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的。
「我……我……」
「哎呀!我全身都好痛,你再不叫,我怕这辈子是听不到了……」才说了几句话,完颜律金真的就头昏眼花的不得了。
「夫、夫君.」楚苍忍牙一咬,勉强的叫出声。
「苍忍,我爱你。」完颜律金话一说完,再也撑不住,昏了过去。
楚苍忍见状一惊,立刻加快速度,不一会儿,皇太后的寝宫已在眼前。楚苍忍才刚靠近寝宫,就被卫兵给拦住了。
「站住,不许再靠近!」卫兵拿着长枪对着楚苍忍.
「烦请通报一声,我是楚苍忍,天朝的护国大将军,背上背的是太子殿下,我有事想求见皇太后。」
「太子殿下?」卫兵有些疑惑的上前盘查,发现楚苍忍背上的人真的是完颜律金。「你把殿下怎么了?快把殿下放下!
」
「叫你通报你是听不懂吗?」急得不得了的楚苍忍频频回首,生怕完颜延赐会追来。
「大胆!」
「大你的头啦!你不通报,我自己进去!」背着完颜律金的楚苍忍,一脚踹向卫兵,然后冲向大门。
「来人啊!围上来,千万不可以让他惊动到皇太后!」
「是。」所有的士兵立刻冲上前来,个个拿着长枪往楚苍忍身上刺去。
就在众人打成一团的时候,门被打了开来,一个老嬷嬷睡眼惺忪的喝道:「半夜在这儿吵什么吵的?要是惊醒了皇太后
,看你们有几个脑袋!」
楚苍忍一见到老嬷嬷,紧张的大喊:「常嬷嬷,我想见皇太后,请你通报一声好吗?」
老嬷嬷睁大眼睛一瞧,发现是楚苍忍,于是快步上前问道:「楚将军,怎么会这个时间来?太后已经歇下了。」
「如果不是事关重大,苍忍也不会大着胆子来惊扰太后,律金他伤得很重。」楚苍忍让她看了看背上的完颜律金。
「怎么会这样?宣太医了吗?」
「太医随后就到,请嬷嬷前去通报皇太后。」
「不必了,快跟着我进去。」常嬷嬷走了几步后,吩咐卫兵:「待会儿太医要是来了,立刻让他进来,听到了吗?」
「是。」
「楚将军,请。」楚苍忍跟在常嬷嬷身后,迅速的进了入皇太后的寝宫。
「苍忍,让我下来。」
「你醒了。」楚苍忍惊喜的让完颜律金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皇太后,太子殿下来了。」常嬷嬷小声的叫醒了皇太后。
「律金?现在几更了?」皇太后打了个呵欠,在常嬷嬷的搀扶下坐了起来。
「怎么会这个时候来?」
「回皇太后,现在刚过二更。」
「咦?苍忍,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皇太后一见到狼狈不堪的两人,诧异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两个人的脸色
都那么难看?苍忍,快过来给皇祖母瞧瞧。」
「是。」楚苍忍应了一声,缓步走到皇太后身前。
「才一阵子不见,你怎么瘦这么多?」皇太心疼无比的拉过了楚苍忍的手。
「自然是太想我了。」完颜律金得意无比的说。呵呵!总算轮到他说这句话了。
没想到楚苍忍立刻反驳道:「谁想你啊?我是太过想念皇祖母好吗?」
「金儿,听到了吗?」皇太后得意的斜睨着完颜律金。
不会吧!他以为总该轮到他了,怎么会又蹦出个情敌来?完颜律金目瞪口呆的愣在当场。
「你怎么受伤了?」皇太后这时才发现楚苍忍左肩上的伤,她动怒大吼:「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对本太后的孙媳妇下这种
毒手?想造反了不成?」
「是铁荣。」
完颜律金有气无力的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告知了皇太后.皇太后一听,这还了得,竟然敢伤害她的孙子和孙媳妇,完颜延
赐那个混蛋以为没有人治得了他吗?凭什么她的乖孙子就得乖乖的生儿子给他抱?他算哪根葱啊!
