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依百顺（现代阴间故事）第一部——Bluelu

」将军的笑容愈来愈不厚道 , 他大概对皇上的退却很满意 , 继续追打 .

皇上望了望我颈上 , 我也是 . 其实没显出来 , 他怎麽知道 ?

将军见我们一致的动作 , 他又笑 . 「我呀 , 擅长看别人衣下藏著什麽 , 皇上你是知道的 . 」

皇上的脸沉了一下 . 「我知道 . 」

他的表情就是 , 『该死的我怎会忘了 ?! 』

後来他痛定思痛地拉起我的手 , 望著将军 . 「我到内室为质治愈 , 你先待著 . 」

将军笑得正中下怀 . 「皇上请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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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依百顺 24

皇上把我拉入内室 , 示意管家跟著 .

「管家 , 预备一个纱厢 , 让忍在里面待著 , 然後你奏曲 . 」

「是的 , 皇上 . 」管家应声著就退了 .

留下我俩 . 「忍 , 既然避不过就算了 , 待会我安排你坐里面 , 然後管家在旁奏曲 . 你只要坐著就装装影子就好 .

」

「其实 ... 是要奏什麽曲 ? 」

「是吹笛子 , 稀他久久也不回来一次 , 有一回我和质亲征到他的营地看望他 , 鼓励士气 . 临别时他跟我说 , 听闻质

的笛子很优美 , 想听一曲 . 我就答应他随时来随时听 . 」皇上叹了口气 . 「当时战役非普通小事 , 我没想太多 ,

什麽都答应下来 . 竟忘了这只狐狸从来不安好心 . 」

哦 , 所以他就突然跑来要听曲子 .

「要不是公务在身 , 我也和质一起离开了 , 怎会留在这里让他逮到 ! 死狐狸 ! 那种危急时候都想著怎样设计我 ! 」

皇上牙咬咬的捏著拳 .

大概掌握了情况 . 原来如此如此这般 , 他的担心是不必要的 . 「皇上 , 宠会吹笛的 . 」

「待会应该可以骗到他 ... 什麽 ? 」皇上张大了双眼 .

「宠会吹笛 . 」我极有耐性地重覆 .

皇上抚著下巴想了一会 . 「那好 , 我请他进来你吹一曲给他 . 」

「皇上 , 在外面会更好 , 吵吵杂杂他听不真 , 要怀疑也没有根据 . 」

「嗯哼 , 反正他也没听过质的曲子 , 应该分不出差别 . 」皇上点点头许可了 . 「可是 ... 质的笛子一直随身带著

... 」

我摸了摸腰身 , 微笑的抽出 . 「刚巧宠也有随身带的习惯 . 」

皇上望著我如变戏法的动作 , 呆了好半晌 . 「好 ... 做得好 !! 」

我抚过笛身 , 尤如抚著皇上的金库 , 我在想 , 这一回帮他的回报 . 有加分吧 ? 皇上眼中的激赏是这麽明显 .

皇上望了我很久 . 「你还是吹一首给我先听听吧 . 」

「是的 , 皇上 . 」 随即把笛放在嘴边 . 奏了一首家传户晓的壮士歌 , 曲的意境是一队勇士兵长年征战胜了一场硬仗

後凯旋而归 , 受到全国人民的热烈欢迎 .

挑这首曲会首先勾起将军的回忆吧 ? 当他一边在回忆里一边听著我吹奏 , 其实已经分了一半注意力 . 再加上外面非静

处 , 根本不宜细心聆听演奏 .

就这样吧 . 我已经尽了很大努力 , 若仍然出错也不能怪我 .

吹罢 , 皇上拍了两下手掌 . 「意外的好呢 ... 」

拜托 , 那是什麽眼神 ?! 明显就以为我什麽都不懂 ! 听见我的吹奏用得著这麽惊讶吗 ?! 我小时常用这笛子混口饭吃

的 !

「谢皇上夸奖 . 」心里一回事 , 口里却绝对不泄半点 .

「好 , 就这样吧 . 我不会让他再要求一曲 . 」皇上转身 . 「就看这狐狸要哪里怀疑我 ! 敢专程来看我失信 ?! 哼 ,

这事完了就有你好看 . 」

我低头跟著皇上走 , 心里暗暗有些发酸 . 不过我选择忽视 . 讨好皇上吧 , 尽力讨好他 .

回到座上 , 将军一副严阵而待的看戏表情 , 我好像隐隐察觉了什麽 , 却又捉不准 .

「稀 , 虽然质是治好了喉咙 , 但太勉强对他不好 , 仍是需要休息 . 我乃是念著你劳苦功高才赐你一曲 , 不许再要求

. 」皇上一坐下就对上将军那双贼亮的眼睛说清楚 .

