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也在这一场混战中取得各国的尊重,得到五国共同签署下永远友好的承诺,在东海距离漓岛不远的紫烟仙境里某
一座小岛上建起七星庄,和莫欢还有后来赖在庄里怎么也不肯离开的陈愉,过着半隐居的生活。
为什么说是半隐居呢?因为每年的新年里,紫烟仙境的入口就会打开一个月,那几个惟恐天下不乱的人也会不约而同地
齐集七星庄。当然,同来的还有传声、李祁、应秋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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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着莫欢坐下来,接过陈愉递过来的热茶,喝了一口,满嘴的芳香渗入心肺,“嗯,好香,愉愉你是不是在茶里加了
点青果皮?带着一丝甘甜。”
“你喝出来了?喜欢就多喝点。”陈愉笑着对我说,然后横了旁边的莫欢一眼,还是倒了一杯递过去。
“什么这么香啊?”远处一白一黑的身影飞奔而来,眨眼间已经到了眼前。穿着整整齐齐白色布衣的是小四,若平川,
穿着洗得有些发白的黑色布衣是洪宇。
小四跳过来几乎整个人都挂在莫欢身上,“二哥,喝什么呢?我也要喝!”然后抢过莫欢喝了一半的热茶一饮而尽,“
什么来的?又香又甘又带着甜味?”他居然皱着眉不满意的说。
“你以为是酒啊?”陈愉似笑非笑地看着小四,又看看莫欢,笑着说,“要喝酒叫你二哥陪你去啊?前年我们酿了十坛
梅花酒埋在地底,现在应该能喝了。”
“啊?梅花酒?二哥,我要喝!我要喝!”小四拉着莫欢的衣袖摇晃着,象个小孩子一样。
我笑着看看旁边早就僵着脸的洪宇,坏笑着的陈愉,无奈的莫欢,还有耍闹的小四,终于开口说,“小四,你想喝可以
,不过要赢了今年的寻宝游戏,我就送你五坛梅花酒。”
“五坛?”小四眼睛发亮,连声嚷道,“三哥你可别耍赖哟,今年的游戏我一定会赢的。”他又蹦到洪宇身边,一拍洪
宇的肩膀说,“哥们,今年你可要帮我赢哟,到时候我分你一坛。”
洪宇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盒子递过来,说,“新年的礼物,苏三你的身体太差了,这个是平川师傅专门为你做出来的
药。”
“哈,多谢了。”我接过来放好,顺手拿出一个锦囊,掏出两颗蜡丸,说,“今年寻宝游戏规则是,宝物不止一个,但
只有找到自己要找的那个才算是赢。蜡丸里有寻找宝物的颜色要求和部分藏宝的提示。”我顿了一下,又笑着补充说,
“不过这提示可不一定是你想要的。”
洪宇把蜡丸收起来,又环着手,笑着说,“你的意思是指有可能别人的蜡丸里有我们想要的正确信息?而我们手上的可
能是别人想要的?”呵,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
“对,你可以用手上知道的情报换别人手上的,不过能不能换到自己想要的,就看你的运气了。”我轻笑着,趁小四在
莫欢旁边转来转去,冲着洪宇做了个眼色,低声说道,“到时候会有惊喜送给你们。你应该知道怎么办了吧?”
洪宇有点尴尬地偷偷看了小四一眼,还是笑着说,“明白,谢谢了。”然后冲着小四喊着,“平川,我们先去找吧,早
点出发早点赢。”
他这话可说得小四心猿意马,也顾不上缠着莫欢,忙跑过来连声说,“那快走吧。”然后冲着我们说,“二哥,三哥,
还有坏小子,我找到宝物就回,要等我哟。”声音随着两人渐远,最后一字出来的时候,早就看不到人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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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说,他们两是跟谁的船来的?”我从陈愉手上接过新的一杯热茶,慢悠悠的说。
“哈哈,还能有谁?”亭子旁边的树林里,缓缓步出数人。快步上前的是一身粉色,衣服边沿是白色长毛的毛皮,娇媚
入骨的卫兰亭。旁边高大魁梧,十年没变洗得发白的蓝色布衣,腰里一把古色古香宝剑的黎战飞。
而在后面跟着几人,为首一个白色长裘直到脚边,绝美的脸庞充满冷讽的表情,细长的凤眼迷着,带着危险魅惑的光芒
,这是季奉辰。跟在他后面,是一黑一蓝的两个身影,辛言和易真卿。
我站起来迎上去,先和季奉辰等人一一打了招呼,“哎,难得今年奉辰你们来这么早,看来是很有信心能赢罗?”
