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蓝刹

“你倒是蛮有把握的，到时候他要是不回来看你怎麽办！”塔维亚看迪亚斯那一脸的自信忍不住打击道，可是翻看照片的迪亚斯理都没有理他，碰了一鼻子灰的塔维亚悻悻的跳下桌子，走到门边突然想起事情塔维亚回头大声说道：“迪亚斯，你最好快点把露西弄回来，没有他在我的实验室都要停摆了……”只是挥了珲手表示听到迪亚斯并没有回答他，塔维亚嘴里不满的嘀嘀咕咕地走出去。
“……”摩挲著照片上那阔别许久的笑魇迪亚斯无声的轻吐了口气，嘴里轻声的自语道：“我迷路的天使啊！你什麽时候才能找到回家的路啊……”怜惜的叹息在空旷的屋内轻轻的飘荡，渐渐的消失……
“当当……”上课铃再度敲响，林淑纤站在讲台上望著空无一人的教室发著呆，心底怀疑著是否自己真的没有老师的尊严，为什麽别的班学生都乖乖的来上课，只有她的学生至今还没有一个出现。
“老师好……”
林淑纤正在自怨自怜时，一道清雅是问好声在她耳边响起，然後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张纯净无垢的笑魇，不禁目眩於眼前美丽的笑脸，林淑纤呢喃道：“没关系，反正其他同学也还没有来……”
“什麽？林老师，你在说什麽？”来人神态关心的凑到她的面前询问道。
“啊！没没什麽！”猛向後退了一步脸浮起一抹红晕有些羞涩的摇了摇头。
“哈哈……老师，你是不是迷上我们晓生了……”林淑纤微微镇定了下心神，见教室内不知什麽时候做满了人，并且全都一派戏谑的看著她，不禁脸上更加火热仿佛蒙上了一层红布。
“好啦！别闹，我们上课了……老师你讲课吧！”晓生温柔的冲著林淑纤一笑，转身向自己的坐位走去……
林淑纤眨著黑白分明的眼眸，迷茫的瞅著那修长的背影，眼前晓生与过去的晓生之间的差别简直是天地之差，过去的晓生胆小、懦弱、笨拙，可是现在的他却才华洋溢、运动万能，浑身上下皆是自信的风采，有时候她不禁疑惑她到底有没有认识眼前这个少年，而现在的他是真实的吗？带著满腹地疑惑她拿起书开始授课……
“叮当……”悠扬的乐曲突然响起。“各位同学请注意！高二（A）班的程晓生同学，请到叫辅导室来一下……各位同学请注意！高二（A）班的程晓生同学，请到叫辅导室来一下……”
“抱歉！林老师，我出去一下……”晓生站起身向林淑纤微微颔首，走出门边推门走了出去……

      

晓生穿过长长的走廊站在辅导室门前抬手轻轻敲了敲门，随著那礼貌的邀请声推门而入。推开辅导室的门，晓生站在门口礼貌的行了个礼走了进去……
晓生走进站在辅导室中间，抬眼看向对门而坐的三位老师,居中的是四十上下的中年男子,他就是学生课的主任晓生隐约记得他好像姓孙，他一左一右坐著两位与他年纪恍惚的男女，不喜欢记不相干人名字的晓生，只觉得两人面善但却记不起他们的名字，所以他行礼後含糊的说道：
“老师好……请问您们找我有什麽事情吗？”
“啊！你是程晓生吗？”孙主任疑惑的瞅了瞅资料上的照片，再对照著本人有些迟疑的问道。
“我是啊！”晓生坦然的直视著他回答道。
“……”三人有些沈迷那在清亮的眼眸中，半天无语……
“我说孙主任啊！你到底是问不问啊？”从晓生身後传出一串不耐烦的声音打碎了屋内的沈静。
“咳咳……”孙主任三人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孙主任指了指晓生身後的人问道：“程同学，你是否认识这位女士？”
晓生回头看了眼坐在门口的浓妆艳抹的中年妇人，礼貌问候了一声：“表婶您好，好久没见，不知道您的身体可还安好……”
对於晓生的礼貌周到让孙主任三人非常满意的点点头，可是随後妇人的回话却让他们三人愕然。
