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
离牙微讶于念红泣话中的激动,微愕地抬眸与那双复杂的墨眸相视。
“你这样做等于公然与国师作对,他会令你生不如死。”没有人……没有人可以反抗那魔鬼。
“嗯,是吗?”生不如死吗?离牙双目微敛:“就如你现在?”
想不到离牙竟然会说出这么尖锐的话,念红泣着实地一愣,直觉地往光照不着的角落退去。他不要……他不要让别人看见……
不要让别人看透……
离牙看着念红泣的动作,仿佛看到从前的自己……脸上温和的笑未褪。
“你知道我杀的是谁吗?”
“……”看到离牙的表情,念红泣心在告诉自己不要听,可是喉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他们是我父亲和兄长。”
“……”这一次没有人作声,夜鹰低垂着眸,注视着离牙,仔细地为他拭着溢出来的血,仿佛没有听到他刚刚的话般,只关心
那血什么时候才会止住。
然,屋内其他人却被这个信息吓愣了。
弑父殁兄……这禽兽般的行为……这个温柔善良的男人会做?
“我父亲是渡国前宰相离柯兄长是他的近卫,而我……则是渡国第一杀手血鸦。”
“啊!!渡国宰相和血鸦是父子。”身为小皇爷,再怎么样不济用,生于迦宇国皇室外还是多多少少听到一些它国的事迹,迦
宇国的八卦风格更是把其他几国的八卦都挖透了。“那么你父亲不是早就想谋反了。可是他没落时怎么没有提及到你。”
想不到迦蓝知道得这么多,离牙轻笑:“因为是我伙同渡皇把他拉下去的。”
惊天大秘密……房内人呈痴呆状。
“我现在说的事,你们尽可能不要说出去,虽然对我是没差,不过,或许会影响到不少人。”在离牙温和的笑脸下,众人一致
呆呆地点头。
“你为什么要杀他。”念红泣突然问:“既然从前你有能力杀他,却没有杀他,那为什么现在你要去杀他。”
“我杀过很多人。”
“……”对于离牙的问非所答,念红泣不满地皱眉。
“从我懂事开始,我几乎每天都在杀人,每一个人都是父亲让我去杀的,其中包括我自己的同伴。”
“……”
“我一直告诉自己,只要安排好一切,只要同渡皇好好合作,那么很快就可以把他打败,只要再忍耐。当打败他以后,我再给
那些亡魂赎罪就好。”每次杀掉一个人,就到冰泉去,希望可以洗刷这一身的血腥,妄想啊……自嘲地低笑,那沉沉的笑声拂
过众人的耳朵却令人心惊。
“可是当我知道他们现在想害的是龠时,我马上就忘记了父亲,忘记了兄长的关系,心里想着的是尽快消灭他们,只是消灭他
们,就好了。多有趣的想法,那之前死去的人究竟是为什么呢?”所以他根本没有资格去怪刺他一刀的冉岳,因为他并没有,
错误由一开始就是他引起的。“已经没有关系了,全都没关系了,我已经不知道这是错还是对,可是现在我只想杀死他们,全
部杀死,只要阻止了他们伤害龠,其他都没关系了,让我自私到低吧。念红泣,我告诉你,我下一个要杀的人便是国师迦轻云
。所以你问我怕不怕他报复,那么我回答你……没关系。”
“你疯了……”为什么,为什么可以做到这个地步,念红泣直觉地抗拒:“喂,若你在这里死掉了,他应该会伤心死,你这样
做不是很矛盾吗?”
“……他也说过类似的话呢,念红泣,这不像你会说的话。若要看着他受伤害,痛苦着活下去,那么我选择赌一把,就算下一
刻我们一起消逝。”
离牙的声调始终是温和的,仿佛在说着别人的事情般,可说出来的话却残酷地冲撞着念红泣心中那道伤痕,他仿佛可以听到那
绝望的哭叫,她当时也这么想吧,宁愿死去,也不要活下来。若果他有勇敢地去选择,那么就不会有今天的他。
莫明地,他笑了,与离牙相对而笑。他走过去捉过离牙的手细细听脉。夜鹰退开让念红泣诊治。走了几步却见迦蓝和念遇一起
抱头痛哭泣……
“你们……”夜鹰看他们有加强嗓门训练的趋势马上把两人拎出密室。“你们怎么了。”
“离哥哥/离公子,好可怜。原来他这么惨。”说完,两人哭得更使劲。
“……”夜鹰想不到他们哭这个,他以为他们哭泣是因为害怕,看来他们想法比别人特别,以后说不定是个大人物。叹了口气
,他有些别扭地抚上两人的头顶:“别哭了,牙主现在已经不可怜了,你们再哭会惊动别人。”
“嗯。”听到会添麻烦,两人人硬是不哭出声,可是眼泪鼻涕依然狂飙中。
夜鹰额前挤了一堆黑线,黔驴技穷……
“你们再哭我就让你们以后也流不出眼泪。”除着声音出现的是一头红发的考基。
看着他无声无息地凭空冒出来,迦蓝和念遇呆了,张着嘴老半天,把自己的眼泪和鼻涕都吃进去了。(= =||好恶,群众=。=:
再恶还不是你这个恶女搞出来的。)
夜鹰已经习惯十二巫的出场秀了,只是看到考基时,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像有很多事情,很多东西都有人帮他担待。他
暗暗为自己的想法心惊。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依赖了。“你……回来了?”