「安喇安喇 , 我也不是想勉强嫂子 , 嫂子伤了皇上心痛我也不好过呀 . 只是一曲 . 」将军望著我的眼神愈来愈期待

.

他懂不懂什麽叫礼节 ? 这样盯著我看 ! 我又不敢回避他视线 , 怕显出破绽 , 可是他这样看下去很易看出什麽不同 .

「稀 ! 你别这样望著质 , 他好歹是你嫂子 , 国的后 . 」

将军举起双手作投降状 . 「对不起 , 皇上 . 」稍微收俭了一下眼神 , 也没那麽注视 .

被皇上解围 , 我微微松了口气 , 举起笛子靠近嘴边 .

他又突然补了一句 . 「不过没想到皇上和嫂子的感情增进了这麽多 , 都快到看一下也不满的地步 . 」

我的心急跳了一拍 .

「稀 ! 」皇上沉声责了他 .

「对不起 , 对不起 . 皇上 , 嫂子 , 是我错 . 」他真的有懊悔神情 .

我垂下眼帘 , 缓缓的吹著曲子 , 脑中一片空白 , 身体机械式地吹奏著 .

一曲奏罢我才张开眼 , 将军目瞪口呆 , 皇上却略有不满 , 像是觉得我可以吹得更好 . 不知道他的不满打从何来 , 但

我已经把任务完成了 . 还不是将军胡言乱语把我开始前的心情弄糟了吗 ?

「嫂子真会挑曲 ... 」将军一手撑在桌子上 , 偏过头望著我 , 双眼竟然微红 .

我和皇上都望著他 , 等待他下文 .

他自嘲的笑了笑 . 「曾经有一场仗 , 我以为自己死定了 , 抱著必死的心和一班同生共死的兄弟出去 . 硬碰硬 , 死伤

无数 . 最後我方险胜 ... 死了很多兄弟 , 我的心也灰暗了 , 几乎想一死谢罪 , 陪他们一起去 . 」

我眨了眨眼 , 再望著眼前的人 .

他索了索鼻子 . 「想不到 ... 真的想不到 . 我们回到城 , 城里的人哭著出来迎接我们 , 对我们又跪又拜 , 说我们

为他们做了什麽什麽 ... 这样想来 , 其实值得的 ... 死去的是英雄 , 幸存的也应该继续为人民效力 . 为了那些欢呼

声和喜极而泣的眼泪 , 我知道即使牺牲什麽也值得 . 呜 ... 」将军双手掩著脸哭了 .

我握紧了笛子 , 从来没有人听过我的曲子会哭 ... 从未 ... 将军竟是这种性情中人 ... 我还以为像他这种见惯人情

冷暖的人早已铁了心 , 没想到竟有如此的纤细神经 ...

皇上望望将军微颤的双肩 , 转头对我摇头苦笑 , 做了个口形 . 『谢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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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 , 我之前说主力更新景悦 , 我想了想还是算了 , 更这个先 . 景悦的等我考完试再算 ~~ 因为那个微悲喇 , 不想

在考试中计划著悲哀的剧情 .

嗯 , 这个千依百顺 , 会小虐一下喇 ~ 大家别太在意 ~ 小虐怡情 !

千依百顺 25

之後几天 , 皇上都忙得不见影踪 , 看像是和将军接尘 , 聊公事等等 . 总之就是忙 .

我在家閒著荡 , 闷得我发慌了 , 但仍是没事可做 .

这晚我在床上呆著 , 切实地打算今後要做什麽 , 总不能真的做懒虫就算 , 会闷死 .

在床翻了个身 , 听见一声轻轻敲门声 . 正奇怪是谁 , 门就被打开 , 我装睡了 . 能这样打开我门的人 , 就只有管家

和皇上嘛 .

管家不会这样 , 只有皇上 .

他就那麽喜欢半夜来找我 .

「忍 , 睡了吗 ? 」

「没有 , 皇上 . 」我揉了揉眼坐起身 , 装著刚被吵醒 . 皇上有点儿凝重的神色 , 什麽事 ?

他沉默了一下 , 坐在我的床边 . 「稀会在这里留一阵子 . 」

「是 ? 」与我有什麽关系 ?

「这几天我推了他到各处留宿作客 , 但最後会在这大屋留下来住 , 直到离开 . 」

「嗯 . 」还是不知道他想说什麽 . 很正常的 , 将军长期在外 , 难得回来 , 国家又正值升平 , 将军当然会留在京师

一段日子 .

「我把他住进来的时间安排在明晚 , 质他们明早会回来 , 休息完刚好替稀洗尘 . 」皇上的话很难抓重点 .

