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在公路边的时候,我象妓女一样地跪下给他口交,而今天也只是象妓女一样地投怀送抱。无论怎样,都是一样的
下贱。
我抓著他的肩膀,把唇挤向他的两瓣,固执地摩擦著,舔弄著,他并不松口,我只能不断变换角度地去吻他,咬他的上
下唇,含住放开,有的时候用牙齿扣著,就是希望能够进入他温暖的口腔。
「你认真的?」HAN把我推开了些,凝视著我。
「是!」我已经忘记了自己先前的话,全身的欲望爆发了,只是希望能够得到他的温度。
再贴上他唇的时候,他的嘴明显松口了,我的舌头立刻窜了进去,找到他的舌头後,立刻与之纠缠起来,HAN是一个强势
而高贵的人,即使在做爱这种时候,也绝不允许自己有半点低微,很快,他反客为主,主动地纠缠起我的舌头,那种反
复的纠结,让我一下慌乱了心神,全身的欲望更加膨胀,尽管在别人的口腔里,但我也只能任人宰割。
「转过去!」HAN的声音似乎也变得低沈,一只有力的手抓著我的,要将我靠著墙壁转身而对他。
「HAN,抱我...抱我...」意乱情迷的我不知道他要做什麽,只是不断地倒向他,求他抱我,即使把我当成女人。
他好似「唉」地叹了口气,放低了声音,「我只是不想你太痛...」
我睁著眼,迷茫地说,「不会不会,我要看著你,HAN,让我看著你...」
他停顿著看了我几秒後,恶声说,「这是你自找的!」
然後他就把我推向墙壁,拉下裤子,提高我的左腿,然後就插了第一根手指进来。
「恩...」疼痛覆盖著我,本以为他会直接进来,没想到还是先放了手指进来。
「这是你自己找的。疼你也得忍著!」然後又是第二根,第三根,他进来得又快又狠,我觉得这和他直接顶进来也没有
什麽区别。
後穴逐渐有些接纳了三根手指後,他就拔出了手指,然後解开拉链,握著他的性器,几乎是立刻就顶了进来。
「恩...」好疼,又是那麽的疼痛,下身好象要被撕裂了一样,还有微微的腥味,我想大概流血了。
「这就是你要的?恩?」HAN用我握著我的下巴,紧盯著我。
我咬著牙点点头,然後嘴里很快又跑出了那种破碎的呻吟。下身麻木地感到除了那条被他抬著的腿外,另一条支撑的腿
也逐渐麻木。
HAN有力的手抓住我的腰身,不断按向他正在冲撞的性器,就好象那个时候在公路边,他不断地把我的头按向他的性器那
般。
沈重的呼吸声里,我只能感到他一直顶,一定撞,反复地不断深入,又不断更深入,我全身的力气都逐渐松脱,我用手
紧紧握住他的肩膀好支撑自己,而那似乎是他对我的唯一怜悯,他只是用手抓著我的腰,一直晃一直晃,一直动一直动
。
他的速度又快,力度又猛,这样的感受竟然让我想到了那天和义父在沙发上,也是被高抬著一条腿,然後就是无尽地冲
撞。
可尽管他没有碰我的身体,我的性器还是硬著,虽然没有任何的快感,但是只要想到正在自己体内的是HAN的时候,我全
身的欲望又勃发,再疼痛的感觉也能丝毫不再介意。
於是配合他的,我不断地呻吟,象要把屋子掀顶一样地喊著,明显感到体内的HAN更加膨胀,气势更加凶猛,渐渐地都已
经不能自控。
在最後的几个接近高潮的,夺人性命的穿插中,刻骨的疼痛几乎要让我昏厥,我却只是呻吟,不断呻吟。
他的热流终於如同种子般撒入了我的身体,我颤抖著腿,也释放了自己的欲望。
白色的灼液混著鲜红的血一道沿著大腿流到了地上,後穴里充满了他的东西,他松开抓著我腰的手,拉上他的裤链,轻
微地叹气,然後走进客房,倒在床上,好象有话要说,但最後却什麽都没有说。
我靠著墙壁,用手抓住壁沿,不让自己滑下,不知道是屈辱感还是喜悦感让我的眼睛万分疼痛。这样就结束了?我爱了
这麽久的男人这样就全结束了?
