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可恨可谅————悠悠子(第三部)

作者:悠悠子(第三部)  录入:04-25


      “碰到个朋友就多聊了几句。”

      “是吗。。。”古滨的脸更是有些发白,故做轻松的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事,今天是我的生日。。君怕是记不得了。。。”硬是想扯出些笑容却是比哭还难看:“只是想和君一起过生日的。。。。。”


      头压得极低,在他的面前纵是没了任何,也不想让他看见自己此刻已红了的双眼。

      “进来吧。”不知为何有些发酸,脱口而出却立刻有些后悔,看见他瞬间惊喜放光的眼又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拒绝反悔的话来,索性取了钥匙开门。


      59.生活与现实


      早知道会这样,果然一进屋他的脸便沉了几分,心下更是有些懊悔让他进来。

      虽说这房子似乎真的有些陈旧,而且只有一个房间、一个小厨房总共不足二十个平方,至于家具更是既少又破,其实自己觉得这里还是不错,很是清净,不过至少有个人不会这样认为。


      “君吃过晚饭了吗,我去弄。”

      还没来得及阻止古滨已是进了厨房、那个几乎转不身来的如果可以称做厨房的厨房,然后如己所料的便听见了他明显带着隐忍的声音:

      “冰箱为什么不用?什么菜都没有!”古滨高挑着眉,心下不知是怒气还是心疼:“方便面倒是有一整箱!”

      他还是一副无所谓甚至还认为这样的生活很好的样子,却不知这样便如那最残忍的刑罚、生生剖开了心脏,疼痛得生不如死。

      “君先休息会,我去买些东西。”

      小一会时间,古滨便提着大包小包回来,不知道的人多半会以为他把整个超市都买了下来。然后插上了电源打开冰箱,各种菜品都放了进去,既而放置好各种家电,又将房间重新打扫了一遍。韩君在一旁只是默默的看着,知道无法阻止便任他去了,看着他这一连串的动作也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再回过神来他已是准备了饭菜,说实话还是那些自己爱吃的菜色、复杂而不菲,亏他还记得。


      “快来吃吧。”

      “恩。”

      气氛不知为何有些压抑,韩君只是觉得这样的情景实在有些诡异,呆呆的吃着碗里的饭菜,而碗里的菜却越堆越高某人却仍在乐此不疲的夹着菜,有些头疼的。

      “这些东西。。多少钱?”实在没做什么亏心事却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小心翼翼。

      “什么?”

      果然,他又在挑眉——

      “我不想白要你的东西,有些事情必须算清楚。”

      “。。。。”古滨已是有些白了脸,握着筷子的手咯咯做响的:“就、就当做我生日且由了我这次,好吗?”

      算了,把他撂在家门口一晚似乎有些过意不去,实在有些疲倦也懒得多说什么了。

      而从此古滨除了护送回家一职外,似乎又多了监护吃饭的任务,虽然这一切只是某个人的一相情愿。

      “君!”该死的开会又害得不能和君共进晚餐,早晚定要把公司变卖了出去。

      古滨十几天下来已是熟门熟路,门一打开径自走了进来,本是要问问君有没好好吃了晚饭却见一桌丰盛的菜肴,既而是三个有些陌生的面孔。

      “不是让你不用过来了吗?”韩君接着说道:“这是小萍,你见过的,我原来的‘房东’。”说着看向那个唤做“小萍”的女人,两人相视一笑:“今天他们一家三口来做客,就是地方太小,招待不周。”


      “看君说的,谢谢这么丰盛的晚餐呐,味道还是这么好。他就从来做不出来!”

      “老婆~~”一手抱着孩子的男人笑着,看向古滨时猛是一愣:“古总?!”