我点了点头 .

「他很擅长看别人衣服下藏著什麽 , 因为他曾是我影卫 , 常防著刺客 , 地位愈显赫 , 他自己亦愈小心 . 不管是暗器

还是其他什麽的 , 他都能看出来 . 你明白吗 ? 」皇上望著我 , 期盼我能从他这数句中明白现在发生什麽事 .

抓到一点点重点了 , 我伸手到颈後 , 把颈链脱下 . 「皇上 , 还你 . 质主子比宠更配得戴著这皇家信物 . 这阵子宠

戴著颈链也常提心吊胆害怕亵渎了 , 曾经拥有过已经很荣幸了 . 」顿时眼前一黑 , 什麽也看不见 .

我提醒自己保持微笑 .

如果将军知道颈链在我身上而非质身上 , 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 . 所以皇上来收回颈链 , 把它转到质身上 . 我明白皇

上不想出尔反尔 , 不想问我要回 .

但他宁愿负我 , 不想失信於将军 . 既然能过一关了 , 这会儿又放弃其实不值 .

我深深明白 , 一个谎言 , 要靠无数个谎言遮掩 . 所以我尽可能都不说谎 .

他望了我一会才伸手接过 .

黑暗中 , 我触觉变得更加敏锐 , 他温暖的大手没有立刻退开 . 把我拉前 , 突然唇上被吻住 .

是珍惜 , 小心翼翼 , 是温柔细仔 .

是同情 ...

「忍 , 我很喜欢你 , 真的 . 」

我笑了 , 主动爬到他身上 , 贴近他那温热的胸膛 . 「我也很喜欢皇上 , 皇上又帅又温柔 , 对宠也很好 . 我爱皇上

. 」

「这样也叫好吗 ? 」他有丝无奈 .

「能留在皇上身边已是荣幸 , 皇上给我食好穿好 , 我没别的要求 . 」这是真的 , 我一生只求吃好穿好 .

我明白再多的是妄求 , 他不给我也不是他的错 .

「真的这麽简单 ? 」我被拥入怀 , 脸颊被轻抚 .

「还有 , 皇上不要讨厌我 , 让我在身边爱你就好了 . 能待在爱人身边还不够吗 ? 衣吃无忧 , 随意吃喝玩乐 , 还可

以爱皇上 . 我们做小宠的都只是想要这些 . 」我回抱他的腰 , 把脸埋在他温暖的怀 .

我们默默地相拥 .

「忍 , 这事过後 , 我再把颈链赐给你 . 」

不要再提好不好 ? 「谢皇上 , 但不用了 . 其实宠宁可皇上把别的东西赐给我 . 这麽贵重的信物 , 宠常担惊受怕 ,

怕遗失了 , 怕弄坏了 . 而且宠比较喜欢耳环 . 」

「耳环 ? 」皇上轻轻执起我发鬓 , 抚弄我的耳垂 . 「你没有耳洞 . 」

「宠一直在等主人替我穿个耳洞 , 想不到会是皇上收了宠入宫 , 所以宠一直没有提 . 」半是事实 , 半是虚构 .

皇上又沉默了一会 . 「其实 ... 宠你在宠屋时有想过自己将来会跟著怎样的主子吗 ? 或是想被谁人收为宠 . 」

我脑袋呆了一下 . 「没有 , 宠都习惯随遇而安 . 」

是有的 , 曾经强烈期望过一个人会找我 , 可是他对我完全没那个意思 , 对著我光是保持风度 . 到最後希望是落空了

.

对那人不能说是爱 , 但我知道那不止是喜欢 .

不论我如何明示暗示 , 怎样勾引他 , 他都只当我是玩笑 , 从来一笑置之 .

「你会希望主人只有你一个 , 从一而终吗 ? 」

我知道如果能成为那人的小宠 , 他会对小宠忠诚的 . 我微笑 . 「数个小宠一起服侍主人不好吗 ? 没那麽辛苦哦 . 」

鼻子被轻捏 . 「你呀 , 真的懒得没话说 . 」

我不否认地笑了 .

他俯身轻咬我耳垂 , 低沉而且充满诱惑的声音贴近我耳边 . 「我先去找找衬你的耳环 , 然後再替你穿个耳洞 . 」

被他的气息熏红了脸 . 「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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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依百顺 26

我静静坐了一个角落 , 避皇上 , 避质 , 避将军 , 避得远远 . 三七七他们下来吃晚饭 , 他望了我一下 , 示意其他人

, 其他人跟著来我身边 .

今早他们回来时我出了屋 , 避而不见 . 他们长途跋涉 , 回来後就休息到刚刚 , 这才见面 .

