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悠情,你可不可以放他二人一条生路!”
“他们这样害你,你还帮他们说话!罢了……让我再想想……”
岁月悠悠,转眼,洛溪与良玄顺入狱已十天了。可不想的是,今日,却决定他们的生死离别。
清朗的早晨,浮云飘过天际,总觉的,今天是好运的一天。
狱卒押着两人,渐渐走近龙盈殿。淡淡笑笑,重伤痊愈的洛溪用鼻子嗅着空气中的花香,即使他知道,自己会九死一生,还是轻轻安慰顺道:“或许,陛下会放了我们……”
那一刻,良玄顺竟有个错觉,他或许,再不能看见如此美丽的笑容……
殿上,司徒悠情正襟危坐,而他旁边的右位上,正是上官惜颜。
“赐酒……”依就那么平静,司徒悠情轻喊声,马上,被金盘承载的两杯酒便端到了两人面前。
无视与两人的不解,司徒悠情把目光转向了二人,威严道:“虽然上官大人在朕耳边反覆为你二人求情。但国有国法,此事闹得如此之大,如果朕不办你们,无法向文武百官,黎明百姓交代。想了一夜,终于出了一个主意。”面前的两杯酒中,其一有毒,其一无毒,你两人各选一杯,分别喝下去。生死有命,是否能保得性命,就看你二人造化了。”
说完,司徒悠情把目光转向了洛溪,他见他微颤不已的双唇,竟笑了笑,道:“你二人谁先来。”
“我先来吧……”把手伸过去,洛溪对良玄顺微微一笑:“我先来……”说着,只见他脖子一仰,率先喝了下去。
“这药效半个时辰后才会发作,现在看不出任何症状。”残忍的补了句,司徒悠情把犀利的目光转向了良玄顺。
“该你了。”
清澄无色的水竟决定着自己的命运,良玄顺淡淡一笑,不由释怀。罢了,罢了,自己种下的祸就要由自己来承担!
想着,他眼睛一闭,慢慢把杯子送到了自己的唇边。
可就在这时,手中一松,就在水即将入口中的瞬间,一旁的洛溪眸光一闪,下一刻,他竟用自己敏捷的右手夺过了杯子……
洛溪,你真的好傻,你太傻了……
良玄顺,面对如此珍贵的人你却不知珍惜,你才是这世间最可悲的人
转过头,淡淡的笑着,面对良玄顺错谔的惊骇眼神,洛溪一饮而尽。
那一刻,上官惜颜看懂了洛溪酒入愁肠时的凄苦表情,那决不是对生的倦恋对功名的渴望,而是对与爱人生离死别的心酸与无奈!
头好疼,这是怎么了。
痛苦的扭曲在地上,洛溪的面上冒下了涔涔的汗水,他绻缩在一起,痛苦的挣扎着。
“溪,怎么了!”一旁的良玄顺赶金抱过了落溪,将他搂入怀中。
“说是一杯无毒,其实是放了某些无害的药草。两种药混在一起,只会加重毒性。良玄顺,洛溪已把你应受的罪全部转价到自己身上,你好自为知。”说完,司徒悠情率先站了起来,走出了大殿。
“顺,抱着我,我好冷……”
“溪,你为何这么傻!对我这种人,你不值!”
“呵呵……”费力的展现一抹笑容,洛溪慢慢抬起手臂,放在良玄顺的脸上,慢慢的磨梭着。“很久以前,我就想这么做了,你知道吗?我爱你……”
声音哽咽了,良玄顺沙哑道:“我知道,只是我一直不愿意承认,我会爱上一个男人……但现在,我知道了自己真实的感情,什么都知道了。可是……你却”
“呵呵,别哭,临死前能听你说这样的话,我好高兴……”用指腹轻轻擦去爱人眼角的泪珠,洛溪道:“要好好的活下去……”
就这样,曾经的幻教法王洛溪死在了良玄顺的怀中……
最后一刻,只见良玄顺静静的抱着他,口中喃喃着什么。
看着他毫无表情的脸,上官惜颜明白了很多。
因为那个不曾说爱的男子,已带走了他全部的感情……
第 51 章
尾声
洛溪死后,一切又归与太平。这日,天气凉爽,是个好天。上官惜颜便把司徒悠情邀请到上官府,说要让他见到一个人。其实,不久以前,师父司徒雅辰便挟着师娘夏云殇来到了上官府,要借居几天。看师父神情慌忽,性情不定的样子,也不敢问他什么,赶快收拾方间让他们住了下来。可就在前天,司徒雅辰就对上官惜颜说要见一见司徒悠情,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上官惜颜还是依照师父的瞩托请来了司徒悠情。
和风细细,空气含香,园中的桃花开了,美丽悦人,娇红如脂,婀娜模样,这在美好时节,饮清茶,品名点,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见到司徒雅臣,司徒悠情却开心的笑了,如一个孩子般。而司徒雅辰想想,想他定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表哥,我可以这样叫你么……”宴席中,司徒悠情这一声引来了两人的侧目。随后,司徒雅辰笑笑,道:“好呀。”
