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被调去了西半边接管原本尼泽尔负责的区域,而那个顶替尼泽尔留守在万魔殿的新任大将军,从任命至今已经有四个
多月,却依旧没有人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任何宴会上都不见他的身影,只有万魔殿的事务的确在被有条不紊地打理着
这一事实告诉别人他的真实存在。
“看看,这么多想请战的。”撒旦对着宠爱的少年低语着,“该是让我的大将军露露脸的时候了,不过现在我们先把没
有做完的事做完。”
魔界不是一个连贯的世界,在整个空间内散布着大大小小的领地,领地和领地之间则是一片虚无,必须使用时空通道或
者时空法术才能在领地之间来回。虽然按照撒旦的思维,这样无法区分东南西北的魔界很符合他随性的理念,但高高在
上的黑暗之主并没有意识到这样的构造给底下的魔物带来了众多不便。更令魔物们头疼的是,这位伟大的魔帝在创造魔
界之时实在是随兴过头,魔界中一共有多少块领地连他本人也记不清,就好像在一张硕大的白纸上随意地画一个个大小
不等的圆,最后一共画了多少连自己也不知道一样。第一位在万魔殿担任大将军的魔物赛勒斯为此花了几百年的时间,
在失去了数以万计的失踪和被魔兽杀害的部下后,终于绘制出了一张以万魔殿为中心的魔界领地图,以一种看起来最合
理的方式安排了各个领地的相对方位,让由自然时空通道连接的两个领地尽可能地挨在一起。而到了现在,虽然整张地
图仍旧在不停地扩大,但大致的排布却还是沿用着赛勒斯的方案,因此魔界的地图也常常被称为赛勒斯图。
按照赛勒斯图,魔界的中心是撒旦的直属领地,万魔殿占据了整块领地。在万魔殿的东西各有一块相当大的领地,那是
撒旦赐给分管东西区域的两位大将军的领地。第三位大将军的领地则不固定,因为大部分时间他必须住在万魔殿中,就
像现在的德修尔。撒旦给他的领地在万魔殿的南方,面积不大,但有山有水。魔界的大多数物质都可以以魔力来维持,
因此只要德修尔的魔力够强,将领地扩大几倍都不是不可能。但德修尔现在根本没有这个闲心思,白天处理万魔殿的大
小公务,晚上侍寝,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为撒旦服务,连到自己的领地去走一走,造一幢城堡的闲暇都没有,更别说是
去美化环境了。即使在万魔殿中,他也没去过属于自己的行宫,前一阵被撒旦罚在笼子里,最近虽然惩罚已经结束,但
撒旦还想继续保留新大将军的神秘面纱,因此每日的公文依旧被送至撒旦的寝宫。
“索马塔,魔界历4276年受封公爵、魔将军,领地巴几克斯。”德修尔独自一人坐在撒旦卧室里的那张桌前,从附带镜
子这一点来看,这张雕刻精细的红木桌子原本是设计作为梳妆台的,但德修尔很怀疑在他把它当成办公桌之前是否真的
有人用它来梳妆过。拿过一张详细的赛勒斯图对照着把巴几克斯的所在地找了出来,德修尔皱起了精致的眉头。
巴几克斯,几乎是赛勒斯图上最北面的领地,从万魔殿出发至少要穿过十四条时空通道,走错任何一条都会导致军队迷
路,在实际上不存在东南西北的魔界里,指南针之类的东西自然也是不存在的,一切只能依靠地形图、魔力探测和经验
。但领地的地形随时都可能随着领主的心情而变动,经验对于德修尔来说更是没有的东西,唯一只剩下魔力……
一个艳丽的笑容浮现在德修尔的唇角,由自嘲逐渐转变成自信。他的主人布置给他的第一次的作业还真份量十足。
“德尔,在笑什么?”冷不防,身后就出现了那个满肚子坏主意的主人。德修尔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神出鬼没一样,镇
静地回过头。
“在思考这次出征的部下都是谁。”德修尔虽然是接替尼泽尔的职位,但不见得尼泽尔的那些部下就会原封不动地成为
德修尔的部下。为了防止那些忠心于尼泽尔的部下聚集起来造反,通常都会把人员的编制打乱,在人界包括血界内这都
是很普遍的做法,但统治者换成撒旦的话,什么事都说不准了。
“放心,我已经给你挑选了最好的部下。”撒旦轻松地把德修尔从椅子中抱起来,吻上那张诱人的唇。而德修尔在触到
撒旦那双永远闪着狡猾的金眸,头脑中又浮现出撒旦所说的“最好”两字时,突然产生了一种极为不祥的预感。
“撒旦。”被放到床上的少年大将军坐起身,听到呼唤的邪佞上司有些意外地停下了正在解开少年长袍的手。
“嗯?”