我不甘心。
想到这些,那些失去的力气又好象都回来了,颤微著走进客房。
看见HAN正躺在床上的样子,我的内心强烈地喊著,不能就这样结束,不能就这样任他离去,无论如何都要留住他!
於是下身裸露的我猛地扑到HAN的身上,急切地解开他的裤链。
「MARK!你还要干什麽?」他吼道,我也感到後穴正在不断流出白色和红色混合的液体,但是我不能放弃。
「这麽快就结束了?不行,我说了,是要过了今晚的!」我一边喊,一边已经坐到HAN的身上,即使知道自己的下身已经
疼得要人命,我还是硬将他的性器对著自己的後穴,颤抖了几下後,就直接坐了上去。
「啊!」好痛!真的好痛,这样的姿势,让HAN的性器格外用力地刺进身体,我适应著,然後开始扭动起自己的腰。
「MARK!」他几乎要杀人的口气喊我,然後是几秒的停顿,「你就这麽想被我上?恩?」
我冷笑著,点点头,「是啊!有本事你就干死我,这样以後就绝不会有人再纠缠你了!」我边叫边象疯了般扭动身躯。
他不说话,只是看著我,我能感到他的性器因为我的引诱,在体内也只是不断增大,血又流了出来,沿著甬道,沿著大
腿,在床单上赫然醒目,这种血的快感终於引发了他体内的欲望,他把他坚强而大力的手再度抓上了我的腰。
他手的温度一如当初,象过去抱著我的一般,只是我渴望的是他的手能够象过去抚摸著我,哄我入睡,只可惜,他给我
的,除了要杀死人般狠命地顶撞外,其他的便是那种鄙夷而又厌恶的神情。
可是他的欲望也在脸上映著,美丽得不可亵渎,大概这辈子我都无法再见到了,於是我也更加用力地配合他,嘴里更是
大声地呻吟。
他不断地向上向里进入,然後又一下起身,把我按倒在床上。
我後面的知觉几乎已经麻木,只记得他後来又将我硬是反转过来,让我象狗一样地被他从後面进入,然後每顶一下,他
都会不断地骂我「贱」,「淫荡」,「不要脸」之类的。
有什麽关系呢?只要想到此时此刻他正在我的体内驰骋,这种羞辱性的话我也都可以忘记。
一直到天空露出鱼肚白的时候,他才终於停止下来,就象我说的,是一个晚上。
我昏沈的意识中,只记得他的重量离开了床後,然後很一会,终於听到了开门又关上的声音。
最後门合上的那一瞬,我的意识全都回来了,直起身体,看著满床的凌乱,又红又白,还有自己腿上有些已经凝结的块
状,忽然觉得,真的,什麽都结束了。
正如我自己所说,就这样一个晚上,他愿意抱我,可我还是什麽都没得到,相对的,我反而仍要失去他。
看著全身赤裸的自己,满身都是又青又紫,在刚才的性事里,他只是在我的体内进出,却都不愿意碰我,到了後来,大
概是欲望无法忍耐了,才会开始碰触我的身体,可是这一切有什麽用呢?在他的心里,他还是不愿意抱我,在他的心里
,我就是一个淫乱而又不要脸的人。
第一束阳光射到床上的时候,我眯了眯眼,呆了好久,终於知道,昨夜已经过去了。
TBC。
这世上,本无天使。
13。
昨夜就这样过去了,那场激烈的性事,让我全身痛楚的性事终於都结束了,我终於知道,HAN这个男人将我剥得什麽都没
剩下了。
算算日子,竟然还有一个多星期,所谓的两年之约就要到了,怪不得昨晚...
