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虽然那个可恶的变态用了媚药,可是自己的表现实在也太令人感到羞耻了。好在早上他不在,不然自己要用什么样的表情
面对他呢。
起身擦干了身上的水珠,随手套上了件长袍,看着镜子中自己那染上了红晕的脸,眉梢眼角处似乎带着春情,安奇不由脸更红
了,想想看,其实做爱也并不是完全痛苦的,后来那种欲仙欲死的感觉,实在是令人销魂呢,怪不得公爵他们老是喜欢在床上
打发他们的假期。
正想着,脚下突然一滑,眼看就要摔倒了,安奇反射性地右手在地上一撑,身体向前翻了个跟斗,稳稳地站住了。
还好站住了。不对--站住了?安奇一下子反应过来,前几天不是连跑都跑不动吗?难那个迷药终于失效了?天啊,这迷药的
药效也未免太厉害了吧,回去要问问医生,看看他能不能配出来。安奇又弯下腰去搬那个约五十斤的石凳,很轻易就搬起来了
,想想前两天,甚至连碗都拿不稳呢。这下可太好了,要离开这里,只怕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了,安奇得意地笑了起来。
吃饱了,体力也恢复了,安奇整个人都精神起来,看着周围的环境,白天要走实在是太显眼了,晚上嘛又未必有空。而且沙卡
国在沙漠中,虽然有飞机场,但是没有证件什么的,只怕很难出境,自己又没有幻影那么好的易容术,只怕没走多远就被逮回
来了。只好先打个电话回总部,叫他们来一两个人,想法子把自己弄出去好了。
现在也快中午了,也不知道沙拉特会不会来这里吃午饭,干脆等到下午,确定他不来了,再溜出去查看地形和偷打电话好了。
果然,沙拉特没有来,听侍卫闲聊时说邻国的诺威王子来访,沙拉特一整天都没空,哈哈,那可太棒了!安奇兴奋地想着,现
在就是要想法子溜出去一趟而且不能被门口的侍卫发现,如果是前几天,也许是在说梦话,可是今时不同往日,溜出这个寝宫
,那可是小菜一碟呢!
安奇先叫了一个较高的女奴进来,站在她身后打晕了她,脱下她的衣服,把她的双手双脚用丝绸绑住,这样一来就不会留下捆
绑的痕迹,嘴也塞住,然后放在床上,全身都用被子蒙住。就算那些下人们看到也只会以为自己在睡觉而不敢出声打扰。然后
穿上那个女奴的衣服,反正阿拉伯的女人脸都是蒙着的,也不用担心会被人发现。
穿戴好之后,安奇故意大声地训斥着,并摔了点东西,然后就退出门去,嘴里用女声小声地应着,到了外间,先小心地关上门
,用阿拉伯语模仿着那个女奴的声音对另一个女奴说:“安先生想要吃西餐,我现在就去拿来,他还交待没有他的命令不许去
打扰他,你就在这里候着吧,我先走了。”说完大大方方地从门口出去,门口的两个侍卫根本就没注意。
哇!自由的空气真好,走在外庭,看着那些花花草草,心情都特别好,不过现在可没空管这些。安奇四下注意着,大概看清了
地形,现在就只要打个电话就万事OK了。
在看了两三架电话之后,安奇觉得不妙,每架电话都被装了窃听器,真奇怪,如果说是主管为了监视下人或是敌人,只要在总
机监听就可以了,根本没必要在每架电话上装窃听器,除非不是王宫的人,那一定就是沙卡国的敌人。可恶,安奇在心里咒骂
着,这样一来,电话是一定不能打的了,只好另想办法了。
溜出来的时间有些久了,再不回去只怕会被发现呢,安奇无可奈何地走了回去。
回到寝宫,安奇不理另一个女奴的问话,先走进内室,关上门,还好,那个女奴还没醒。安奇一边大声训斥着,一边模仿那个
女奴唯唯喏喏的答应声,并迅速地替她松绑,再把衣服替她穿上。嗯,一切都好了,安奇拿起一个花瓶,看准了角度往那个女
奴的头上敲去,花瓶应声而破。这样一来,万一这个女奴想不起自己为什么会晕倒,而且也没有出去过,就会以为是因为头部
受到撞击而失去了短暂的记忆。
安奇叫另一个女奴进来,故作惊谎地说自己并不是故意要打伤她的,只是因为她没有带来自己要吃的东西而随手朝她丢了个花
瓶,谁知道她并没有躲开,结果就把她打晕了。
很快的,那个晕过去的女奴被人带走了,而房间里的混乱也被整理好了。
安奇躺在床上,想起那个女奴,不由有些愧疚,不过绝对不能留下任何破绽是自己一向的准则,反正自己下手也有分寸,最多
只是破皮流点血,绝对不会有事的。
现在最重要的是想自己的事,要怎么样才能发消息出去呢?还有,装窃听器的到底是什么人呢?
