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後母惹的禍————kille

作者:kille  录入:05-04

望向窗外,十四班的教室隔著中庭和五班遙遙相對。景維看見從某一扇門裏,熟悉的身
影走出來,不慌不忙地快步走向訓導處。

景維恨不得立刻衝出去跟他同行,但是現在是上課中。

好不容易挨到下課鈴響,景維飛奔到訓導處門口,卻看見了以下這一幕:

一位雍容華貴的婦人帶著一個女學生,氣洶洶地對羅教官和訓導主任侯主任叼唸著:
「看在你們兩位的面子上,這次我就這麼算了;可是要是再發生這種事,我非報警不可
!開什麼玩笑,這種學校哪能念哪!居然連這種小太保都教得出來!」
所謂的小太保,指的就是面無表情站在旁邊的立帆。

羅教官臉色鐵青,不發一語。素有「老好人」之稱的侯主任則不住地陪著笑臉:「林太
太您說的是,我們以後一定會更加強注意學生的品行的。」

林太太仍不肯罷休:「乾脆讓我們莉琪休學算了,就算重考也不要念這種爛學校!」

「林太太您別激動,這樣子莉琪不是更辛苦嗎?莉琪啊,我看你就在家裏休息兩天,等
心情穩定下來再來上學吧。你一定受了不小的驚嚇啊。」

林莉琪從頭到尾低垂著頭,聽到主任的話,無力地點點頭。

林太太終於發洩完畢,神氣活現地帶著莉琪離開。

她們經過景維身邊的時候,景維不經意瞥見,低頭不語的林莉琪,正在偷笑。

羅教官這時才發現景維:「你有什麼事?」

景維支支吾吾地說:「這個‧‧我‧‧」

然而教官並不在乎他的回答,立刻將矛頭轉向旁邊的立帆:「你!我早知道你早晚會給
我惹麻煩,可我沒想到你居然給我做出這種事!我‧‧」

侯主任阻止他:「好了,教官,我們剛剛已經教訓夠了。別在走廊上罵人。」對立帆說
:「回去吧。希望你懂得自己反省。」說著便拉著羅教官走回辦公室。

立帆看了景維一眼,一言不發地大步走開。景維連忙追上去:「喂,到底怎麼回事啊
?」

立帆不答,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景維衝上前去,用力抓住他肩膀將他扳過來:「你講話呀!」

立帆冷冷地看著他:「沒事啊,只是我熊熊背了一支大過而已。」

「啥?!」景維大驚失色,馬上要畢業了,居然還被記過?「為什麼?」

立帆冷笑一聲:「因為我昨天晚上十點二十分的時候,膽大包天,居然搶了那位林大小
姐買手機的兩萬塊錢。」

「騙肖A!」景維顧不得教養,大叫:「你哪有去搶錢啊?那個時候我在你旁邊呀。」

「那一定是你眼花認錯人了。人家可是百分之百,一口咬定是我哩。」
「‧‧‧‧怎麼會‧‧」

「還多虧了侯主任幫我求情,記支大過再把錢還她就了結了;否則的話,你也聽到了,
人家本來是堅持要押我上警局的。」

景維怔怔地問:「你是不是得罪過那女生啊?」

「我根本不認識她。」

「那她為什麼‧‧?」

「誰曉得?也許是別人冒我的名去搶她,也許是搶她的人長得很像我,哼哼,搞不好是
她跟男朋友去吃喝玩樂把錢花掉了,隨便拉個替死鬼來哄她媽呢。」

景維腦中浮現了,低頭的林莉琪臉上的微笑──

「不要臉!」景維氣昏了,隨即想到:「等一下!既然她是亂講的,那教官為什麼還聽
她的?你是怎麼跟教官說的?」

立帆聳肩:「我什麼都沒說。」

景維這輩子沒聽過比這更離譜的話:「你是說你連一聲都沒吭,就這樣任她誣賴你?」

「要記過就讓他記呀,才不要去浪費那個力氣。」

景維大叫:「你有病啊!怎麼可以平白讓人家冤枉?」

「我跟她辯有什麼用?你想想,三班的資優生跟十四班的小太保,教官會相信誰?」

「你有我幫你作證啊。」

「作什麼證?你想害我再加一條『帶壞資優生』的罪名嗎?」

「你真是‧‧搞不清楚狀況‧‧」景維咬牙切齒地說:「好,你不說,我去!」轉身要
衝向訓導處,立帆用力拉住他,大吼:

「搞不清楚狀況的是你!」

「什麼?」
「你不懂嗎?講什麼都沒用的,他們都認定是我!在他們心裏,我就是壞學生!」蒼白
的臉漲得通紅:「有天我跟張虹瑛逛街被老羅撞見,他第二天居然就把張虹瑛叫去,問
她是不是被我強迫的!笑死人了,是她先追我的欸!」

景維呆住了。

「他們不會相信我的!你懂了嗎?」

「所以你就這樣算了嗎?」景維實在難以置信:「都三年級下學期了還被記過,這樣可
是會畢不了業了的!」

立帆又冷笑了一聲,然而卻是自暴自棄的笑:「既然畢不了業,那現在開始我就自動放
假好了。」

「喂喂喂‧‧」

「我整天緊張兮兮,一直提醒自己小心注意不要惹麻煩,誰曉得到頭來還是得吃大過。
哼,早知道我昨天就跟他們去搖頭店玩就好了嘛。」

這是景維最怕的一句話,伸手抓住他雙肩:「喂,你可千萬別做傻事啊!」

立帆別過頭去。景維看到他的表情。

又是這種表情。嘴角微微顫抖,緊咬著下唇,眉頭數次蹙起又鬆開。

景維終於明白了,會有這種奇怪的動作,是因為他正努力忍著不哭出來。

非常地倔強;卻也非常脆弱。

好可愛。

真的好可愛。

胸口揪緊了。好像有幾百根針在戳一樣。很難受。
雙手托著他的臉頰,將他的臉轉向自己。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立帆張大了黑
白分明的眼睛看著他。

景維的臉湊了過去。

嘴唇貼上了立帆的唇。

「!」瞬間,立帆全身僵住了。

用力推開景維,像箭一樣往後跳開一大步,伸手摀著嘴,大叫:「你幹嘛又來了啊!
!」

「‧‧‧‧」景維也楞住了,對呀,我在幹什麼呢?

這次他可沒有喝醉啊。

可是,心中那股衝動就是怎麼也無法克制。

立帆的臉色變得前所未有的蒼白,摀著嘴慢慢後退:「你‧‧你‧‧你真的‧‧」

「我‧‧」景維向前一步,立帆再度後退,厲聲大叫:「不要過來!」

景維站在原處,沒有追上去。

他被自己嚇呆了。

* * *

放學了,景維在速食店裏失魂落魄地吃著晚餐。

不用陪立帆了,他現在竟完全不知該做什麼。

照理應該去補習的,可是他就是提不勁來。

旁邊的座位有兩個男生一直在唏唏嗦嗦地談話,景維本來完全沒聽進去,忽然間,一句
話鑽進了他耳中:

「對了,姚立帆也會去。」

景維一驚,立刻豎起了耳朵,全神貫注地聽

「不會吧?那個人超龜毛,每次找他都編一堆藉口來牽拖。」

「唉,他現在背了一支大過,還牽拖什麼?」

「厚厚,總算想通了呀。」

「好了,要記得,六點半在公園正門口集合,統一穿黑T恤,傢伙等集合的時候再
發。」

「好!這回一定要把他們殺得落花流水!」

景維只覺背上冷汗像瀑布一樣流下。這該不會就是所謂的‧‧械鬥吧?

立帆也要去?

開什麼玩笑!

看了一下手表,五點半。

景維拎起書包,飛也似地衝出店去。

先回家換了衣服,打算抄近路去攔截立帆。不料要出門的時候,卻撞見父親和楊黛民有

說有笑地走進來。兩人見到景維,都是一楞。

景維恨得咬牙切齒。為什麼這女人老是在這種不湊巧的時候出現?

