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蟑螂扑蝉,黄雀在后呀!不过月昕晨你们都跑不了的,等我把身上的毒解掉,就会去找你们算帐!
10
很快卫影一行人到了月族人暂住的树林,当月灵看到浑身是血、而面色苍白的月昕晨,心如刀绞!
一行人站在床边,看着奄奄一息的月昕晨,族中的医生怎么也无法止住那小腹上的伤口,只有二寸的剑伤,不管上了多少药都止不住血,族中的医生急得汗如雨下。
"你们都出去吧!"一边的黑裳开了口,他想起这伤不是一般的药可以治好的,看样子现在除了那个最痛苦的方法,别的法子是救不了他了。
屋中的人一个接一个都走了出去,只留下鬼影与黑裳。
"裳,你想怎么做?"鬼影不安的看着黑裳。
"雷,你要相信我,现在帮我按住他的手。"
在鬼影按住月昕晨的双手之后,黑裳的手心中出现一束黑色的火焰,火焰照在月昕晨还在冒着鲜血的伤口处。
"啊!痛......"
月昕晨痛得在床上扭动着,死命的想要去抓痛的地方,但鬼影的双手按住他,让他动弹不得。
"啊--呜......"
听着月昕晨痛苦的叫声,月灵一行人站在门外,为少主人捏了一把冷汗,刚才看到卫影怀中抱着小腹不断流血的少主人,与黑裳出现在驻地的时候,就已经吓坏了众人。
过了很久,那一声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终于停了,接着看到满头是汗的黑裳与鬼影走了出来,众人一拥而上。
"黑裳,少主人他怎么样了?"月灵抓着黑裳的手问着。
"他没事了,我已经帮他把噬血剑留下的毒口消除,不过他痛得晕过去了,你们最好不要去打扰他,他需要休息!"黑裳也快体力不支的靠在鬼影身上,鬼影温柔的为他抚去头上的汗水。
"怎么会那么痛苦?"月灵不太明白。
"噬血剑造成的伤口与一般剑伤不太一样,它留下的伤口有着肉眼看不出的灼伤,如果不用黑焰的火光净化,伤口是无法止住血,不过黑焰的火光照在伤口上,那种痛苦......"
黑裳不忍再说下去,那种痛苦不是常人可以忍的,所以基本被噬血剑所伤的人,如族长不出手相救,就活不过三日,那伤口会流光你身上的每一滴血。
"这个男人太可恨了!"鬼影恨不得去砍了柯豪,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实力远不如他。
"裳爸爸,呜......"小狼儿手中抱着才出生的黑狼宝宝,哭着冲进了黑裳的怀中。
可怜的小狼儿以为再也见不到黑裳,不过如果没有半路卫影的相救,想他真是再也无法见到黑裳了吧。
"乖,不哭!小心不要吓到小宝宝。"
看着小狼儿怀中的黑狼宝宝,那双漂亮的紫眸好奇的看着四周的人们,前爪不停的往小狼儿身上捞呀捞的,想引起大家的注意。
"裳爸爸,他好像特别的喜欢我,别人要抱时他都会咬,只有小狼儿可以抱他!"
这黑狼宝宝在出生的时候受了惊吓,除了黑裳与月昕晨抱他没有关系外,别人只要一想碰他,他就会攻击那个人,还好他是才出生的宝宝,牙还没有长出来,所以就算被咬了也没有关系。
看样子,到了这里,似乎多了一个人可以接近他。
"乖。"黑裳怜爱的抚摸着黑狼宝宝的头,黑狼宝宝闻到喜欢的气味,开心的用小舌头舔着黑裳的手指,不过瘾时还会用脑袋去蹭蹭。
向众人说明了月昕晨暂时没有事,让族人稍稍放下心来,黑裳与鬼影还有小狼儿一行人,进入月昕晨所在的小屋中,发现只是短短一会的时间,他已经醒了过来,脸色苍白的看着大家。
"对不起!"月昕晨内疚的流下泪水。
这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如果不是自己,月之宫不可能这么轻易的被攻打下来,都是自己错信了人,才让族人与自己受苦。
"少主人,你不用道歉,族人们是心甘情愿为您牺牲的。"月灵心痛的握着月昕晨的手,没有想到这双纤细的手,却要开始握起紫辰剑,还有这瘦弱的肩膀,要撑起自己的家园与为族人而战的重担。
"还有,灵叔,我父亲他们怎么了?"月昕晨看着手腕上的手链,这是父亲不离身的东西。
"大祭祀与宫主一起随着狼神殿沉入地底,他希望你保护族人,有一天可以再次做回月之宫的主人,但切记不可杀戳!他不想看到狼族的人自相残杀的局面。"月灵忍着心中的痛楚,说着自己看到的最后一幕。
"不行,我要回月之宫去,我要去狼神殿,我要去救出父亲他们......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柯豪!"
