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常常在毒日头底下跑上两三个小时的路。奇怪的是,两个人居然谁也不觉得累。
两个人算计着,商量着,憧憬着,这样的时光简直就像泡在蜜罐子里,苦和累都变成了享受。
毒太阳底下,周建和天远像被风干了的鱼,嘴里苦得直冒烟了。两个人手里抱着新买的台灯桌布,几乎是一路小跑的往周建家
跑。为了省几个钱,两个人骑着自行车跑了好几个小时。天远觉得自已快成木乃伊了。
一进家门,周建顾不得跟妈妈打招呼,直奔桌上的一锅绿豆汤去了,端起来就喝。天远把东西放下拽着他的手:“你给我留点
!”一锅绿豆汤两个人你争我夺的连点底都没剩下。
周妈妈心疼地说:“你们这是上哪了?大热天的渴成这样,中了暑怎么办?快去洗个澡,一会儿就吃饭。”周妈妈在厨房忙着
做饭。
周建推着天远往自己房间里走,天远踹了他一脚,到了这里了还想在一个房间里洗澡被关在房间外面的周建无可奈何地抓抓后
脑勺。
纷乱了将近一个月,总算是新居初步落成。周建头上包着头巾,正手脚利落的擦拭着厨房的壁砖。
房间可以简洁,但是绝对不能脏乱。周建细致地用小刀剔除墙面上细小的污点,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天远手里拎着块抹布进卫生间里走出来,有气无力的说:“我擦完了。”
周建回头看看他:“这么快?我看看。”
打开浴室的门周建探头进去一看,哈哈地笑了起来:“我说大少爷,这样不行!卫生间是最应该干净整洁的地方,一点卫生死
角不能留,墙角墙缝都要用刷子刷。浴缸擦还没有?记住要先用洗涤洗刷,然后再用消毒水擦,最后用清水冲洗。”
啊?这么麻烦?天远嘟着嘴,上上下下的用抹布擦一遍就够受的了!天远红着脸不说话。
周建笑了:“算了,你歇会儿,呆会我干吧!”
“不用!”被周建的笑刺激到了,天远才不愿意被人小看,哪怕是刷厕所,扭身又回到卫生间。天远赌气地把一整瓶洗涤液都
倒在了浴缸里,拿起刷子使劲地刷。
周建把厨房阳台都收拾得亮光光的,看看卫生间的门边紧紧地关着,伸手推门:“天远,出来。我来吧!”
“不用!不许进来。”里面是天远气急败坏的声音。周建想笑又不敢,站在门口听动静。
天远看着涌缸满地冲不去的泡沫,又生气又沮丧。突然把手里的刷子狠狠地扔在地上,双脚在上面蹦:“我为什么要找个洁癖
同居啊!”
天远心不在焉的在本子上记录着,心里早就长满了草。今天是周五,下午没课。早在几天以前两个人就算好了,要在今天正式
的住进自己的新家。
柴米油盐酱醋茶的都齐全了,两个人也陆陆续续地把东西都搬了进去。房子看着也像一个家的样子了,只等着两个人。今天晚
上算是一个没有宾客的婚礼吧,天远自己偷偷的想,却没好意思跟周建说。
本来打算下课以后把周建先支出去,然后去买点花再准备点酒菜,最好再点上几枝红蜡烛。等一切备好之后自己静静的等他回
来跟他一个惊喜,这样的气氛和心情才不辜负对相处一生的期待啊!可是现在什么都泡汤了——临时被学生会抓住开会,没完
没了地弄得天远郁闷又沮丧,不安的看着窗外渐渐暗淡的天空。周建一定等急了。
周建来了好几个电话催,天远都欲哭无泪了。会长龚学燕问他是不是有事,天远自己心虚咬着牙说没事。
好不容易该做的该说的都完了,天远几乎是跑出学校大门的。坐在计程车上,天远赶紧给周建打个电话,声音发虚:“周建,
我马上就回来,你……那个……别生气。”
花也来不及买了,一切计划只能留在想象中了。天远很有点失落,慢慢的情绪上来,连回家的脚步都有点沉重。或许这是一个
预告,生活并不会因了我的想象而改变。眼前的一切好像都是偷来的,就算幸福在身边游荡,我真的有本事抓住它吗?