他们坐在我身边 , 平常觉得他们多事 , 但今天却觉得有点温暖 .

三七七特意挑了我身边的位子 , 向我亮出一个丑陋但很新的洋娃娃 . 我向他不解的皱眉 .

他想说话 , 但见皇上站了起身就把洋娃娃塞进我怀里 . 「先拿著 . 」

因为今晚是迎接将军的饭局 , 所以大家都比平常高效率 . 皇上见大家到齐就开口说话 .

我没听他 , 微低著头看手上的娃娃 , 真的很丑 ... 虽然很新 , 但却左穿右补的 . 线头飞了出来 , 绵花泄了一点 .

这破东西究竟是什麽 ? 为什麽要我拿著 ?

食物很快上桌 , 将军站起身说话 , 说了什麽我也没太听 . 仍是把玩著手上的绵东西 .

看看三七七的双手 , 没特别的破伤 . 该不是他弄给我的 . 单看娃娃的手工就可知道造它的人手艺有多烂 , 大概也刺

破了几根手指 .

一轮短暂沉寂 , 皇上和将军已经谈了起来 . 饭桌上的拘谨气氛也缓和了一点 .

因为这饭局不止皇上和宠 , 那些什麽什麽妃子都在 , 论著辈份坐 , 我们都离皇上很远 .

所以这边的人也在聊起来 .

我把娃娃放在膝上 , 为自己挟了一些食物 , 开始慢慢的吃起来 .

「八五五 , 这是那个孩子送你的 . 」三七七没动筷望著我 .

「哪个孩子 ? 」是有人送我的 ? 但他单说这个我怎会知道是谁 ? 我并没有对谁特别好 .

他失望的别开脸 . 「你竟然猜不出 , 是弄脏你衣服的那个 . 」

我停了停筷 , 双手搭在筷子未撑著头 . 「弄脏我衣服 ... 有很多个 . 」基本上那群孩子在某方面是被纵坏了的 , 玩

起来疯得可以 .

三七七开始不悦 . 「最严重的一个 ! 」

我看了看他的表情 . 「哦 , 我知道了 . 」我又继续用餐 .

三七七望了我很久 , 慢慢开始吃饭 , 不过早在他开始前 , 三一五已经往他碗内添了好些食物 .

吃了好一会 , 三七七又说话 . 「他以为你还气他 , 所以不去 . 拜托我传句对不起给你 . 」

「我没气他 . 」连这个人是谁我都不知道 , 最严重 ? 哪一次 ? 但见三七七微愠的脸色 , 我才没再问 .

吃了一会 , 我再望著手上的破娃娃 . 是一个人 , 有正常但不合比例的身体 , 眼耳口鼻 .

衣服大概是我其中一件吧 ? 依稀猜的 . 还好 , 他也给我鞋子穿 ... 颈上奇异地有点东西缚著 , 好像是条线 , 我轻

轻想拉走它 , 却好像绑住了 . 再用力 .

三七七按住我的手 . 「不要 ! 那是颈链呀 ! 别扯坏娃娃 . 」

我松了手 , 在心里加了一句 , 不扯也是坏 .

颈链吗 ? 下意识伸手到锁骨上 , 已经平坦一片 , 再没有什麽可以握住 .

到底这孩子是谁 ?

突然一阵喧哗 , 我顺著众人惊呼向皇上那边望去 , 很快找到大家惊呼的源头 ...

质锁骨上在发光 , 七彩的华光 . 皇上紧张的打开质衣领 , 是那条颈链在发光 . 皇上什麽也没有说 , 拉起质就往外跑

了 , 将军紧随其後 .

留下我们一堆人面面相觑 .

我在大家惊讶期间打算偷偷离席却被发现了 .

「八五五 , 你想去哪 ? 」有旧宠突然嘲讽地开口 .

我没有理会 , 继续我的路 .

管家却挡在我身前 . 「主子请回座位上等候皇上回来 , 因为有紧急事情发生了 , 若是主子贸然离开 , 可能会被无辜

牵连 . 」

「我 ... 」很想大大声声洒脱的说我不在乎 , 但再开口却不是我意愿 . 「我知道了 . 」

我想更有骨气 , 可是我不能因一时不慎而犯下大错 .

刚坐回位子上 , 好奇的 , 探索的 , 关心的 , 恶意的线视毫无保留地向我射来 , 无处可退 .

四二九咬著叉单纯的望著我 . 「八五五 ... 那信物皇上不是赐了给你吗 ? 」

彷如被利剑刺进胸口 , 我不懂得怎样反应 , 我该是等待气息一点点漏走还是勇敢地抽走那利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