「苍忍伤得不重,倒是律金他……」楚苍忍一脸担忧的望向几乎是瘫坐在椅子上的完颉律金。
「金儿他粗皮厚肉的不打紧,就算放着不管也会自己好的,你不用担心。」
闻言,完颜律金不但不生气,反而用力点着头。
「皇祖母说的没错,你不要替我担心。」
就在这时,老太医气喘吁吁的冲了进来。
「微、微臣、臣……」老太医才说了几个字就接不下去,他实在太喘了,好久没有这么跑过了。
「免了,快去帮太子殿下看看吧!」
「是。」
老太医躬了躬身子,在完颜律金面前站定,然而他才刚伸出手,就被完颜律金给挡住了。
「不用看了,我身体好得很,刚才只是一时喘不过气来,加上昨晚没有睡好,现在精气神十足,用不着麻烦太医的。」
「还敢说大话。」楚苍忍没好气的说:「还敢说自己精神气十足,刚刚是谁有气无力的趴在我背上的?」
「只是想说机会难得嘛!」完颜律金一脸贼笑的说:「你也知道我无时无刻都想黏在你身上的呀!」
「你在胡说些什么啊!」楚苍忍气得脸色绯红的狂吼道:「说话也不看看场合,这种话能在这里说吗?」
「喔!不说就是了。」完颜律金调皮的伸了伸舌头,不小心牵动了伤口,让他眉头微皱,虽然立刻就舒展开来,可还是
逃不过楚苍忍的眼睛。
「还说自己没事,你的伤口明明就会痛。太医,麻烦你帮殿下看看。」
「不必……呃……不然看看也好。」
在楚苍忍的怒目之下,完颜律金只得乖乖的改口,让太医帮他查看伤口。
完颜律金的袖子一被卷起,楚苍忍就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气。
「怎么会有这么多伤?是谁伤了你,我立刻去杀了他!」
「呃……不好吧!」完颜律金有些为难的说。
「你为什么要袒护对方?莫非是你父王打伤你的?」
「是我父王的儿子,就是我。」完颜律金越说越小声,到最后只剩下耳语般的音量了。
「是你自己?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
「还是微臣来说吧!」老太医边帮完颜律金处理伤口,边娓娓的道出事情发生的经过。
「不愧是我孙子,果然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皇太后一听,不但不生气,反而还大声喝采。
「一定很痛吧!」楚苍忍不舍的在完颜律金的身边蹲了下来,这么多伤口……」那些还流着血的伤口,让楚苍忍的心一
阵绞痛。
「跟你所受的比起来,一点也不痛,你不用放在心上,我会这么做,是为了让你幸福,不是要让你伤心,知道吗?」
「嗯!」楚苍忍低下了头,不让完颜律金看到他眼中的泪。
「好了好了,别想那些伤心事了。常嬷嬷。」
「奴婢在。」
「去叫御膳房准备些补品来,记得要清澹好消化,知道了吗?」
「奴婢遵旨。」
「你们两个就好好在皇祖母这儿养伤,天大的事有皇祖母替你们顶着呢!」
「皇祖母,我父王那儿……」
「这你就别担心了。」皇太后一脸山雨欲来的表情,恶狠狠的说:「完颜延赐别以为没有人治得了他,我要是没办法让
他成全你们,我就不是他娘。」
「嗯!谢皇祖母。」
两人开心的相视一笑,人说风水轮流转,也该轮到他们开运了吧!