“是啊,把彝蓝扔回去,我就马上赶回来了。”那个麻烦的小鬼,缠人得要命,要不是他用麻袋把她装起来扔回去,还不这么
容易脱身呢。
“还好?”躲开那银色的灸热视线,夜鹰顾左右而言他。
“嗯,若果你把手提离那两个该死的小孩子头上,那么我真的是从来都没有这么好过了。”
“……”在某人冷冽的视线下,两个该死的小孩子自动挪离夜鹰掌下,蹲到墙角画圈圈去。
看到他幼稚的举动,夜鹰真的无言:“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遇到了魅,巫府的马车已经在路上。”
“哦。”
“我好想你。”夜里考基笑嘻嘻的脸依然清晰。
夜鹰微愣,然后像没事人般转过身来走进密室。考基好心情不改紧跟其后。
密室内离牙已经停止吐血了,念红泣为离牙拨去身上的针,待完毕以后,被差使回巫府的魅已经回来。一行人整装准备趁夜色
回去。
“鹰,让念公子和念遇一起吧,等事情结束再回念府,不然现在你们会有危险。”毕竟是他们连累了念红泣。
“是。”
“你什么时候去杀迦轻云。”念红泣突然间的发问,所以人看向他。
离牙看了他片刻:“在龠回来前。”
“我要参与。”
“啊……”听到念红泣的话,有人惊呼出声来,看是被这句话打击的人实在也不小。念遇更是扑过去:“公子,你不会武功,
你去又有什么用。”
“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迦轻云,不过,他并不是普通人,你们能杀死他吗?”念红泣质疑地问,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迦轻云的能耐
“能。”像证明般,离牙自袖中取出一把黑色的龙匕首,赫然就是蛇师那把匕首。无论国师是什么人,只要用这把匕首刺心他
的心脏,那么就结束了。夜鹰看到匕首以后微愕,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那么让我参与。”念红泣坚定地直视那红色的双眸。“但我有一个条件。”
“愿闻其详。”
“行动成功以后,你必须要帮我救一个人。”
“一个人?”
“对,一个重要的人。”这一次,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丢下她在那里。
“好的。”并未细问,离牙答应了念红泣,得到满意的答复,念红泣领上念遇跟着一行人走出密室。由迦蓝带着,一行人悄悄
地再次向后门进发。走在最后离牙经过夜鹰时不觉与夜鹰担忧的视线对上。
“……”夜鹰没有说话,更没有回避离牙的视线。
“若一开始龠爱上的是你,或许他就不会这么痛苦。”不自觉地话已经出口,离牙有些后悔。
夜鹰微顿:“蛇师是不可能爱上我的。”他需要的永远只有你,连命运也不能阻隔。
“……对不起。”他无形中又伤害到一个人。
“没关系。”不痛吗?当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心脏传出来的痛是那么清晰,可是这就是现实不是吗?始终他是不可能左右到
蛇师的,他这份感情只能藏在心中。
离牙没有再说什么,走出密室。夜鹰正想跟上,却有一只手自身后伸出,轻柔地掩住他的双目,腰间被人挽住,轻轻地贴靠在
温暖的胸膛。
“哭吧,有我在。”温暖的气息拂过耳际。
当自己发应过来,脸上已经尽是湿意。轻叹一声,把重量全放在那温暖的胸膛上。他应该庆幸吧,结果仍有人在背后为他撑住
一片天。请原谅他吧……就让他软弱一回。
站在密室外的离牙看着屋外的月亮,悄悄地走出房间,门外魅递过一张纸签。
离牙微讶,接近细看。脸上表情尽是疼惜。
“魅,我们先走吧,回去马上准备文房四宝,我要书一封信。”
不着痕迹地看了眼房内,魅轻一躬身领着离牙离开。
第七十七章 战斗
因为不明军队的出现,原本僵持着的战场蒙上浓重的萧杀之气。一大早,各军已经整装准备防范敌人突击。
宏国军队一大早整好队,将军和副将站在操练场的站台上审阅,将军先叹了一口气转向他年轻的副将。