「景維,又要跟立帆出去啊?」爸爸的語氣很不自然。

「不關你事!」景維恨不得立刻衝出門去,偏偏那女人就堵在門口。「閃開!」

「哎呀?這麼急呀。」黛民笑咪咪地說:「我知道了,有約會,是不是啊?」

「黛民,別開玩笑了。景維都高三了,哪有時間交女朋友呢。」克賢笑得有些勉強。

「你說的是什麼話,又不是逛街買菜。戀愛是『狀態』,發生了就是發生了,誰管你有
沒有時間啊?對了,你們上幾壘了呀?」

景維的腦血管快爆了:「關你什麼事啊?讓開!」

「哎呀呀,別害羞嘛。我看你就把那位幸運\\\女郎帶回來,我們來個『DOUBLE DATE』
吧。也好讓爸爸跟阿姨好好調教你們一番。」

「黛民,妳怎麼跟孩子說這些?」克賢的青筋都浮出來了。
黛民理直氣壯地說:「本來就是呀。約會是有規矩的,不能亂來耶。來來,我告訴你
啊,這第一課呢,就是『禮貌』。絕對不可以強迫女孩子做不喜歡的事,一定要等人家
親口說『好』才可以。至於要怎麼樣讓她說好,就要憑你的本事啦。」

「黛民!」

「第二課是『體貼』,就算女孩子答應了,你也不可以只顧自己爽,要隨時注意人家的
反應,一定要讓人家舒舒服服地。還有,記得溫柔一點,不可以太粗魯‧‧」

「黛民,我拜託妳別再講了!」

「為什麼?這是健康教育耶!就是因為以前沒有人好好地教男孩子這些,所以現在的男
人技術越來越差,女人就越來越可憐‧‧」講到這裏連忙改口:「啊,不過不包括你
啦,我對你非常滿意‧‧」

景維再也聽不下去了,用力推開她,衝出門去。黛民朝他背後大喊:

「對了,別忘了保險套啊!安全第一!」
「等等!去哪裏?」

景維終於在公園側門口順利地攔住了立帆。

立帆見了他,全身立刻繃緊,臉色變得鐵青:「關你什麼事?」

景維冷冷地看著他:「你要跟著去打群架,是不是?」

「你怎麼知道?」這才驚覺自己說溜了嘴,換了個口氣:「對呀,怎樣?」

「你有沒有想過後果?」

「大不了進警察局啊,有什麼了不起?」台詞很酷,語氣卻有些勉強。

「你不要因為記個過就做傻事好不好?別人害你已經夠慘了,你居然還要害你自己?」

「少囉嗦!他們認為我是壞人,我就壞到底給他們看哪!有什麼不對?」

「你‧‧」景維再也忍耐不住,一把捉住他手臂,用力將他拖進公園裏。

「喂,你幹什麼,放手!」

景維放開手:「我絕對不准你去!」

「你不准?關你什麼事啊!」

「那他們打架關你什麼事?你又不是他們那一夥的。」

立帆斬釘截鐵地說:「我已經答應要去了。我答應的事就一定會做到。」

「你跟那種人還講什麼信用!」

「『那種人』?」立帆冷冷地說:「他們再怎麼壞,也比你這個變態好太多了!」

「變‧‧態?」

這兩個字就像冰棍一樣刺中景維心窩,讓他全身都凍結了。

原來他整天操心煩惱,像個瘋子一樣到處跑來跑去,還被那個狐狸精嘲笑,這一切的辛
苦在立帆眼裏,只是變態而已?

