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衣公子————春空

作者:春空  录入:05-01

        
      曲天虹却不急于动作,两人交合在了一起,沈静舟闭上眼睛,心中所想,却全是从前那些旖旎情景,而这温暖的身躯,终于可以重新让自己紧紧抱住,一念及此,眼中微微发酸,恨不得两个人就此融到一处,从此每一瞬都不分离。正想到脸红的时候,忽觉曲天虹正轻轻亲吻自己的脖颈胸口,阵阵酥麻,直叫人骨酥意软。

         曲天虹伏在沈静舟身上,私处仍留在沈静舟的身体里,只觉温暖快意,忽然低声问道:“你今晚这么……这么,是不是有人对你说过什么?”沈静舟吃了一惊,犹豫了半天,已从脸上红到了脖颈,终于说道:“是天木堂主对我说的。”曲天虹忍笑道:“他说什么?”沈静舟仍是待说不说,曲天虹说道:“你要是不告诉我,我过会儿让你疼的下不了床。”沈静舟被他这句话吓住,推开曲天虹,嗫嚅道:“他要我和你同床之时,不妨轻佻一点。”曲天虹拼命忍住笑容,将他哄回了自己身下,紧紧抱住,吻了他一下,终于在他身体里律动起来。

        
      沈静舟只觉得他今天分外温柔,似乎比从前细致的多,心中微觉奇怪,曲天虹察觉到他心思,离开他的身体,微笑说道:“我这一月之中,夜夜有人侍寝,是以……”沈静舟听他这么说,心里觉得分外难受,只是自己实在已对他爱到了痴狂的地步,也不好多说什么,曲天虹看他虽努力不将生气流露出来,面上神情却是颇有酸意,心知逗他成功,不好将玩笑开大,微笑道:“静舟,难道只许你骗我,不许我骗你?吃醋的难受滋味,你现在可明白了?你当初真是狠的下心。”沈静舟又是惭愧,又是忍不住微笑,曲天虹说道:“其实也是天木堂主,他昨日献了一份礼给我,我打开一看,竟是……”说到这里,脸上发红,没有再说下去,沈静舟只听得将头埋在枕头里,羞到了极点。

         
      曲天虹让他面对着自己,低声说道:“我说出的话,向来从不反悔,只是沈大公子患得患失,非得要我发誓才安心,也罢,我就发个誓,清清楚楚的告诉你,我这一辈子,除了你,不曾和别人亲热过。以后也永远不会。你是我抱过的第一人,也是唯一一人。我此生绝不会对你变心。”沈静舟眼眶微湿,心中极是感动,说道:“我也是一样。”曲天虹怕他说着说着又是伤感难受,便调笑道:“口说无凭,今夜只愿和沈公子同鸳帐,做一晚神仙。”沈静舟红着脸,抱紧了他,曲天虹吻着沈静舟,慢慢的又进入了他的身体。

         沈静舟只觉得四肢百骸,都似要融化掉一般,舒服之极,他抱着曲天虹的腰,只觉得他正有力的一下一下进入到自己的身体里,心中只觉得分外满足,只是毕竟是有一段时日不曾亲热,此时曲天虹偏又情热如沸,到底还是疼痛,忍不住呻吟起来。

        
      曲天虹见他难受,便慢慢停了下来,沈静舟虽说害羞腼腆,只是和曲天虹同床早不是一次两次,并非对此事一无所知,心知身上那人这般努力克制,绝不能尽兴,便将双腿分得更开,双手在曲天虹背上抚摸揉捏,让他进入的更深,曲天虹虽是一向克制自己,可是此番和心上人洞房花烛,便是圣人也难抵御这诱惑,又察觉到沈静舟的微微挑逗,再也不加多想,抱紧了沈静舟,将所有的热情,爱欲,全都发泄了出来。

        
      只是这样一来,可苦了沈静舟,他双腿缠在曲天虹腰上,只觉得全身上下,都是颤抖不已,阵阵疼痛带着快感,一次又一次的撞击更让自己的力气慢慢的消失殆尽,最后只能勉强抓住薄被,一阵阵的呻吟,无奈曲天虹此时已是不能自已,沈静舟越是呻吟,曲天虹越是动的有力,沈静舟只觉得次次都到了身体最深处,似乎永无止歇,意识混乱之下,终于开口求饶,只是这种似求饶又似求欢的声音,在曲天虹听来,便和挑逗无异,只动得更加快速有力,沈静舟心知求饶无用,唯有任他索取,呻吟不已,两人云雨到天昏地暗,一次次的到了顶峰,一次次的跌落,又复开始。曲天虹和沈静舟同床这么多次,从未这般尽兴过,而沈静舟也是一直将曲天虹抱住,不愿他离开自己身体。

