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姗姗。
这就是命。
说着说着,唐雪笑了,脸上还带着点泪水,她说:“很普通的故事,但是要是不让一个人知道,我也是喜欢卫明的,我
真怕自己憋疯掉。”
“你想要什么报酬?”
唐雪想了一下说:“就希望能让我有勇气在他们的婚礼上非常真诚的祝福好了!”这话,她说的非常豪爽,非常的真诚
。
风痕带安生离开的时候,安生多看了一眼卫明说:“这个人真幸福,只是可惜了唐雪。”
风痕蒙上了他的眼睛,打开的时候,安生看到卫明的小手指上有一根红线,系在姗姗的手指上。
再看看唐雪,她的小手指上也有一条红线,系在……安生睁大眼睛,竟然就系在她隔壁桌的那个穿着黑色名牌西服,看
起来很有气势的男人的小手指上。
唐雪觉得自己有点不适应这里,想出去透一口气,站了起来,刚走出两步,竟然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拌到了,再加上刚才
喝的有点多,竟然跌到了隔壁桌一个穿黑色西服的人的怀里。
看了看脚下不知道谁放在那里的一个啤酒瓶子,觉得还是抬头道歉比较好。
一抬头,对上一双深邃的黑眼,唐雪挣扎起来,有点心虚,“总经理,对不起。”
那个男人暗暗记住的唐雪的样子问:“你叫什么?”
关于愧疚
金黄的宝座描龙华凤,即使只有月光的映衬,也金碧辉煌,它代表的是觉得的权利,至高的权利,是所有的野心家都想
得到的地位,而此刻,只有一个老人颓废的坐在那里。
他坐在这张让无数人拼命的龙椅上。
他是这个国家的王,白天的时候,他用自己最严肃的声音和表情,决定一件一件关于民生的大事,那时候的他,好象永
远都不会疲惫。
到了晚上,他没有必要再装下去了,他也是一个普通的人,尽管他决定的事情,能主宰天下人的生死,但此刻,他只是
一个心里充满了疲惫的老人!今天,他摒退所有的下人,只留下自己,在这大殿中间,想一想以往的事情!
他割破自己的手指,要是有人在,该大呼小叫的喧太医了吧!
他听了听周围,没有声音,他很满意,这绝对的安静代表没有人敢违抗自己的命令。
但是为什么,又感觉这么孤单?
称孤道寡,果真是孤家寡人一个了。
把血滴到冥纸上三滴,开始回想往事,回想当年是怎么打下江山,怎么走到今天。
怎么变的……这样的孤单!
泪水从浑浊的眼中流出,滴在纸上,他凑到自己拿来的蜡烛那点燃,异香传来。
有两个身影出现,这两个人啊!两个人在一起很温暖吧?
声音清冷中透着诡异,在空旷的大殿中有些荡气回肠。“你--有故事吗?”
