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缚 第二卷 左手+番外——Erus

作者:Erus  录入:05-23

光芒逼退三尺。

乌亮似乎是直冲着太子奔来,甚至在不足百米的地方仍然没有停下的意思。然而太子却只是面带微笑地看着这一切,直

到黑马在他面前不到一米的地方嘶鸣着人立而起,太子脸上微笑也不曾变过。

乌铠战士坐在马背上静静地看着太子,太子也这样的静静地抬头看他。风无声地流过,带起些许交缠的绵柔。他们之间

的视线是平行的,他们的光芒交相辉映着。

静默片刻,乌铠战士终于展开一个漂亮的笑容,道:“四哥!我回来了!”

玄浩长大了,圆润的脸部线条变得消瘦刚毅,那双灿比繁星的双眸更加幽深,混合着无尽的墨黑藏在深邃的眼眶中,白

皙粉嫩的肌肤晒成了古铜色,身材挺拔高挑,背挺得笔直,张扬着沙场上的肃杀之气。

玄澈面对着阳光,晕染了一身金色,他伸出手,纤长白皙的手指揽着天地间的流光溢彩,他淡淡地微笑,清朗的嗓音带

着无限的温柔:“欢迎回来,六弟。”

玄浩看得呆了,他从小就知道自己的四哥是天下绝美的人物,他以为离开五年或许会淡化那份奇特的爱恋,可以减退对

这份美丽的执着。然而他还是忘记了眼前人的美不是一幅画、一段文字所能形容的美,他比太阳更耀眼,比月亮更稳,

他是星空中的星辰璀璨迷离,又是冬日里的大海深沉辽阔,他可以化身天神你挡风遮雨,也可以坠入魔道引人犯罪。

五年的分别只会让自己更加眷恋这份温柔,他在马背上时就知道了,看到城墙他就忍不住飞奔,那样冲动只是为了更早

一点再早一点见到他!

玄浩下马痴痴地看着哥哥,直到随后而来的军队在他身后整队完成才回神。

副官上前报告:“太子殿下,将军!整队完成,随时可以驻扎!”

玄浩猛然清醒:是啊,我是将军了,我拥有了可以站在他身边的力量了!

玄澈温和地对那副官说:“请这位将军安排好诸位军士的驻扎吧。”

那副官红了红脸,慌忙行礼道:“是!太子!”

玄浩不快稍稍移动身形站到副官前面,对那副官说:“你赶快下去吧!”

“是!”副官很听话地下去了,只是临走前不忘再偷瞄一眼天人一般的太子,正好对上太子轻微一笑,面色霎时涨红,

慌不择路地离开了。

“四哥!”玄浩不满地唤一声,“我和四哥一起回去!”

“好。”玄澈笑。

玄浩拉过缰绳,道:“四哥,这是我从草原上找来的宝马墨影噢!四哥和我一起骑好不好?!”

随行而来的几位老臣大惶恐起来,纷纷要出言阻止,却听到玄澈温和的声音说:“好。”

“四哥先上马。”

玄澈虽然因为身上的伤很久不曾骑马了,而身上服饰又略显拖沓,但还是很优美地上了马。见玄澈坐稳,玄浩也一个大

跨飞上马背,从后环住玄澈,一甩缰绳喝道:“墨影,走!”

黑马嘶鸣一声,噌地窜出去,周围侍卫掉头想要跟上的时候墨影已经跑出了二三十步,速度之快匪夷所思!

玄浩挑人少的大道朝皇宫骑去,他紧紧环抱着玄澈,前胸贴着玄澈的后背,下巴枕在玄澈肩膀上,如同十年前的玄澈北

征回来时那样,撒娇般地说:“四哥,我好想你呢!”

玄澈轻轻地笑,说:“都大将军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

玄浩见后面已经跟不上侍卫了,便放慢了速度,下巴蹭了两下,说:“我在哥哥面前就是孩子啊!”

玄澈还是笑,说:“那我这长不大的弟弟甩开侍卫又是为何?”