      下面就是所有人有些呆楞的看向他,那男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道:“要不是古总派人说服了母亲也点醒了我,现在我和小萍可能还。。。而且还安排了工作给我,真的谢谢您!”男人站起身来,深深鞠了一躬。


      古滨这才想起来,方才看见韩君和女人的亲昵满心的妒意顿时有些发慌,君那样聪明的人知道这件事是我做的多半要唾弃和鄙视我这背后拆桥的行为,却不知凭韩君别说现在明白就是当初一看也知是他所为,古滨紧张的望向韩君只是平常,这才舒了口气。


      韩君哪会不知古滨方才脑子里的那些百转千回,心笑着。

      “没事。”古滨淡淡的回了句,一旁坐了。

      “原来您就是古总,真是谢谢您。”女人接着说道:“上次在我家时的也是您吧,您和君是朋友怎么。。。”女人惊觉有些失言,忙是住了嘴。

      其实在场的所有都知道女人后面要说的话定是“君还生活成这样,至少朋友应该帮助一下”之类的话。

      “看你说的,我们、我们只是普通朋友。”韩君惟恐现在与他本就暧昧不清的关系更加深化下去,忙是说道。


      60.玉


      “普通。。朋友?”古滨心情本就不好,当着别人又是这样急忙的否定着什么,心里是又急又痛,脑子一热已是吼了出来:“不是我不给,我什么都想给他,我想把命都赔给他,是他不要!他连看一眼都不想看!!”


      所有人都是愣住,韩君的脸也是被气的铁青,哆嗦着唇想骂却终究是忍住。

      “来来来,君,来抱抱宝宝吧,我们宝宝可想你了。”女人总是更加敏感,隐约猜出这两人非同一般的关系却是知趣的不加涉入,巧妙的打着圆场。

      “是吗?”听到宝宝韩君也一时高兴了起来,伸手接过宝宝,不想那宝宝甚是可爱,呀呀学语的年纪,搂住韩君的脖子便往身上钻,嘴里还模糊不清的喊着:

      “爸爸!爸爸!”

      韩君和小萍都是哈哈大笑,那男人笑道:“我才真是要哭了啊!”又惹得众人一阵开怀大笑。

      “既然宝宝这么喜欢君,如果君不嫌弃的话就做宝宝的干爹吧,你说怎样,老公?”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真、真的吗?真的可以吗?”韩君先是一愣,既而激动的几乎快不顾形象的跳起来。

      “当然,我和小萍高兴还来不及呢,宝宝有个这么帅、这么好的干爹以后也一定会象干爹一样优秀的!”

      “一时间也没什么给宝宝。。。”韩君从脖子上取下块团玉,圆润亮泽,说道:“这是我们家代代相传的玉,本以为到我这一代就要失传了,没想到。。。呵呵,给宝宝再合适不过了。”说着,便系在了宝宝的项上。


      “君,这怎么行?你还年轻说不定以后还会有自己的孩子。。。”

      “是啊,你。。。”

      “行了,难道我这个干爹给宝宝件礼物你们也要干涉吗?”韩君半是做着怒气的样子笑说道。

      三人正说着,古滨却蜡白着绝美的脸庞,双肩颤颤的抖动着,站在韩君的面前,听得出来在极力的稳定自己的声音却仍是不受控制的,几乎带着些哽咽:“君,你就这样把那块玉给了那个小孩吗?那。。那是我带了十年的东西,是我的。。。那上面还有我的体温,你真的是好狠的心。。。。”


      “知道了我跟你根本没有任何的血缘便连块玉也要剥夺,是吗?那时我一心求死才让文西将玉还了你。。从小我便带着那块玉,我并不知道那玉代表了什么,但这是君给我的我一直都带着,一直都是。。。现在你宁愿给那只喊了你句‘爸爸’的小鬼,那我算什么?我算什么?!”


      古滨早已失去了理智,一把扯过宝宝脖子上的细绳,用力竟生生扯断,将那块玉紧紧握在手里。而那孩子的脖子多半被细绳划伤,放声大哭起来。

      “啪——”突然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甚至连古滨都没有任何反应的可能,左颊上已是火辣辣一片。

      “我愿意给就给,那是我儿子,而你不是!”怒气下,韩君自己都不知到自己使出了多大的力,只觉得手掌隐隐做痛,一下抢过古滨手中的玉,望着他眼竟觉得那里竟渗着些绝望,心下一阵不忍,终于一狠心竟是摔到了地上,瞬间已是粉碎。


