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在,再问下去他一定性命不保。桑珩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不禁在心里感谢老天保佑,决
定明年过年一定多捐香油钱去庙里。
“徒儿啊,今天师父要教你如何调配毒药。”他就不信他徒儿会突然转性!一定会有什麽办
法把他变回原来的徒儿,呵呵,生气吧、害怕吧…………(贞子:你好象变得有点恐怖!是
我教导无方吗? 柳若贤:你管我!)
毒药?!!段玉延一听已经开始有逃跑的冲动了,但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如果逃跑了怎麽
能学到东西呢,所以他只好硬著头皮点了点头。
怎麽没有反应的?以他的性格应该早就跳起来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骂了,怎麽现在只是点个
头就算了?
“徒儿啊,你是不是生病了?”柳若贤伸手摸了摸段玉延的额头。没有发热也没有发冷,看
来他的徒儿正常的很。
感觉到柳若贤柔软的手抚上自己的额头,段玉延脸上一红,不好意思地别过了头,“我没事
,师父你可以开始了。”
“……”
结果就是这样,每次柳若贤想到要弄到段玉延翻脸的新点子,都会因为对方的不合作(也就
是没有配合地发出抗议或者惨叫声啦)而无疾而终,令他十──分──的──不──爽──
好无聊啊!本来一个好好的玩具竟然变了个闷瓜!
生气、生气、生气……
无聊、无聊、无聊…………
不好玩、不好玩、不好玩………………
桑珩看著已经在抓狂的柳若贤用力地用药杵捣著臼里的药草,不禁再次在心里祈求,希望今
晚柳若贤记得先把手洗干净再作饭……
??????????????????????????????????????????????????????????????????
“老朋友,我来探你了!”小屋的竹门被人推开,一个浑身上下白得刺眼的家夥走了进来。
“你怎麽这麽有空?”皱眉看了那人一眼,柳若贤继续捣著手中的草药,“颐竹苑就要倒了
吗?”
“我想念你嘛!”没有错,来人就是颐竹苑的主人家──白无悸。
“你一身白的走上来,人家还以为你是来拜山的!”想念他?前几天才见过今天就想念他了
?鬼才相信。
“不会吧,不见你两天你就想不开了?你还年轻,不用我来拜你吧!”想耻笑他,门也没有
。
“说实在的,你来干什麽?这里已经有两个食客了,我可不想再多一个。”
呃,来干什麽?其实是因为桑珩飞鸽传书告诉他若贤出事了,所以他才急急忙忙地跑过来。
但是他能这样说吗?当然不能,否则他家里的信鸽不被若贤毒得上吐下泻(什麽?问贞子鸽
子会不会上吐下泻?我怎麽知道!你就当他可以吧),也会成为餐桌上美味的佳肴──红烧
鸽子。
“啊……那个啊……其实是因为……近来天气很好,所以我想来你家休息休息……”
“你当我家是客栈还是驿站?”
“不要这样嘛,我有手信给你的,”说完,白无悸晃了晃手里的藤制箱子。
“什麽东西?”看来很沈的样子。
“我的私家珍藏!”打开箱子,只见里面竟然装满了各门各派的秘笈,“你看,这是青城派
的剑谱,这是武当派的内功心法,这是……”
“且慢,你这些东西都是怎麽来的?”柳若贤连忙制止这家夥的滔滔不绝,这些东西都是不
传外人的宝物啊,怎麽会在这家夥手里?如果让江湖中人知道他手里有这麽多这样的秘笈,
他一定会惹来杀身之祸的。
“是我的客人给的了啦,不是什麽来路不明的假货。”颐竹苑的客人很多都是很慷慨的,在
苑里一掷千金不说,还常常送他这些秘笈。
“这也实在是太荒唐了吧,”想不到现在各门各派的弟子竟然堕落到这种程度。
“没有办法,还试过有人送我一本失传了好久的制毒药典,只是为了要听我弹奏一曲。反正
摆在那里只是碍地方,对於我来说又没有什麽用处,所以我就把这些东西都给你了,我想你
应该比我更需要这些东西。”白无悸合上箱子,把他推到柳若贤面前。
看著这箱秘笈,柳若贤好象看到了一丝希望,有了这些东西,三年後可能真的有希望能赢…
…(贞子:学这麽多这麽杂,小心走火入魔。 柳若贤:你今天好象好欠揍啊!工作人员快
点把这闲杂人员拖出去!)