一大清早,完颜延赐就来到皇太后的寝宫外打算向皇太后请安,可他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常嬷嬷来传他晋见。
心烦意乱的他,如困兽般走过来又走过去,就在他的耐性快要消失的时候,常嬷嬷出来了。
「大王,太后娘娘说她今天不见大王了,请大王明天再来。」
「还要等明天啊?」完颜延赐强压下心里的烦躁,开口问道:「嬷嬷,母后是怎么了?为什么不肯见本王?」
「大王应该知道为什么吧!」常嬷嬷含蓄的说:「皇太后心疼太子殿下和楚将军,大王就不要再问了。」
「那本王明日再来。」
「送大王。」
完颜延赐恨得牙痒痒的走了。那两人以为躲在这儿就没事了吗?有本事最好在这里躲一辈子。
第二天,完颜延赐又来见皇太后,可是得到的答桉还是一样,要他明日再来。
就这么一天过一天,半个月过去了,完颜延赐始终无法如愿见到自己的母亲,这让完颜延赐气得简直要抓狂,却又莫可
奈何。
「苍忍,你看起来气色好多了呢!」皇太后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一脸红润的楚苍忍,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都是皇祖母的恩泽。」
他的气色怎能不好呢?皇太后不但每日三餐帮他们进补,还不时拿出贡品让他们享用,再加上有完颜律金陪在身边,他
的日子过得简直比神仙还快活,自然而然就心宽体胖了。
「那好,等等就照皇祖母教你们的做,知道了吗?」
「孙儿知道了。」
「恩。常嬷嬷!」
「奴婢在。」
「去叫那个混小子来见本宫。」
「是。」
不一会儿,完颜延赐匆匆赶来了。
「儿臣见过母后。」完颜延赐就着眼角馀光偷看母亲的脸色,母亲脸上的笑容让他松了一口气。
「平身。」
「谢母后。」
「我说赐儿啊!」皇太后笑眯眯的问:「你父王过世多久了?」
「近十年了。」虽然不知道母亲为何提起这件事,完颜延赐还是乖乖的回答。
「快十年了啊!」皇太后颇有感触的吁了口气,「我也过了快十年没有枕边人的日子了。唉!人生苦短,尤其是女人的
青春更是有限,看来我得好好替自己打算打算了,要不然往后的日子铁定会更难熬,我可不想夜夜数着红豆绿豆的过完
下半辈子。」
皇太后的一席话听得完颜延赐一身冷汗,母亲的话似乎话中有话,暗有所指。
「母后的意思是……」
「都说得这么白了,还不懂吗?」皇太后不悦的板起了脸,「你自己三妻四妾的风流快活,有没有想过为娘的孤单寂寞
?」
皇太后越说,完颜延赐越是心惊胆战。母亲话中之意,似乎是想找个……伴?不会吧!于是,他迟疑的开了口:「母后
的意思是……」
「本宫有件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
「苍忍,你过来。」
「是,皇太后。」楚苍忍依言走到了皇太后的面前。
「乖,坐下来。」
「是。」楚苍忍亲密的靠着皇太后坐了下来,还大大方方的牵着皇太后的手。两人之间的亲密与暧昧,让完颜延赐极为
不满。
「母后,现在是在谈论家务事,为什么母后要让一个外人在场?」
「他很快就不是外人了。」
「儿臣斗胆,不管母后怎么说情,孩儿绝对不会承认他们两人的。」
「你最好是不要承认。」皇太后凉凉的说:「这样金儿才会死心,乖乖的把苍忍让给本宫。」
就算现在突然有只猪对着他说话,完颜延赐也不会更震惊了。他该不会听错了吧!母后言下之意,是要跟楚苍忍……应
该不是他所想的那样吧?