“我要和四哥俩个人一起,才不要哪些碍眼的东西跟着!”玄浩说的理直气壮,随之又黯然说,“四哥,我这次回来你

不会把我赶到什么将军府去吧?我要在宫里和四哥一起住!”

玄澈笑说:“皇子成年了就要开府,更何况你是将军,哪有住在宫里的道理呢?”

“可是不住宫里就没办法天天都见到四哥了啊!”热气喷在精致的耳轮上带起一片红晕,玄浩痴迷地看着淡粉红色的耳

垂,伏在玄澈耳边轻轻地说,“我好想四哥呢,在西北的时候每天都想,时时刻刻都想,看到弓箭就会想起这是四哥发

明的,看到城墙就会想到这是四哥站过的,看到将军府,就会想到四哥曾经在这里运筹帷幄,谈笑间倾覆了整个关外…

…每次受伤,就会想起四哥曾经为我上药,四哥的手指凉凉的,抚摸在伤口上似乎疼痛就没有了……每天梳头,就会想

起四哥的头发,好柔好顺,散开就成了一片乌云,我老是抓不住,会从手里逃开一样……”玄浩渐渐收紧怀抱,似乎是

舍不得让怀中人像发丝一样逃开。

玄澈始终微笑着,眼睛被温柔的宠溺淹没,长长的睫毛随着步调而颤动,粉唇弯起,秀美的五官脱去淡漠的外衣美得让

人移不开视线。他们骑在马上,光辉熠熠,犹如天人一般,所过之处百姓皆出门相望,却又自动让出一条道路供他们通

过,成了临澹最奇妙的一幅景象。

入了内城皆是宽坦大道,玄浩不再顾及,拍马直奔宫门。到了离宫不远的地方,玄浩突然说:“四哥,我们骑进去好不

好?”

玄澈微微一笑,从腰间摘下印绶,信手一掷,那墨玉化作一到黑光“铿”地打在宫墙上,嵌入一指多宽。守门的侍卫吓

了一跳,正要怒骂,却被旁边一个人拉住。那人看清了印绶上的太子标识,连忙散去赌在门口的兵士。

看到玄澈这一手,玄浩道:“四哥又厉害了!看我给四哥取回来!”

话才出口,马已经奔及门下,玄浩伸手屈指一抓,那印绶从墙中生生拔出落入他的掌心。这手功夫当真精彩!玄浩献宝

似的把印绶摊到哥哥面前,炫耀地叫了声:“四哥!”

玄澈笑,伸手想取过佩玉,玄浩却把手收了回去。玄澈不解地看他一眼,身下马匹已经放慢速度趋于步行,玄浩亲手将

佩玉仔细挂回玄澈腰间,在耳边呵气道:“我为四哥挂好。”

玄澈依然是笑,温柔如水。

进了皇宫其实也就只能再多骑几步就要下马。

看太监将墨影牵下去,玄浩随玄澈入了御花园。

偌大的花园里只有兄弟二人,玄澈略带责备地说:“你这样大胆,明天肯定要有些无聊的人上折子说你了。”

玄浩漂亮的眼睛弯成两波秋水,靠在玄澈身上笑嘻嘻地说:“四哥一定会护着我的。”说完他突然拉起玄澈的左手快步

往宫里走,说,“哥,我回来身上脏死了,你陪我去洗澡!”

玄澈微微一愣就被玄浩拉着往前走,左手甩不开,玄澈只能无奈地跟着他走。

东宫的浴池和五年前比起来一点也没有变。

玄浩哗啦啦扯了衣服扑通一声就跳进了水里,捣腾了两下从水下浮上来,看到玄澈还站在池边,便说:“哥,你也下来

嘛!”

“我又不像你风尘仆仆地赶回来,大白天的,洗什么澡?我去找人给你拿衣服,你慢慢洗。”

玄澈笑着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可是刚才你抱过我啊,我身上脏,就把你也弄脏了啊!”

