不清楚外面究竟怎样了,白家将面临怎样的命运,我的亲人会如何?所有一切,我都无从可知,除非我向皇帝询问。
可是……从北疆回来後,我一句话都没跟他说过。两人相处在一起,总是默默无声。他在生我的气,恼我抚了他的逆鳞,而我在恨他,恨他骗了我。负面的感情,总会带来伤害。两人便这样僵持著,谁都不肯让步。
“脾气倒不小?看来是朕太宠你了。”这一天,皇帝一进寝宫,就见我冷眼相对,终於忍不住爆发火气了。
我懒洋洋地坐在窗口,欣赏窗外的景致,对他视而不见。
踱步声在耳边响了一阵,他忽地一掌击在我旁边的桌案上,当下让桌案四分五裂。
湛蓝湛青兄弟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颤抖地直说:“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滚──”一挥袖,把这两小家夥轰了出去,终於,只剩我和他了。清静了。
我无精打采地换了个姿势,对帝王的怒气不理不睬。
“你私自出宫,朕还未治你的罪,你倒好,到了军营便如脱了缰的野马,全无太子的样子。这倒也罢,你还敢只身前往敌营,扮舞娘,引诱白痕?!”
我顿时皱起眉头。
“为何不说话?你不是很大胆的吗?当著朕的面自称白家人?还敢辱骂朕?嗯?”
终於,我转过头,瞪了过去。
龙冠龙袍龙靴,一身威严,配上那张迷倒众生的俊容,真可谓是皇朝第一人。九五至尊,何等贵重?似天神般的帝王,因为我而气急败坏,我是否该自鸣得意一番?
“我白涟君何德何能,让陛下如此为难?陛下身份贵重,却一路扮侍卫,保护我的周全,任我使唤,受我的气。”我话中带刺,一针见血。
“你──”双眼一眯,寒光乍现。“你自称白、涟、君?好,好,真是够好。原来你自始自终都不曾忘了那些姓白的人,把朕蒙在骨里?好个白涟君,胆大包天啊?将朕玩弄於股掌之间?”
“到底是谁骗谁?”我咬牙切齿。“明明是你骗了我,我像个傻瓜一样,被所有人骗,活在谎言中,自欺欺人,到头来,我不过是个笑话!”
“朕是皇帝,便是骗你又如何?”
“是啊,你是皇帝,你想骗谁就骗谁!我一个挂著太子头衔的‘男宠’活该被骗!”
“你──”手一扬起,我迎面而上,怒目而视。
“你打啊!打啊,再把我的脸打肿啊!”我嘶喊。
“……”他拢了剑眉,手顿在半空,复杂地看著我。泪水狂涌而出,我咬牙,任泪一滴一滴淌下来,湿了两颊。
“我只想我所爱的人能好好活著,大家开开心心地在一起,不为权贵,不搞阴谋,每个人都平安无事,幸福美满,难道这只是一个奢望吗?为何你要和白家斗得你死我活?在皇宫里长大的我,夹在中间,真的好难,好难!皇兄……皇帝哥哥……不能放下吗?真的不能放过白家的人吗?”
“你太贪心了,君儿,贪心的人注定没好下场。”他捧住我的脸,低头一一吻去我的泪水。“断了吧。断了对白家的情吧。你只能是朕的孩子,你是朕的!朕不会把你拱手让人。生,在我怀里,死,亦在我怀中。这辈子,你只能是朕的。”
我摇头,推他。“不行,我断不了对亲人的情!我的体内流著白家人的血啊!”
“那就换掉!换成朕的!”他阴沈地道。我惊了惊,被他一把抱起,往床上走去。
他要干什麽?
将我压在龙床上,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寒光闪烁的匕首,握住我的手腕,撩起我的袖子,毫不留情,一挥而下。
痛──
表皮破了,血狂涌而出,我还来不及惊呼,那锋锐的匕首又在皇帝的手腕上划下一刀。扔了匕首,皇帝有些疯狂地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张开口,那流著血的手腕移到我上方,鲜红的血滴进我的口内。
“啊──啊──”我挣扎,皇帝便死命地压著我,血流了很多,染红了两人身上的衣服,更染红了龙床。我喝下好多皇帝的龙血,而自己体内流出更多的白家人的血──
红色,到处都是红色,嘴里很腥,眼前一片模糊,直到听到小安子惊惶的尖叫声,我才闭上眼。
帝王的龙血,融进我的体内了,我还能自称白家人吗?