“你确信这次派我出征的目的是为了镇压索马塔公爵的叛乱?”德修尔带着十足的怀疑挑着眉。
撒旦抿着的嘴唇由一条直线慢慢划出了一个优美的弧形,“索马塔敢冒犯我的尊严,难道不该从这魔界消失?”
“……”就知道会这样!德修尔在心里叹了口气,早知道是这样,刚才自己还担心什么路线问题。
“德尔,你在想什么我一清二楚。”撒旦捏着德修尔尖而秀丽的下巴,将他的头抬起,“一个月,超过一天就是一个月
。”金黄的王者之眸向床头的雕花床柱上斜了斜,德修尔顺着撒旦的视线望去,只见刚刚还什么都没有的床柱上多出来
一幅黄金的枷锁,“这是你自己提议的,不过我也的确认为这比笼子更方便。”
一个月……德修尔暗自咂舌,一个月里能做什么……但是撒旦说出口的话就是命令,如果不能完成……他可不想真的被
锁在床上几个月,那样不被玩死才怪!
“我知道了,”德修尔垂下长而翘的睫毛,这是作为撒旦的仆人时的顺从,“我会在一个月之内凯旋,否则不用你动手
我也会自己戴上枷锁等待惩罚。”
“呵呵,不愧是我中意的仆人。”撒旦将德修尔再次推倒,拉开长袍的腰带,里面果然什么都没有穿,“还是我中意的
情人。”撒旦俯身吻着那具令他爱不释手的身体,慢慢将情欲的种子撒到少年的体内,然后抬起少年光滑的腿,“我说
过会送你个奖励。”
“嗯……唔!”德修尔还没反应过来,突然感觉撒旦强行索要了自己,撕裂的痛让德修尔倒吸着气,还没缓下气息,那
个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已经开始剧烈地动了起来,粗鲁的动作让德修尔开始痛苦地呻吟。平日里撒旦做起爱来也确实很猛
烈,但也从未像今天这样过,好像只为了破坏,一点都无法从中感受到快乐,这竟然是奖励!
不知多久,撒旦终于退了出去,德修尔的嘴唇已经被咬得发白,下身痛得丝毫动弹不了,不用看也知道被褥中已经染上
了不少自己的血。
“德尔。”被叫的人感觉脸颊上被拍了拍,睁开染金的眸子,只见撒旦一脸坏笑,“不行了?身经百战的威弗尔亲王这
么就撑不住了?”
“我过去都是在上面的!”德修尔从牙缝中挤着字咒骂着。
“那么说是我对你太温柔了,以至于没锻炼好你的忍耐力?”
“……你到底想做什么?”德修尔对撒旦的悠闲实在有些忍无可忍了,朝撒旦的双腿之间看去,他能确信撒旦刚才也不
见得获得了多少乐趣,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故意要把自己弄出血来了,“伤口很快就要愈合了。”
“别急,如果愈合了,我不介意再把它弄裂一次。”
德修尔听天由命地闭上了眼,只听得撒旦轻轻一笑,然后觉得自己的腿又被抬起来了,一个异物被塞进了还在流血的密
处。
“什么东西!”