月昕晨刚要起身,就被下腹部一阵激烈的疼痛逼得又倒回了床上。他愤恨自己的无能,愤恨自己的学艺不精。
"不行,你的伤还没有好,而且那里有黑族的重兵把守着,以我们现在的力量,是救不了宫主他们的。"
鬼影按下了这个固执的少主人,黑裳好不容易冒着生命危险才把他救出来,他不允许他去送死。
"这个不急,我们要好好的计划一下再行动。"鬼影试着说服激动的月昕晨,让他冷静下来。
夜黑风高的晚上,柯豪站在离月族人驻地不远处的一棵树上,远远望着驻地中间的小屋,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月昕晨应该就在那个小屋里面。
"族长,虽然月族驻地周围的警戒性都很高,但我们要强攻下他们也不是难题!就让属下血洗月族吧......"
柯豪后面忽然出现一身火红的女子,那双黑瞳中闪烁着红色的血光,她是黑裳离开黑族之后,暂时接下大祭祀位置的黑蝶。
此女子在黑族里是出了名的噬血,个性残暴,而且还是黑裳的死对头,这次反攻,她积极的要求加入,就是为了报黑裳多年欺压之仇。
黑裳虽为人阴冷,但他一直反对黑蝶噬血的行为,所以黑蝶虽同为祭祀中的一员,但一直得不到重用,这一次黑裳离族,就成了她的出头之日。
"黑权,你说呢?"柯豪看向树下方的黑权。
"族长,属下不同意强攻,虽可以全擒他们,但我族人一定也会有伤亡,而且今天又是月圆之夜,虽是黑夜里,但还是太亮了,我族人只要一靠近,就会被月族的人发现。"
"还是等过二日,下弦月日时于出手吧,这几日正好可以慢慢解除他们的结界与陷阱......"
黑权与黑裳一样最讨厌黑蝶,明明是晚上还穿一身红衣,哼!怕别人不知道她是女鬼吗?而且还是一只噬血成性的厉鬼!
"族长,不能再等了,万一了们又逃跑怎么办,上次因为某人的失职,没有擒住月族的余党,还让他们救出月昕晨,破坏了族长的大计,这次黑蝶以为要速战速决,以免夜长梦多。"
黑蝶的话句句如针刺向黑权,挑明的说他无能,让冷皓打伤,后来才让月族的人有机可乘的跑掉了。
"你......"黑权恶狠狠的瞪向黑蝶这个死女人,竟在族长面前倒自己的坏水。
"够了,不要吵了,上次黑权是有失职,但黑蝶你在指责昨天是本族长无能,才让月昕晨给跑掉了吗?"说着,柯豪的眼神如一把冷剑射向黑蝶。
"黑蝶不敢!"黑蝶低头道歉,眼睛却狠狠的看了黑权一眼,都是他才让自己被族长骂了。
"好了,你们都下去,好好观察周边的情况,我在这里再看一会......"柯豪挥手赶走两人,一个人在树梢上静静的站着。
柯豪那双深遂的双眸,像要刺穿驻地中的小屋一样,盯着那个小屋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柯豪深深的吸了一口暗夜里的空气,为何在这夏末秋初的夜晚,竟感到如此的凄凉呢?
