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殷正良觉得自己遗漏了一个重要的问题,他不由声音转厉地问向少年:“你又是何人?是魔教教主派你来的?”
那少年看来是一向被训斥怕了的,听到殷正良声音突然变厉,身上竟是一颤,被下的身体更紧的蜷成一团,然后用略有些
怯意的声音乖顺的答道:“教主,让服侍。”
昨夜还不觉得,今日这少年的声音听来,甚是嘶哑,就好像久不说话之人突然开口一般。
看到少年如此恐惧,殷正良心下已是软了一半。这少年看起来身上半点内力也无,估计,只是魔教中的一个普通小厮,又
或者,是魔教教主专门用来——殷正良心下突来一阵莫名烦躁,赶走这陌生的燥意,他不再深想此事,又柔声向少年问道
:“身上——还疼么?”
那少年慌张的摇头,却不知他面上的表情已然泄露了事实。
殷正良呵呵一笑,觉得这少年的举止可爱无比,又继续问道:“那么,你叫什么呢?”
沉默了片刻,少年嘶哑的答道:“贱种”。
殷正良微微一愣,心下大为怪异,这也称得上名字么?不由得又问:“我是问你本来的名字。”
那少年闻言缓缓摇头,说道:“没有了。贱种,教主这样叫。”
殷正良大为惊异:“那别人呢?他们也这样叫么?”
“没有别人,只有教主,说话,和我。”
殷正良这才明白过来为何少年说话如此费力,想来是因为常年不说话的缘故。
心内不由对这少年生了几分怜惜,只从这称呼中便可知,那魔教教主对这少年的厌恶憎恨之情,可见他在魔教中一定饱受
严苛对待。
殷正良心里这样想,面上就显露得更加温和,他正待再要和少年说些什么,门外传来响动,他警觉地回身望去,便见那朱
红色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第 5 章 隐秘
门被推开后,两名仆从打扮的男子从门外走入,进入房间后分别站在门的两边,接着,门外又步入一人,殷正良向那人看
去,正是魔教教主,她依然身着红色,面上罩着红纱。
“殷公子昨夜过得可好?”魔教教主问道,听她说话声音似乎心情大好。
“你给我下了什么毒?”殷正良一闻那教主所问,便知是她设计了自己,才有昨夜之事发生,不由大为恼怒。
“嗯,我么,不过是在给你服下的解药里稍微加了那么一点伤情花花瓣的粉末。想我可是颇费了一番心力,才培育出这伤
情花来,殷公子是第一个服下此花之人,应该感到荣幸之至才是啊。”
殷正良冷笑一声,心中已是气恼之极。
那教主又兀自往下说去:“这伤情花的花瓣,乃是世上最烈的催情之物。而且,它效用绵长,初次发作后每隔五日,便会
再发作一次。至于什么时候结束么?这个,可是连我也不知道了。”
“你……无耻之至。”
魔教教主闻言也不气恼,她望向殷正良身后,那少年见到教主前来,早已惊恐无比,此刻正把自己紧紧裹在被中。
“贱种,还不快滚出来。”那教主厉声向少年斥道。
那少年脸色惨白,似是对教主恐惧极深,听到她的呵斥,竟是不敢不从,便要从被中钻出。
殷正良知道,这少年身上未着寸缕,他反身按住少年,阻止他再行动作。
他回首对魔教教主言道:“他现下并不方便出来。”
“哦?看来殷公子对这贱种倒是关心得很,想来对他昨夜的服侍还算满意了。”那教主呵呵一笑,笑声冰冷无比。“只不
过,看到那样恶心的身体,殷公子也不嫌弃的么?”
“什么?”殷正良不解地问。
“怎么?难道殷公子没有发现这贱种身上的隐秘么?”
