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ton!"这时候同事也开始纷纷跟Anton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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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内,警察向目标地点发动了突击,然而,再次扑了个空,匪徒转移走了,对方没有再打电话来。
州警察连同联邦部门撒开了全部警力,想把人找到;Neil也早就转移到双子座旁边的房间,随时等待;然而,直到第三天清晨,对方依然没有打电话来。
特勤处一片死寂,Michael可能已经逃亡了,而Harvey,最糟糕的,也许再也见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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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ne坐在小会议室专门的电话机前,他旁边是Anton,玻璃墙外是技术组的人。
妈的,已经48个小时了,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过了。Rene看着桌子上的电话和旁边自己的两只手机,终于,他抓起了那只黑色的手机。
他按下一个号码,没多久,电话打回来了。
"喂......我有点事......你能帮我一个忙吗?"Rene起来,走向了一边空荡荡的休息室,
"Lorry,我的一个手下,被Michael的人抓走了......"他关上了休息室的门,"你能帮我找找吗?我需要地点。"
Rene坐回小会议室,半个小时后,那只手机再次响起来。
Rene接起手机,点头拿纸记着,没有说话就收了线,喊来了James和Mathaw,"找人盯这三个地址"他把那张纸递给James,"立刻,快,有消息马上通知我!"
一个多小时后,Rene再次抓起了那只电话。
Rene进了休息室,"是北边那个,但是出州境了,我的人现在在这边监视着,他们有十几个人,好象要准备转移出境,我没办法现在发动攻击。"他打电话请示通知联邦警察和新泽西,再准备对付十几个武装匪徒的特警,最快也要一个多小时。
"我刚离开纽约。"电话里那个人大声说。
"......"
"你想要我做什么?"那人放缓了语气。
"......你能帮我阻止他们吗?"Rene马上接上去说,"尽快!"
"等我电话!"那边挂了。
Rene回到会议室。
Anton看着他。
Rene看看Anton没有说话,坐回了位子上。
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我的人到了。"电话里说,"叫你的人撤出监视地点。"
"好。"这次Rene没有离开座位,他只说了一个字,就挂掉手机,抓起了电话,打给Mathaw。
"叫所有人,马上撤出监视地点,立刻!"Rene对电话说,"撤到后备地点后,立刻通知我。"后备地点离那里有几公里,完全看不到那里。
电话那边,疑惑地答应了。
Anton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这时桌上座机打回来,人撤出来了。
会议室里只剩下Rene一个人,他再次抓起那只黑色的手机,"完了。"他只说了一个词。
"Michael那伙人你想要怎么办?"电话那边说。
Rene犹豫了。
"或者你用我替你决定吗?"电话那头,斯特林奇很直截了当地问,语气里,带着点嘲弄。
"不,不用。"半晌,Rene开口了,"他该死。"他平静地说。
Anton这时候进来了,手里拿着咖啡,他听见这句话一愣,疑惑地看看Rene。
Rene看看Anton没有理睬,继续听着手机。
"给我二十分钟,然后叫你的人出发,我的人完事后从山上走,给我留出路来。"电话里又说了。
"知道了。"对方随即挂了电话。
没一会儿,桌上的坐机响了起来,"头儿,那边打起来了。"
"不要理睬,谁都不要动,原地待命,可能是内讧。"Rene说。"我在通知当地,做好准备,随时等我电话行动。"
同时抓着串线电话Anton震惊地看向Rene。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头儿说可能是内讧,让等命令。"电话里一边说着,挂掉了电话。
"召集所有人,"Rene放下电话后,对Anton说。"我们也出发!"