柯豪又想起那双含恨凝视自己的眼睛了,从那双单纯而清澈的眼睛中,他看到了绝望、伤痛。
不知道他现在还好吗?被自己噬血剑刺了一剑的伤口,没有那么简单就恢复吧?也许他还在忍受着伤口腐蚀皮肉的伤痛。
想到这里,柯豪那平静似水的心震动了一下,站在树梢上的身体如暗夜中的一道黑影,闪入黑兮兮的森林中。
"族长!"黑蝶发现了在森林中飞驰的柯豪,刚要出声去唤他的时候,却被一条黑色的皮鞭绑住了。
"让我大哥去吧,不许拦他,不然就算你是大祭祀,我还是一样会杀了你......"说着,绑在黑蝶身上的皮鞭又缩紧了几分。
"二殿下,你......"黑蝶刚要怒吼二殿下时,发现从皮鞭上传来的阵阵杀气,便收了音。
眼前这个男人与族长一样,都不是自己惹得起的人物。但为何二殿下要拦下自己?而族长为何要一人潜入月族驻地呢?
"想要坐稳你来之不易的位置,你的脑子里就最好少想一点不该你管的事情。"说完,皮鞭便放开了黑蝶,乖乖的回到了它主人的手中!
柯豪小心的穿过月族布下的陷阱,打晕了守在小屋门口的守卫,刚推开小屋的门,就发现屋中站着的黑裳。
柯豪小心的闭气,想再像打晕守卫一样打晕黑裳的时候......
"族长,黑裳等你很久了!"站在屋中的黑裳并没有看向门口,就知道来者是谁。
"你不怕我杀你和他吗?"
"我怕,但族长身上并没有日前所感到的杀气,想必族长是来看月昕晨的吧?不好意思,属下又救了他,黑焰虽让他痛不欲生,但他还是忍过来了,可见族长你要失望了。"
黑裳冷冷的笑着,族长你可以自己骗自己,只把月昕晨当一颗棋子,但你瞒不了我黑裳,黑裳我跟随你不是一天、二天,你对他的感情早已超出了对棋子该有的感情,只是聪明一世的族长您还没有发现。
但是黑裳我是不会提醒你的,因为你这一生走得太顺了,世上不会事事都顺你的心,至少月昕晨不会再顺你的心。
"你以为你真的救了他吗?"柯豪挑着眉看身黑裳。
"伤口已经不流血了......"黑裳转头吃惊的看向柯豪。
"是吗?你打开那个伤口看看,如果伤口没事了,那月昕晨为什么还会高烧不退?"
听到此话的黑裳,打开在晕睡中且小脸还烧得通红的月昕晨伤口的绷带,发现那个本来已经不流血的伤口,变成了黑紫色,这不是正常在恢复时的伤口,应有的色彩。
"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已经......"黑裳不敢相信这伤口又开始恶化了。
"如果你想救他,现在就出去,帮我把门好好的看着。"柯豪冷冷的嘲笑着黑裳。
黑裳呀黑裳,如你这样聪明的家伙,在我身边多年,我怎么可能让你知道我所有的事情呢?难道我不怕聪明的你,有一天反咬我一口?
"可是......"黑裳实在不放心让柯豪与月昕晨单独的待在一起,他怕柯豪会伤害他。
"你没得选择,不是吗?"柯豪走向床边看着小脸烧得通红,但嘴唇苍白得一点血色也没有的月昕晨。
黑裳没得选择,只能走出去,轻轻的关上门,但愿族长如他所说的一样,会救月昕晨,不然月族真的要消亡了,月昕晨已经是月族族长唯一的血脉了。
柯豪坐在床边,正要抚上那滚热的小脸时,床头冲出一只小小的、黑色的像球一样的东西,张口咬住柯豪的手指。
柯豪明眼一看,发现咬住他的只是前日里出生的小黑狼宝宝,没想到才一天的时间,他便可以站稳了,还为了保护月昕晨而想咬断自己的手指。
不过这小宝宝还没有长牙,再怎么用力咬也是白搭......
