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驴脑子的凡人!”青云撇撇嘴。
银川意味深长地笑。“我可以赐你龙草,不过……你的命还是留于你自己吧。但……那人醒了,与你……可能是有缘无分,你也甘心?”
夜乐一喜。“甘愿!怎不甘愿!我只求他能醒来!并不……并不求自己与他能相守!毕竟……世俗难容……我与他……皆是男子……与神人不同……我们……虽无结果,可我的心……我爱他之心……永不变!”
“哈哈,好个永不变!”银发飞扬,银川手一扬,之后带着青云化龙腾空。
“便宜你这小子了,救人去吧……”朗朗笑声隐于天际,夜乐呆呆地望着一闪而逝的神龙。
许久之后,他低头一看,发现脚边长了几株紫色的草,他惊喜。小心翼翼地拔起,包在布绢里,揣于怀中。
下了山,他来到紫家大门口。
在大门口犹豫了一下,最后,他鼓足勇气,敲敲了大门。
没一会,出来门童。门童见他穷酸的模样,一脸鄙夷。“什么事?”
“我是紫公子的同窗,我听说他昏迷不醒,所以想探望他一下。”夜乐开口道。
“同窗?”门童一脸质疑。
夜乐暗叹了口气,道:“我听人说,唯有龙草才能救紫少爷,我……我采到了龙草……”
“什么!?”门童大惊。“你采到龙草?怎么可能?”急急奔进屋里,通报老爷,没一会,紫老爷请了夜乐进门。见夜乐虽一身寒酸,但长相清秀,目光坦荡,印象堪好。
“公子是……”
“小生夜乐,是紫公子的同窗。我这里是龙草……”他将怀里的草递了过去。
紫老爷满脸震惊,望着那紫色奇异的草。“这……这怎么可能……”
夜乐道:“上次我娘亲也病了,巫医说唯有龙草方能救她,那时我在韵北山寻了许久,偶然间发现了神龙潭,还遇到龙神……采了龙草救了我的娘亲……此次听人说紫公子也唯有龙草方能救,我才上山求神龙赐仙草……”
紫老爷将信将疑,见夜乐说话不像在撒谎,便叫下人拿龙草去熬药。又留了夜乐下来说是吃晚饭,实际上是以防万一。
当紫少爷醒来后,紫老爷这才相信了那真是龙草,重金谢夜乐,夜乐推说不要,匆匆吃了顿山珍少味,没有见到醒来后的紫晔,只能失神地出了紫家大门。
凄苦地一笑,回首望那华丽的大门。
像一道永远不可穿越的屏障,阻了他与他……
含去眼角的泪,他默默地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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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渐渐地流逝。
他找了份帮人算账的工作,薪水还算不错,勉强能维持家计。
忙碌的生活,令他忘却许多,但偶尔夜深人静,想起一些事时,总是默默流泪。娘亲开始为他物色对象,找媳妇。
他虽没有异意,但心中总是不愿的。
自从紫晔醒来后,他们没有见过面。听人家说,紫老爷为他找了门亲事,他拒绝了。当时,听到他拒绝的消息,自己竟然松了口气。他知道这样不该,可总忍不住。
当初朦胧的情感,如今越来越清晰,不经意间,脑里老会浮现紫晔幽深的眼。
捧着账本,慢悠悠地走在路上。
尽管自己表现得平静无波,但娘亲似乎看出些什么,她不点破,也就这样过着日子。
肩忽被人撞了下,他忙道:“抱歉——”
一抬头,望进一双幽深的眼里。
呼吸一滞。
紫晔俊挺地立于他面前。幽暗的眼,直直地望着他。两眼相会,纵有千言万语,却一时无法言语。
紫晔伸出手,拉了他的手,迈步便走。他呆呆地被他拉着走,一如当初在京城里,霸道的紫晔拉着他逛街般。那般相任地,跟着他走。不顾路人奇异地注目,明目张胆地,拉着手,走在大道上。
来到一偏僻的树林间,前面的人停了下来,他跟着停下。
紫晔转身,深深地望着他。
他痴痴地回望。
眼睛有些酸,心里又觉委屈,在那幽深的凝视下,他不觉地低下了头。
“我不会放开你!”紫晔说。
夜乐颤抖了唇。
“我不会放开你!”他再次坚定的说。
夜乐咬了咬唇,轻道:“那……那就不要……放开……”
紫晔猛地将他拥进怀中,埋首于他的发间,紧紧地,不愿放开他。
夜乐微微发颤,埋于紫晔的怀中。近来的失落,莫名的消失了。他闭上眼,眼角湿润。
“就算——有再多的困难,我都不会放开你!”紫晔在他耳边呢喃。
“我亦然!”他回道。
“乐……”
“晔……”
彼此的名字,首次互相呼唤——呢喃着名字,双唇渐渐相贴——
相拥相吻的两,怀着虔诚的心,默许对方。
或许,世俗难容,或许背德,但两人情感纠葛,难分难舍,顾不得那么多了!困难是一定有的,可只要心意相通,定能延续缘分!
既使有缘无分,心中,对彼此的情感,是永远都无法抹煞的!
“愿……神龙佑护……”
风轻轻吹过,扬起两人的交缠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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