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正雨若有所思:“我现在才知道功灿那么努力工作是为了我,好感激哦!要我怎样报答?”
“要不要我以身相许?”
“好啊!”功灿脱口而出:“你每天在家里帮我照顾爷爷,说不定我还可以省下一笔的工资呢!”
正雨神色愣了一下,俊美的笑容缓缓在唇边绽开。他伸手亲昵地刮刮功灿的鼻尖:“真不害臊啊,薛功灿!我才不会让你
的奸计得逞!”
“诶,正雨你回公司帮我吧!”功灿抑制住内心狂热的冲动。
“不要!”正雨缩回手弄弄自己的头发,嘟起嘴:“我早就跟你说过要我规规矩矩地工作还不如杀了我!天知道我是那么
热爱自由,你忍心剥夺它吗?”
功灿无奈地摇摇头:“就知道会是这个答案,从来都是这样。”
“知道是这样的答案就不要反复询问。”正雨漫不经心地说,心里在盘算着该怎样捉弄身边的功灿。
突然——
心生一计!
他满脸无辜,眼睛眨巴眨巴地说:“既然我不喜欢回公司,那么……我还是以身相许好了!
——小功灿!”
正雨恶作剧地在功灿耳边吹着气轻声道。
功灿的耳根红得可以滴出血来,他稳住心神努力握紧方向盘,防止发生任何以外。
“徐正雨,你给我坐好,如果不想车毁人亡!!”功灿调节自己急促的呼吸,向正雨吼道。
一阵吼声吓得正雨连忙吐吐舌,像小学生般端正地坐好。
他才不想无端端地在心情愉快的时候死在半路上,死得血肉模糊。
这个世界五彩缤纷,他还没玩够呢!
第四章 聚餐
喧闹的酒吧。
幽蓝的灯光与血红的灯光相互交织,周围坐满习惯在夜晚蠢蠢出动的年轻人。
徐正雨左手搭在薛功灿的肩头上,满脸久违的兴奋。功灿默默地举起酒杯仰头饮尽,脸上没有任何波澜。
“喂!功灿,拜托不要总是一副拽得要死的脸。”正雨忍不住说:“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啊?”
一阵沉默……
“哎呀,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正雨双眸闪动,露出懊悔的神情:“不要生气嘛,刚才是我玩得太过火。”
——玩得过火?
功灿唇边掠过一丝惨淡的苦笑。
原来这一切都是在玩……
也许,这都是自己一个人在胡思乱想。我们本来就是兄弟,正雨又怎么会……
我有什么理由乱想?又有什么理由去生他的气?
“没事,刚刚在想别的事情……”功灿掩饰道。
“诶,出来玩就不要想别的事情。既然来了就要玩得尽兴才好!人生苦短,快乐之上!”
“你说得对,回来以后可能就没那么多时间可以出来玩了。”功灿像哥哥般叮嘱:“虽然是玩,可是你啊,以后可不要随
便胡言乱语捉弄别人。”别人会信以为真的。我真的希望你对我说过的话全都是认真,而不是玩。
“是,遵命!“正雨四指并拢抵住额头,作出敬礼的动作。
功灿微笑牵动心底的疼痛,为什么正雨总是像甜品那样诱人。
沉睡的他,优雅的他,潇洒的他,俏皮的他,热情的他,坚强的他……
所有的他,重叠在一起对自己凝眸浅笑。
到底该如何面对……
失重的心掉进无底的黑洞……
…… ……
“功灿,原来珠裕邻是你的表妹?”正雨双手脱住下巴,眉头微蹙。
“嗯……其实也不是……”功灿犹豫,应该告诉正雨吗?
正雨轻笑,明眸皓齿:“呵呵,功灿你该不会找一个假表妹去骗爷爷吧?那些事情只有天底下最傻的人才会做!”
“当……当然是真的表妹,我看起来像骗……骗子吗?”功灿吞吞吐吐,极力掩饰内心的紧张。我只是为了让爷爷完成心
愿,没想到竟会越陷越深。终有一天会找到真的表妹。
“我在济州岛的时候见过珠裕邻呢!”正雨随手转动酒杯,杯中冰块“叮叮”作响:“当时看见她被流氓调戏,还帮她打
了一架,真没想到她居然是你的表妹。”
“哦?”功灿惊讶!
他一向认为珠裕邻大大咧咧而且骗术高明,应该不会受到麻烦。没想到……
“很惊讶吧?”正雨看着功灿的表情:“当表哥的怎么可以扔下表妹,真幸亏裕邻遇到我!”