站在五楼那个在今晚就会成为自己家的房门前,天远凝望了很长时间。举手敲门,门里响起一个欢快的声音:“我没空!你自
己进来!”天远翘起嘴角,这个闲不下来的家伙,又在干什么?
从书包里翻出钥匙,轻轻的打开了房门。屋子里竟然一片漆黑,天远疑惑的站住。没有贸然地开灯,他在屋里,黑暗一定有理
由!果然,黑暗中周建压抑着兴奋的声音:“关上门。”天远听话的关上门,随着铁门一声锁门的闷响,天远的心狂跳起来。
黑暗中闪出一点火花,一点两点,点点是耀眼的红。当火花点燃一点的时候,周建璀璨的笑脸就在他面前。今天是十八号,他
们的好日子。
天远张皇的用手擦眼睛,却冷不防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抱进了怀里。火热的嘴唇贴着他的面颊,吮干那些滑落的泪珠。伸手抱住
周建的脖。天远轻轻地说:“建,我爱你。”
深深的吻好像要吸出灵魂交换,紧紧的拥抱似乎要融入彼此的躯体。
酒真是个好东西,尤其是在两个人都有点羞涩有点拘谨的时候,酒是打开心扉的一把钥匙。
烛光的映照下,天远的脸红红的。满桌子都是他做的菜,想得出来他这一下午欢快的忙碌样子。不时地用眼睛瞟一眼对面的周
建,乌溜溜的大眼睛亮闪闪的,好像要滴出水来,看得周建有点气短。
偷偷地伸手,周建握住了天远放在酒杯上的手。慢慢地靠过去,用自己的胸膛包容他的身体。把他手中的酒杯举起,倒进自己
的嘴里,周建搂过天远吻了上去。分享着酒香,用最亲密的方式喝着最古老的交杯酒。两个人都醉了。
烛影摇红,醺醺的两个人互相抱着慢慢地摇晃。没有音乐的伴奏,两个人只是随着心里的陶醉摇摆。这一刻是不是能够永远两
个人并不知道,唯一能够知道的,就是心里永远的烙下了这一刻的记忆。
周建去洗澡了,已经洗好的天远坐在趴室的大床上,呼吸不稳。又不是第一次做,到底有什么好紧张!可是想着周建灼灼的眼
神,天远还是忍不住心脏狂跳。
门被轻轻的推开了,头发湿漉漉的周建脸儿红红的走进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浴室里太热了。天远的心脏漏跳了好几拍,眼神不
由自主地转向别处。
周建站在门口,忽然脸涨得更红。深深地呼吸了几次,反手关上了房门。随着门被关上时的一声轻响,天远垂着的眼帘颤动了
一下。
周建慢慢地走到床边坐下,看着天远微微垂下的头,睡衣的领口里露出白皙的脖颈。双手在腿上用力的握紧再握紧,周建摒住
呼吸探过头去,吻上了天远颤抖的双唇。
仿佛第一次的接吻,心就这样给重重地撞击到了。绞缠的唇舌迅速得让彼此早就不平稳的呼吸一度停止,短暂的分开之后,便
是更加狂野的辗转掠夺。
周建一把撕开了天远腰间的带子,宽大的睡袍滑落下来,挂在手臂上,坦露出光洁细腻的大半个胸膛。
吻越来越炙烈,很快天远就没有了招架之力,张大了嘴艰难地喘息着,大眼睛里雾蒙蒙的,任凭周建发着狠的在自己脖子肩膀
上一路放火。
没有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周建拦腰死死地抱住天远,一低头含住了他胸前的乳尖吸吮着磨咬着发泄着浑身的燥热和冲动。天
远压抑地惊叫一声,伸手抱住了他的头按在胸前。
酥麻刺痛,更多强烈:无法容忍的电流冲击着四肢百骸,压抑了太久的欲望在一刻火山一样的喷发了。低下头,天远伸出舌尖
,描摹着周建的耳廓,含住他的耳垂吸吮着。
只是一下,周建象被打击了一样猛地抬起头来。低吼一声,天远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被爆发的周建扑倒在床上。跪坐在天远的
身上,周建打开了身上的浴袍。
赤裸的身体线条分明,每一条筋脉里都滚动着无穷的力量。灼热的烫人的目光看着身下半裸的天远,手指抚摸上他的脸颊:“
天远,天远……”
天远眯起眼睛,扬起下颔。
“啊!”天远紧紧地咬住了嘴唇,拼命的抑制着不受控制的呻吟。周建的唇舌齿牙不停的折磨着自己两个乳头,两只手在身上
不停的游走抚摩。受不了了,太热太疯狂,想要更痛快地发泄。
感觉到他的手摸索着握住了自己高昂的欲望,天远浑身一震,忍不住呼吸粗重,他的手好热,抚摩着试探着摸弄着,好……难
受!“嗯……”天远忍不住呜咽出声,手紧紧的揪住了身下的床单。突然,周建好象停住了。天远不满地挺挺身子,他在干什
么?
