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赵王毫不置疑。
太子望着赵王,眼睛似在问:为什么?赵王顿了顿,轻轻吸了一口气。
“我们根本不知道他的底细。”
“听说,我们这位三皇兄,长得美若天仙,清新脱俗。”秦王用一种戏谑的口气说道。“现在正被五弟蔵在自己的府院里
。”
“真的吗?”周南王远山兴奋起来,浅紫色的眸子里满是愉悦的光芒,他的头发与眸子是一色的,皇子中,他年纪最小,
也最为开朗、豪爽,深受老皇帝的宠爱。只见他极为不满的直嚷嚷:“五哥,你金屋蔵娇,快带本王去见三哥。”
“这是父皇的命令,今天太晚了,他已经睡了。”赵王冷冷地答道。这家伙,除了冷,就是冷。
“今天,就到止,明天赵王就要上路了。”太子最后说道。
“呼”,蜡烛被灭,室内一片黑。夜依旧静悄悄。
赵王走进寝室,来到床边,没有说一句话,只是让宫娥为他更衣就寝。床上,赵王用手撑着头,侧身卧着,看着里侧睡得
正香的水清,嘴角难得一见的微微上翘,冰冰冷冷的紫眸里闪现出一丝温柔的光,但一闪即逝,床边两侧的宫娥轻轻地放
下了床幔,留下一根蜡烛点着,然后静静地退出房间。
翌日
日上三竿,水清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看见李公公人兽无害的笑脸,“騰”地一声,水清迅速从床上坐起来。脑袋也清
醒了。
“清王爷,你终于醒了,请快点更衣,皇上与众大臣都在大殿等你。”李公公躬身答道。
“等我,干什么?”
“今天是启程出发去红尧国的日子。”李公公又躹了一躬。
“呀,不是后天吗?”水清很是诧异。
“提前了。”李公公又躹了一躬。
“赵王呢?”
“大清早就去了。”李公公又躹了一躬。
水清心里一阵埋怨,这该死的家伙,也不叫我一声,昨晚心情好给你打70分,今天就给我气受,好,70分降至20分。水清
又看了看躬着背的李公公,觉得好笑:这个人怎么每说一句话,都要躹一躬,他怎会不觉得累,还真是训练有术的人。喂
,喂,水清,现在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还不快起来,我们都快被晒死啦,此时正在太阳底下暴晒着,等着他大人驾到的
众人们的怨念越积越厚,层层向赵王府袭来。
水清快速跳下床,走到拿着脸盆的宫娥面前,正要伸手接过宫娥手中的毛巾,却见那宫娥满脸通红,人已晕了过去,水清
伸手扶住倒下的宫娥,才发现,自己衣衫大开,露出整片胸脯,更可怕的是,雪白的胸脯上满是斑斑点点,浅浅的吻印。
水清已顾不得倒地的宫娥,转头面向李公公,几乎咆哮着:
“昨天,还有谁在这儿睡?”