天色漸暗,立帆一時沒看見景維臉色有異,繼續說:「對呀!做出‧‧做出那種事,你
不是變態是什麼?」

景維笑了。嘴巴彎成優美的弧線,臉頰上出現可愛的酒渦,眼神卻是冷的。

無比的冰冷。

這回立帆沒有看漏他的表情,打了個寒顫,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是‧‧嗎‧‧說得也是呢。原來我就是變態啊。」

「喂,你‧‧」

「既然這樣,就不用客氣了。」

「什‧‧」立帆還來不及反應,已經猛然被推倒在地上,撞到了頭,還來不及感覺痛,

景維已經壓上身來,捉住了他的手腕。「幹什麼?你要幹什麼!」

景維笑著,由於背光,立帆只看得見他白森森的牙齒。「我知道你很守信用,答應人家
的事一定會做到;不過要是你臨時出了意外,整晚躺在床上不能動,應該就不算晃點了
吧?」

立帆的血色從臉上退去:「你‧‧你要做什麼‧‧」

「既然你認為我是變態,我就變態到底給你看吧!」照樣造句的台詞講完後,堵住了立
帆的唇。

「嗚!嗯嗯‧‧」立帆幾乎無法呼吸,濕軟的舌頭侵入他口中四處肆虐著,讓他感到一
陣陣噁心。他不住地掙扎,但是手被景維像鉗子一樣牢牢抓住,痛得像要斷掉一樣。
好不容易景維離開了他的唇,立帆顧不得腦中一陣陣暈眩,上氣不接下氣地叫著:

「放‧‧放開!我要叫人了!」

「你叫啊。要是被看到了,丟臉的可是你哦。而且會不會有人來還是個問題咧。」

他說的沒錯。這個地方恰好是公園的死角,平常幾乎看不到人。

「你,你不要臉!」


幾分鐘前景維還覺得全身冰冷,現在卻連血液都快燒起來了。狂暴的怒火變成無法遏止
的慾火。立帆越是怒罵,火焰就燒得越是旺盛。

俯身在他耳邊輕聲說:「你放心,我是懂規矩的人,不會只顧自己爽,一定會讓你很舒
服的。」說著便輕輕地咬著立帆的耳朵,然後沿著耳後,一路舔到頸項。

「什‧‧」立帆倒抽一口冷氣,濕熱的感覺在耳後遊走,在身體的深處引起了一股異樣
的麻癢,讓他毛骨悚然。

景維空出一隻手,從立帆T恤的下擺伸進去,在他平滑的胸膛上,一個一個地畫著圈
圈。

「啊啊!不要,不要,啊!」強烈的憎惡和恐懼讓立帆快說不出話來了,但是身體的反
應卻讓他不由自主地呻吟出聲。

「哦,這裏舒服,是嗎?」察覺到他的反應,很壞心地在特別敏感的地方加重力量。

原先的麻癢變成了電流在體內亂撞,然後直衝腦門。立帆腦中一片混亂,口中併出一連
串不受控制的叫喊聲。

景維將他的T恤往上捲,立帆纖細勻稱的胸膛整個暴露在他眼前,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顯得更加誘人。景維手上仍繼續著畫圓的動作,舌頭也舔上了那細緻的肌膚。

立帆一陣痙攣,身體激烈地顫抖了起來。

「不要!拜託,住手!住手!」聲音已經帶著哭音了。

想用空出的手推開景維,但是手臂像綁了千斤重的鉛球,完全抬不起來。

他覺得熱得好難受,呼吸越來越困難,骨頭像是被灌了醋,又酥又麻,身上又好像有幾
萬隻螞蟻在爬,種種折磨逼得他幾乎要發狂。

心裏不斷狂喊著:我不要!我絕對不要!

景維的手和唇總算離開了他的胸膛,立帆的呼吸這才稍微緩和下來,沒想到景維隨即拉
開他牛仔褲拉鍊,將手伸了進去。

「!」男性最重要的器官被他握在掌中,立帆全身猛然一震,開口大叫:「住手!」

景維持續愛撫著立帆的中心部位,立帆全身劇烈地顫抖著,踢動兩條逐漸麻痺的腿想擺
脫這種快感,卻徒勞無功。

思考完全停滯,再也說不出話來,喉嚨早就啞了,張大的嘴只能發出無聲的叫喊。

推书 20234-05-03 :白涟君之《阮郎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