悄悄地直起身子,周建正双手捧着自己的那里仔细地看!天哪!为什么要看那里?有什么好看的!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被他捧
着仔细的看,天远又羞又愧地叫起来:“周建!”
周建像没听到,看宝贝一样迷恋地看着。忽然伸出舌尖,在那圆润的已经渗出点滴晶莹露珠的项端舔了一下。
“呜……”天远又惊又羞,从来没有这样的动作,他疯了吗!可是周建并不打算停下来,一下又一下地舔吮,最后一张嘴把天
远的宝贝含进了嘴里。巨大的快感无情地冲击着天远的神经,快要承受不住了!天远死死地捂住嘴,也难以控制嘴里发出的呜
呜咽咽的呻吟。
第一次为他做这样的事,有一些不习惯,还有一些羞愧,周建甚至不敢抬眼去看天远。但是那个清凉的声音此时竟然变得暧昧
婉转,呜呜咽咽的像一波又一波的潮水冲击着他的心。
放开了所有的顾虑,周建更加尽情的吞吐,然后听着天远越来越控制不住的呻吟。借着口边的湿润,周建把手指探进了天远微
微张开的小洞中。
“建!”分不清是什么情绪的呼唤,天远紧紧地抱住了周建的头。周建猛然坐起来,把自己灼热坚硬的欲望顶在了天远湿润的
后庭上,慢慢地顶了进去。
缓缓的蠕动,周建小心地抱着摒住了呼吸的天远。天远努力地放松自己,适应身后的巨大物体的闯入。尽管有过很多次了,还
是无法一下子就适应他的灼热。
细碎的吻落在耳边腮畔,“天远,给我,我想你啊!”
天远“呜”的一声把自己紧紧地贴在他怀里。
一下一下,缓慢而有力。热得烫人的巨大每一下都撞击在要命的地方,天远很快就坚持不住了,哼出声来。周建像是听到了信
号,立刻就放胆子冲撞起来。天远死死地捂住嘴,却无法阻止细碎的呻吟声流出来。很快,天远就再也顾及不了追许多了。
疯狂的冲击让两个人陷入迷狂状态,天远已经被巨大的快感冲昏了头。泪水淌得满脸都是,咬紧的牙也控制不住激烈的情绪,
天远哭出了。周建从背后抱住他,不但没有停下来反而更加激烈的猛用手握住天远已经肿胀的欲望配合着自己的节奏套弄着,
快感顶到最高峰。
第一次看见天远哭的时候候,周建吓得立刻停下来不说,以后的整整一个星期都不用正眼看天远。几次过来以后周建才发现,
是自己太笨了。天远在激烈的时候会哭,会求饶,会说一些他清醒过来以后死他也不会承认的烫人的话。周建也就有了目标。
终于狠狠一击,周建飞快的在他的身体里释放了自己的热情。天远的精液悉数被周建握在手里。周建小心的把天远拉下来坐在
自己身上,自己的欲望却留在他体内不肯退出来。天远疲惫地伏在周建肩头,粗重地喘息着,周建依然不忘咬住天远的耳朵。
温热的气息喷在敏感的耳中,天远想避开却被死死地抱住了。
“啊!”周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攻击,天远惊叫出声。挣扎着扭动着,却无济于事。一会的功夫,天远大汗淋漓,已经低下头
的小弟弟在周建的冲击下再次抬头!身子扭动着想摆脱身后不停制造酥麻震颤的元凶,但越是想避开就贴得越近。周建扶住他
的腰,自己跪直了身子一下一下的狠狠撞击。天远手撑着床,被撞得不住摇晃。电流似的快感冲击到全身每个细胞,再也顾不
得羞耻二字,天远大声的呻吟着,汗珠顺着面颊滑落。
天远根本承受不了这样狂热的攻击,腰好酸,手都麻了。终于忍不住:“建……饶我……啊哈……不要了……啊……求你了!