“兰亭他们一定要早点来,还有你们那个小四,奉辰都给他烦死了,还敢拖延时间么?”奉辰手一挥,辛言捧着一件银
狐披风上前,是灰灰象银色,然后毛尖发白的那种,倒是很好看。他说,“这是送给苏三你的新年礼物。”
“谢谢了。”我笑着接过来,交给莫欢放到一边。
“苏三啊,你老是除了口头上的废话就没别的?能不能找天用实际行动感谢一番?”奉辰笑着坐了下来,接过陈愉递过
去的一杯热茶慢慢品尝着,又转向陈愉笑着说,“李祚,看你春风得意,应该是得手了吧?什么时候会被某人赶出岛去
呀?”
陈愉笑骂着,“每年你都问同一个问题,烦不烦啊?莫非你也准备抛弃你那些荣华富贵,尤其是那一园子的莺莺燕燕,
来这穷乡僻壤住下吗?”他往莫欢那边看了一眼,又笑着说,“不过就算你愿意,就怕有人不愿意呢。”
“哦?难道你不介意?”奉辰若无其事地笑着。
“你来也可以,刚好我们少个花农。”陈愉嘴上可没好话。
我又好气又好笑,拉着兰亭也坐了下来,意有所指地说,“愉愉你乱说什么啊?奉辰可不象某人一点责任感都没有,把
皇位扔下就死赖在这里不走。”
“哎,太子才不是这样的人,抛弃所有的东西跟随所爱的人。兰亭真是又羡慕又佩服啊。”兰亭软软地隈在我怀里,说
,“小涵,一年才能见到你一次太少了。你们几个就不能有空到京城里住住?也好陪陪我呀。”
我笑着向旁边和莫欢正聊得高兴的战飞示意了一下,说,“你还怕没人陪你?这么一个大活人不是每天都见吗?”
兰亭红着脸撇了那边一眼,有些哀怨地说,“那人,每个月有一半的时间都去管理他那个什么湛帮,哪有空来陪我?”
我笑了起来,从怀里拿出那个锦囊,从里边掏出两颗蜡丸递过去,“这个礼物送给你和战飞。”
我又从锦囊里拿出三颗蜡丸分别递给季奉辰,还有旁边站着的辛言和易真卿,笑着说,“今年的寻宝游戏规则是,宝物
不止一个。”
“宝物虽然不止一个,但只有找到自己要找的那个才算是赢。蜡丸里有寻找宝物的颜色要求和部分藏宝的提示。”我顿
了一下,又笑着补充说,“不过这提示不一定是你想要的,而别人的蜡丸里可能有你们想要的正确信息。”
易真卿在旁边笑着说,“你的意思是可以用我们手上没用的信息换取我们需要的信息?”
辛言冷冷的插话说,“那把对方的抢过来不就行了?”
“呵,不能用武力抢夺,不然的话还有什么意思?至于交换的话,你可不知道哪一个才有你需要的信息,而且,别人也
不知道你手上的是不是他所需要的。”我淡淡笑着,“我提示你们一点,就是收集别人的信息越多,得到的提示就越多
。”
“呵,分明是反间和探险游戏。嗯,好象还能用方法和对手交换,或者是交换错误信息给对方?哈哈,一想下来居然有
很多种办法完成,应该很有趣呢。”易真卿一边想着,一边兴奋地说。
“你们用什么方法都可以,能达到目的就行,不过不能使用武力。”我看着在旁边沉默的奉辰,说,“奉辰,怎么不说
话?你不是一向对这些游戏很感兴趣的吗?”
“我在想,你们这里缺花农吗?”他似笑非笑地看着陈愉和莫欢身体一僵,眉宇间更是透出一股子傲气,顿了一下又懒
洋洋笑着说,“这雪不错,辛言,真卿,我们到处逛逛。”
他站起来,突然好象想到什么似的对兰亭说,“兰亭,你把手上的两个腊丸送给奉辰,你的事情就交给奉辰好了。”
战飞还在旁边疑惑地低声问道,“兰亭,你有什么事要找他帮忙?”
兰亭怎么肯回答,看我一眼。我轻点了下头,他大喜,把手上的两个蜡丸递给旁边的易真卿,然后拉着战飞说,“好了
好了,我们也到处逛逛吧,别在这里挡着人家赏雪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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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愉笑得很愉快,“不知道奉辰怎么能让战飞离开湛帮,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哟。”
“你还好意思笑。”莫欢在旁边没好气的撇了他一眼,说,“说什么缺花农的?就算岛上缺花农也不能让那人住进来。
你还没吃够他的亏是吗?”