默默了饮口茶,上官惜颜一直把自己当成旁观者。聪明如他,他想了想,便知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了。原来,师父的父亲就是先皇之兄司徒烨,二十五年前,他带着自己年少的儿子离开了皇官,在雾灵开辟了幻教。这么想想,为什么师父本姓司徒的疑问就解开了。
三人在一起,开心的过了个上午,眼见如日中天,司徒悠情要回宫的时候,却来了一个紫衣男子。
司徒雅辰见到此人,立马摆出了一脸的敌视,上前便使出了武功。在一旁观看,不时,他看师父见处下风,便对司徒悠情道:“我想去找些士卫。”
点下头,司徒悠情掏出了一张令牌,转交给上官惜颜:“我留在这里,他要来了……”
见他一脸的阴沉,上官惜颜虽然担心,但事态紧急,他只得走了。
半柱香后,他虽赶来了,但府内还哪有师父与那男子的身影。
司徒悠情静静的坐在石椅上,半晌没有说话,见此,上官惜颜走上前去,关切的问道。
但得到的却是“他走了……”
隐约的,上官惜颜想到了一个人,南宫可儿。
眼见上官惜颜这些天如此忙碌,慕容小狐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中。这几日,上官惜颜总是回来的特别晚。他洗漱完毕后,便把慕容小狐拥上床,然后安静的睡去。见此,慕容小狐的心中便是一沉,虽说自己虽不怎么在意身体上的需求,但潜意识中,还是有很大的渴望。
一日,上官惜颜睡的很沉,而慕容小狐辗转反侧也睡不着,无奈下,他便起身,去书房看看书。
“呵,真粗心,连书都忘了收拾……”手持灯柄,慕容小狐走到桌前,看到的便是杂乱无章的桌面。暗笑上官惜颜的散乱,然后慕容晓狐便腾手整理起来。
手,拿起那一副副的卷轴,慕容小狐看着那上面自己的画象,不由笑了。
泉边的自己,脸红的自己,发怒的自己……
看着那一副副用心绘出的画,慕容小狐的脸红了……
忽的,他眼睛一抬,竟看见墙上绘着的一副画……
“好熟悉的画,这不是……”眼前一亮,慕容小狐瞬间想到了什么……
那皓翰的沙漠,翠绿的碧洲,那水为蓝石,沙为金砾的沙漠,那并躺在碧州中的两人,难道是!
这不是自己与他么!
倏的站了起来,慕容小狐心情忐忑,只见他捧着蜡烛,慢慢走上前去,轻抚那面墙面,心潮澎湃,那副美丽的画把他沉封已久的往事带出了灵魂的深处……
“你叫什么名字……”
“……”
“说嘛,好歹是我救了你!”
……
“喂,你这人。”
“你可以叫我血凤……”
忽的抬起脸,慕容小狐脑中浮现的竟是上官惜颜的脸!
天,后退几步,慕容小狐苦笑的摇了摇头。自己为何傻,为什么自己没早些看出来他帮助自己的原因,如果在慕容家是第一次相见的话,他完全没有必要对一个陌生人做到这种地步的。
静静的想着,他慢慢挪到床边,借着屋内那细微的灯光,他摸着上官惜颜白玉般的面旁,唇角上扬,轻轻在他脸上印下一吻,深情的低唤他的名字……
“为何那样傻,为何不早些告诉我,难道你不知道,资源是要共享的么……”
甜甜的笑着,慕容小狐幸福的心为他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感觉……
一早起来,上官惜颜习惯性的伸出手,摸摸身边的床铺,可当他摸到身边冰冷的床单时,他失望了,身边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狐……”闷哑的说了句,上官惜颜穿上衣服下了床,走出了大门。
屋外,空空的,哪有慕容小狐的影子。
“今天狐真怪,起的那么早……”这样想着,上官惜颜走回屋内,他刚要拿起杯子喝口茶水解解口干,却在无意间看到了一封信。
颜:
我走了,如果想见我,到我们初见的地方。
狐笔
“这是!”当下一愣,上官惜颜心下便是一惊,狐到底怎么了?想着想着,他下一刻,便奔了出去。
司徒悠情信守成诺,几天后就放回来慕容宏。为保不被别人认出,上官惜颜特地在远郊为他买了处宅子,让他住在那里。
一进门,上官惜颜便见慕容宏坐在客厅,他连招呼也不打,忙道:“狐在这里么!“真没规矩,也不知问候。”闷哼一声,慕容宏斜睨眼上官惜颜,便不在说话。
“父……父亲,请问狐是不是在这里?”