口上虽然很大方,但看见一向冷静的功灿居然会因为这样的小事而惊讶,心里还是隐隐作痛。
先前已经是一个“胖九”的女孩,现在是珠裕邻。虽然一直告诫自己,他们永远是兄弟,但……
不过,珠裕邻是功灿的表妹,担心是应该的。
正雨微微摇头,暗自笑自己的敏感。
“正雨,为什么突然提起裕邻?”功灿不解。
“突然想起……对了,为什么你们要骗爷爷说我们是一起回来呢?”
“没有啊,你知道,珠裕邻她很贪玩,所以她自己在济州岛多待一下。我们商议好各自回来,不过怕爷爷担心,所以说一
起回来。”
“真的是这样?”正雨不太相信。
当然不是这样!
“可是刚刚在家里看见裕邻望你和我的眼神都好恐怖,好像我们欠了她一屁股债似的。”正雨煞有其事地说:“你该不会
真的是欠了她钱惹恼她了吧?”
呵呵,惹恼珠裕邻……
傻子才会这样做。原来我是傻子啊!
可是,如果不是为了你,我会忘记通知珠裕邻回首尔吗?
轻松的徐正雨!
苦笑牵动嘴角。
“没什么的,她只是生气我没有告诉她回首尔。”功灿右手支着头。
回去该如何面对她,会被她骂成骗子吧?
真是非常棘手而且很令人苦恼!
过了好一会儿。r
功灿看看手表说:“我们走吧!今天你也累了。”
“嗯。”正雨顺从地点点头。
终于还是要回家!
妈妈,一定要等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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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薛功灿先生,我想我们有必要谈一谈!”珠裕邻面含怒色拍打着功灿的房门。
终究还是躲不过……
还是祈求暴风雨不要来得太猛烈的好!
“咯吱“门缓缓打开,换上深色居家服的功灿一脸不耐烦。
现在只能将自己包装得强悍一些,不要被骂得太惨。
“什么事?我明天一大早还要上班,不要吵着我睡觉。珠裕邻!”冷冷的话语镇住发怒的裕邻。
“对……对……对不起,你继续,你继续……呵呵!”裕邻陪笑,转身回房。
咦?不对!
明明理亏的是他,凭什么摆一副臭脸出来。
有够可恶的!
“喂,薛功灿先生。”裕邻又怒气冲冲地转过身:“闻说是你把我丢在济州岛,自己回来的,这笔帐我还没跟你算,你凭
什么对我乱嚷嚷?”
功灿一时语塞,脸像吞了一只臭鸡蛋般难看。
“还有你带人回来也应该告诉我,不要随随便便地说我们是认识的。”裕邻继续气势汹汹地炮轰。
——有够可恶的。
今天不出一口恶气就太对不住自己了!
“说够没有?”功灿火光地打断裕邻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珠裕邻定住,收住将在唇边冒出的话。
“咳,珠裕邻。”功灿软下来,温柔地说:“因为我工作上的失误,导致发生像今天的事情,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明天请
你去吃大餐作为补偿。”
面前的人已经认输?!裕邻用疑惑的眼光打量功灿。
真不像往日拽得要死的薛功灿……
算啦,生太久的气会影响心情。既然现在他乖乖道歉,姑奶奶就放他一马吧!至于大餐——不吃可白不吃!
“好吧!明天我在家等你。”裕邻一口答应:“薛功灿先生晚安!做个好梦哦!”
好梦?
恶梦是吧?!
唉——
真是难熬的一天!
不知道正雨睡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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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宾律酒店。常务办公室。
晴空万里,在办公室的落地玻璃前可以将不远处的63大厦尽收眼底。
薛功灿坐在办公桌前,垂头处理文件。碎短的发丝挡在犀利的眉宇间,棱角分明的唇抿紧。干净利索的气质在空气中渲染
开来,让人感到一种不可抗拒的冷漠倨傲。
“砰,砰,砰。”伴着敲门声,尹秘书走进办公室。
“常务。”尹秘书躬腰,将手中的文件放在功灿桌面上。
“嗯,你来啦?事情有没有进展?”功灿抬头,随手拿起文件翻阅。
“已经打听到当年住在您的表妹家附近的邻居有幸存下来的,并且当时他们也有看见过您的表妹。”
“哦,是吗?”功灿凝神:“这么说表妹有可能被就走咯?”
“可以这样说,但是在日本大阪的所有医院都查不到您的表妹当年在地震后被送入医院的记录。”
“哦——”功灿脸上显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
“今天下午日本大阪那边会有人过来,听说是当年参与灾后救助的。”
“那你下午替我好好招待他们,所有费用由我来付。”
“是,常务。”
“对了,这件事情一定要小心进行,不要让任何人知道——特别是爷爷。”
“是。”尹秘书淡然,话语中不带感情:“请问还有别的事情吗?”
“没有了,你先出去吧!”
尹秘书躬腰,转身离开。
功灿望着她冰冷冷的背影,心里不由叹了口气,真像冰山下来的冰雪女神。认识她那么久,从未见过她笑过!