二十分钟后,车里,Rene用手机打给Mathaw,"现在出发,注意,走两边的路,包抄过去。"他随后打电话给雷诺,通知新泽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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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ton他们赶到了那座州境上的别墅,沿着两边的小路靠近。Mathaw他们早已进去了。Anton的车在最后,他看看后视镜,Rene的车拐了一个弯,拐向上了山顶。
Anton疑惑,跟了上去。
车驶出了很远,很快到了几十公里外,逶迤的山路上,Anton终于看见,在山坡和树木的阴影里,驶出两辆没有牌号的车。
两辆车一前一后缓缓停下,后面是辆加长车,那浑然一体的防弹车体吸收走了大部分光泽,竟跟阴影里的山体同样暗淡和不易察觉,显得分外诡异而危险。
Anton停下了车,在山坡后远远地看着。
Rene的车拐了过去,隔着一条窄窄小山谷,停了下来,他打开车门站在车边,望了过去。
对面,那辆加长车右后侧的玻璃窗落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的一个人来。从Anton的角度看过去,那个人的上半张脸在阴影里,Anton只能看见他的嘴和下巴,还有搭在窗边的那只手,在刚过正午的阳光照耀下,那只手上一只特别的钻戒静静地反射出光芒。
Rene和那个人隔着一条窄窄的小山谷,静静地对望着。
周围,风吹动了山谷里半人高的灌木和初夏的鲜花,飒飒作响,再没有了其他动静。
终于,Anton看见那只手轻轻一摆,那只璀璨的钻戒光芒一闪,暗淡的车窗玻璃便重新升起,和乌黑的车身接成一体,随后那辆车就缓缓开动,消失在了阴冷的山路转弯背后。
风再度吹过,那飒飒作响的声音,竟突然像草丛间游过一条蛇。
Anton想起很久以前看过一张FBI难得拍到的照片,认出了那只特别的戒指,他的背上瞬间掠过一阵寒意,他知道那个人是谁了--那是斯特林奇。
*1Neil参见第13章,他显然在唐纳家地位比较特殊,跟Michael关系也不一般。
*2巴西一城市
第62章
Anton还没有走进别墅,便闻到了空气里的血腥味。
有人走过来,告诉他:所有的匪徒都死了,包括Michael和他的助手。
Anton没有回答,在急救车边看了眼Harvey,绕过人群,走进去。
别墅里,氤氲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空气仿佛突然消失了,让人窒息。苍蝇四处盘绕。
Anton从一间屋子走到另一间屋子,地上是一滩滩的血迹,有的尸体还在,有的已经抬走,留下一圈白色的印子。
旁边新泽西的警察正处理着现场,拍照取证,装入尸袋,抬上车。
他默默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最里面的屋子是主战场,整整一面墙上全是血迹,从墙角到天花板;另一边屋子中央的灯上挂着白花花的污迹。
浓烈的血腥扑鼻而来,像地狱里刺耳的号哭。
Machael和他的几个助手就死在这里。
Anton终于走出来,外面,警灯闪烁,周围全是警察。
风吹过,他微微打了个寒战。
屋子里一共有18具尸体,只有一个人还活着,是Harvey。
"内讧,可能有人逃了,也可能就这18人。"新泽西警察的现场初步论断。
Mathaw偷偷告诉Anton,监视的时候就只有18个人,再没有说什么。
Anton点点头,没有说话,低头再次向急救车走去。
"他怎么样?"
嘈杂中,Anton听到了那个人的声音,他抬头看过去。
Rene回来了,正跟救护车上Harvey身边的医生说话。
"他只是昏迷,他们给他注射了安定类药品,回去要观察一下,反应不太正常,现在来看,其他没事。"医生说。
Anton仔细地看着Harvey,他头上包着纱布,沉睡着,很安静。
终于,医生举起吊瓶,救护车关上门,开走了,在人群中留下一个空挡。
Anton的目光穿过空档,落在了窗台边。那里,房间里渗出了一大片血迹,上面聚集了成群的麻蝇和甲虫,正争先恐后地蚕食着血液。
Anton呆呆地看着,忽然心里一动。他快步退回到车边,抓起电话。
Michael所在的唐纳利家是纽约第三大帮派,一夜之间,就彻底土崩瓦解了,连半个残渣余孽都没有剩下。
第二大帮派的老大被郑焕龙杀了,丢下俩个兄弟阋墙,自相残杀。
--谁将取而代之?
那些货,那些地盘......
--纽约的势力大乱,科林斯会怎么办?
电话占着线。
"Lee警官,你最好明白,如果郑现在死了,这后面的乱子,纽约的警察--你们十年收拾不完!"Anton想起海边那个人说的话*1。
那时候他没有听明白,为什么十年收拾不完?现在他明白了。
郑当时活着,被扣在Michael的手里,杀了第二大帮派的老大,偷了科林斯的货。
那时,Michael的势力还炙手可热。郑如果死了,他将跟科林斯斗下去。
郑不死,龙印要替代那第二大帮派。
而第二大帮派一贯与科林斯家交好,那么龙印--龙印的矛头其实也是用来指着科林斯的!
一瞬间,Anton仿佛看见一个人躲在阴暗的屋子里,不动声色地下着棋!但是他看不清那个人的脸!
可是西蒙斯找到郑焕龙,把他带走了。缓解了这步棋。
"我会带着郑离开纽约,我保证他不会再踏入纽约半步!免得三大帮派陷入争斗,到时候老科林斯出面压都压不住,让纽约以外的人看笑话!"
纽约以外的人,谁又是纽约以外的人?
White说,"妈的!只要有人去见过斯特林奇,回来一定会死人!黑道的、白道的、我们的!"
--为什么,他的人那么容易进入,为什么他的人那么容易找到他们?他想着车里罩在阴影里的那张脸。
电话久久不通。
现在,Michael倒了,一年来,他眼看着倒的。
只剩下科林斯了,应对一个异常混乱的局面。
忽然,他意识到,一年来,雷诺等人连续下令重创冲击的都是Michael的地盘。为什么?
Anton无意中转过头去,他脚下,不远的河边,一只蜗牛忌惮地躲着一只蜈蚣,忽然水下一只红眼绿背的蛙跳上岸来,吃掉了蜗牛,就在那一刹那,Anton看见那只大蜈蚣突然跃起竟然凶悍地吃掉了青蛙。
一阵风吹来,瞬间他竟出了一身冷汗,背上像一条蛇爬过。
午后的阳光下,Anton忽然挂掉了打给雷诺的电话。
远处,山顶落下的阴影和别墅的尖顶混在一起,像数个世纪前,一座野蛮的邪教裁判所。
一阵风吹过,天空上瞬间云流影动,山谷里光线陡然一变。
似乎在提醒他,那是撒旦起舞过的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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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了一天班,周末下午,Rene回来,看见Anton站在自己家楼下。
"你没去医院换药吗?"Anton看看他手里装药的袋子。
"我讨厌医院。"Rene笑了一下。
"一只手,也能换?"