看到殷正良仍然不解的样子,那教主又道:“想来,是殷公子昨夜太过急迫,没有好好看清吧。”
殷正良被她这样一说,想起昨夜之事,面上不禁一红。
正在这时,那魔教教主突然闪身向他袭来,未等殷正良反应过来,已被她点了身上几处大穴,动弹不得了。那教主又闪身
回到原处,动作之快,简直形如鬼魅。
“你这是做什么?”殷正良怒道,同时心下暗暗称奇,看这教主身手,功力竟是深不可测。
“既然殷公子昨夜没有看清楚,那么今日我便叫你好好看看吧,看看这贱种到底是个什么怪物。”那教主话语残忍。“为
防你再行阻拦,还是先让你动不了的好。”
那少年闻得教主之言,简直已经恐惧到极点,手里紧紧抓住棉被,口中骇得只能发出“不,不,求,求……”几个破碎的
音。
魔教教主向后面两个仆从一挥手,命令道:“去,把那贱种给我拖出来,让殷公子好好看看这个不男不女的怪物。”
那两个仆从得令,便向少年走去,不顾他的微弱挣扎,将其从棉被中拽出,强行按在床上。
那少年的身体便暴露在在场人的眼中,他此时已放弃了挣扎,脸色惨白之极,两只眼睛无神的大睁着。
那两个仆从一手按着少年,另一只手分别分开了少年的双腿,将其大大拉开,两人脸上神色俱是鄙夷。
少年的下身清晰的呈现在众人眼中,殷正良本不欲看去,只是身上受制,竟是连眼睛也无法闭上。
那少年下身其他部位与正常男子无异,却比正常男子多了一样女性的器官,此刻,那多出来的小 穴红肿不堪,正向外淌
出红白混合的浊液。殷正良心中惊骇,没想到竟是如此,难怪昨夜自己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如何?”魔教教主道:“现下殷公子可知道了吧,他可是个罕见的怪物啊。”看到殷正良惊骇的表情,她的话音里不觉
带些残忍的愉悦。
殷正良此时已从最初的震惊中清醒,看到少年那毫无生气的模样,心下只觉大为不忍,再看到他下身那凄惨样子,皆是自
己所为,更是羞愧不已,心中俱是对少年的歉意。
“妖女,你羞辱够了吧,快把人放开。”
那教主被称为妖女,也并不生气,反而笑道:“呵,殷公子开始对这个贱种不舍了呀。既是如此,那就放了他吧,再给他
件衣裳。”
闻听此言,那两个仆从如蒙大赦般立刻放开了少年,就好像甩掉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其中一个将一件衣衫扔在少年身上
,然后两人又走回教主身后。
少年忙将衣服紧紧裹住身体,脸上仍是毫无生气的样子。
“那么,我们走吧,让殷公子与这贱种好好温存吧。”魔教教主语气阴狠,“对了,忘了告诉你,殷公子,若是伤情花发
作时你想强行压制,我劝你还是不要的好。压制了一次,下一次只会发作的更加厉害,说不定哪次,你便命也休矣,哈哈
……”
说着,她又用那鬼魅手法点开殷正良身上穴道,然后退出门外,那两个仆从也走出,将门从外锁好。
第 6 章 取名
殷正良向少年看去,那少年已背靠墙壁坐在床上,衣衫裹在身前,全身缩成一团,正在瑟瑟发抖。脸上惨白未褪,双眼仍
是木然呆滞,看来刚才的情形对他造成了极大的打击。
殷正良见少年这等模样,心里对他是又怜又歉。又想到少年身上被自己弄得极为脏污,便捡起昨日扯破的少年衣物,想要
为他擦拭一下。
那少年感到殷正良的靠近,眼中木然之色退去,涌现出无限惊恐,身体向后面墙壁更紧的靠去,同时口中喃喃道:“不,
不,别再,求你,求……”想是他已被昨夜和今日之事吓惨了,以为殷正良又要对他做什么更为羞耻的事情。
殷正良见此,只得停身,向少年柔声安抚道:“别怕,别怕,我不想对你做什么,你放心,我只是想帮你擦拭一下身体。
那个,不擦拭的话……会很难受的,你也没法换上衣衫不是?”
少年看向他的惧意稍退,嘴唇抖动,问道:“真的?”
殷正良声音愈加温柔道:“真的。若是你不信,那么你拿过这些破衣,自己擦拭,我保证不再碰你。”
说罢,他将破衣放在少年身边,便转身背对他,走到桌边坐下。
身后少年仍无动静,过了半晌,他才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又过了一会儿,动静没有了。
殷正良问道:“好了么?”
听得那少年怯怯的答道:“好,好了。”
殷正良这才回过身来,见少年已换上刚才教主仆从扔给他的衣裳,此刻正站在床边,垂手而立。那青色的衣裳虽然制作粗
糙无比,但仍衬得少年面庞如玉,白皙柔美。
殷正良看得呆滞了下,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尴尬地清咳了一声,对少年说道:“看来,你那教主是要把你我二人一起锁
在这里了。既已如此,我们便好好相处吧。我再不会对你做什么逾矩之事,还请你放心才好。”
见少年只是呆立,并不答话,殷正良又说道:“那……我该如何称呼你才好?”想到这少年无名无姓,只被那教主叫做贱
种,他竟是单纯的不知那是羞辱之词,以为这便是自己的名字,心里顿觉这少年真是可怜。
“既然你没有名字,我帮你起一个可好?”
那少年抬起头来,疑惑地断续说道:“名字,我有,贱种。”
殷正良闻言简直哭笑不得,只好给他解释:“这贱种是不好的词,不可以当成名字的。”
想来这少年在言辞上所知甚少,自己之前对他说的话都不知他能明白多少,只好换用简单的说法。
少年仍是疑惑地望着他,良久方道:“真的,不可么?”
殷正良想了想后说:“你那教主,对你怎样?”
少年仅仅是听到教主二字,便恐惧得颤抖了下。
“想来她对你十分不好,所以,她称呼你的词也是不好的,不可以当作名字来用。懂了么?”