“不要这麽叫我，我没有你这个下贱的亲戚……”中年妇人鄙夷的瞥了晓生一眼，随即一副嫌弃别开脸。
“那麽请问程夫人，您找我有什麽事情吗？”并没有因中年妇人那恶劣的口气而动怒，晓生仍是神态恭谨的问候道。
“什麽事？！你在装傻吗？”妇人横眉竖眼的瞪视著晓生。
“……”晓生一脸无辜的瞅著妇人，一脸的懵懂不明。
“你还装傻！你……”妇人恼火挥手打了过去，晓生手脚灵活的向後退了一步躲过掌风。
“啊！程夫人，你不能打人啊……”孙主任三人连忙走过来拦住暴怒的妇人，阻止她的继续失暴。
“程同学，你婶婶说你违反校规在外面打工，而且还是风月场合，这事是真的吗？”让其他两人拦住撒泼的妇人，孙主任和蔼可亲的看著晓生，温和的问道。
“我没有啊！”晓生一脸的我是被冤枉的可怜模样看著孙主任，无限委屈的说：“我在备考中，怎麽有空去打工啊？”
“不要听他胡说八道，他没有打工哪里来的生活费……”被压在坐位上的妇人喧嚣著。
“嗯！你婶婶说的也是，程同学你能解释一下吗？”回头瞅了瞅仍在叫嚣中的妇人，孙主任皱了皱眉有些厌恶但仍尽责的问道。
“啊！这个是因为我表叔把我父亲的遗产交还给我，我可以自由调用，所以我并不缺钱花……”晓生向眼前的几人解释道。
“什麽？那个老不死的居然敢这麽做……”刚刚安静的妇人闻言宛如被踩了尾巴的猫，跳了起来张牙舞爪的咒骂道。
“孙老师，如果没什麽事情的话，我先离开了我还有课要上……”不愿意在留在这里听那妇人的咒骂，晓生礼貌的微微颔首转身正要离去，被一旁的孙主任叫住。
“程同学，你知道，你表叔因劳累过度住院的事情吗？”
“不，我很少去表叔家，我并不是很清楚……”微微一愣晓生回头瞅了一眼仍在不停的喧嚣的妇人一眼，眼底流露出一抹无奈。
“啊！这样啊！”顺著晓生的视线孙主任了解点了点头，然後补充一句。“不管怎样你也的去看看你表叔，他很惦记你……啊！你上课去吧！”
“谢谢你孙老师，我回去上课了……”晓生满脸感激的深深的鞠了一躬转身离去。
“你这个杂种，不要走……”晓生从仍在撕扯的几人身边走过，妇人伸手阻拦而且出言辱骂道。
“程夫人请注意一下你的形象……”孙主任连忙把晓生推出门外，迅速关上辅导室的门语气严肃的警告道。
站在门外，晓生绷紧那秀气的俏脸，眼底流露出一抹森冷随即转身疾步离开，他并没有回到自己的班级反而走出教学大楼……
走到操场西侧晓生停住脚步，掏出手机拨通电话随著嘟嘟响了两声电话迅速被接通……
“帕克……”没等对面发出声音晓生马上下达命令。“调查一下程子赋现在所在的医院。”
“他在仁爱综合医院七楼705房间3床。”电话里迅速的传来所知的消息。
“他是什麽病？”晓生微微皱了下眉，不太喜欢自己的家族隐私被包括在迪亚斯的情报范围内。
“这……”帕克微微迟疑了一下。
“说……”晓生不耐的瞅了瞅表，接近下课的时间让他口气有几分焦急。
“胃癌末期！”帕克简单的回答道。
“什麽？”晓生不敢相信的追问道。“不是说，只是劳累过度吗？”
“不是，我们调查了一下他的病历，他现在癌细胞已经开始扩散……”
“那──如果现在开刀切除，他的生存几率是多少？”
“以你们哪里的技术，不到15％……”
“让杰尔逊过来，让他把几率提到50％……”晓生强硬的下著命令，并且没有等帕克的回答就挂断了电话。
晓生神情有些忧郁的转身往回走去，当他刚踏进教室门时下课铃也敲响了。
“晓生，你怎麽才回来啊！都下课了……”送走老师方青杨坐在桌子上向晓生摇了摇手。
“是啊！晓生你怎麽才回来啊？” 段瑞铭几人站在方青杨的四周也跟晓生打著招呼。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晓生走进教室在方青杨的旁边坐下。