"呼,呜......"黑狼宝宝如见敌人一样的恶唬着柯豪。
柯豪摇摇头,用手指向小黑狼头中的那颗金星处一弹,黑狼宝宝的小身体就像球一样,飞到床角去了。
他小小的身体陷在被子堆里挣扎着,但越是挣扎就陷得越深,越想爬出来就越爬不出来,只能在那堆被子中呜呜的叫着。
柯豪觉得欺负自己儿子的感觉还满不错的,接着用床头的小刀划开自己的手指,把从伤口中流出的血,一滴一滴的滴入月昕晨的伤口上。
奇迹发生了,黑紫色的伤口色彩慢慢的变淡了,然后那块伤口彻底的消失了,月昕晨身上的热度也在慢慢消退。
看样子他没事了。
柯豪静静的看着月昕晨刚深锁的眉心,也渐渐的舒展开了!
11
朦胧中,月昕晨好像闻到了熟悉的味道,这个气味是......柯豪!
月昕晨脑中意识到这里的时候,"咻"的一下睁开了眼睛,盯着眼前那双依旧温柔看着自己的双眼,那双不停抚摸着自己脸颊的双手。
哼!如果不是知道了所有的真相,也许这会儿自己还被蒙在鼓里呢!
现在他不必再装出一副深情的样子,没有人会再相信他的谎言,那些自己原本认为的一生誓言,都是建立在谎言之上的......
"小晨儿,还痛吗?"柯豪完全不把月昕晨眼中的愤怒放在心上,依旧与过去一样的爱抚着他。
"你到底想怎么样?怕我没有死透,再来补一剑吗?那就麻烦你这一次刺准一点,不要再刺歪了,记得要从心口处刺进去......"月昕晨挥开柯豪的手。
假惺惺的男人......
"晨儿,我怎么可能再伤你呢?如果我想要害你的话,就不会刺破我的手指帮你恢复伤口了!"
"你不可能这么好心的,不再捅我一刀就不错了,还帮我疗伤,不是我耳朵坏了,就是你的头脑坏了,我宁可相信是前者!"
月昕晨不信他的掀开被子,看着下腹部完好的皮肤,不可置信的看向柯豪。
"现在相信我了吗?我没有骗你!"
"哼......说吧,救我有什么目的?"月昕晨不相信那双温柔得快溺死人的眼睛中,真就像他所说的一样,没有一点私心!
"我爱你,和我回去好吗?这就是我的目的!"
"你不要让我想吐了,你会爱我?柯豪,我看你就算做不了狼族长,还可以去当演员,说不定还真的可以出名!"
月昕晨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男人继续在自己面前演戏,为何自己过去没有看透这张虚伪至极的脸呢?
现在自己再看到这个男人深情的样子,只有恶心、厌恶的感觉!
"看样子,你是铁了心要和我对着干是吗?"柯豪收起满脸温柔,变回那张冷酷的嘴脸。
"你总算是露出你的真面目了!"月昕晨起身,靠着床坐着,伸手捞回还在与被子战斗的黑狼。
"我亲爱的小宝贝,是谁在你的额头敲了这么大的一个肿包呀,痛吗?爸爸帮你吹吹!"月昕晨抱着黑狼,轻轻的吹着他的小额头,完全不理会一边的男人。
"唬......唬......"黑狼宝宝看到床边的男人,又开始做出那种凶悍的表情,不停对着柯豪唬叫着。
"看样子,你这脸还真不惹人爱呀,连刚出世的宝宝都讨厌你!"月昕晨知道此时自己无体力与柯豪对抗,只能在口角上占便宜,不停的讽刺着他。
"够了,我不是来听你说这个的,反正你看我也讨厌。不过你对我还是有很大的利用价值,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柯豪终于像座快爆发的火山怒吼着月昕晨,这吼声没有吓到月昕晨,反而把他怀中的黑狼宝宝吓得躲进了月昕晨怀中。
"乖,不怕不怕......这只大黑狼是不会把你这连牙都没有长的小家伙吃掉的,因为你还不够他塞牙缝。"
月昕晨抬头看向柯豪:"我不知道我还有什么价值好给你利用,我什么都没有了,一身清白没有了,美好的家园也没了,父亲与大部分族人更不知下落,我这们的人对你来说,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你对我而言当然还是很有价值的,不要忘了,小黑狼不是我理想中的孩子,我要的是承续你血统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