皇兄,我的皇兄啊,你捆在君儿身上的铁链是越来越多了,君儿已无法动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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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血过多的後果是,我和皇帝元气大伤地躺在了龙床上,太医开了很多补血补气的药,喝得人反胃。
我的左腕,皇帝的右腕,都涂了上好的金创药,用绷带包扎起来了。脸色还很苍白,人也犯困,头几天常常是昏睡著的,接下去几日,清醒得时间多了一些,可是我倒宁愿昏睡。
皇兄把我的衣服都脱光了,把我紧紧抱在怀里,他一有元气动,就喜欢在我身上啃啃咬咬,只差点要把我拆卸入腹了。
终於,我被他弄得欲火焚身,再也受不了了。我哀求。“皇兄……你……你要麽干脆些,吃……吃了我罢。要麽……你放过我……”
手指深深插在我的股穴里,不断抽插,相对於我的动情,他要冷静得多了,邪恶地一笑,吻我一记,道:“朕不想在占有你时,你心里还想著其他人。”
“其他人……什麽其他人……”喘著气,我问。
“怎麽?忘了?那些个白家人都还关在天牢里呢。朕只要一句话,他们便可人头落地了。”这话像一盆冷水,浇在我身上,熄了我身上的火。
我渐渐寒了心,对帝王的挑逗无动於衷了。见我没反应了,帝王也觉无趣,冷笑一声,道:“那些个白家人在你心中的分量还真重!”
我深吸了几口气,爬起身,坐起,烦躁地抓了抓发丝,认真地望著他。“我要见他们。”
帝王慵懒地靠在枕上,傲慢地冷睨我。“你以为朕会允许?”
“我要见他们!”我坚持。
“朕明日就下旨斩了他们。”
“我要见他们!”我不屈不挠,和他扛上了。
“朕明日下旨诛白氏九族!”他变本加厉。
“我要见他们!”
“你说……把白霄云也给杀了如何?”
“皇兄──”我凄厉了声音,深深地凝视他。难道……连一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吗?
他闭上眼,理都不理我。
我恨恨地瞪他一眼,倏地掀开被子,下床,他一把抓住我,沈声问:“去哪?”
我回头,讽刺。“我何必求你?就算我武功被你制住了,施展不出来,可你不要忘了,我的毒术超群,随便几种毒,都可以毒死人,更有让人生不如死的!你就算派再多的人困著我,我都有办法一一毒倒!来一个毒一个,来一双毒一对。一路毒杀到天牢,谁敢阻挡?”
“你敢──”他提高了声音。
我闭了闭眼,低声说:“皇兄,我……只想问问他们,这麽多年来……他们置我於何地?他们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拥有朕的爱,还不够吗?”
我摇头,苦笑。“皇兄,你为何一直不明白呢?你们的爱对我而言是不一样的。”
他把我拖进怀里,紧紧抱著。我搂著他的脖子,低语:“对他们,是亲人之间的爱,对你……不知从何时起,变质成情人之间的爱了。我爱你,皇兄!”
他笑了,笑容在俊容上渐渐扩散。他原本就长得好看,笑起来更俊美了。我几乎要迷失在他的笑容里了。手指轻轻摩挲我的唇,他吻了一记,之後,贴在我耳边,沙哑地道:“君儿,你果然胆子大了。竟能在朕面前面不改色地说谎,嗯?”
我一僵。
“既然你如此看重他们,好,朕就让你去见他们最後一面吧。呵呵,只愿到时候,你不要哭著跑回朕的怀里,以求安慰啊。”
盯著龙床上的丝绣龙图腾,听著帝王允许的话,我的心却并没有轻松,反而更沈重了。
父亲,大哥二哥……你们不会让君儿失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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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顾太子形象,我一路狂奔,罗晖在身後追赶,我施展轻功,他奈何不了我。我现在的武功,已比他高了。
“殿下,请速回寝宫。”他在身後叫喊,我充耳不闻,宫中的侍卫阻挡不了我,一路上畅通无阻。
一脚踢开御书房的大门,我大赤赤地闯了进去。无视众臣看我奇异的目光,我气势汹汹地走过去,立在皇兄面前,冷然地道:“叫他们退下,我有事要和你谈。”
皇帝眯了眯眼,威严地道:“谁许你来此?还有规矩吗?”
“规矩?规矩?我就是被这些个规矩,条框困得死死的!我就是把这些看得太重了,到头来被所有人当棋子耍了。”
“放肆!”有人大喝一声,指责我对皇上无礼,我一记厉眼过去。“这里还容不得你说话。”
那人涨红了脸,哆嗦著看向皇帝,敢怒不敢言。
“还不都退下!”我冲那帮臣子下令。
皇帝一怒,击案。“你眼里还有朕吗?君儿?”
我挑高了眉,走过去,靠在他的案桌上,直视他。“有,怎会没有?我眼里,心里,都有你。从我一进门,我的眼里就只你一人。”
他定定地回视我,片刻,他挥一挥手,臣子门陆续退出,大门一关,御书房里只有我和他了。
我敛去眼里的寒意,浮动雾水,把案桌上的奏折往旁边一扫,尽数挥到地上,皇帝仅皱了下剑眉,我踢掉鞋子,一跃而上,坐了上去,与他面对面。
“皇兄,要怎样,你能不杀他们。”
“他们?他们是谁?”他靠在椅背上,懒懒地问我。
“不要明知故问。”
“你这是和我朕说话的态度?越来越放肆,把朕的话当耳边风?”
