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那人跟在后面叫,也不敢伸手拉.
正到了门口,一个人也出现在门边,他扶着门框,低着头,费力的挪着那只瘸了的腿.他的头发束在后头,额边的头发
微乱的垂在脸侧,一身洗的泛白的青
褂子,扣子没有系好,微露着苍白的皮肤.
安弗烈停了脚步,却喊不出一个字,只能呆呆的看着.心中波涛汹涌.
尔淳听见外头的叫喊,就忙出来瞧瞧,好不容易挪到了门口,抬头一看,便被定在了那里,一动也动不了,半晌,垂下
脸,微松了发颤的抓着门框的手,慢的滑坐在地上,
那人一见这三个人奇怪的样字和表情,也闭了嘴,颠颠的跑过去扶尔淳.
"怎么了,我留下陪你一会儿?"那人担忧的问.
尔淳摇了摇头,推开了他的手.
"那我先回了,真的没事么?"那人瞅了瞅墙似的堵在门外的两人,还是不放心.
尔淳用力冲他点了点头,然后挣扎着想站起来,那人连忙抱起着他,扶他站稳.
尔淳又轻推了推他,那人才带着一脸担忧走了,还频频回头.
尔淳转过身,扶着墙进了屋,好像跟本没看见他们一样.
安弗烈和酉青跟了进去.
尔淳的屋里只有一个土炕,炕上摆着一个铜镜,他就坐在炕边,对着铜镜面无表情的系着胸前的扣子.
安弗烈来到尔淳身后站着,看着,微红了眼,却说不出话来,心闷的厉害,就怕一张口,有什么情绪就要冲出来.
酉青有些受不了这样的沉闷,转回到门边,对着外头深吸了口气,呆呆的望着夜空.
尔淳系了几颗,突然伸出手,"啪"的一声,扣倒了镜子.
咬了咬唇,又开始解衣上,解的比系的顺手,尔淳轻笑,自暴自弃的样子.
安弗烈皱了眉,猛的抓住尔淳的肩,扳向自己,狠狠拽下他解衣服的手.
"跟我走吧!尔淳,跟我走吧~"激动的喊着,安弗烈的声音里尽是悲恸,低沉而嘶哑.
尔淳望向安弗烈泪湿了的眼,平静的过分,他不能说话,也不能向安弗烈表达,安弗烈的眼泪,现在的他已经不需要了
.
"跟我走吧,我~~相信我~我会好好待你."安弗烈有些怕尔淳的面无表情,死气沉沉的.连眼神都泛着灰.
尔淳平静的摇了摇头,施舍的东西,他尔淳从没要过,现在,更加不会要的.
"你~!算我错了,以前的事我想通了很多,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你,尔淳~跟我走吧,难道你想这样过下半辈子?!
"安弗烈气了,急了,心里混乱的情绪要把他逼疯了,他抓着尔淳摇了起来.
"你醒醒,看看我,看看我,你不是爱我的么?"
尔淳闭起了眼,任他摇,他已经不会爱了,忘了,丢了.曾经爱错了的,到了今天也尝到了苦果,如果当初先遇到弗砾
的话~就不会是这样了吧!
"不管怎么样,你一定要跟我走!酉青!带他走!"安弗烈怒了,没办法了.
酉青也是满腔的痛苦,希望尔淳脱离这样非人的日子,得了令,就立即上前来抓尔淳.
只是刹那之间,尔淳不知从哪摸出了一把小剪刀,对着自己的手腕就是一刺,顿时鲜红一片.
酉青愣了,安弗烈惊呆了.
尔淳坚定的摇了摇头.
皇上的大宴过后,安弗烈也要回去了,临走之前他带着酉青又去了一趟粑巷,尔淳的木房子里却是人去楼空.
两人在门外站了许久.
阿软和二爷的药材生意是红红火火的,二爷管主外,阿软主内,配合的极默契,把个东家羡慕的不行,总吵着也要找个
和阿软一样儿的跟他过,没事就来缠阿软.
二爷现在可没以前那么大火气了,东家说啥他都笑呵呵的,只管抱着阿软亲亲热热,反倒把东家弄的不好意思,自个溜
了.
阿软总对二爷说"你呀,越活越回去了."
二爷听了笑的是更甜了,对着阿软就狼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