门外。
“师伯啊,那家夥是谁啊?”段玉延一脸不爽地看著白无悸和柳若贤钩肩搭背。可恶,那家
夥在做什麽啊?
“他是颐竹苑的主人家,柳若贤的好朋友白无悸。”桑珩好笑地看著著师侄气鼓鼓的样子。
“他们很熟?”可恶,那家夥的手放哪里啊?
“是啊,每次你师父下山都会去颐竹苑找他的。”找他拿情报。不过这一句没有说出口。
“什麽?!!”心中的无明火烧得更加旺盛了。
门内的白无悸忽然感觉到有一股很恐怖的杀气在空气中弥漫,眼光一扫,终於发现杀气的来
源。他了然地一笑,故意靠近了柳若贤,“若贤啊,我给了你这麽好的礼物,你有什麽表示
啊?”
“表示?你说要谢礼吗?”白无悸从来都不向自己要什麽回礼的,这次怎麽……
“给我一个吻吧!”白无悸指指自己的脸,不意外地感觉到空气中的杀气更盛。
“……你不要玩了好不好。”他在开什麽玩笑?柳若贤皱了皱眉。
“我不是在开玩笑哦,反正以前我们都一起洗澡了,一个吻算什麽!”呵呵,虽然那已经是
十几年前的事了。
门外。
“师伯,你放开我!我要宰了那个家夥!!”段玉延一手拿著剑,一边就要冲进去惩戒一下
那个轻薄自己师父的登徒子。
“不要啊,你冷静一点啊!不要冲进去啊!”桑珩很假仙地拉住他,其实心里已经在大喊─
─快点冲进去吧!!呵呵!!
两人拉扯之间,终於惊动了里面的柳若贤,他“啪啦”一声拉开竹门,见到的就是两人在互
相拉扯的样子。
“你们在干什麽?!!”实在是吵死人了。
“没有!什麽事都没有!”桑珩连忙说。
柳若贤看著两人心虚的样子,忽然想到了一些东西,他走进屋里打开了刚刚白无悸送给他的
箱子,从里面拿了几本秘笈出来,“段玉延,你很有空是不是?!!你给我在七天内背熟里
面的东西!”
“什麽?!!”段玉延终於发出了柳若贤渴望了很久的惨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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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讨厌!那个叫什麽白无悸的家夥实在是很讨厌!而且十分的碍眼!他以为是什麽人啊?竟
然和师父粘得这麽紧!今天两人又不知道去哪里去了,害他还背了一整晚的秘笈,以为能被
柳若贤夸奖呢!哪知道他们竟然出去了!
“师伯,你告诉我,究竟他们熟悉到什麽程度?”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段玉延清楚
如果不在开战前先摸清敌人的底细,输的将是自己,而最佳的套话对象,就非最了解柳若贤
的桑珩莫属。
“他们啊……”桑珩瞄了他一眼才说,“我忘了!”
“什麽?”忘了?!!分明是以为他是小孩子好骗!
“你要知道,我年纪都不小了,记性有点不好,你问我这麽久以前的事,我怎麽记得清楚啊
?”桑珩喝了口茶,慢条斯理地说。
“你在耍我是不是?!”一把抓起桑珩,段玉延在他耳边大喊。
桑珩皱了皱眉头,一把把他推开,“讨厌啦,我知道你喜欢你家师父,也不要这麽心急嘛,
人家又没有说不告诉你……”
“什麽喜欢……你不要乱说。”被桑珩一说,段玉延的脸都红了。
“呵呵,我又没有说什麽,你在慌张什麽?”心虚咯心虚咯,好玩,“不过,我要去煮饭了
,下次再告诉你……”说完,桑珩一溜烟地跑出了屋子。
如是者一连过了好几天,段玉延都无法从桑珩的嘴里问出一丝丝的秘密。不过他毫不气屡,
仍然再接再厉……
“师伯,我给你捶背!”