一个王,总是有很多故事的,有的是香艳的,有的是血腥的,尤其是他这样一个打下江山,创下基业的王,怎么会没有
故事。
“朕的故事,是关于愧疚。”
当年他不过是乱世中的一个不起眼的沙砾。
记得童年的时候他有很多的同伴,大家在山里玩着关于皇帝的游戏,一个大树墩就是宝座,孩子们轮流的坐上去装皇帝
。
那时候还小,不知道这是要杀头的。
他是最先坐上去的,下面的“臣子”山呼万岁。他很得意。
可是他拜的时候,所有的小伙伴都会头晕,那时候他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后来才知道,自己是注定为王的,拜不得别人
。
那时候所有的人都讨厌他这份特殊,不肯再和他玩耍,只有他,没有抛弃他。
他们是最好的哥们,那时候他叫他小牛,自己叫他阿剩。
山里的人,都没有什么好名字。
乱世啊,怎么会有人活的长,乡亲们都死去了,有的是饿死的,有的是病死的。
他们的父母也死了,最难熬的是饿,他们两个上打猎,下河捞鱼,收获很少,最艰难的时候,是他把最后一点食物让给
了自己。
然后他饿的以后再不能受饿,那是一种病,他知道的。
他们参加的义军。
他们不满统治这乱世的王。所以他们反。
他身体没有阿剩好,但是他有一个好的头脑,还有敢于拼命的气概。
其实自己没有那么勇敢,但是看到阿剩在身边,就有的是勇气。
那就是友情延伸出来的力量。
阿剩救过自己无数次吧!把他从战场的死尸中找出来,在所有的人都说他没有救的时候没有放弃救他,在战争缺少粮草
的时候,还是把最后一口粮食留给他,这个阿剩,没有什么义薄云天的想法,有的只是满腔的热血,和忠厚老实的性格
。
江山,是他们用鲜血打出来的。
他和他,都是骁勇善战的士兵,一起得到赏识,一起向上爬,从十夫长,百夫长……到最后的上将军,阿剩都一直陪着
自己。
最后一战是生死之站,无数的士兵冲上去,为了一步的前进,他们付出了太多。
他们事用一条一条的生命,换来的胜利。
一将名成万骨枯!
这个时候,他已经是义军的首领。阿剩依旧是无怨无悔的跟着他。
终于,天下是他的了!
国号为齐,定都宏都,万人归心,他是王!
初坐江山,有人不服是一定的,阿剩一次一次的把他从刺客的剑下救出来,有一次,甚至用自己的身体去挡剑。
他设计一个一个的圈套,让敌人束手就擒,这个时候的阿剩,比他还要危险。
这个时候,人民经过了天灾人祸,经历了战乱的洗礼,他用自己所有的手段,尽可能的使人民安居乐业,阿剩是功不可
没,他知道的。
哪里有流寇,阿剩第一个去围剿。
哪里的官吏不好,阿剩第一个去抓捕。
其实阿剩要的不是功劳。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帮他这个兄弟。
那时候,他已经和阿剩有了区别,他忘记了自己是从一个小山村挣扎出来的,他只记得现在的权力和地位。
可是阿剩似乎时刻的提醒着他的出身,尽管阿剩很少说话。
天下初定,他准备迎娶剩下的枭雄中的最有势力的一个枭雄的女儿幽舞为王后。
尽管他知道阿剩爱那个女子。
但是他也爱。
阿剩从来没有和他争过什么。
这次也一样。
他以平定天下乱流的理由,娶过了新娘。
阿剩依旧什么也不说,主动去了边关,那里的北汗国正蠢蠢欲动。
阿剩经历的是怎样的战役,他是知道的,可笑的是,他那个时候竟然开始妒忌阿剩,当阿剩要增援的时候,他竟然什么
也没有给。
因为他记得他们和幽舞的第一次见面。
那是阳春三月,桃花盛开,幽舞正在桃花林中漫步,他们两个是客人,和幽舞的父亲来商定联盟的事情。
他记得,当时幽舞的眼睛,看向的,是阿剩。
他永远记得漫天飞舞的花瓣,和幽舞那一双温柔的眼眸,那眼睛,看向的是阿剩。
他竟然希望阿剩战死边关。
可阿剩还是回来了,胜利的回来了,这时的阿剩,没有了左手。
士兵说,那是将军在苦寒的边关,把手冻坏,只有截肢。
阿剩辞官,也许阿剩已经知道了自己心了的龌龊,但是阿剩只是说:“你是我的好兄弟!”
有自己这样的兄弟吗?他不记得自己为阿剩做过任何的事情,似乎什么时候都是阿剩在照顾自己,像照顾自己的弟弟。
阿剩走的那天,他乔装出城去送阿剩。
他才发现,满朝的官员,竟然没有一个为阿剩送行的。
的确,阿剩的能干只能突显其他人的无能,而自己对待阿剩的态度,更是让人不敢和阿剩靠近,惟恐惹怒了龙颜。
阿剩用剩下的那手拍他的肩膀,“你毕竟来送我了,以后,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我回家乡去了!”