(六)
“听说你下午生气了?是我没来陪你吗?”沙拉特在安奇耳畔低声问道。
“不,不是,我只是心情有些不好,随手扔出去的,我还以为她会躲开的,谁知道……”安奇低下了头,看上去内疚极了,“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沙拉特捧起了安奇的脸,看着安奇的眼里已经蒙上了一层水气,似乎就要哭出来了,有些不忍地说道:“你根本不用说对不起
,她只是个低下的奴隶罢了,就算杀了她也没有关系。”
“是吗?”安奇在心中冷笑着,奴隶就不是人吗?奴隶就活该被杀吗?如果不是有你们这些瞧不起平民的人,我会那么倒霉被
抓来做你的暖床工具?脸上却是一副难过的表情:“那我也是奴隶吧?那随便什么人杀了我也没有关系吗?”
“你不一样!”沙拉特说道:“你是我一个人的奴隶,除了我,谁都不许碰你!谁要是敢伤了你,我就杀了他!”
“是这样吗?”安奇应了一声,心里却不以为然,反正现在除非我愿意,否则谁伤得了我。
“当然!你是我一个人的!”沙拉特捏住安奇的下巴,看着安奇那似乎不以为然的表情,一字一字地说道:“说!你是我一个
人的!”
“是,我是你一个人的。”安奇说了一遍,无聊,现在我扮的这个可怜的安奇是你一个人的,那又怎么样,那又不是真正的我
,反正“传说”里的天使是绝对不可能属于任何一个人的。
听到安奇的回答,沙拉特满意地笑了起来:“这才乖,这才是我的天使!”说着慢慢地吻上了安奇的唇。
又来了,安奇翻了个白眼,他到底是不是人啊,一天到晚就想着做这种事,也不晓得节制一点,真搞不懂他哪里来这么多的精
力。渐渐地,安奇被沙拉特挑起了欲火,忍不住伸手攀住了沙拉特的脖子,开始回应他,心里想着:不过,说真的,他床上的
功夫还真是不错……
奇怪,有些不太对,安奇觉得空气中好像流动着危险的气息。外间似乎有一些细微的声音,就像是用手刀劈在人脖子上的声音
,轻微的脚步声直向门口走来,不好,要开门了!
门刷的一下被打开了,两个穿侍卫服饰的人出现在门口,对着沙拉特开枪。
安奇以前接下的任务大多以保镖为主,因为他冷静、心细且过目不忘,任何细微的地方都不放过,他的保护工作可以做到滴水
不漏,让许多杀手连出手试一试的机会都没有,因此又有人称他为“守护天使”。
门才一打开,安奇反射性地把沙拉特推开,不想沙拉特却向前一扑,用自己的背挡住了安奇,并抱起安奇滚下床,再迅速躲入
床底,在床底下拉了根绳子,床底突然出现了个大洞,两个人掉下洞后洞口自动合上了。
不大的一个空间,但是看上去却很坚固,除了一扇铁门之外,四面都是厚厚的岩石。角落放着几个箱子,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
。
“没事了!”沙拉特对安奇说着,从箱子里找了两把枪出来,一把拿在手上,一把丢给了安奇,“这里安全得很,除非他们有
火箭筒,你也拿把枪防身吧。”
看着安奇用双手捧着枪,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沙拉特叹了口气:“你没用过枪吧,很简单的,只要扣动扳机就行了,你只要
这样……”
“不是的,你受伤了。”安奇丢下枪,看着沙拉特肩上的伤,四下张望着想找东西帮他包扎起来。
“只是擦伤而已,没事的。”沙拉特无所谓地说道。
“怎么会没事呢?你流了好多的血啊!”安奇从自己身上撕下了一大块布,准备替沙拉特包扎。
“这一点伤不算什么的,倒是你,没被吓到吧?对了,你有没有受伤?”沙拉特上下打量着安奇。
“我没事,只是,为什么呢?你是王啊,为什么要护着我呢?我只不过是你买来的奴隶罢了,根本不值得的……”安奇觉得自
己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打破了一样,有一种异样的的感觉从破碎的地方缓缓地向外流了出来。
“为什么?那是因为……”沙拉特的话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
“王,你没事吧?”伴随着敲门声的是侍卫长--索尔的声音。
沙拉特打开了门,索尔站在门外,后面跟了许多的侍卫,一看见沙拉特就跪下行礼,索尔自责地说道:“是属下的错,让刺客
混了进来,请王严惩。”
沙拉特挥了挥手:“算了,反正也没什么事,你们都起来吧,那些刺客呢,抓到了没有?”
“已经抓获,正在审训。”索尔虽然站了起来,但还是低着头,无比自责的样子。
安奇听着他们尽在说废话,沙拉特的伤口还在流血,眼前这些人却全都低着头,没有一个人发现沙拉特受伤了,心里急得很,
故意举起了手中的布,对沙拉特大声地说:“你低下来一点啦,我够不到,没办法替你包伤口啦。”
果然,索尔的头一下子抬起来了,他看见的沙拉特肩上的伤,吃惊地说:“王,你受伤了,要紧吗?”再转过头去吩咐着:“
快,快传医生!王受伤了,快!”