“蛋。”
“什么?!”德修尔企图支起上半身,但仅仅一个尝试都让下身疼痛不已,“……什么蛋?”德修尔有些脸色苍白,他
知道这个魔界有各种奇形怪状的东西,这其中也包括了各种奇形怪状的调教宠物的用品,如果撒旦是想要在他出征的一
个月里在他身体里放个什么会动的东西,那不是明摆着要让他逾期受罚吗!
“呵呵,看把你吓的……不过要是你那么热切的希望的话,我也可以把它换成那种魔宠的蛋……”
……自掘坟墓!德修尔懊悔地直咬牙,不过……“魔宠?”
“我想你会喜欢这个奖励。”撒旦似乎捉弄够了自己的仆人,让德修尔趴在自己身上,并帮他减轻着痛苦,“一只最纯
种的魔鹰鹫,用你的血来孵化,你就是它的主人。”
果然是需要我的血,可是即使这样也不用故意挑在那种地方……德修尔不满地瘪瘪嘴,但并没有把怨言说出口。即使说
出口,撒旦的回答也肯定是“因为有趣”。看穿了少年的想法的撒旦没有否认地邪笑着,低头给少年一个长而激烈的吻
,然后将手指伸进少年体内拉出那枚被染红的蛋,血渗透的地方已经裂开了一条细缝。
满意地点了点头,撒旦一脸终于大功告成的样子将那即将出世的生命扔到了大床的某个角落。
“好了,奖励给了你,你也该好好为你的主人服务了。”
强健修长的身躯再次将少年压在身下,夜幕才刚开始。
Verse VII
尽管做好了一定的思想准备,但直到德修尔见到了撒旦为他挑选的部下,他才真正理解了撒旦口中的“好”是什么含义
。
会议在万魔殿的众多行宫之一的威尔德希举行。万魔殿虽然名为“殿”,实际上却覆盖了撒旦的直属领地的全部。主宫
殿是撒旦平日的主要活动场所,包括了宴会厅、议事厅、谒见厅、书房、卧室,大大小小的房间加起来已有千余间。而
在主宫殿之外,还有一座座零星分布的小行宫,威尔德希是最靠近主宫殿,也是最大的一座。这座行宫的原名叫雷特尼
克斯,意为红色水妖,四个多月前,伴随着它的主人的死亡,雷特尼克斯被撒旦更改为了现在的名字。改名者和引起改
名的缘由者自然知道这个威尔德希(翠绿)指的是什么,但对于万魔殿中其它的人就不同了。万魔殿所有的行宫都是用
来给撒旦的情人以及宠物的居住的,只有这一座属于历任驻守万魔殿的大将军。撒旦会随兴地答应床伴希望更换行宫名
字的要求,但大将军的行宫的改名却是有史以来第一次。不仅如此,撒旦还把象征血腥的雷特尼克斯改成了怎么听都与
魔界不协调的翠绿,想必这次的大将军是个非常不一般的人——这是万魔殿中所有魔物的想法。
而明白自己身兼大将军以及魔帝情人的德修尔,却是一边对着地图确认行宫方位,一边在想这下整片行宫群名符其实地
成为撒旦的后宫区了。
换上一身并不太华丽的衣装,保留着血族注重仪表习惯的德修尔对着撒旦卧室中的落地镜照了照。已经许久没有恢复成
过青年模样了,此刻的自己又好像变回了那时以优雅和强大着称的威弗尔亲王。但现在已经不仅仅是统帅一个血族家族
的身份了,德修尔自信地勾了勾嘴角,扯过漆黑的披风,身影一晃已经来到威尔德希的门口。运用魔力探测了魔物聚集
的地方,再次瞬移,一头闪亮的金发和圣洁的容貌立刻引起了敞开门的会议室内的魔物的注意。
“人类?”