飞身上马,他又发现,阿剩竟然连行囊都没有!
“对不起”这三个字,是皇帝,永远也不会说的。
只不过,从那天开始,就有一种他也说不清楚的情绪,一直蔓延在他的心中。
很久以后,他知道那是愧疚。
故事结束。
“你要什么报酬吗?”
报酬,他一国之君,要什么没有?报酬,他想冷笑。
忽然想起了什么。“就让朕今天睡个好觉吧!”
两个男子消失。
很久没有睡好了。
幽舞嫁给他三年就香消玉陨,只留下一子,他再未纳妃,用心的教导着太子。
没有幽舞的陪伴,分外冷清啊!
这天晚上,他睡的很好,他梦见自己和阿剩在故乡的河边垂钓。
他忽然想起有一次,在一场战役中他和阿剩说,等天下平定,百姓能够丰衣足食,他们就回自己的故乡,在河边盖一个
小屋,每天去钓鱼,他记得阿剩最拿手的就是烤雨……
那时候他们还是小士卒,怎么也没有想到后来能成为将军,最后,能得到天下。
一个月后皇帝驾崩,新主登基。
一条河边,一个只有一只右手的老人正在垂钓,身后有声音问:“今天晚上吃烤鱼好吗?”
他回答,“好啊!”
千年后,考古学家挖开齐国开国之君的坟墓,却发现棺木里,只有一身衣服。
命运的手
再见他时,她在别人怀里。
眼光流转的时候,和他的眼睛相遇,天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没有失常。
好象曾经和昨天一样还在眼前,似乎轻轻的伸手一抓,就能抓到,但是真的伸手,却发现早已经物是人非。
真皮的沙发躺起来很舒服,不想起来回房间,看看手指,白皙纤细和曾经一样,修的尖锐的指甲涂着大红的指甲油,那
么媚俗却又那么漂亮。
用力的折断中指的指甲,是从中间折断的,血珠冒了出来,像是手指在哭泣。
为什么感觉有点麻木,连这样尖锐的疼痛都有点模糊的感觉?
拿起一边的冥纸,让血滴上三滴。
哭吧,哭吧,只流一滴泪,没有人知道你的软弱。
然后,把它们点燃,银色的打火机发出清脆的声音,火光中有两个身影出现。
有异香,还有一个声音,“你——有故事吗?”
故事?但愿没有。
记得那时年纪小……
她那时候只有十九岁。
她的命运不在自己手里,她从来都知道。
有一双看不见的手,牵扯着线,像控制木偶一样拉扯着她,她知道那手是什么,是残酷也是温柔。
坚持不下去的时候,那手能帮她扫平前面的障碍,刚刚见到希望的时候,那手又挡住了阳光。
让她活下去,却不能好好的活。
她看镜子的时候,能见到一个美貌无比的女子,和妈妈一样,那双手,这样苛刻的对自己,和母亲有很到的关系吧,对
母亲的爱与恨,时刻撕扯那个男人,直到母亲去世,也没有办法抹平那感觉,所以,仇恨和爱惜又同时延续到了她的身
上。
她对母亲的印象很鲜明,美的让人屏息,却爱上了一个配不上她的男人,放弃了身后一直保护她的手,她没有好结果,
爱上的男人因为自卑最后放弃了她,爱她的男人最后爱恨交加的感情,注定了毁灭她。
她小的时候见过那双手的主人,那个男人的样子她已经记不清,但是她的记忆中永远有一双眼睛,一双那么幽深的眼睛
,那时候她还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知道那眼睛里的幽深,是看不见底的忧伤。
母亲离开人世的那个落雨的深夜,身边没有别人,却知道楼下窗外有一双眼睛密切的注视着一切。
其实那个人,不过是想把母亲逼回到他身边吧,母亲一次次的工作,一次次的被解雇,能独立的时候被折断翅膀,飞不
起来的时候,又有雄鹰来帮忙,她不是傻瓜,她都明白的,对那双手的主人,她从来没有过怨恨,总比那个当初答应保
护母亲一生,却因为一些事情就气馁到放弃一切的男人要好。