      “这下满意了,这下不用你抢也不会给别人了。”

      默默蹲下身,逐个捡起碎片惟恐落下一个,死死将它们攒在手心,完全不知道顺着指缝已是鲜血一片。

      61.生病


      风尘仆仆的终是在五日里赶了回来,来不及回家收拾收拾更来不及去看看自己几日都未有现身的公司,直奔韩君的小店而去。

      而手里死死攒着那个已是完好如初的团玉。

      那日将碎玉带回便直接飞去了意大利,那个世界上修补玉器最好的地方。虽说几乎看不出缝隙,可翡玉如光的色泽中却渗着丝丝鲜红的血迹。

      到了小店却发现店门紧闭,一打听才知道已是有三日未开门营业,古滨顿时煞白了脸。

      以为他又是这般离开,胸口阵阵绞痛,几乎呼不过气来。疯了似的往韩君的那个家奔去,可以说是连滚带爬的上了楼,粗喘着气便狠狠地叩起门来——

      “君!君!你在吗?君!”

      半晌竟是一丝动静也没有,手虽是仍旧麻木的敲着,可声音已是透着绝望,嘶哑的:

      “君,求求你开看门。。君。。我错了。。我错了。。。。”


      其实有时真的是病来如山倒,韩君便是这样深刻的体会到。那日浑浑噩噩的送走了那一家人,看着一屋又是仅剩自己竟是恍惚起来,甚至、甚至觉得有些、寂寞。既而想起他,不知为何心脏那个地方有些疼痛,痛到以致于第二天醒来枕头竟有些潮湿。觉得自己有些不尽人情,至少他是比自己小了许多的人,自己何时变得这般刻薄起来。不知下了多少次决心终于决定主动请他吃顿饭再和他好好谈谈,可是直到关了店门还是不见他每日比闹钟还准点的身影。


      第一日还有些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第二日已是开始自嘲和自我唾弃,第三日决定把他抛在脑后时却意外的发起了高烧、这个似乎离自己很遥远的疾病。

      干脆将自己扔在了床上等着自生自灭、至少心里深处有个声音是这样叫喊着。自打那次后,怕极了医院的味道,韩君宁可忍受头痛欲裂的痛苦也是不肯去医院看看或是开些药的,而且、似乎也没有那么多钱奢侈的够自己去医院吧。


      屋里暗得分不清白天黑夜,也不知是过了几天,昏昏沉沉中只觉得门被人重重的敲叩着,挣扎了半天想起身却是四肢无力,苦笑着倒了回去。可门口的人似乎并不打算放弃,一声紧过一声,无奈的只好用尽了力气到了房门口,一打开门还没反应过来已是被一个熟悉的味道拥进了怀里,本能的阵阵反胃感涌了上来想要呕吐,可却偏偏的想要依赖,几日来如潮般的寂寞思念竟是瞬间消散的无踪无影,放弃了挣扎,既而听到了那战栗不止的声音:


      “君,我没有在做梦吗?你居然还在。。还在。。。。”

      年轻男人修长的手臂紧紧环住了眼前疼在心口的人,仿佛这样的一瞬便是对他最大的施舍,抓紧了便不想再要放开、永远不要。

      “君!”突然,古滨猛的一悸,方才过度的欣喜让自己忘乎所以,这时他滚烫的体温顿时让自己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你发烧了?!”说着,手摸上韩君的额头,更是白了脸,忙是说道:“走,去医院。”


      可是怀里的人却是开始挣扎,疑惑的望向他却见他眼里的淡淡恐惧,嘴里还在含糊不清的说着:“不。。不要去。。。。”

      韩君无力的拽着古滨的衣服,却不知此时这样无助柔弱的样子是怎样折磨着眼前的男人。

      如何会不知道他如此抵抗医院的原因,他怕是此生唯一次进了医院便是因为自己那次的伤害,想着当时古滨更是握紧了拳头。一咬牙打横抱起了韩君直接将他放在了床上,打了盆冷水替他捂上额头,想要去买药却不敢让他一个人待在这里,好歹看他睡去才飞奔着直朝药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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