“哦,谢谢。”呵呵,刚好昨天睡得不太安稳,今天脖子有点酸。
“师伯啊,你口渴吗?我倒杯茶给你润润喉咙好不好?”
“呵呵,好啊。”桑珩老实不客气地享受著段玉延的殷勤服务。这小子难得会这麽有心,正
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而他那宝贝师侄──很遗憾的,在他眼中很明显的就是奸盗
之流。不知道这小子又想干什麽呢?
“我说我的好师伯啊,那个白无悸到底是谁啊?”献媚地奉上茶水,段玉延抓紧时机问。
什麽?他还不死心啊?“我还是去煮饭好了,免得若贤回来又说什麽了。”桑珩又想出上次
那招。
“半个时辰前我们才吃完早饭,师伯你不是这麽快就饿了吧?如果是的话这里还有几个馒头
可以顶顶肚子。”段玉延冷冷地打破了他的如意算盘。
“……我想还是不用了……我去洗衣服……”他哪里敢说,如果让白无悸或柳若贤知道他这
个大嘴巴告诉了段玉延他们的关系,他一定会死无全尸的──光想到柳若贤的毒药什麽的就
已经够令他心里发毛了,加上那个白无悸?!!桑珩不禁打了个寒战!为了自己的小命,他
决定效法柳若贤的蚌精政策,一个字都不说。
“今天的衣服已经洗完了。”想逃避?没门!
“……”桑珩双眼扫了扫地下,心里在盘算著如果在地上打个滚把衣服弄脏後借清洗之名开
溜的可能性大不大。但是很不幸的,今天地面竟然干净得一尘不染,桑珩不禁大叫不妙。
“今天刚刚洗过地,家里也刚好收拾过了,今天的菜也买好了,所以师伯也不用费心家务事
了,”所以你就乖乖从实招来吧。
“呃,我……”天啊,谁来救救他啊。
“师伯,你就不要挣扎了,告诉我吧,”伸手抓住桑珩的领子,段玉延皮笑肉不笑地说,成
功地让桑珩流了一身冷汗。
正在这时,小屋的木门呀地一声被人打开,接著就听到白无悸那大得夸张的声音,“啊,对
不起,打扰到你们的好事了,我现在就出去,你们继续……”
“你在胡说什麽?!!”段玉延不禁向那家夥大吼,顺道向他投去杀死人的眼光。什麽跟什
麽嘛,这家夥究竟想说什麽?
“若贤怎麽了!”桑珩倒是先注意到被白无悸横抱在怀里的柳若贤。
经桑珩一叫,段玉延才发现到白无悸似乎在推门进来的时候已经把若贤抱在怀里。可恶,他
们到底是什麽关系?!
无视段玉延那可以杀人的眼光,白无悸笑笑,“没有什麽,只是刚刚练剑练得过了头了……
”说著,就把柳若贤抱到房里。
“他怎麽又这样不爱惜身子?”桑珩皱著眉。
“他以前就是这样,练起剑来真的好象不要命的样子,害我也认真起来了。”白无悸苦笑著
。
“哇,那他岂不是伤得很重?”白无悸认真起来是很恐怖的。
“大概吧,”不过他已经尽量避开了要害,应该没有什麽大碍,白无悸转头看了看站在身後
的段玉延,“喂,小鬼。”
“你叫我吗?”段玉延当然没有好脸色给白无悸看了。
“废话,当然是叫你。你去打一盆水,好好地帮你师父擦擦身子,再帮他上药。”白无悸理
所当然地说。
“我为什麽要听你的差使?”可恶,这家夥以为他是什麽人啊?!
白无悸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是无所谓的,但是你想我帮你师父擦身上药吗?”