“莫欢,当年吃得最多亏的是你吧?要不是梓童护着你,你早就被那帮对梓童虎视眈眈的人剁成肉末了,还能在这里悠
然自得?”陈愉撇了撇嘴,轻笑着说,“何况他们几个都签了永远友好的协议,还能反悔不成?”
“你就惟恐天下不乱是吧?我可不信他真的愿意放手。”莫欢皱着眉,说。
“呵呵,他是逗你们玩呢,怎么会真的要来?”我笑着坐过去,用手把他皱紧的双眉抚平,“大过年的,开心点,别老
皱着眉。”
陈愉冷哼着,不满地看了一眼我和莫欢,转过头去看着亭外的飘雪,突然叫道,“看,又来一船。”
我站起来张望了一会,然后笑着对莫欢说,“欢,你去拿一坛梅花酒,准备待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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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色温润,清澈中泛着浅雅的粉红,在小泥炉子上温着,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面前的小石桌已经把茶撤下,换成几个下酒的菜和点心,隈着火的小炉子。围坐着几人。温雅且风度翩翩的莫应秋,淡
雅沉静如水的李祁,一脸敦厚咧着嘴笑的尉传声,身穿便装依然英气逼人的秦青,蓝色布衣毫不张扬的宋观澜,还有一
直带着笑意看着我的李谡。
我把蜡丸一一递给他们,笑着解释说,“今年的寻宝游戏规则是,宝物不止一个,但只有找到自己要找的那个才算是赢
。蜡丸里有寻找宝物的颜色要求和部分藏宝的提示。不过这提示不一定是你想要的,而别人的蜡丸里可能有你们想要的
正确信息。”
“呵呵,今年的游戏规则挺有趣的。”李祁浅浅笑着说。他早就恢复了真实的身份,颜府发还给我后,我就把颜府交给
他管理。
“如果只要找到自己要找的那个宝物就算是赢,那梓童的意思是不是说今年可能不止一个赢家?可奖品该怎么分呢?”
宋观澜思索着,还是问了出来。这人的心思还是这么细密,居然发现我暗藏着的意图。
“今年的奖品是一份轻型的火炮设计图。”我微笑着,毫不意外的看见在场的人脸色都变了,各自露出深思的神色。
对于武器,我觉得不应该是禁止,重点应该是各国之间的平衡。可几年下来,因为各国的地理和人文条件都不一样,所
以强大的云天和富饶的东盛,比其他国家都占有先机。长久下去,这个平衡肯定会打破,然后又很容易演变成战争状态
。
“其他人知道吗?”应秋皱着眉,看看莫欢,莫欢笑着也不理他。
“还没说,不过估计这附近早就埋伏着各国的暗探,我现在这么一说,不到半天他们就应该知道了。”我笑得很无辜的
样子,若无其事地说着,“哎,怎么都不喝酒,这可是我们弄了很久才收集的初雪和梅花酿成的酒,到今年刚好两年了
。都试试呀。”
李谡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笑着看着我,拿着酒杯细细品尝着。至从他得到皇位后,一直励精图治,把云天治理得整整
有条,和各国的关系也十分良好,真是一个天生的帝王。
其他人见李谡都不说话,也就放开胸怀吃喝起来。只是应秋找了个借口拉着莫欢和传声到一边,而李祁也拉着陈愉到另
一边,都低声细细说着话,看来他们还是不放心。
秦青喝了几杯酒,看着不远处的陈愉,突然问道,“梓童,你和小愉……”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笑了起来,想了一会还是说,“我很喜欢愉愉,他为了我付出太多,我这辈子
怎么也还不了。倪,你介意吗?”
“不,我替你们高兴。真的。”秦青摇了摇头,有点黯然,拿着酒杯一饮而尽,说,“小愉个性比我坚强,他肯定能保
护你,而我……”
“倪,你也很好,只是我的心太小,容不下太多的人。”我正色地说。
“梓童,我能搬来岛上吗?我,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每天能看见你就心满意足了……”他看见我一脸的无奈,没继续
往下说,顿了下喃喃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想让梓童你为难的。对不起。”说完他站起来,也不看我,说,“我到附
近走走。”然后慌慌张张地步出亭子,走远。
“观澜,你不去追他?”我有点无奈地看着旁边依然不动声色的宋观澜。
“梓童,你还是这么无情。”观澜冷冷地瞪我一眼,甩下一句话,还是站起来往秦青方向追去。
剩下我和李谡四眼相对。
李谡把玩着手上的酒杯,好一会才说,“无情,评价倒真的很对。多情却似总无情,唯觉尊前笑不成。”他转过头定定
看来,清亮深邃的眼睛似笑非笑,慢悠悠地说,“每年来见到你,好象样子都没怎么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