怀抱着一丝丝的希望,完颜延赐小心的遣辞用句:「母后是想将楚苍忍收为……呃……」
「面首就面首,有什么好说不出口的。」
完颜延赐一听,虽然还是不乐意,可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母后想收楚苍忍为男宠吗?」
「当然不是。」
皇太后的一句否认,让完颜延赐一颗才刚放下的心又提至喉头。
「那母后之意是……」
「自然是嫁给我的苍忍小亲亲,跟他共度下半辈子,白头到老。」皇太后笑眯眯的看着楚苍忍,「小乖乖,你看我们何
时成亲好呢?」
「我没有意见,一切全凭太后作主。」
「那当然是越快越好了。只要我们成亲,你就顺理成章成为赐儿的继父了。」
「喔!那我可以叫你赐儿,你可以称呼我为父亲,我不介意的。」
「要我称你为父?楚苍忍,你是不是疯了!」完颜延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咬牙切齿、青筋毕露的紧握双拳。
「唉!就有人不识相,人家要叫他父亲他不要,偏偏要去叫人家父亲,他才高兴。我说皇祖父,孙儿有礼啦!」完颜律
金满嘴的风凉话。
「金儿乖,来坐在皇祖父身边。」
「是,皇祖父。」完颜律巴结的坐在楚苍忍身边,「皇祖父会不会渴?要不要喝点什么?还是要吃点什么,孙儿立刻要
御膳房去准备。」
完颜律金一口一声皇祖父、一口一声孙儿,听得完颜延赐脸都绿了。他蓦的狂吼出声:「这件婚事我不准,听到了吗!
」
「我说混小子,你以为自己在跟谁说话啊?」皇太后突然脸色一凝,手中的龙头拐杖重重的击向地面。「本宫说的话,
有你置喙的馀地吗?」
「儿臣……」完颜延赐激灵灵一颤,连话都不敢说。
「本宫只是知会你,不是要征得你的同意。」
「是。」
「知道了就下去吧!立刻帮本宫张罗这件事。好久没那么高兴了,本宫决定要大开流水席,举国同乐。对了!别忘了放
帖子去邀请各国皇亲国戚来参加本宫的婚宴。」
皇太后每说一句,完颜延赐的脸色就越沉,到最后,他的一张脸说有多难看就说有多难看。
「我说的话,你听清楚了吗?」
「儿臣……儿臣听清楚了。」完颜延赐有气无力的说。
「听清楚还不下去办?要是误了我的婚期,你就死定了。」
完颜延赐踌躇的移动脚步,可走没两步,他又冲了回去,用力的跪了下来。
「儿臣求母后收回成命,儿臣实在是丢不起这个脸啊!」
养男宠是一回事,必竟是关起门来,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可嫁给一个年纪足以当自己孙子的男人,又是另一回事了,更
遑论她还是前国母、当今的太后。
完颜延赐一想到各国宾客议论纷纷的情景就浑身冒汗,如果真的到了那个地步,他干脆一头撞死算了。
「怎么?你的颜面比我未来的幸福重要吗?」
「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如果母后真想找个伴的话,儿臣立刻去帮母后物色人选,让母后天天都有新货可以挑……」
「住口!」完颜延赐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皇太后给打断了,「你以为所有的人都像你这么好色啊?本宫要的人就只要苍
忍。」
「求母后三思。」
「本宫已经三十、三百思过了。」
「真的没有转圜的馀地了吗?」
「也不是没有啦!」
「还请母后明示!」
「笨!苍忍本来就是金儿的,要是你肯承认他们两个,说什么我这个皇祖母也不好跟孙子争,这样你懂了吗?」
原来如此。完颜延赐突然恍然大悟,原来母后早就知道两人的事,也一直站在两人那边,怪不得她会反对那门亲事,怪
不得她会把两人留在宫中那么多日,原来就是要想办法让他认了这一对。
一股怒气霎时油然而生,完颜延赐火爆的说:「母后,你……」
「我怎么样?」皇太后好整以暇的看着完颜延赐。
原本满腔怒火的完颜延赐,被母亲那么一瞪,全身的怒气竟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没……没事。」完颜延赐嗫嚅的低下了头。
「你的决定是什么?快说。」
「可以让儿臣再考虑几天吗?」
想要来这招缓兵之计?别「肖想」了。皇太后笑眯眯的说:「当然可以,不要说是几天,就算是几百天都可以让你慢慢
考虑。」
「谢母后。」
「不客气。苍忍。」
「是。」
「既然如此,婚事就我们自己准备吧!又不是什么难事,不需要靠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