”
阳光照进这间不大的卧室,被窗帘挡去了大半的光芒。凌乱的床上天远还在酣睡,床单裹在腰上,光溜溜的臀露在外面。
厨房里,周建煮好了早餐。不过这个时间当午饭吃也没什么不对的。把盘子筷子摆在餐桌上,周建笑嘻嘻地走进卧室,拍拍睡
得正香的天远:“懒猪,起床了!快点,一会就都凉了。”
天远不耐烦地嘟囔一声,把腰里的床单拉起来蒙住了头接着睡。周建咬着嘴唇笑了,伸出手指在他光着的屁股上突然一按。昨
夜的疯狂欢爱让天远分外敏感,“噢”地一下就坐了起来。周建跳起来逃出卧室,天远愤怒的枕头已经不客气地追上去了。
快要上课了,刘小源拔着脖子看见楼道里几乎是一溜小跑的两个人,坏坏的笑了。这一同居啊,往后迟到的日子多着呢!高高
地举起手来:“天远,这!”
天远瞟了一眼周建,快步走到刘小源身边的空座上坐下来。座位上有个软垫,刘小源一脸的开怀:“怎么样?这两天还好吧?
看你脸色还行。”
本来挺正常的问候到了刘小源嘴里怎么听都不是味。坏小子眯着眼笑,周围都是人天远连嘴都没法回。赶紧低下头,仗着外边
天热,要不这红头涨脸的怎么解释啊!
坐在他们后边的周建悄悄伸手在刘小源的肩膀上一掐,低着声音威胁:“再胡说八道看我把你扔垃圾箱里!”
刘小源一回头笑眯眯地贴着周建的耳朵:“老大,别不识举。这两天我可没折腾你们,按理说应该闹洞房的……”
最后一句被周建死死的捂进嘴里,正要轮拳头给坏小子一点教训,很不巧,莫老师已经站在了讲台上而且正在看着。
周建赶紧把手收回来,刘小源捂着肚子往桌子上趴。
上午没有课,两个人可以从从容容地起床吃了午饭再上学。因为这个原因昨天的晚间运动又过了点,天远早上起来的时候腰酸
腿疼一点都不好受。
本来想赖在床上多歇会儿,可是周建已经起来忙活上了。收拾擦洗,尽管周建尽量的不出声,但己经醒了的天远哪边好意思躺
着。
天远自认为不是个邋遢人,可是跟周建一比才知道什么叫干净!住校的时候大家都在一块好多事都是能凑合就凑合,如今这自
己的家就不一样了。
周建恨不得收拾得跟没人住的一样,地面窗台一点灰尘不许有。光抹布就分好几类,害得天远整天神经紧张,生怕拿错了。做
什么之前都得想想周建是怎么干的,然后再有样学样。骄傲的性子容不得被人笑,尤其是自己倾心的人!可是这样也太难为人
了,天远悄悄地叹口气,我是做什么孽了!
洗衣服和做饭,天远非常谨慎的选择了前者。囡为衣服是洗衣机在洗,万一有什么地方洗不干净的话也可以说是机器设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