“怎麽？辅导处有给你出难题吗？”看出晓生似乎心情不是很好，吴彩凝凑近关心的问道。
“没有！只是家里的一些事情……”晓生习惯性的笑了笑，掩饰著心底情绪。
“唉！你又来了……”吴彩凝就是不喜欢看晓生老是掩饰，总是想尽一切办法让晓生坦白，可是这会没等她说就被外面一道尖锐的叫骂声打断。
“程晓生，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没有廉耻……”不知何时晓生面前一名长得还算清秀，可是嘴里去吐著污言秽语的女孩，看那身校服似乎是国中部的学生。
“……”晓生并没有回嘴神态平和的看著眼前不断的辱骂他的女孩，晓生的冷静并不代表其他人受的了，蔡玲玲和艾妮早就按耐不住跳了出来，指著那个女孩骂道：“臭丫头，你以为你是谁，谁给你的胆量让你到我们班里来耍泼……”
“……我又没有骂你们，你们跑出来接什麽话茬，不会的你们跟他也有一腿吧！他是卖的你们也不闲脏……”女孩不顾一旁阻挡他的人更大声的辱骂著，顺便把其他人也牵扯进来。
“程彩屏，你可以辱骂我，但是你不可以把我同学牵扯进来……”晓生眼声微暗，冷冷的睇视著僵在哪里的女孩。
“你……”被晓生那冰冷的视线扫过，程彩屏仿佛一下子浸在冰窖中，她有些怯懦的瞅了瞅神态冰冷的晓生，又有几分不甘心最後抛下一句离去。“哼！杂种就是杂种……”
“天啊！她是谁啊？真是的一点礼貌都没有啊？”瞅著他离去的背影，耳边传来大家批评，晓生无奈的苦笑了一下回答道：“她是我表妹……”
“你表妹……”宛若吞下一颗鸡蛋所有人都一副吃惊的模样。段瑞铭更是大呼道：“哪里有像？”
“我们是远方亲戚，小时候我就是寄居在她们家的……”
“她们？”耳尖的彩凝低头一脸怜悯的瞅著晓生，轻轻的拍了拍的他的肩说道：“你辛苦了……”
“没什麽！习惯了就好……”晓生微微耸了耸肩不甚在意的回答。
“对了，她跑来干吗啊？”艾妮仍是忿忿不平的问道。
“没什麽了，主要是……”晓生详细的解释了一下，表叔在找到他後一直就深感愧疚，认为当年晓生之所以会的自杀一半是他的责任，就偷偷把他父亲留给他的遗产转到他的名下，没想到会被表婶知道然後就引起了这次的波澜……
“天啊！没有见过这麽不要脸的人，那不是你父亲留给你的吗？他们居然理所当然的据为己有，最後还贼喊捉贼的来辱骂你，你脾气也太好了晓生……”段瑞铭夸张的大叫，无法忍受的替晓生鸣不平。
“我倒是不是很在意那些财产，除了我父亲的一些手稿，那些钱财我不是很需要的，其实她们只要和我说一下，就当施舍了给他们也无所谓，只是……”晓生微微沈吟了一下说道：“我希望她们能够受一些教训，能够学会体谅……”
“唉……晓生，你不用想了，贪婪成性的人是很难悔改的，你的心思恐怕也白用了，而且说不定她们还会因此对你怀恨在心，你还是小心些比较好啊！”方青杨无力的叹了口气，并出言警告晓生。
“让她们来好啦，她们能把我怎麽样……”晓生满不不在乎的耸了耸肩。
“还是小心些好，正所谓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是啊！注意些比较好啦……”站在晓生左右的蔡玲玲和艾妮也是连忙点头劝晓生。
“好啦，不提她们了很扫兴的，商量一下周末我们去哪里玩好啦……”晓生出言挡住四周射来的关注。
“好啊！我觉得啊！跳舞跳腻了，夜游也没什麽意思了，我提议我们周日去郊游吧？”看出晓生不想再谈此事，吴彩凝跳了起来说道。
“好啊！蛮有趣的了，我去找车……”
“我去踩点……”
“我筹备东西……”
“我……”看著四周活跃的气氛，晓生勾起唇一抹温柔的轻笑挂在唇角，趴在桌上享受著在那嘈杂声中的安然，那是他在噬血生涯中所无法想象的。可是不知为何最近他的心底开始骚动，无法安定总是像在渴求著什麽？一抹空虚爬满了胸膛，血管里的饥渴让他难以忍耐，他的直觉告诉他无法掌握的事情将要发生了……