"还好。"Rene有点尴尬。
"你几天没洗澡了?"Anton继续打量他。
"啊?"Rene继续尴尬,"还好,我一只手,也还能凑合洗。"
"恩,好。"Anton点点头转身就走。但是还没走出一步,他就被身后Rene笑着拉住了。
浴室里,Rene受伤的手举着,Anton把他转过去的时候,手再次落了下来。
"抬着!"Anton训斥到,狠狠把那只手抬高。
水喷洒而下,把Rene肩背上的泡沫冲掉。
Anton的手落到Rene两腿间时,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把手指探了进去。
"恩......"Rene颤栗起来,身体深处发出呻吟。
Anton的手指深深地探进去。
Rene咬住牙,"恩......呃,别"他的手撑在墙壁上,再次呻吟出来。
Rene的翘臀就在眼前,微微颤抖着,"别叫!"Anton赶紧命令,这么叫他可受不了。
湿滑的泡沫间,Anton两根手指来回进出着,很快地又撤了出来。
Anton让Rene再次转过来背靠着墙,水正从Rene的头发脸颊上流下来,温润的水气下,皮肤显得朦胧又明亮,眼神越发地迷离。
"An......"Rene轻轻动了动嘴,喊着Anton。
Anton一手揽着他,一手拿着花洒,水歪向了一边。
"Rene......"Anton想阻止他。
"叫我Jimmy......"可是Rene说,又转了过去,附在墙壁上。
他的腰轻轻地动了一下,诱人的臀部微微一晃,"Anton......"他喘息着说,"进来。"
"别闹,Jimmy......"Anton想说,你有伤。可是朦胧地水汽中,他的眼前,只有那对饱满地翘臀耀眼地晃动着,脑子再也不听使唤。
"Anton......"Rene轻喊着他,用那只受伤的手腕骨撑着墙,另一只手,已经向身后他两腿间伸来,轻轻揉捏着他早已昂立的分身,弄湿了他的裤子。
"恩......"然后,那手拉下了他的拉链。
"Jimmy......"Anton喘息出来,再也按捺不住,跨上一步,一手揽住Rene的肩,狠狠插了进去。另一只手里的花洒一歪,温润的水顷刻间雨一般喷洒在俩人脸上。
Anton的动作越来越猛。
"哦!我爱你......我是你的!随你怎么操我都行!"Jimmy淫靡地叫起来"Anton......我太爱你了。"
Anton把Jimmy拉过来躬身按在洗手池边上,许久之后又把他拉坐到自己怀里。
混乱地叫声、粗重的喘息声和温润的水汽一起升腾起来,很快填满了明亮的浴室。
"你就叫我Jimmy吧!"两个人出来披上睡袍时,Rene忽然对Anton说,"其实我都让我以前同事这么叫我的,"他看看Anton,"恩......这,不是,不是什么特别的名字。"他忽然有点不好意思。
Anton知道他的意思,是告诉自己那不是出去混才叫的名字。
"我,我本来就叫这个。"Jimmy朝他点点头。
Anton无声地点点头,打量着Jimmy,他想起了档案里那个名字,Jimmy Perry。
屋子里依然放着音乐,Anton靠在床上,伸手轻轻一勾,Jimmy便顺从地跪上床来俯在他身边,听话得让他吃惊。
刚才在浴室里,Jimmy的皮肤那么光滑性感,Anton伸出手去,贪恋地抚摩着。
Jimmy的后背和前胸有几个白点,他知道那是过去的枪伤,而腹部上次新泽西的伤口,还很醒目。
Anton想起那档案,想起Alex讲的故事,他注视Jimmy,一时有点惊异于眼前这个人,似乎看不出一点岁月的沧桑,就好象时光流逝,除了这几点人为的伤口,却并没有在他身体上、脸上再留下什么别的痕迹或皱纹,他就像个永远的金童。
"你一直这么年轻吗?"他忽然疑惑是不是他生下来就这个样子,从没变过,于是开玩笑地问出来。
"不,我变多了,"Jimmy说,"你没看过我年轻时候,那才叫年轻。"
"恩,"Anton说,"我能想象。"
"我变化很大。"Jimmy轻声说。
"恩,"Anton点头,想起了那个秘密档案上的照片,是同一个人,但却又不同,如果不是像他一样,已经知道那是一个人,别人一定不敢确定。
Anton的手抚摩着,随即看到在Jimmy的大腿上,还有一个伤口,不像是枪伤。
那是一个暗色的圆点,跟周围的颜色不同,但一眼就能认出曾经是个伤口,在Jimmy的左腿内侧,快靠近大腿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