         
      红烛渐渐烧到了最后,一声微响,房内一片黑暗,只余一点将熄未熄的红光微闪,淡淡青烟袅袅升起,而那帏帐之中的两人,却似乎意犹未足,阵阵呻吟,仍是断断续续的传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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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窗外传来几声鸟鸣。
      沈静舟红着脸,不欲惊醒曲天虹,只慢慢的穿衣,看着曲天虹仍在熟睡,回想昨夜之事,虽说有些羞涩,心中却满是情意,甜蜜之极,
      他还只穿了里衣,曲天虹就醒了过来,他坐起身看着沈静舟,微微一笑,也不多说,只将沈静舟抱在怀里,给他穿衣,曲天虹从前也曾在欢好之后,帮沈静舟穿衣,他双手向来既轻且巧,沈静舟也觉得他温柔之极,只是那时两人言语之间,并不亲密,沈静舟虽是不加反抗,却总待他帮自己穿好之后,轻声道谢,此时沈静舟却并无客气言语,只默默的也帮曲天虹穿衣,原来他心中觉得,和曲天虹已是如此亲密,昨晚洞房花烛,定情之夜,都已说定一辈子长相厮守,便将那些乱七八糟的礼数抛开了。

      两人沐浴过后,到园中随意走走,沈静舟看着曲天虹,只见微风吹起他衣袂,脸上微有笑容,时不时的就看沈静舟一眼,似乎在回味什么甜蜜之事,便微笑说道:“这里景色清幽,真是凡间少有,更难得有这个出尘如仙的教主。”曲天虹微微一笑,说道:“静舟,我猜,这不成是你私底下的骂人话?让你一见到我,就常常挂在嘴边?”沈静舟心底暗叫不妙,赶紧说道:“你这是哪里话!出尘如仙四字,分明是最好的赞人言语。”曲天虹又是笑个不住,沈静舟怕他盘根究底,便岔开言语,说道:“我今天便要回去了。”曲天虹点头说道:“我知道令尊大人放心不下。”微微一笑,又说道:“我和你在一起,却没有告知令尊令堂,实在有失礼数,自当去赔罪。”沈静舟微笑道:“这次回去,我一人便可。我既然和你私定终身,这点担当还是有的。”曲天虹笑道:“静舟这么做,自有你的缘故。那么我异日再去拜访。过会儿我送你回去,只是我何时再去看你?你何时到雪衣宫中住上一段日子?”沈静舟微笑道:“你诸多事情,我常常来打扰也不好,你得空时,便去看看我。”曲天虹笑道:“好厉害的沈公子!以逸待劳,害我从此处赶到彼处,你要是不高兴,说不定等我辛辛苦苦的去了,你二话不说便将我赶回来。”沈静舟笑道:“岂敢岂敢。”两人一路说笑,走到了水阁之中,只见上官万俟他们正在那里闲谈,见了曲天虹,都是恭声下拜,又与沈静舟寒暄,万俟无伤几个本想对昨夜的洞房花烛调笑一番,可是教主在此,终究是不敢。沈静舟见唯有天木堂主不在,脸上微微一红,却不好询问,万俟无伤笑道:“沈公子不必记挂着木皑山,此人看似一本正经,老实得很,暗地里却是百书皆读,不知道成日在捣鼓些什么。”曲天虹笑道:“他师父熠阳公一直身体不大好,卧病在床已是多年,是以他长年留心那些药理之学,并非是表里不一之人。”众人都笑了起来。

      沈静舟又对他们说道:“我今天便要回去了。”众人都是纷纷劝阻,俞凌风说道:“这么匆忙?”上官青燕说道:“这新人可做的不好,也不在夫家多住几日,急急忙忙就往自己家中赶。”众人七嘴八舌,苦劝他多留几日,沈静舟说道:“过几日就来游玩。”曲天虹说道:“他是独子,不似我们这些江湖中人随意。”众人也只得罢了。又都拿出礼物,请他转送到家中沈老爷子和夫人,沈静舟又是一一致谢。