有魔物投来了惊愕的目光,但在看清了德修尔的长相之后,更多的眼神开始变得贪婪。
“呵呵,是迷路了的宠物么?这可不是你能进来的地方,不过要是能在无聊的会议之前给我们解解闷倒也不错。”
周围的魔物们一起起哄了起来,舔着嘴唇用露骨的色情的目光盯着门口俊美的青年,等着看他惊慌失措的表情。但德修
尔的动作显然背叛了他们的期待。嘴角优雅地一提,碧绿的眸子不着痕迹地向两边打量,将披风甩开一些,迈出脚步,
靴子发出与大理石地面相碰的声响。
“哟,胆子真不小。”一个魔物戏谑地出声道,盯着德修尔纤细雪白的脖子吞了口口水,“送上门来的自然……”
话语的末尾声音突然清晰起来,魔物一眨眼已经移动到了德修尔面前,向他伸出了手。
“你以为你有资格碰我?”傲慢地扬起下巴,德修尔轻蔑地开口。这只魔物确实长得很不错,只可惜还入不了他格外挑
剔的眼。
“好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宠物!”魔物被激怒了,而周围旁观看好戏的同僚们嘲讽的眼神更让他发誓要将这个人类狠狠
压在身下。再度打算伸手,却见青年轻描淡写地向自己的脖子望了一眼,随后什么东西便缠上了自己的脖子,无声无息
地,忽然血肉爆裂开来,滚落下的头颅中的瞳孔记录下了看到自己无头的身体轰然倒地的最后一幕。
“不自量力。”藐视的字词从薄薄秀丽的嘴唇中吐出,德修尔头也不回,在鲜血飞溅之前瞬移到房间的最高座椅前,优
雅地转身坐下,对着依旧在震惊之中的侍者缓缓开口。“拖出去,把心脏留下,其余的扔了。”
“……是,遵命!”几个站在边上的侍者这才回过身,手忙脚乱地将尸体拖走。对于这些没多大魔力的侍者来说,就算
德修尔的容貌再美丽他们也不敢再多看一眼,那种隐藏着残忍的优美令他们毛骨悚然,也不由地服从于他。
“我就是德修尔,对于我坐在这张位子上有什么不满么?”将左臂支在玉石的椅臂上,轻轻托着左颊,德修尔笑得很绅
士,眼睛一一扫过在座的魔物,这些人他都见过,分明就都是在上次的宴会上对少年模样的他馋涎欲滴的那些!心里开
始咒骂撒旦,眼睛里也不由得呈现出更多危险的光芒。威尔德希的侍者们早就被威慑得不轻了,但那些有爵位的魔物贵
族的眼神却不尽相同。
门口传来了敲门声,通过气息判断是刚才去执行命令的侍者。示意房内的侍者开门,只见一个黑发黑眼的少年模样的侍
者捧着一只瓷碗跪在门口,“德修尔阁……”少年顿了一下,阁下是称呼魔物贵族的,可是那位大将军似乎并没有受封
爵位,那么该直接称呼大将军吗……
“殿下。”
“唉?”侍者疑惑地抬起头,在看到那张被纯金的发衬托得仿佛天使的脸时又赶紧低了下去。
“撒旦主人允许我保留过去的称谓。”底下又有一些骚动,魔界只有撒旦陛下,从未出现过殿下的称谓,竟然让撒旦陛
下如此厚爱,他究竟有什么能耐!
“是,德修尔殿下,那么这个……”少年高举起瓷碗,里面装着的那颗血红新鲜的心脏微微地还在跳动。
“拿过来。”无视底下刺来的一道道目光,德修尔下着命令。
少年站起来,从两排长桌前经过。然而就在快到达时,突然左边窜出一道蓝光,直逼那纤细的脖子。但就在血溅之前,
半透明的黑色结界准确地在被攻击处张开,挡住了蓝光。随即又一道暗红的光团从侍者的背后飞来,黑色结界瞬间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