玄浩这么说。玄澈发觉玄浩的声音就在耳边,下意识地回头,却有一双手环抱住他的腰,一个使力,玄澈摔在玄浩怀里

两个人一起落入了水池。

巨大的落水声,水花溅得到处都是。

突如其来的巨大冲击让玄澈很不舒服,心口闷闷的,他难过地靠在玄浩身上喘息。

“哥?哥!”玄浩怕了,他后悔了。

胸口的烦闷渐渐过去,玄澈才抬头,摆摆手,微笑道:“没事。”

“哥,对不起,我忘记了……”玄浩用力抱着澈,低声地道歉。

玄澈一如既往的温柔:“下次不要这样了。”

玄浩将玄澈抱在怀里保护得很好,虽然突然摔入水中触动了玄澈的心伤,但玄澈也没有被呛到,只是从头到脚都湿了个

透,这回真是不洗也不行了。

“浩!”

玄澈看看自己现在的状况,又气又好笑。

“洗嘛,洗嘛!”

玄浩嘿嘿一笑,就不安分地开始扒玄澈的衣服。玄澈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上衣已经被脱得干净,露出细腻的象牙色肌

肤,光洁的胸膛上两颗茱萸红艳欲滴。玄浩偷偷吞下一口口水,上半身又粘上了玄澈的身体,撒娇地磨蹭,却没有伸手

去脱玄澈的裤子——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

“好了,快放开好好沐浴。”玄澈说,但玄浩根本不放手,反而撒娇道:“不要,人家这么心急火燎地赶回来就是要粘

着四哥,四哥不准把我推开!”

玄澈真的拿玄浩没有办法,勉强将自己与他推开一点距离,叹气道:“好了,别粘了。让我把衣服脱了。”

玄浩连忙点头,巴巴地看着玄澈上岸将湿透的衣物除去。

玄澈的身体还是一样的漂亮,只是消瘦了很多,腰身窄细得似乎两只手掌就能握起来。他的腿修长而笔直,同时也充满

了力量,两腿之间的青芽颜色淡淡的,让人无法想象这是成了家的人。但腰上一道五指宽的粉红色伤疤破坏了这份完美

,玄浩看了心痛,这道疤在提醒他,你曾是这样的任性。

玄澈下水,站在离玄浩不远的地方一点一点地清洗身体。视线顺着他葱白的手指在肌肤上游弋,玄浩感觉到自己的欲望

在勃发。他慌忙掩住鼻子贴在池壁上不敢再看,用身子挡住了玄澈的视线,怕被发现他丑陋的思想。

“四哥……”

“嗯?”

好容易等欲望平息了一点,玄浩想说点话转移注意力,结果半天才冒了一句:“我有好好喝牛奶噢!”

“嗯?”玄澈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曾告诉玄浩让他可以多喝点牛奶,对长身体有好处,不过中国人自然有中国人的饮

食规则,他也只是说说并没有强求。玄澈笑道:“是啊,浩长高了。”

玄浩兴奋地走到玄澈面前,挺起胸膛,骄傲地说:“哥,我比你高了哦!”

果然,玄浩已经比玄澈高出了小半个头,对比玄澈纤瘦的身躯,玄浩看起来更加矫健。玄澈自那次受伤后就不怎么再长

了,一方面固然是过了生长发育期,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所有的血气精力都消耗在了病痛上了。

玄浩搂过哥哥,心疼地说:“四哥,你太瘦,又这么轻,简直会被水冲走一样。”

玄澈只是轻轻地笑,并不介意玄浩的说法。

玄浩靠在玄澈肩膀上,低沉地说:“对不起,四哥,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玄澈的声音柔柔的,引诱人将心里的话都说出来。

“因为……”玄浩不敢说,怕说了玄澈就会离他而去了,“哥,对不起……”

玄澈拍拍他的肩膀,轻声道:“好了,我知道了,不要再说对不起了。”

玄浩只是摇头:“你不知道……”