沙拉特无所谓地说:“一点小伤而已,没必……”当他看见索尔那严肃的表情,自动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心中却在嘀咕着,
这个索尔什么都好,就是太正经了些,这次自己受伤,想来他又要自责上好几年了吧。
沙拉特转过身来对安奇说:“你乖乖地回去睡觉,我还有事要办。”说着吩咐两个人把安奇带回寝宫。
索尔却严肃地对沙拉特说道:“王,他只不过是一个奴隶,而且还是个男人,让他住在王的寝宫根本就不合规矩。”
沙拉特的脸色有些难看,冷冷地对索尔说:“我还用得着你教我什么是规矩吗?我才是王。”
索尔见沙拉特生气,只好不再说下去,只是用愤恨的眼神盯着安奇,安奇装着没看见,反正他们是用阿拉伯语说的,现在的自
己算是听不懂的,爱骂爱瞪随他好了。
回到寝宫,一切又恢复原状了,动作还真快呀,新的床单,新的枕头,新的毯子,安奇抱着膝盖坐在床上,一点睡意都没有。
为什么呢?他为什么要护着我呢?安奇盯着手上的血迹--那是沙拉特的血--不解地想着。对他来说,我只不过是他买下的
奴隶而已,他是很喜欢我没错,不过他只是喜欢我的长相和身体罢了,他已经得到我了不是吗?以一般人来说,即使再喜欢一
样东西,可是如果和自己的生命相比,不是自己的生命更为可贵吗?
手上的血迹早已干涸了,可是却像火一样的在手上燃烧着,是那样的炙热,就好像连心也一起烧起来似的,真奇怪,自己不是
早就没有心了吗?为什么会觉得心也在烧呢?安奇怔怔地看着手,觉得心口闷得很,一种奇特的、以前从没感受过的、让人心
烦意乱的感觉在胸口流窜着……
“你不睡,坐着想什么呢?”一双手从后面拥住了安奇,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安奇耳边响起。
安奇吃了一惊,转头一看,是沙拉特,他赤裸着上身,伤口已经包扎好了,那一对深褐色的眼眸则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
安奇的脸一下子红了,心也跳得很快很快,真奇怪,为什么会这样呢?以前就算再危险,就像刚才那两个刺客开枪,自己也能
保持平常心啊,甚至还更冷静,为什么现在只是他靠近我,我的心就跳得这么快呢?
“你的脸好红,生病了吗?”沙拉特伸出手试了试安奇额上温度,不热啊,“很正常啊,为什么你的脸这么红,是刚才吓到了
吗?”
“不是,是……嗯……那个……”天啊,我开始语无伦次了,安奇的心里乱七八糟的,他的脸靠得这么近,我根本就没办法思
考。
“真的没事?不过,你脸红的样子还真是可爱。”沙拉特的话让安奇残留的理智一下子全飞了,只是睁大了双眼看着沙拉特,
脑海中就只有“可爱”两个字在回旋着。
“你最好不要再这样看着我,否则我可要吃了你哦。”看着安奇还是一副呆呆的样子,沙拉特再也忍不住吻上了他。
他在吻我吗?安奇意识迷乱地接受着,只是一个吻而已,今天他又没有下药,为什么我会觉得全身都热得很呢,好像整个身体
都不是自己的了,好奇怪的感觉。
感觉到安奇的温驯柔顺,沙拉特不由加深了这个吻,当他结束了这个吻,看着安奇的脸氤氲着情欲的红潮,眼里闪烁着迷乱的
神彩,显得格外动人,不由在口中低喃着:“我的天使,你今天特别热情呢。”
安奇什么都没有听到,只是弓起身子迎向沙拉特,手紧紧地环着沙拉特的脖子。
忽然,安奇的手好像触摸到什么,好像是布吧,不过沙拉特的衣服不是已经脱了吗?是绷带,对,他刚才受伤了。--受伤了
?安奇的意识一下了清醒过来,一下子推开了沙拉特。
看着沙拉特的眼里强烈的欲望,一脸欲求不满的表情,安奇小声地说着:“你受伤了,这种事还是等你伤好了再说吧。”
沙拉特定定地看着安奇,唇边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你在担心我吗?”
“才不是!”安奇不好意思地说道。
“不是吗?放心好了,这点小伤不碍事的。倒是现在不让继续做下去,我的伤势才会恶化呢。”沙拉特戏谑地说着,用他的身
体覆上安奇的。
“可是,你的伤……嗯……你的……”安奇的抗议被沙拉特吞了下去,不管了,反正是他的身体,他自己都不爱惜了,我才不
管那么多呢。
只是,这个伤号实在一点都不像受过伤的样子呢--这是安奇在入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七)
轻轻的敲门声吵醒了沙拉特。
沙拉特看了看窗外,天才刚亮,谁这么大胆,一大早就来烦我,用不悦的口气问道:“是谁?”
“王,是我!”门外传来的是索尔那恭恭敬敬的声音,“属下有很重要的事要禀告。”
“进来吧。”沙拉特无奈地吩咐道,“叫外面的人进来替我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