“回清王爷,是赵王。”李公公仍然躹了一躬,不紧不慢地答。
“他为什么会在这睡?”依旧咆哮着。
“回清王爷,这是赵王的寝室。”依旧躹了一躬,不紧不慢地答。
不再言语,水清迅速地穿戴整齐,风一样地冲出了赵王府。该死的家伙,该死的家伙,一路咒骂地来到了皇宫。却见皇宫
门前,彩旗飘扬,众人高帽华服,站立在两侧,却个个不住的用衣袖擦着不断流下来的汗,擦呀擦呀,好像擦不完似的。
中间,有几匹马,马背上正坐着几个人,其中有一人,脸已黑得鬼神都不敢接近,可怕的黑雾正不断地从他身体中冒出来
。被他的黑雾包围的几个人,则小心地控制着马儿,不让它受惊,周围的黑雾,已经浓得化不开了。
赵王端坐在马上,还是平常冷冰冰的脸,望着飞过来的水清,一袭白衣,很飘逸,宛如天仙下凡,又如一片雪花,轻飘飘
地落在大家面前,脸不红心不跳,平静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冰蓝的眸子里含着疚意。众人在惊呆之余,又都在心里不停
地埋怨。老皇帝一见水清,就扑了上去,水清却早已跳上准备好的马背上,周南王也想扑过去,却被秦王紧紧拉住,一旁
的太子注视着水清,若有所思。
一声礼炮,队伍出发了。
第六章 晋见
赵王一行人到达崇阳城的第三日,也是尧王召见日边国赵王白远及的日子。
早上,红红的太阳洒照着大地,枝头的鸟儿开始叽叽喳喳地叫得欢,滴滴露珠在阳光的照耀下,晶莹剔透,跳着轻快的舞
蹈,蹦蹦跳跳地从青绿青绿的树叶上滚落下来。呼吸着清新的风,早起的人们开始了一天的生活。
驿站,赵王的寝宫内,赵王慵懒地伸了伸腰,睁开双眼,目光竟有点惺惺忪忪,这幅迷迷糊糊的模样,甚是可爱。水清可
没心思欣赏这幅难得的美景,他正在发愁,怎样给赵王穿上衣服,因为此时他的腰已被赵王紧紧环抱住,胸膛对着胸膛,
鼻子磳着鼻子,眼睛瞪着眼睛,整个一幅两脸相对的奇怪画面。赵王的双眼越来越冷,那双紫不见底的眸子闪烁着凛冽的
光,像冰剑一样,无论是谁,看到这双眸子,都会不敢与其对视。可是水清,表情淡定自如,一幅习以为常的样子。看着
那双紫得如梦幻般的瞳子里映照出自己清晰的模样,水清笑了,犹如蜻蜓点水般。促不及防,赵王歪歪头,下一秒,嘴就
咬住了水清红润的能漾出水的唇,但只轻轻的咬了一下,便放开了水清。束缚解开了,水清赶紧把紫袍披在赵王身上,低
头弓背替赵王系着腰带。很快腰带系好了,但被松开,又系好,又被松开,反反复复,两人像是比谁速度更快似的,四支
手在赵王的腰间,重复着相同的动作。或许是有点厌倦了,赵王不再玩弄腰带,而是朝着正端注的某人的侧脸“哈”地吹
了一口气,随意放于耳际的一撂蓝黑长发便飘了起来,再慢慢落下,柔顺地贴附在水清的后肩上,赵王又低下头,凑过去
,轻轻地咬住了水清露出的耳垂,用舌尖舔着没入口中的嫩物,挑逗着。水清没理会,只是静静地把最后的玉佩系好。见
没反应,赵王很无趣地松了口,水清趁机在赵王的腰间狠狠地拧了一下,然后迅速跳离,侧身立在旁边。赵王庝得倒吸了
一口气。两人就这样各怀心思地相互望着,赵王恼气凝结,脸上挂着一幅看我怎么整死你的表情;水清淡淡笑着,脸上挂
着一幅不屑的表情:放马过来,看谁怕谁。房内很安静,谁也不说话,谁也不动,却仿佛能看见刀光剑影,暗流涌动,这
种诡异的气氛,把推门进来的古大队长,击得连连后退。
“上朝时间到了,快点出来。”古队长在咆哮,这两家伙,自从相见以来,天天一大早就要上演一场你死我活的较量,可
为什么到最后,他们俩没事,旁边的人却心脏受损。古队长有时真希望,一觉醒来,看到的是以前那种平静,安闲的早晨
。“水清这家伙果然是个妖精”古队长攫着拳头,在心中叫喊着。