“那个忘恩负义的狗杂种，卷走了我所有的家底，还把那个老病鬼仍给我，我绝对不要原谅他……我得想些主意，让他把一切吐出来……”
不甘心的声音从朝阳附近阴暗的小巷中传出，一边不满的嘀咕一边左右踱著步。
“我们合作怎麽样啊？”高壮的大汉不知何时站在她的身後，操著生硬的话语提著建议。
猛抬头不知何时她的身边站著几名高大的外国人，她有些惧怕的向後退了两步，一不小心撞到身後的另一个人，她用颤抖的声音的说道：“你、你们干什麽？我、我没有钱啊？”
“我们不需要你的钱，你不是想要取回你的一切吗？我们可以合作的，就是所谓的互相利用的那种……怎麽样啊？”摘下墨镜其中的一个人建议道。
“我，我……”瞅著来人脸上那惊人刀疤妇人惊慌的往後退，一句话也无法说出口。
“呵呵！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事情就这麽定了……”向她身後的两名大汉使了个眼色，两名大汉一把拎起妇人向外面停著的黑色轿车走来过去，捂住她嘴把她塞进车内，随即上车绝尘而去……

      

第十章
晓生站在拉开窗帘的透明窗外，瞅著屋内浑身插满管子的程子赋，屋里的电子仪器维持著他那奄奄一息的生命，悠悠叹了口气，晓生开口问陪在他身边的穿著白袍程子赋的主治医师。
“杰尔逊，他、手术你有几层把握？”
“嗯！如果在一个月前在癌细胞没有大面积扩散，那麽我有75%的把握，能够让程先生平安下手术台。可是现在……我连25%的把握都没有……”杰尔逊一脸的沈重，无力的摇了摇头。
“……如果不做手术，他还有多少日子……”
“过不了三个月……”
“那手术呢？”
“他比较虚弱有可能下不了手术台……”
“好难抉择啊？”放下窗帘转身离开，晓生与杰尔逊并肩走在走廊上……
“可是，我觉得您还是快些做下决定比较好……”杰尔逊把病历递给晓生，把医生会诊的接过指给晓生看。
“可是……他现在恐怕没有体力啊……”晓生眉头深蹙看著手上的资料，没有注意到身边的人不知何时换成另一个人。来人技巧的带著他走进一旁的办公室，等晓生感觉不对劲的时候已经被困在来人的怀里。
“露西，你的警惕心降低了……”抬起晓生紧绷的脸，迪亚斯伸手轻抚著他那滑顺的头发，唇有意无意的在他的面颊滑过。
“你什麽时候来的？”晓生向後退了半步微微避开迪亚斯唇与他面颊的磨蹭，用拿著病历的夹子挡住迪亚斯的下一步攻势……
“刚到……”迪亚斯微微一笑，伸手抓住病历的一边缓缓从晓生手中抽出向後一扔，收紧手臂把晓生紧紧揽在怀里，手托著晓生的头低首捕捉住晓生闪避不及的唇。
沈醉於那炙热的深吻，晓生抬手揽住迪亚斯的颈，张开嘴任迪亚斯在他的嘴里探索，不知过多久那份炙烈的热吻险些让他无法呼吸，晓生推开迪亚斯趴在他的怀里微微喘息著。
“玩够了没有啊！我的天使……”迪亚斯轻轻吻著晓生的秀发，在晓生的耳边低语道。
“玩？”一把推开迪亚斯，晓生脸色有些不好，抬首问：“难道你认为，我现在是在玩吗？”
“难道不是吗？你们表现的友情就像是小孩子在玩游戏，幼稚而又浅薄，经不起风雨的……”迪亚斯一手支在墙壁，无视对他怒目而视的晓生继续批判道。
“不要把你们的肮脏的思想强加到我们的友谊上……”晓生从迪亚斯的手臂钻了出来，怒气冲冲的摔门而去。
敛去嘴角的笑容，迪亚斯靠在墙壁上神色黯然的看著仍在晃动的门，轻声低语道：“露西啊！你什麽时候才能发现，那个世界你再也无法适应，只有我的怀里才是你永久的避风港……露西、露西、唉！你到底什麽时候才会明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