……
“根据我们酒店的发展,在下半年我们将把更多的精力放在济州岛的酒店上面。”
“对于我们公司即将推出的经营计划,各位都有什么意见?”
“现在有部分的客户对于我们酒店的服务不满意,大家讨论一下哪些地方需要改进。”
……………
…………
……
“好了,散会吧!”
会议室的门被打开,理事们手里夹着开会用的资料三三两两地离开,嘴里还在相互议论着会议里的话题。
回到办公室,功灿靠在椅子上,右手揉揉太阳穴。
不知道尹秘书那边有没有新的进展。
还有正雨……
真的好累!
功灿往墙上的钟撇了一眼,从怀里掏出手机。
“喂,珠裕邻吗?”功灿打通裕邻的手机:“我现在回家,乖乖等着。”
“知道了,今天晚上到哪里吃饭?诶,依我看来不如去海边吃海鲜或者去吃日本料理,还有我很久没吃过批萨耶,还有还
有……”
功灿皱眉,一手把电话挂掉。
话还没说完,裕邻耳边传来一阵忙音。
有够可恶的!居然敢挂我的电话!
今天晚上一定要好好地教训教训他。
明明是他做错了事情,居然还这么趾高气扬的。看他今天带我到哪里吃大餐!
我发誓,不将他剥皮拆骨,我就不是珠裕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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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烤小酒馆。
珠裕邻气得眼冒火光。
这家伙所谓的大餐居然是这个小小的酒馆,切,小气巴拉鬼!小气巴拉鬼喝了凉水就变成喝凉水的恶魔。
“原来你说的大请客就是这里呀?首席高级观光饭店的薛功灿常务!”
功灿不理会裕邻的冷嘲热讽,自顾自地说:“公司的聚餐要尽量朴实,这是最近我们公司的方针。”
呵呵,方针?方你个大头鬼!
“那,就为朴实干杯吧!薛功灿常务!不对不对,现在是工作场所,重来,就为朴实干杯吧!表哥——”
裕邻特地将一声“表哥”拉长。
“好呀,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珠裕邻。”功灿一脸不在乎。
干杯!
此时,酒馆墙角的电视上正在播放著名的网球选手金世萱光荣返国的消息。小小的一台电视因为金世萱的消息而捉住小酒
馆里所有人的视线,真不愧是韩国之光,韩国之光呀!
“喂,听说徐正雨认识网球选手金世萱哦!”
功灿没有应裕邻的话,他根本就没有抬头看电视。
哼,这家伙倒是反常的不像全韩国人一样沉浸在金世萱风潮里,果真是满脑子只有自家事业和病危爷爷的冷酷家伙呀!
“听说金世萱以前有交往的男人.不过那个男的很可怜的被金世萱甩了。”
“谁告诉你的?不要整天八卦兮兮,要专心照顾爷爷,小心我扣你工资。”
裕邻不以为然,继续说:“不知道那个男的现在如果看到金世萱这么成功的样子,心里一定不爽,恐怕连水都咽不下罗!
”
功灿顿了一顿,把刚举到嘴边的水杯放下了去。
“你说那个男的会不会大受打击痛不欲生,然后开始过起游戏人生的生活呢?像徐正雨那样潇洒!哇塞!如果是的话,简
直太小说呀,浪漫啊浪漫!”
“你以为别人都像你呀!”功灿听到裕邻提起正雨,又恢复往常很拽的表情,不耐烦地说。
“你以为换作你就不一样了吗?”裕邻不服气。
“对!我会蛮不在乎的照样喝酒甚至还吃烤肉。”说着,功灿拿起面前的烤肉大口大口地吃起来,照样喝了喝酒。
“切!说起来容易,真正碰到就不是这样了。”
“随你怎么说,反正——”
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薛功灿的手机响起,来电不知道是谁,只见他沉着一张脸,用比往常对裕邻还冷漠的声音说道:
“恐怕不能遵守约定,你不要等我。”
然后他“啪”地讲电话挂掉。
“是谁呀?干嘛那么凶?”
功灿瞪了裕邻一眼,拿起桌上的帐单,起身:“没什么事,今天的聚餐到此结束。”
裕邻气得说不出话,气呼呼地扭过头。
什么嘛!我还没吃饱耶!啧!翻脸就跟翻书一样快,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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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车上,薛功灿的手机还是一直在响着,而薛功灿就这么让它一直响着却不接。
珠裕邻坐在副驾驶座上被手机的铃声闹得心烦,不时恼怒地用双眼瞪着功灿。
“喂,又不是不想接,为什么不接啊?”她看到功灿犹豫的样子,又在期待,又想放弃,好像一直在说服自己。
……
“如果真的不想接这个电话,你可以关掉电话呀!电话开机却又不接,不就是等待对方打电话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