“我去!”一听到白无悸要和师父擦身上药,段玉延就开始无名火起,立刻答应了白无悸的
指使。
“年轻真好!”白无悸看著段玉延拿著水桶冲出小屋,感慨地说。
“去你的,你少在这里悲风伤秋的,我看你是捉弄他上瘾了吧。”桑珩一语道破他的不良居
心。
“没有办法,谁叫他好玩嘛。”等若贤醒来後一定要叫他借这个笨徒儿给自己玩几天。
“你就好玩,我都被他烦死了!每天都缠著我要我告诉他你和若贤的关系,好烦!”想起来
就头痛。
“那你就告诉他咯!呵呵!”
桑珩盯著他看了半晌,怀疑地问,“你又有什麽阴谋了?”
白无悸笑了笑,“讨厌,你怎麽这样看人家啦!人家很善良的说。”顿了一顿,他笑得更加
无辜了,“我只是想知道他知道我的身份的时候,会有什麽表情而已,呵呵。”
桑珩看著他的笑容,心里再一次肯定这家夥一定是恶魔再世,不禁同情起被他看上的段玉延
了……
除去柳若贤身上的衣物才发现,他的身上布满了新的伤痕,全部都好象鞭痕一样,而一条与
众不同的则横亘在他那雪白的肩膀上──那条由他大哥留下的丑陋的伤痕。段玉延不禁抚上
那条长长的伤疤,心里不禁一阵心痛,为什麽会有人这麽狠心?难道他心里连一丝亲情都没
有的吗?那时候师父一定很痛吧,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里……
用沾了水的白布轻轻地擦著柳若贤的身子,无可避免地牵动了他身上的伤口,柳若贤呻吟了
一声,终於醒了过来。
“师父你终於醒了!”段玉延高兴地道。
“是你啊,我怎麽回来了?我不是和白无悸在树林里练剑的吗?”柳若贤说著就要起来。
“你不能起来,你伤得很重,我还要帮你上药。”段玉延制止了他的动作。
“我受伤了?看来我真的退步了,以前我可是和那家夥大打三百回合也不分胜负的,看来我
真的太松散了,”躺回床上,柳若贤自嘲地笑了笑。
“我说是那家夥不对!他不应该出手这麽重!”有空一定要给他好看!
段玉延顿了顿,小心翼翼地探问,“师父你肩上的伤……”
柳若贤闻言脸色微微一变,接著强笑著说,“那是以前和师父练剑时的剑伤,都已经是很久
以前的事了……桑珩他们呢?”
师父你还是不想告诉我你大哥的事吗?难道我就是这麽不可靠吗?段玉延心里不禁一阵难过
。
“你怎麽了?”看著段玉延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柳若贤担心地问。
“我没事,我帮你上药吧,”段玉延拿起身边的金创药。不要紧,他还有时间,他相信终有
一天师父会自动把他大哥的事情告诉他的,一定……6BC7CE94ED:)授权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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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贤,已经很晚了,早点休息吧。”白无悸皱著眉看著还在摆弄著草药的柳若贤。都已经
是什麽时辰了,还在弄!
“我就行了,你先去睡好了。”柳若贤头也没有抬,充分说明了刚刚那句话的可信度极低。
“你以为我会信你吗?如果你现在不去睡的话,我明天就不和你练剑!”白无悸一把把柳若
贤手中的药杵抢了过来,浑然不理药杵上的草药沾上了自己雪白的衣袖。
“你……好了,我去睡好了,你把药杵还我。”
“不行,这东西我没收!明天一早又要练剑,你这样子怎麽能熬过去!”白无悸把药杵收到
身後。
“我答应你去睡好了。”柳若贤一脸无奈。
“那才乖嘛。”白无悸笑了笑,转身走出了柳若贤的房间。
半个时辰後。
白无悸再次进入柳若贤的房间。
看到柳若贤毫无防备地睡得象个孩子似的,白无悸笑了,这小孩还算挺听话的嘛,明天教他
一套厉害的剑法当奖励好了。
突然,白无悸的笑容迅速隐去,伸手点住了柳若贤的昏睡穴,跟著身形一晃,人已经站在屋
子外面。
“哪里来的朋友?为什麽鬼鬼祟祟,藏头露尾的?”
“竟然能够这麽快发现我的存在,果然不愧是颐竹苑的当家。”一阵阴沈的声音从黑暗中传
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