我解掉发冠,拔了簪子,滑柔的青丝一泻而下,解开领扣,半敞衣襟,冲他虚无地一笑,不意外地看到他幽深的瞳孔一缩。
很早我就发现,他对我的情欲很浓,只要我随意撩拨一下,他就情难自禁。但他从不真正占有我,便是被我弄得欲火焚身,也不动我,趁我睡著的时候,他会去别的妃子那里。
“你……”
“皇兄,你真的不要君儿吗?”我敞著衣襟,靠近他,锁骨若隐若现。
只被我迷惑了须臾,他恢复正常,不悦地道:“为了白家,你竟如此作践自己?”
“削了他们的官职,发贬为平民,或是流放到漠北,不许他们踏入中原一步,哪一样都好,但不要杀他们。”他的讽刺对现在的我来说,不痛不痒。
“朕非要他们死呢?”
“一刀杀了他们──太便宜他们了!”我的眼里蓦进迸射出浓浓的恨意,皇兄怔了一下。他可能想不到,我竟在短短的半天时间里,恨上了白家。
“为何?”他被我挑起了兴趣,缓了语气。
“骗了我,利用了,抛弃了我,我不该报复他们吗?”我咬牙切齿。
他沈默了,锐利地扫视我,想从我脸上观出什麽,可我身上有太浓的恨,浓烈到整个御书房气氛压抑。
“朕也骗过你,你也报复朕吗?”他问。
我笑了,笑得有些妩媚。“皇兄……君儿怎会报复你呢?”伸手,揽住他的脖子,顺势蹭下去坐到他的大腿上,贴在他怀里,我软声细语,“我爱你,爱你──”
“你真的爱我?”
“皇兄难道感觉不出来吗?”我自嘲。“连他们都知道,我爱上了你,我的心偏向了你,所以我成了没用的棋子,他们……抛弃了我。”
他抚摸我的发丝,一下又一下,我舒服地眯眼,轻声呻吟。情欲的色彩在无声无息地爬升。
以为就这样沈静下去,帝王忽然开口了:“朕可以流放白氏其他人,但白青极,白痕和白穹,朕是非要杀他们不可。”
“不行,不能杀他们!”我下意识地反对。
“哦?”
定了定心神,我镇定地道:“我恨极了他们,他们死了,我就无法报复了。”
“不是还有一个人吗?”他淡淡地说。
“还有一人?”我一下子转不过弯。皇兄指的是……
“白霄云,你的‘好师父’。”帝王阴森森地道。
我心一颤,垂下眼。“是……是啊!他们之所以这麽做,都是为了我的‘好叔父’呢。呵呵,我好像最应该恨的人,是他呢。”
“所以……朕留下他,你可以好好折磨他。”
“……我还是要他们活著。我要他们活著看清楚,我是如何报复他们。他们死了,我的恨难消。”
帝王猛地抱著我起身,我紧紧抱住他,他带我往休息室走去,来到床边,轻轻地把我放在床上。
我静静地看著他慢条斯理地拿下皇冠,脱了龙袍,直到他庞大的身子压上我,我才惊慌地缩起身子。
“怎麽?害怕了?刚才的胆量呢?”他嘲弄。“你勾起了朕的欲念,就想逃?你以为谈条件,没有筹码,会有人同意麽?”
我咽了咽口水,伸出小舌舔了下干燥的唇瓣。“皇兄是想……”
“你一直想要朕真正占有你,今天朕就如你所愿。”修长的手指,挑开了我的衣带。我眼睁睁地看著身上的衣服被他一件件地剥去。
“皇兄……”他眼里的占有欲太强,我突然害怕了。
“知道朕为何非杀他三人不可吗?”剥光了我的衣服,我和他都赤裸裸地躺在床上。他抚摸著我的肌肤,欲望越来越强烈。
我不断地下咽口水,尽管口里很干,可还是不由自主地下咽著。“为……为何?”我壮著胆子问。在我很小的时候,他就开始不断地抚摸亲吻我的身体,就是他的手指深深地插入我的股穴中,我都没有像此刻这样骇然。
拨开我的双腿,露出我的菊穴,他用指头试探性地挑逗。
“因为啊……你口里说恨他,心里仍对他们有感情。朕不允许!”前一刻还是温柔的,下一刻,他就粗暴地用两根手指顶入我的後穴。
“啊,痛──”我挣扎了下,身体被掌控,无法摆脱那钻心的疼痛。
“这样就受不了了?一会儿如何承受朕的巨大呢?”他戏谑地说,我战战兢兢地往他腿间看去,几乎要昏倒了。平时用嘴去含住它都显辛苦,何况今日要用那小小的股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