我握著拳,站了起来,那缕缕暖暖的阳光让我全身痒痒的,我注视了很久後,终於下定了决心。
再疼痛的身体也觉得无所谓,穿戴整齐後,走出了酒店,请汤帮我约了雷厉行出来见个面,记得他说过欠我一个人情,
也相信他这性格的人是绝对不会食言的。
走在那条走过很多遍的街道上,竟然第一次有了联想,然後便是一句话。
如果得不到,那就让它毁灭。
雷厉行说话算话,我约他见面,他果然来了,尽管比预定的时间晚了些,但他风度翩翩却又阴沈的脸根本不容别人的责
备。
我这是第一次见到雷厉行本人,他的脸削尖得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冷漠,一双眼犀利又阴狠,几乎不让我愿意再多看一
眼,相对的,HAN虽然也是冷酷之人,但他的一双又大又幽深的眼睛反而给了人一种一度的自傲感。相比起来,一个是高
高在上的鄙视众生,而一个却是厌倦争斗的冰冷。
该死的,怎麽又想到了HAN呢,我嘲弄著笑了笑,便和雷厉行攀谈起这次的「交易」。
「你就是『天使』的中间人?很年轻...」他沈稳地喝著茶,然後注视了我几秒。
「是。」我微笑,以雷厉行这般狡诈的人,或许早猜到我和「天使」的真实关系了。
「听说这次有笔好交易给我做?」他将手指互相交叉,一边玩弄,一边却神情严肃地问我。
「是啊。呵呵,上次雷堂主说过的话,我一直记得,总觉得该有笔好买卖让雷堂主做。」
「哦?说起来,该是我欠你一个人情要还你,怎麽反倒是你又要送生意给我?」
「承让,承让,只是这笔生意...怕也只有雷堂主做得起!」
「是吗?那倒要洗耳恭听了。」他忽然大笑起来,好不狂妄。
......
「我有什麽好处?」
「除了金钱之外,相信凭雷堂主的智慧,也知道还有什麽好处。」
「哦?」
「名。」
「还有呢?我要接受这笔生意的原因,还有什麽?钱,名之外,还有什麽呢?」
雷厉行拿捏著,看他表情该是已经答应,但却又放高姿态故意为难,只逼我说出最後的原因,咬咬牙,「雷堂主上次说
的,人情债...借久了也不好,早还不是更好?」
听到这句话後,雷厉行微眯的眼睛豁然开朗,终於下定决心似地吐出两个字,「成交。」
目送他远去後,我深深地吐了口气,不愧是「雷行堂」的堂主,做事真够狠,虽说欠我人情,却也还是硬将这个人情生
生讨回。
之後的日子平静得依旧,London Bridge的买醉...对HAN的窥视...倒头的大睡...等等。
距8日剩三天的时候,我给HAN的信箱留言,「最後一次了,所以是个大买卖...」猜想著他听到留言後的表情,我下定决
心地念出了这次要杀的人的名字,「雷,厉,行。」说完名字,象是解脱後,终於可以完整地将整个计划道出。
HAN接下任务後,从不会再来电,只会照著我的计划去做,所以这次也不例外。
我和他定的计划里,这次行动的时间是8日的晚上,最後和他做搭档的那个晚上。
到了7日早上的时候,我才开始不安起来,忍耐著一直到了晚上,却怎样都睡不著,买了安眠药来吃,本好好地进入梦里
,可是和HAN从初见到现在的事情全部象放电影一样地在脑里不断重复著,怎样也摆脱不了,最後甚至出了一身的汗,惊
醒後,索性在床上坐了起来,看了看表,才4点多,离天亮还有点时间,而过了这时候,就将到了所谓的最後一天了。
我终於耐不住地拨通了HAN的手机,他没有关机,可却没有人接电话,我固执地反复重拨他的号码,却始终没有人来接。
几乎在我要摔出电话的时候,却忽然接通了。
虽然没有听到声音,但我仍可感到HAN的气息从那边传了过来,又是沈默。
和公路那次一样,我们谁都不愿意开口,就只是拿著电话,放在耳边,不愿说话,却也不愿意放下。
暗著的客房在感受到了外面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也逐渐清醒起来,看著那缕缕阳光射进来,我终於先挂下了电话。
很多个夜晚,我一直等待,而这一次,我终於无须再等待。
黑夜过去了。
这个我倾尽所有爱了二十年的男人,终将要离开。无论是金钱,身体,性命,自尊,一切都已无法再留住他。
如果一定要离开,那麽就别带著留恋走吧。
如果昨晚他和我开口了,我也许会反悔。我给了他最後一个机会,但是他自己放弃了。
那我又何必固执呢?