玄澈微微眯起眼,笑了笑,不再作声。

果然第二天就有人弹劾六皇子越矩。

弹劾的人是个胡子眉毛都一大把的老御史了,生平最看重祖宗礼法,昨日听闻六皇子见太子不下马,还携太子同乘一骑

,最后再直闯宫门,顿时气得五脏喷火。挑灯夜战,奋笔疾书,看那奏折便知道,从楷书到行书再到草书,最后一个字

已经演变为狂草,可想而知其心情是多么激昂。

之可惜太子不理会他,压下折子,只说了一句:“六弟刚刚归来,心情难免激动。”便不再多提此事。众大臣到此就明

白,六皇弟依然是太子最爱的弟弟,即使成年也不会改变。

玄浩自然不能住在宫里,在皇城中开了靖王府,但巍明宫仍然为他空着,玄浩得了太子的令牌时不时就入宫缠着太子玩

闹,玩迟了就留宿巍明宫。若是有大臣弹劾靖王“有违礼法”,太子则说“孝悌乃人伦”;若是有大臣说“靖王意图不

轨”,太子则说“大人多虑”;若有大臣敢说“有伤风化”,太子则冷眼相看,道:“大人是怀疑靖王,还是怀疑本太

子?”于是无人再敢妄言靖王之事,玄浩更是来去自如,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玄浩在参军之前,身边就只跟着绿尘和苏行之,绿尘早在太子做主之下嫁给了相好的侍卫,已不在宫中,而苏行之还留

在边关,玄浩不爱别人跟着,倒落得个孤家寡人,他乐得独来独往,快活自在。

玄浩是快活自在了,玄沐羽可不开心,本来玄澈白天的时候都是他独享的,现在玄澈却分出了一半的时间去陪玄浩。玄

浩这家伙忒粘人,缠着澈半点缝隙也不留下。玄沐羽想插个嘴都困难,还要时常面对玄浩的挑衅,太令人郁闷了。玄沐

羽真想用诏书把玄浩直接砸回边关,可是看玄澈挺高兴的又不忍心。

但很快,玄浩就郁闷了,因为玄沐羽要过生日了。

63、六月

下旬开始,东宫书房里的灯就时常亮到很晚,太子一个人躲在里面不知在折腾什么。

入夜了,玄浩还赖在东宫里不肯离去,硬是要跟着玄澈进书房。

玄澈从书架上拿出一个大盒子,放在桌子上,从中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盘子。盘子上盖着最柔软的丝绸,丝绸上放着一

个大大的圆筒状玻璃瓶,玻璃瓶肚子很大口却很小,里面装着一个锥形的木头物体,不知是什么。玄澈又拿出两个盒子

。玄浩好奇地打开,一个盒子里各式各样的小木头片整齐地摆放着,另一个里收着各种各样的镊子。

玄浩不解地问:“这是什么?”

玄澈微微一笑,一手扶住玻璃瓶不让其晃动,一手握住镊子挟起一个小木片。手控制着镊子将小木片送入玻璃瓶中,准

确地插在瓶中锥形木物上,玄澈轻轻地摆动小木片,确定它是否固定住了。固定好了,他又夹起另外一片,重复刚才的

动作。

瓶口很小,细长的镊子伸进去本就不好控制,偏偏锥形木物在瓶肚里稍稍用力就会移动,让小木片的固定更加困难,有

时安装一块就要耗去一盏茶的功夫。

玄浩才看了两下就觉得眼睛酸痛,腰腿更是僵硬,却见玄澈全心全意地摆弄着小木片,竟是完全沉浸其中,一点疲倦也

没有。

玄浩注视着哥哥全神贯注的侧脸,忍不住轻轻唤一声:“哥?”

“嗯?”

玄澈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手上动作没有半分停顿。

玄浩问:“哥为什么要做这些?”

“下个月就是父皇的生日了啊。”

玄澈回答得理所当然。玄浩听得一愣,沉了声音问:“这是送给父皇的礼物?”

“嗯。”

“四哥最近每天晚上忙的就是这个?”

“是啊。”

“父皇知道吗?”

“不知道,我让别人不要告诉他。”

玄浩沉默了,看着瓶中的锥形木物在玄澈的摆弄下渐渐形成一个船的模样。玄浩惊异道:“哥要在这个瓶子里拼出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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