      道别了半日,沈静舟和曲天虹登上马车,一路前行,终于到了云燕湖边,回想上次也是在这里分开,那时凄惨伤悲,此时却再无后顾之忧,心中一片澄澈喜悦,了无伤感之意,只是两人还只亲热的一日,便要分开几天,都有些恋恋不舍,两人避开路人耳目,悄立柳树之下,抱在一起,又是情话绵绵,又是吻个不休,直

      过了半日,沈静舟才和曲天虹挥手作别,回到了家中。
      沈静舟在家中和父母闲谈,慢慢的婉转道出自己的心事,也把从前那些事情捡着说了一些,清书亦帮腔几句,把公子心中之人说的天上有地下无,他父母是开通之人,沈老爷子虽说豪爽,却是只手通天的江南首富,绝非不通人情事故,上次听得儿子说不能生育,又谈及不愿娶妻,心中已隐隐料到三分,只是却不点破,此时儿子把话挑明,也不好再多为难。原来彼时古风,男子与男子相爱,并不致遭人腹诽谤议,更兼沈老爷心中,一直记得儿子十六岁那年,说要闯荡江湖,而自己却仍将儿子视作小孩,一时急怒之下,将他训斥了一通,他虽然不再提及,心中却颇是后悔,因了此事,如今对这唯一的儿子是分外溺爱,只要他做事对得起良心,与人无害,便均不加干涉。沈静舟本觉此事为难之极,不曾想父母如此开通,更是感激。

      又过了几天,天气更加暖和了起来。孤村芳草,杏花飘飞,江南春景,一时晴来一时微雨,晴日时,和风熏人欲醉,微雨时,处处烟波画船。燕子绕着每一家的屋梁衔泥做巢,声声燕语,呖呖莺歌,河塘中鱼跃春波,正是打鱼的大好时节。

      这一天又是天气极好,天色一明如洗,此时还是白天,只有小舟荡漾,微动涟漪,从柳荫下观去,亦可入画,若是要见那笙歌画船的迷离胜景,便要等到掌灯时分了。柳枝垂在水中,撩拨着落在水中的细小花瓣,流水淡淡,碧云天长,微风吹来,和着种种莫名花香,更是让人心神欲醉。

      柳树下却正坐着两位俊美公子,自然便是曲天虹和沈静舟了,两人都聚精会神的看着手中的钓竿,不多时,只见曲天虹已钓起了十来尾大鱼,沈静舟却是笨手笨脚,一无所获。他心中不忿,说道:“就是把那支好的渔竿让了给你,我才这般倒霉。”曲天虹笑声不绝,将手中渔竿递了给他,说道:“这个容易。”沈静舟不曾想到他如此爽快,只得风向一转,说道:“我见的人多了去了,似你这般心胸狭窄,斤斤计较的,当真少见。”曲天虹点头微笑道:“沈公子一向是言之有理,十分的有理。”沈静舟夺过那支渔竿,专心钓起鱼来。

      过了一阵,沈静舟又是无法安静下来,将渔竿摇来晃去,想要和曲天虹闲谈,便说道:“你这一月之中,来看我这许多次,来的太勤了,也不大好。”曲天虹口中和他说话,拿着渔竿的手却分毫不动,说道:“你明日和我一起回去,去雪衣宫住上一阵,好不好?前阵子凌风有事出门,归期就是明日,还特地和我说,回来之时,想要见到你。青燕不知从哪里弄来个珍珑棋局,也想和你切磋切磋。还有无伤他们,都很想见你。”沈静舟被他说的兴起,想到那热闹场景,心中更是高兴,便点了点头。连眼中都露出盼望的急切神色,曲天虹看着他,笑道:“你这样子,一整天都未必能钓上一条鱼,不如这样,静舟,不是,沈公子,你是天底下最正直最说话守信的人,我和你赌上一赌,怎样?”沈静舟笑道:“赌什么?”曲天虹笑了一阵,这才说道:“要是你今日钓到鱼比我多,我就受罚,要是比我少,你也得心甘情愿的受罚。”沈静舟说道:“罚什么?”曲天虹微笑着看着他,一双如梦如幻的眼睛,却忽然有了不怀好意的调皮神色,沈静舟看到他这般眼神,脸上已是烧了起来,心底却不由自主,阵阵荡漾,恰如那春水因了春风,起的片片涟漪。

      正是:楼前相望不相知,陌上相逢讵相识?借问吹箫向紫烟,曾经学舞度芳年。得成比目何辞死,愿做鸳鸯不羡仙。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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