母亲的美丽,注定了她的不幸,红颜命薄大概是美女的命运,从知道自己的命运不在自己的手里,她的眼睛里就不是温
柔。
遇到命中注定的男人的时候,她一点犹豫都没有,有些时候,她和母亲一样,可以很疯狂,大概这也是那双手的主人不
愿意放过她的原因。
她爱这个男人,但是她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爱,那双手啊!见不得她的快乐,她只能用仅有的时间,献上自己的
一切,然后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假装她没有爱上,假装……
她献上自己,没有一点的犹豫,晚会上她刻意的勾引,然后一晌贪欢。
她是第一次见那个男人,但是她知道自己就是爱上了,那种感觉很奇妙,你见到那个人,第一次见到,就知道你要这个
人。
那种感觉啊,是心慌的很舒服的感觉。
分开的时候,也没有很难受,因为早就知道这样的结局不是吗?只要一个晚上,就足够了。
她记得和他的目光对视,她丝毫不掩饰自己眼睛中的深情,她主动去吻他,她永远都记得那温热的唇,也记得那火热的
手,游走遍自己的全身。
是第一次,但是她不会有落红,十四岁的时候,因为□膜过厚,月经没有办法流出,已经去医院划开了。
分开了,她用微笑代替眼泪
只是……
再见他时,她在别人的怀里。
从分开,她就特别的害怕一个人,她不再拒绝一个一个的约会,和有钱的人出入高级场所……
她知道自己只是怕寂寞,没有爱过的人,不知道什么是寂寞,因为没有失去过。
见到他那天,回家后她站在浴室里,一件一件的脱下自己的衣服,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泛出月光般的光华。
只有她知道,这身体,从开始到现在,只有一个人见过,但是那个人不知道,那天那人起身的时候,她毫不怀疑自己看
到了鄙夷的目光。
一个初次见面就献上自己一切的女人,能让别人有好的想法吗?
她不是一个能让人认真的女子。
如果命运在她自己的手里,她会好好的,会用尽自己的温柔,编织出一张情网来网住这个男人,可是她不能。
她该知足了,她拥有他的一夜就够了,虽然她知道不过是因为男人这种动物,从来不会拒绝主动送上来的女人,她就是
他心中的那种女人,她眼中的深情,在他看来,不过是一场游戏的笑话。
她不在乎,不在乎。
因为她什么都知道。
她看着自己的肌肤泛出光泽,竟然想冷笑,这样美好的身子,却好象午夜盛开的昙花没有人欣赏一样的凄凉。
她现在是有名的交际花,她知道自己声明一向不好,但是谁又知道,这身子只有她爱过的那个男人碰过。
外面都在传言她有多□,多放荡,不过是得不到之后的一种发泄。
不是没有过麻烦,不是没有人打算用强,但是那双手的主人,不会让任何人得逞。
那是一双可以呼风唤雨的手。
那手的主人,只想叫她难受,却绝对不会让她受到实质上的伤害。
这是她早知道的,也是她有的依仗。
那双手的主人啊,她永远也不会忘记那眼睛中的忧伤,一个什么都拥有的男人,却那样的寂寞。
母亲的最后一句话,是对窗外说的,“对不起”这三个字,包含了太多。
所以她成了今天的样子,男人对她趋之若骛,却又在眼底写满了不屑。
面对一切的鄙夷的时候,有时候她冷笑,有时候她哭泣。
因为她无奈。
再见,还是爱啊,尽管她在别人怀里。
故事结束。
风痕问:“你要什么报酬吗?”
“我想知道,那个人,还记得不记得我叫孟歌。”
又是宴会。
朱书觉得自己很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