“这还差不多,他刚走。并且他告诉我,如果你来找他,就去你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唉,真不知你们在搞什么。我说上官惜颜呀,你对我儿子好点行不行。其实狐他本不喜欢男人,都是被你带的,你说——”正想训斥的慕容宏抬头一看,还哪见上官惜颜的影子。
狐,难道你已经看见了那副画么?喜忧参半,上官惜颜策马急驰,跑向了远方……
半月后 炼火沙漠
“还不来么……”来到这里已经一天了,竟然还不见上官惜颜的影子,慕容小狐心下急切。他坐在滚烫的沙地上,看着遥远的天边—太阳落下的地方,呆呆的望着,竟看的痴了……
日落,日出,朝夕变幻,风起云涌,转眼就是新的一天。
“……”远处,一抹紫色的身影慢慢走来,进了,进了,听着那熟悉的脚步声,慕容小狐想也不想的站起身来,转过了头。
晨夕中,纯黑的长发在淡淡的阳光下,泛出一层诱人的光泽,被沙漠的微风吹拂着,卷起丝丝缕缕……
闷哼了一声,慕容小狐轻抿嘴唇,竟转过头。
目光交叠的瞬间,上官惜颜竟有了七年前的错觉!就连他生气的表情也与那时一模一样。心下感慨,上官惜颜慢步向前,从后方紧紧搂住了他的身体,他搂得是如此之紧,似乎是要找寻七年前那个味道般,唯有如此,他才可以平静下自己澎湃的心绪。
“狐,你知道我是谁了……”熟悉的声音,略带着一丝沧桑的味道。转过头,慕容小狐看到是眼中带着星彩光芒的上官惜颜。
“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每次我都想告诉你真象,可我却始终说不出口,记得上次你擅进我书房,不想让你看到画你的我,还凶了你……那时,在你眼中的我是如此不堪,我怕你会不信我,连七年前被你救的那人也一并否定,那我连最后的筹码也丢失,于是一时情急,就……”
呵,是呀,还是那样沉静的眼神,丝毫未变,仍着默默看着他,幽深却又美丽!
自己为何没有早些发现,茫茫人海中,他就是自己在追寻的那个命定之人!
“但你也应该告诉我,如果我知道那时救的人是你,也许就不会这样……”窝在他的怀中,慕容小狐嗔怪道。他贪婪的摄取着上官惜颜身上的体温,用手攀住他的后背,一字一句道:“以后不许骗我。”
“好。“
“不许说谎……”眷恋着他温柔的话语,慕容小狐依就不依不饶。
“好,我都答应,只要是你的要求……”
肆虐的黄风下,出升的阳光映射在一紫一白两个人影上,把白与紫的颜色完全的溶为了一体……
紧密贴合的身体,疯狂的律动,耳边轻轻的低语,沙漠中的两人在疯狂的爱着……
一忘无际的沙漠上,两人的太息声慢慢卷入炽热的空气中,散了散了
不远处,美丽的沙漠之花静静绽放了,粉嫩的花朵朝着太阳升起的地方,似在诉说着两人的传奇……
番外1
我叫洛溪。洛江的落,湘溪的溪。夜父亲告诉我,给我取这个名字是因为他和辰爹爹发现我时,我就静静的飘流在挽仙溪上,随波逐流。而挽仙溪是由洛江,湘溪交汇而成,而那时的我,就静静躺在铺满花瓣的篮子中,静静的飘荡,飘荡。后来,夜父亲告诉我,那时的我虽身处险境,却还是毫不觉察,唯有那双堪比星月的大眼睛,扑闪着,与当时湛蓝的溪水朝相辉映……
就这样,在神纪山脉中,在彩霞谷中,在九重幻教中,我度过了十六年的美好时光。我觉的我很幸福,因为我不但有一个爱我的父亲,疼我的爹爹,还有一个把我看成孩子的小师叔云殇。在幻教中,我学会了很多,从书本中,我知道我所处的朝代,知道了天文地理,人文算卜,不仅如此,我还学会了南疆的蛊形文,西泠的语良文。白日中,夜父亲与辰爹爹一起教我武功,而我也学的很卖力。清楚的记得,当我在十五岁那年,在我打出一套幽冥掌法后,辰爹爹和夜父亲显的十分高兴。辰爹爹走上前来,用他那修长的手摸着我的头,欣慰的告诉我,十几年后,他会把幻教的位子让给我,而我会成为一位比他更出色的教主。那时听完这话,虽然我很懵懂,但却很高兴,因为我知道,父亲和爹爹对我既与重望。所以,在那以后,我更加卖力的练习,很快便超过了与我同时入教的魅黎,螭颢,魍苓。见此,夜父亲更是欣喜,他告诉我他要我赶快选定适合自己的属性,然后在十六岁的幻教大典上成为幻教的四大法王。
时光荏苒,在我十六岁的前夕,幻教十年一度的选举大典如期而至。身穿黄衣短衫的我,身着月白卷袍魅黎,穿着如火如荼的魍苓,喜袭天蓝的螭颢,我们四人分站在圣殿的一角,而殿上高坐的,则是我的父亲—司徒雅辰,而他身边站的则是我的爹爹洛华夜。他们笑的依就那么悠然。只见爹爹优雅的手一抬,四周马上传来神圣的乐曲。
“魅黎,螭颢,魍苓,魍溪,你们想好自己所要担当的护法没有。”
“魅黎希望担认光护法一职,守卫我幻教。”
“螭颢愿得到水护法之位,誓死守卫幻教。”
最后只见魍苓从队中走出来,他一躬身,道:“我希望可以担任火护法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