水清这些天也过得不轻松,自从被任命为赵王的贴身侍卫,他就被告知,必须随时随刻随地侍候着,包括洗脸,穿衣,这
种本该由丫环做的,现在都由他做,有时,甚至吃饭,都得由他喂。当然,这个告知他的人,就是赵王本人,这家伙,看
似冰冷,可整人的方法可是层出不丛。水清只觉得今年犯了黄历,摊上这样的弟弟,弟弟有难,做哥哥的大老远地跑来帮
忙,他不但不知感恩,(至少要感谢吧)还把他当丫环使。水清现在唯一一个念头,就是赶快把他‘嫁’掉,这样,自己
就可以回悠悠谷,重新过着以前的逍遙生活。他对自己的这个唯一的一母同胞的弟弟可没有任何同情,所以他很是急着大
婚的到来。而另一个人,可是盼着那个耻辱的大婚永远不要到来,最好,能传个宁王死于边疆的死讯,那真是天下太平啦
,宁王你就不能来个为国捐躯吗?赵王在心中狠狠咒骂了一顿。
最后,古队长跟随赵王去了皇宫,其他几个侍卫出去查看情况,水清被留下来,看家,原因是赵王说,要留有一人看家,
而水清是最好的人选。赵王说这话时,表情冷冷,语气坚硬,不容人反对。这样,整个驿站,除了几个下人以外,就只剩
下水清了。
朝阳殿,宏伟壮观,气势澎溥。殿内,庄严肃穆,文武大臣整齐地站立在两旁,赵王与古侍卫的到来,使得原本安静的大
殿引起了一阵骚动。
尧王端坐在大殿上,居高临下地注视着站立在中间的紫袍少年,白晳的皮肤,尖锥形的脸庞,有一股自然的柔美,细长的
眉毛下是一双举世无双的深紫色的眼眸,正毫无畏惧地望着尧王冰冷的双眼,透亮的瞳孔里发出紫色的寒光,令人无法注
视,坚挺的鼻梁使柔美的容颜多了份硬朗,下面鲜红的嘴唇,娇润欲滴,大约七,八尺的身高,笔直地站立着,紫色的长
袍裁剪得体,很好的衬托出赵王结实又匀称的身材,而那与身俱来的霸气令周围人只觉得胆顫,长长的头发也是难得的黑
紫色,使人眩目,好一个绝色美男,尧王在心中一阵感叹。真是便宜了宁王,丞相蓝轩在心中一阵气恼。怎么样,没令你
们失望吧,秦磊在心里暗想。看来不简单啊,他与宁王到底会鹿死谁手呢?有好戏看啰,某些大臣心想。
“你与宁王已赐婚,是不可能有任何变化,你可清楚?”
“清楚。”
“你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有。”
“宁王已发了信函,不几日将从边疆密城起启。”
“是。”
“他要求你派一名贴身侍卫前去接应,你可同意?”
“同意。”
“朕会派龙林一同前往,龙爱卿是朕的贴身侍卫。”
“是。”
“明日就即刻起启,朕不想再拖延下去了。”
“是。”
“退下。”
声色严厉地问,不卑不亢的答。赵王,古侍卫掬了躬,转身走出了朝阳殿。尧王看着紫色的身影慢慢的远离,直至消失,
嘴角扬起一丝笑容,黑眸中散发着残忍,嗜血般的光,宁王,好好享受朕给你安排的一切吧。
晚间,御书房内。
“龙林,如果你不愿意去的话,就不必去,宁王那,我会去说的。”尧王望着龙林说道,想起一年前,从宁王府救出的龙
林,血肉模糊,奄奄一息,尧王就心有余悸。
“谢圣上,我愿意去。”
“宁王为什么这次又要赵王也派一名待卫前行呢?”秦磊有点疑惑。
“宁王这个人,最喜欢先从对手身边的人下手,这次联姻,看来触怒了他。”尧王幽幽地道。
“看赵王这个人,他会甘心为宁王妃吗?”蓝轩像是问,又像是自语。“他能成为宁王的对手吗?”蓝轩望向尧王。
“可以期待一下。”尧王哼了哼,可要让朕多期待一点哟,赵王爷。
驿站内,寝室门前,赵王正在对水清说着什么话。
“明天,你与尧王的侍卫龙林一同前往尧国边疆密城,接宁王来都城。”
“哦”水清用他大人一贯的口气应道。
“路上小心点,宁王是个非常残忍,暴戾的人”赵王停顿了几秒,还是忍不住咛嘱了一句。