以前HAN每次出任务的时候,我总会在行动点外面监视著,防止万一有变故的时候,好及时接应,而这一次,我并没有去
。
坐在酒店的客房里一天,那暮色象早上覆盖黑夜一样再度席卷而来,我望著它一点一点带走最後的夕阳。
晚上六点。
HAN按照我事先定好的计划,进入KTV的包厢,枪杀雷厉行。
但这一去,他不会再是不败的「天使」了。雷厉行答应我,让他死无全尸,於是那间雷厉行本该在的KTV包厢「哄」地一
声爆炸。
「天使」的最後一次任务失败了。
给HAN装的GPS定位器上的讯号接受器一跳一跳的,最後终於一下没了信号。一直死盯著看的我在这一刻终於移开了视线
,望著已经全黑的外面,走到办公桌边。
明天开始,道上「雷行堂」的名声又要大振了,雷厉行更是没人敢得罪了。
记得雷厉行问过我,为什麽非要死无全尸,不是已经有十几把枪对著他扫射,却为何还偏要爆炸。我的回答是因为不想
让人看到他的长相,然後让这个最强的杀手悄然消失,即使死,也保持他的神秘。
可现在心里的感觉让我清楚知道了真正的答案,那种心依旧被牵扯著的感觉让我终於明白过来,因为我不想留下他的痕
迹,即使是尸体也不要留下,让HAN这个人在火光中彻底升华,然後从此消失在我的心里。
变成灰和骨头後,什麽也不留地消失吧,还有在我心里的印记也一并带走吧。
用网络银行把HAN帐户上的所有钱转到了雷厉行的名字下後,我开始收拾行李,把值钱的东西都塞进一个箱子,而那些已
经成为废品的都留在了酒店的房间。洗了澡,换上一件便宜的新衬衫。
在前台办完退房手续,我先去专门的店里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变卖了,那个追踪器已经是废铜烂铁,手机也廉价卖了,
至於这些名牌衣服什麽的也不想再穿,统统卖了,最後落得两手空空,决定再去London Bridge喝最後一杯。
不再是衣装华丽地走进一直光顾的包厢,我只是在吧台最左边的位置坐下,和某个晚上一样。穿得如此平凡的我,该是
不会有人认出来的。
「先生,喝些什麽?」WAITER走来,把酒水单递给我。
我怔怔地看著那个空著的座位很久,一直没有回话,他又重复了一遍,我才回过神看著睁大了眼的WAITER,少年的脸庞
,象学生,该是和我相仿的年纪,可却有著我怎样都难及的神采。
「『天使』好了。」我只对这酒名有印象。
「啊?」他露出为难的神情。
「怎麽了?」
「已经没有『天使』了...」他小声地开口。
没有「天使」了吗?
「这款产品只是...现在已经...」他继续说著,在我耳边一阵又一阵,我恍恍惚惚的,却听不清他说的话。
象是灵魂出窍的表情让他一脸紧张,只能把酒水单递到我眼前,指著一行字,一个一个单词地点给我看。
「There's No Angel Any Longer...」
他还在解释,我却什麽都听不清了,胸口发闷,眼前一黑,淡去的意识里听见他不断地喊我「先生,先生,你没事吧...
」。
醒来的时候,有清淡的晚风吹在脸颊,前方忽然传来一阵热量,才发现自己竟然是在车来车往的马路上,载著我的竟是
从未体验过的摩托车。
前方的人感到了我的轻微动作,温柔出声,「先生?您醒了吗?您刚才忽然昏过去了...我现在就送您去医院...」
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可这人也太没脑子了吧,哪有人送病人用摩托车的呀。我不禁苦笑著,加大了搂住他腰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