“俭升,原本你只要守过这个月三年之期就到了。可是想不到现在竟然有这样的情况,要不我给公主去封信,你先退回国内。
”将军担忧地看着这名年轻俊秀的少年,因为只是一阶平民,却与公主相爱,所以不被皇室接受而送到战场来考验。只要在战
场待三年,他能坚持下来,活着回到宏国,那么他便可以与公主成亲了。他原对于这段爱情并不看好,甚至有些鄙视这个不知
天高地厚的小子,可是这三年来,他看着这个文弱的书生一步一步地过去。渐渐地他终于知道这个小子是真的下决心了,所以
他一直在帮助他,帮他成为一名真正的军人,看着他靠自己的力量爬到副将的位置上。
虽然他很欣赏俭升没错,可是他不得不承认,他并没有任何实战经验,现在若参加战斗,很难说会不会丧命。那可不是他乐见
的。
俭升脸上并没有多少表情,轻轻掠过排得整整齐齐的军队, 唇一抿:“不。”
“为什么,战争并不是你想那么简单,可以说连我也没有把握让自己活着回来。”这小子究竟明不明白的,将军皱了,苍桑的
脸上尽上担忧之色。
俭升笑了:“将军,我在赌。你应该明白,就算我回去了,可是这三年来,我没有什么实在的功绩,你以为我真的能这么容易
就跟公主在一起,这一次是难得的机会,只要取得功绩,那么,比较好堵住那些多事之人的嘴。”为了他心中的那人儿,他愿
意,愿意用性命去赌这一把。
看到他脸上那坚定不移的神情,将军着实地叹了口气,就知道说不动他了。他这性格固执起来十来匹马都拉不动。“总知,若
真的开战,你要保护好自己。”
“嗯。”俭升知道若他不答应,很难可以让这位关心他的长辈放弃念叨他的念头。
蓦地一只雷留飞落,扔下一只小签筒。两人狐疑地拾起来打开一看。
小小的白纸片只写了几只字:黑色主帅伤重,宜攻。
……
好一条诡异的纸条,同一时间其他几军也收到一样的信息。
楼国——
俊美的主帅摄碎纸条同时抽出国内寄来的信一瞄。凤目微眯,转向副将:“这一刻终于到了。”
副将眉心一皱:“是”这一刻?难道要开战了。
“马上退兵回首都。”
“……”退兵?副将石化中……
渡国——
可怜的纸条被某人扔到角落去哀怨。
副将疑惑地看着继续阅读孙子兵法的岩卫国。
“将军,我们是否准备明天攻下那黑色军团。”
岩卫国抬头瞪了副将一眼:“不去,我还不想死。”
“……可是,他不是身负重伤吗?”
“……我想,他受了伤应该不会有什么改变吧。”那尾可怕的毒蛇…… 岩卫国想起那双眼睛心中一阵恶寒“总知,你若质疑我
的话,至少等他们开打再说。”
将军都这么说了,副将也不着急。他可不想当太监呢——王帝不急,急死太监。
迦宇国——
将军把一封密函烧掉,轻挠发痛的眉心,他实在不想与那可怕的人开战,可是现在那人竟然要亲自来。而且下令要他想办法把
人给拖住。这样,他该如何是好,要当逃兵吗?想他一世英明……
叹气声不住地自主帅营传出。
黑色军团(- -雾:别人给他们起的名字,蛇师没有反对就是了。蛇:你有问我吗?- -|||……)——
当然,他们的主帅并没有收到神秘纸条,某人的信倒是有一封。
蛇师拿着离牙的住,短短的几行字,只是简单的问好,与及一些叮嘱,准时吃药,好好休息之类。可是蛇师却笑了,把信细细
地折好,揣在怀中最贴近心脏的地方。
对于蛇师来说,离牙原就是一个不大会表达自己感情的人,他会写信来已经是意料之外了。所以就算只是只词片语地却令蛇师
感觉到异常的幸福。
魉暗暗观察蛇师的表情,对自己的忠心为主微微地佩服了一下下。
“怪了,怎么牙会特地提醒了我两次要我乖乖吃药。”
黄果树瀑布汗……魉的眼角开始出现抽筋的现象 。看到蛇师开始沉思起来,心中的警铃暴响中。
“……不想了,准备开战吧。”回去问牙吧。
舒了一口气,还好蛇师没有想下去:“是。”
魉走了两步,掀开帐帘往外一看,这个时辰……
“蛇师,开战前请先用药。”
“……”
“……”
“我怀疑是不是你告的密。”某人甲微眯着眼打掠着正准备踏出帐外的某人乙。
“……”某人乙僵住,转身,脸上一片正色:“请蛇师相信我,绝对不是我。”背后划了N个叉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