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越只将龙龙带回来之后,倒也没有追究那干扰器的事情,甚至提不曾提起过。
接下来的几日,宁越也是出去的时候多,留在宅中的时间甚少,偶尔回来,却也是去见小瑞,至于龙龙则几乎整日整日也
见不到他一面。
乐得清闲。
横竖也没人管着,龙龙就早上晨起跑步,中午又闲闲的在整个宅院的各处散步。把这个庄园宅邸上下左右几乎绕了十几个
来回,除了那些有人看守不许外人擅入的地方,其余的,他都转了个遍。
直到又过几日,某天晚上,龙龙在厨房里折腾一阵子弄了一些蓝莓蛋挞和奶茶,然后拿到房间里当作宵夜,边吃边看电视
。
宁越却忽然推门走了进来。
这屋里从人到东西都是他所有物,自然想来就来,只是龙龙刚洗完澡,身上什么也没穿就躺在沙发上,只搭了条浴巾。看
广告看得懒洋洋正要睡了,动来动去,浴巾早踢到一边去,忽然见有人进来,迷糊之中便下意识伸手去拉浴巾往身上盖。
“你哪里我没见过,还用得着盖?”
龙龙的房间不太大,宁越两三步走过来,俯下身去便按住了龙龙去亲吻,先是唇舌交缠,继而再向下攻城略地。龙龙的锁
骨处被咬得疼了,微微挣动几下,便被宁越从沙发上拉下来,半是仰躺在地毯上。浴巾早就滑落到不知何处去了,龙龙双
腿大张被宁越压在身下,牙齿轻咬着乳头,撩拨得龙龙不断呻吟。
这两人之间就像被忽然点起了火,炽热不已,片刻功夫就激烈的蔓延开来,仿佛其他的一切都远去,只剩彼此喘息的声音
,偶尔还有隐隐铃音传来,比那催情药剂还要动人几分。
龙龙坚挺的欲望被宁越在手里把玩摆弄,就像玩玉一样的恋恋不肯放手,那铃声就一串连着一串,折磨得龙龙欲求不满欲
罢不能,甚至无奈的出声哀求。
然而宁越一边亲吻他又一边用指腹摩擦着龙龙铃口的敏感之处,偶尔又会去拉扯那只环。
“主人……主人……”
龙龙不知是痛苦快乐还是激动难耐,只觉得宁越今晚似乎与从前略有不同,不那么冷静,似乎特别的放纵。以往就是激情
时刻他也总是带着那么点高高在上的冷漠,但是今天不一样,那分明是熔岩,热得灼人。仿佛只要靠得近了,就会立即随
他湮灭。
宁越反复撩拨着龙龙身上那些他所熟知的敏感点,不断给予刺激,最后抬起他的一条腿,一攻而入。
那一瞬间,龙龙却仿佛要被焚烧成灰,激情难耐地伸开手臂缠绕上去,然后也分明忘记了宁越平时最不喜欢奴隶太过主动
,他只像个饥肠辘辘的饿死鬼,看见了美食一般,激动而激烈的去回应。宁越咬他脖子一个痕迹,他倒要在宁越胸膛上咬
出两个印子才肯住口。一点也不吃亏。以至于他们唇舌再度交缠在一起时,彼此都尝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的甜香。
所有食肉的动物,尝到血腥味,都会特别亢奋。他们两个人的动作谁也称不上有多温柔,或者说,在他们两人中间,从来
就不需要“温柔”这样绵软无力的词汇。
他们的性爱,从来只是激烈的、暴力的、狂野的、血腥的……
就像沸腾的水,和焚烧的火。
高潮,死亡。痛苦,快乐。
并行不悖。
直到龙龙终于得了宁越允许,达到高潮,泄出那一身欲火。转而又如入了轮回一般,再重新来过……亲吻、抚摸、彼此鼓
动、诱惑撩拨。
直到两人折腾了大半夜,精疲力竭,夜晚才恢复平静。
龙龙懒懒躺在宁越怀里,素来有洁癖的他都已经没有力气去清洗,放纵的任自己身体潮湿粘腻着。
“主人今天心情很好?”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即便宁越心思深沉难测,他却多少也摸出了些许规律。
宁越手还意犹未尽的在龙龙身上抚摸玩弄,似乎也有些困倦了“才谈妥了一宗很不错的买卖,这一阵子,算是没有白忙。
”
“也就是说,接下来的日子,您就有空闲了?”