“远及,你难道在关心我吗?”水清仍用他大人一贯的口气应道,双目却似是含着泪,这副雨打梨花的模样,竟与叶絮楚
楚的模样有一曲同工之妙,不愧是母子,做出的表情都是一个样。(悠悠谷,叶絮在喊:小子,你竟敢套用我的表情,去
勾引我可爱的儿子,如果,你肯替他‘嫁’了,我就放过你。众弟子:水清,你就‘嫁’了吧,不要再回来啊。)
“阿啑,阿啑。”水清很失形象地狂打了几个喷嚏。赵王只觉得好笑。谁在骂我,水清心里一阵叫嚷。赵王看也不看,转
身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呯”地一声,门随即被关上,只剩下水清一人独自在那感叹。
“快进来,替本王更衣。”门内传来一声吼。
“切。”水清轻吐了一下,拉开刚刚被关的房门,走了进去。
深夜,平躺在床上的赵王出神地看着墙上随着烛光摇曵而晃动不停的影子;片刻后,坐了起来,注视着影子的主人,凛冽
的目光中,竟含着丝丝柔情;随后,轻跳下床,没有穿靴,踮着脚尖,挪到床沿边,取下挂在衣架上的紫袍,蹑手蹑脚地
走到水清的背后,把袍子披在水清的背上。此时的水清,趴在桌上,睡得那叫一个香,嘴里还在嘟嚷着:“花花,来亲一
下,叭;蛛蛛,来亲一个,叭。”身上披着的紫袍被一只手揪得皱成了一团,赵王眉头缩成了‘川’字,在梦中还与人在
亲嘴,还左拥右抱,哼,我让你去亲,我让你去抱,恼羞成怒,赵王一手扯下已披上的紫袍,一手抬起,狠狠地照水清的
头拍过去,“嘭”地一声,再接着,“叭”地一声,一人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一条凳子翻倒在一旁。
水清倏地从地上站起来,摸着生痛的头,眼光迅速朝四周扫了一遍,房内静悄悄,好像根本没发生过任何事。转过头,看
向室内唯一的一张床,水清走近床沿,静静地站着。赵王侧卧在床上,脸朝内,闭着双眼,一动不动,只觉得背脊一阵发
凉,似有一把冰冰的刀尖,从他的头顶开始,顺着脊梁骨,慢慢向下滑动,直至尾椎。足有半刻钟,床边的人影才转身离
开。
夜已深,悬挂空中的弯月,害羞似地,半掩着面,躲进云堆里,一块黑幕从天而降,崇阳城笼罩在一片夜幕中。这时,从
驿站中,飞出几条黑影,朝皇宫方向飞驰而去。
驿站内赵王寝宫内室,一个侧躺在宽大的床上,动也不动;一个靠着墙坐在门口,和衣而睡,一个一夜无眠,一个一夜无
梦。
顺便提一下,水清口中的‘花花’是一条大蟒蛇,‘蛛蛛’是一只大毒蛛,它们是水清饲养的宠物。
第七章 边疆密城1
边疆密城,毗邻宣国、朱国,右靠红海,城墙延绵几千米,是红尧国的边防重镇。由于驻守密城的宁王,实施贸易开放政
策,因此这座边城,商贸往来非常频繁,每天港口都停满了来自各国的船只,也有很多的商队通过陆路来到密城,进入红
尧国。
宁王的宫殿宁宫,座落在城北,富丽堂皇、大气,那气派,一点也不输给都城皇宫。水
清看着这座宫殿,心里不免一动:看来这个宁王很强势,很霸道。
跟随着引路的太监,龙林与水清来到殿堂内。宁王正端坐在铺满虎皮的石椅上,四周美娥团绕,两个在左右后侧打着扇,
一个在左前跪着,左手托着果盘,右手准确无误地把盘中的果肉放进宁王的口中,正前一美娇娘正跳着舞,但在右侧却站
着一将军模样的人,穿着盔甲,身材魁梧,面容可憎,正虎视眈眈地看着水清与龙林走进来,嘴在狞笑着。
“叩见宁王。”水清与龙林单膝跪地,同声道。
宁王用眼瞄着这两个人,见水清头戴着斗篷,看不清面容,很是不高兴:
“大胆奴才,见到本王,还不把斗篷拿掉。”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