那少年呆呆望着殷正良,好似在消化刚刚听到的信息,过了会,他低下头,微不可闻地轻轻“嗯”了声。
“那么,我给你取个名字可好?”殷正良接着说道。他看看少年,见他穿着一身青色衣服煞是好看,便说道:“那我以后
就叫你青儿罢。”
“青儿,青儿,青儿……”那少年喃喃重复着他这新得的名字。
殷正良看到他这个样子,只觉得又是可爱又是可怜。
“青儿,你……身上还很不适吧,到床上去休息一会儿罢。”说完,殷正良将床上脏污的床单扯下,示意他躺上去。
青儿闻言慌忙摆手,道:“不,青儿,睡地上。”说完,竟真的寻到墙角,一低身躺在了地上。身体蜷缩成小小一团,闭
上眼睛,开始听话的 “休息”。
殷正良见状忙道:“青儿,睡觉要到床上去,地上凉,睡在那里会冰坏身体的。”
“青儿,睡地上,教主说,床,不配。”青儿睁开黑亮的眼睛,答道。说完后,复又闭上眼。
虽然青儿的话断断续续,殷正良也已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心中暗道,那妖女着实可恨,居然这样残酷的对待一个柔弱少
年。
无奈下他只得上前抱起青儿,青儿大惊,以为殷正良又要对自己做那种事,便奋力挣扎扑打。
“别动,我不会做什么,只是要把你放到床上去,听话。”
殷正良将青儿放在床上,又帮他盖好被子,抚着他的头发温和道:“好好休息一下吧。”
然后起身走到一旁,想来自己在他身旁他必不能安心。
腹部又传来隐隐疼痛,刚才事情不断,自己简直忘记了身上有伤,不过这点伤口对他来说也算不得什么,将养几天也就好
了。
叹口气,他又想到不知要被关多久,那教主对自己用这等手段意欲为何,仅仅是为了羞辱自己,坏自己的名节这么简单吗
?一时竟思绪纷乱,胡思乱想起来。
第 7 章 毒发
自那天以后,殷正良和青儿便被一起关在了这房间之中,除了每日有仆人按时送水和饭过来,竟是再无人来过。
还好有青儿陪伴在身旁,他倒也并不觉得寂寞。
那日过后,青儿开始还对他怀抱恐惧之心,但这青儿想是一直待在魔教中,又鲜少与人接触,因此性子显得极为单纯可爱
,只要对方稍一对他和颜悦色,便会放下戒备之心,全心的信任起对方来。在殷正良和他进行过几次和善的对话之后,他
就开始不再惧怕他了。
这三四日里,大部分时间殷正良都在给青儿讲述魔教之外的风土人情,并教给青儿许多普通人都该知道的常识,这样一来
时间倒也过得很快。
几日交谈下来,青儿说话也不似开始那般断续嘶哑,声音渐渐变得清亮流利起来。
殷正良所料不错,这青儿不知自己姓甚名谁,自懂事时起就已经待在魔教中了,丝毫不知教外的人与事。
而且因为他身份特殊,教主严令教中众人不得亲近于他,因此,整个魔教中除了教主,再无别人敢与他接近,又加上教主
称他是不男不女的怪物,大家对他鄙夷厌弃都还来不及。
青儿一直在教中做着最低贱的杂役,那些仆从总是把最重最脏的活留给他。
甚至在教主的授意下,他们连饭都不给他吃饱,还令他每晚都睡在冰冷的柴房里。
那一晚,教主只吩咐他去服侍一位新来的客人,谁知,却发生了之前的事情。
青儿自来受尽了白眼、虐待、孤立,遇到教主心情不好时还会将他叫过去训斥打骂一番。
此时突然有个人不像别人那样嫌弃他,还待他这样的好,肯亲切的对他说话,耐心的讲给他那些他从来都不知道的事,并
对他露出温煦和熙的笑容,青儿心中不由对殷正良产生了深深的感激亲近之情。
这一日,傍晚时分,吃过晚饭后,殷正良正在给青儿描绘风景如画的江南水乡,青儿听得痴迷,脸上露出向往之意。
正说着,忽地,殷正良感到身上传来一阵阵燥热,这热流是如此地熟悉。
他暗道声不好,想是那伤情花要发作了。算算日子,不多不少,刚好与上次隔了5日。看来那教主所言非虚。
怎么办?这次绝不能再伤到青儿了。若再对他做出那等禽兽之事,自己以后也就无颜面对青儿了。
想到这里,殷正良略一思量,趁着药力还未加深,自己神智尚清,对青儿交代道:“青儿,你快快过去那边墙角躲着,一
会儿无论我发生了什么状况,都不许你靠近过来。千万记住,不许过来。”
殷正良手上锁着铁链,这铁链长度有限,那边的墙角是他所无法到达的,因此,他才叫青儿躲到墙角去,这样自己一会儿
一旦发起狂来,是决计伤不到青儿的。
可是此时青儿也发现了殷正良的异状,他没有听话的走开,而是担忧的问道:“殷大哥,你怎么了?”
这几日的相处,两人日益亲近,殷正良便一直让青儿叫自己殷大哥。
“我没事,听话,快过去!”
殷正良这时身上燥热渐甚,语气不由焦急严厉起来。
青儿许久不闻殷正良用这种语气对自己说话,不由有些害怕起来,只是他对殷大哥实在是信赖颇深,此时虽然有些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