“可以这么说。”宁越挑起龙龙下巴“怎么,不高兴?”
龙龙的回答是一如既往的坦白率真,毫不掩藏“那是当然,主人您一得了空闲,我就要倒霉了。”
“知足吧小奴隶,我对你已经够宽容了。” 宁越听了,一边低头去咬他耳垂一边轻声说道:“明天这里会办个宴会,好
好放松几天,你也参加。玩一玩,免得憋坏了。”
龙龙偏着头,微微眯起眼睛,似在享受宁越的亲吻,他说“我喜欢宴会。”
“哦?”宁越问他“为什么?”
“因为有宴会就有节目。”龙龙想想,回答他“有节目,就可以,凑热闹。”
39夜宴(中)
宁家的管事办事效率极高。这么大的一个宴会,说办就办,早上开始准备,到中午的时候就已经全都弄得妥妥当当。没有
多久的功夫,龙龙住了许多天的这个宅邸就赫然换了一副面貌,感觉完全变了样子。
夜幕降临的时候,由于灯光多以暗色为主,看来有些低沉压抑。
门口守卫处依旧警戒森严,宾客陆续开车而至,所来的人,有一对对的主奴,也有只身一人单独前来。
龙龙坐在房间里,叹息着抖开一块雪白的大布单,然后披上肩头,费力的用一些镂空镶嵌的小饰物去固定住,力求着布单
不会走几步就从身上掉下来。
到这一回合,他是真的有点佩服宁少爷的审美了。开宴会就开宴会,为什么还要装扮得这样稀奇古怪?身上除了围布单之
外,一概不许穿其他的,下身自然也没有别的什么遮蔽物,走路时候稍微不注意,便什么都裸露出来了。
龙龙在房间里终于弄好了这别扭的装扮,走到楼下大厅的时候,心理却忽然平衡了起来,一半以上的人都做这个装扮,甚
至所有的侍者也都换了大半,只白布围了下半身,这一来,倒也足够让人觉得安慰了。
宴会正厅的各处角落以及餐桌附近都设有烛台,插着许多蜡烛,不断滴烫蜡油,火光摇曳。正中央的天花板上垂下琥珀色
的水晶吊灯,光线朦胧。楼梯台阶以及地上都铺着深色的厚重地毯,欧式建筑陈设,加上奴隶们围着白单的打扮,一切看
上去,有如一副色彩昏暗的西方油画。又像是某种诡异的邪教祭祀。
龙龙坐在安静无人又视野开阔的角落里打量整个宽敞大厅,起初只有稀稀疏疏的几个人,越晚些的时候便越发热闹起来。
有些是主人开始互相玩起了交换奴隶的游戏,也有一些只身前来的宾客,便在宴会厅里绕转,寻找自己喜爱的小奴带到单
独的区域去悄悄的玩,更有几人同时看上了一个猎物,所做之事便更为大胆刺激了些,声音弄得极大。反正大厅里色调昏
暗气氛暧昧,做什么过分的事情都显得合乎情境。
龙龙无聊,逐各角落看去,甚至见到一些眼熟的人,比如水潇与那个叫文宗磊的医生,这两个人形影不离的在一处角落里
吃东西聊天,似乎还相处得颇为融洽。还有之前见过几次面的楚楚,一个人坐在楼梯台阶上,双里握着个红艳的苹果,没
什么表情,有人走过去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他便淡淡点了点头,由着那人把他领走,到一处被帘幕遮蔽的单独空间。
龙龙看得有些不解。
这个楚楚,说起来他也是宁越的私人藏品之一,这样随便被人勾搭走,不太合乎情理。但是话说回来,若是宁越没有点头
的话,依照楚楚的温顺,也是绝对不敢做这种事情的。
难道这宴会本身就是个开放式的?
龙龙对这件事还没有思考明白,身边却凑来了一个陌生男人。这人倒是不客气,自沙发后面伸手便捏住龙龙下巴,俯身接
着烛火细看,便笑着说:“就选你吧。”
龙龙也不躲,眯起眼睛侧头看回去,笑笑的问:“那边有那么多,你不挑,为什么要找我?”
“我比较相信直觉,第一眼看上哪个,就是哪个。”这人说着,便从沙发后面绕过来,到龙龙身侧,便探手去摸进龙龙布
单里面的赤裸身体,他说“今晚,我做你的主人。”
下体的铃铛被撩动,那人看着龙龙,似乎了然一笑“你的铃……”
然而就在那个笑容还没有来得及扩散开来的瞬间,那人便被龙龙忽然出手扔了出去。一个身量体积都十分可观的男人,被
眨眼功夫摔出去,且足有七八步那么远的距离,幸亏这是宴会厅角落,不至于太过引人注目。只是龙龙这样还不觉得解气
,今天他脾气似乎也特别的大,起身顺手抄起沙发旁边一米多高的落地烛台,抡起来便要往那摔得仰躺在地的男人身上砸
去。
那烛台是黄铜打造的,非常沉重,这一下要是打到要害,就算不是立即毙命也要变个残疾瘫痪,如若打得位置偏些,至少
也得被砸个粉碎性骨折。那躺在地上的人见龙龙那架势实在不像是跟他开玩笑,吓得几乎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外加大声疾
呼:“救、救命。杀人了!”
原本他是运足了气力要喊叫,结果由于他实在太过惊骇,喊出来的声音沙哑不说,还破了音,声音早被钢琴音乐声盖了过
去,这里光线昏暗,地处又是偏僻角落,根本没引来什么人的注意。
“你不是相信直觉挑中了我么,那还跑什么!”龙龙却手里抄着铜烛台嚣张的追过来,一脚踩在那人下身命根子的部位,
冷笑道:“我要是打不死你,今晚就让你当主人。”
他语气轻松的边说边笑,眼看那大烛台就要落下来,幸亏这个关键时刻有人闪到龙龙眼前,一手挡了下来。
这人正是永远救命及时的叶临。
只见叶临用力接住了龙龙手里的凶器,由于他是急速跑过来的,还稍微有些气息不稳,素来冷静的表情也有些许变化“别
胡闹,宁少正要过来呢。”
宁越这名字倒像是个救命符,叶临一说,龙龙便极好说话的松了手,一声不响的任由叶临把烛台拿走。
转了个身,便看见宁越果真正朝着这边走过来。
“主人。”龙龙走过去,叫了一声。
“就不能放你一个人在什么地方安静等着,对不对?”宁越笑笑,看着龙龙,说道“去,跟徐老板认个错。”
40夜宴(下)
“去,跟徐老板认个错。”
龙龙却一动不动站在那里,只看着宁越,那目光简直有些不驯,似乎是在反问:你觉得是我的错?
宁少爷见他不动,倒也没有说话,只慢慢的敛去笑意。
他这样的表情,自然就是不高兴的表现,龙龙再如何胆大也不敢继续硬挺着。只得几步走上前去,看着那个才从地上颤巍
巍爬起来的徐老板。
“刚刚是我冒犯了。”他目光冷冷看着那徐某人,然后慢慢跪下身来“请您原谅。”
动作言辞虽然怎么看都是个奴隶该有的样子,只是那神情仪态,无论如何也让人无法相信他就是个奴隶,是个玩物。
“徐老板,这个奴隶被我宠坏了,教导的不太好,不如你再随便挑个别的吧。其他任何一个,都能服侍得你身心愉悦。”
宁越说着便召过来两个侍者,吩咐道“去,陪着,找个懂事的孩子给徐老板压压惊。”
那位徐先生惊魂甫定,连话也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两名侍者一左一右伺候着带走了。
龙龙依旧跪在那里,没得主人许可,他自然不能起来。而宁少爷似乎忘了他存在,话也没有多说一句,只领着叶临等人就
那么走了。
龙龙一个人跪在这个角落,不声不响,倒有些类似那日在游轮上的情形,只是这个姿势到底没那么难受,让他可以平静些
。
偶尔有人经过这里,都会有些奇怪的多看他两眼,那些目光,他也都一概无视。时间过得却也很快。
转眼深夜,终于有位侍者走过来,俯身对他说“宁少让你起来,自己回房间去反省。”
龙龙这才慢慢起身,径直穿过大厅,上了楼梯,走过长走廊,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发呆很久,任时间就那么匆匆过去。也不知怎么,想起今晚的事情来,就是一阵火大。这一口憋着
出不去怎么想也都不舒坦。
反省?!
让他反省?!!
那徐什么的老板藏手都摸到他大腿根了要他认错,还反省!
龙龙只反省出了一肚子的火,越想越生气,一脚踢翻了床边一张小倚,上头滚落了几件零碎东西。有他的眼药水瓶,有一
把从陈经理那拿来的公寓钥匙,还有一张银行卡。
龙龙俯身拾起地上的银行卡。
么指的指腹轻轻划了一下那卡的边沿处,立时割破了一道伤口。
干他们这行的,喜欢把一些别人不在意的小玩意儿弄得锋利点,领带夹、名片夹、扑克牌、钥匙扣、或者,银行卡。
这招,还是他许多年以前从小孟那里学来的。这东西要使得好,可还真是不那么容易,非得多多练习才能成事。但这东西
过安全扫描的时候,却很容易,从来不会被查出问题。
对龙龙来说,有些事情,想做就做了。根本没有三思而行的必要。
所以此刻,他拿着那张银行卡,平静的走出的自己房间。
穿过长走廊,下楼。
这栋建筑二楼的最西北角,有个单独隔开的区域,平日鲜少有人过去,外面总有两个黑衣守卫,四个小时轮一次班。他过
往的每一天,晨练以及四处闲逛的时候,都会暗暗记住这些必要的讯息。
龙龙看了下走廊内一座落地时钟,这个时间,该是守卫换班后一个小时还多些。
龙龙一脸平静朝着那并排站立的两人走过去,脸上表情坦然带笑,仿佛有话要与对方说似的。
龙龙的面孔这两人倒是见过几次,他在这宅子内住了也有段时间,每天东游西逛,庄园内从上到下的人,倒是都混了个脸
熟。大抵知道他是宁越身边的人。
此刻见龙龙走过来,他们刚要开口告诫说这里不能随便进入,只可惜,就那么个开口的瞬间,话来没来得及说出,声音也
没有发出一丝,只见龙龙手臂横向的在他们眼前一挥,带出一道狠厉的凉风。
同一时间,两人的咽喉处都被深深割断,气管切开,鲜血狂喷而出。死得悄无声息。
龙龙挥手撤掉披在身上的布单挡在眼前,隔开那喷出的腥红液体,以免血污溅到脸上。然后想了想,便将其中一个与自己
身量差不多的守卫拎起来,换了他的衣裳。虽然那衣服也被血弄脏了,却总比没有强。
解决了守卫,他走向那道厚重的大门。
这地方是整座庄园保全系统的总电脑控制室。这道大门,用的是虹膜识别。据说能进来这里的人,一共不过十个。
龙龙笑了笑,走到识别器跟前,坦然接受扫描及数据确认。
不过十秒,那大门就自动打开了。
控制室里面只有两个操控电脑主机的工作人员,他们似乎完全没有想到这个房间里居然能进来陌生人。都是回头诧异的一
愣。
龙龙却是目标明确,举着枪走过去,伸手一下关闭控制室的中心呼叫器,切断了这个房间与园内警戒中心的联系。
那两名工作人员都是操控电脑程序的,一见来人手里拿着枪,衣服上又染着血,都吓了一大跳。
他们为宁家服务许多年,还从没有遇上过这样的事情。
宁家是久负盛名的黑道豪门,在外面打打杀杀的时候都非常有限,他们不找别人麻烦就已经不错了,哪有人还敢上门来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