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不要要得要。但是,你得先把饭吃了。”天赐顿时省悟,感动十分。接着,把饭岗递给车铭旭,道:“那就麻烦帮
我打点饭吧!”车铭旭接过饭缸,道:“但是我打多少饭,你就得吃多少。”天赐笑道:“行,我现在的生命就掌握在你手里
,你是想把我涨死饿死都随你!”车铭旭笑道:“哈哈,让你不死不活!”接着,车铭旭进厨房打好饭菜,俩人坐在那里并排
吃了起来:::
回到了男宾,天赐的天派标签贴丢失的事,人人皆知。张海军还装做关心的样子,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在怎么说也是好
几十块钱哩!我得替你留意点!”许坤上前把他推开,骂道:“滚犊子,哪边凉快那边去!”张海军这次没有忍他,反唇相讥
:“许坤,你个熊样,不要欺人太甚!”许坤怒气冲天,道:“咱谁都熊不了,就能熊你,杂着吧!”张海军咬牙切齿地瞪他
一眼,便扬长而去。
不巧,当天晚上十一点开饭的时候,慑领班和其中的几个服务员想吃冷面,于是,慑领班开了一个外出证明,叫许坤和天赐卖
去。他俩到了旋转楼梯口,发现这里值守的保安不在,刚才慑领班开的证明也就没作用了,当他们走出门外,看见保安正和楼
上几个技师调情。突然,许坤辗转回到了屋里,天赐也跟着进去,问道:“怎么了?”许坤跟他使了个眼色,叫他别出声。接
着,他把墙壁上挂着的所有员工的出勤表随意抽出来几张,然后特意找到张海军和天赐的出勤表塞到了屁股后面,然后拉着天
赐急忙地跑了出去。
路上,四周阒无一人,萧条寒冷。可天赐却满头大汗,终于停了下来,他问道:“你这是做什么?”许坤拿出塞在屁股后面的
出勤表,然后把它们撕成粉碎,扔到了路边的一棵树下。许坤拍拍手,道:“你今天不是迟到了吗,财务一定会按照出勤表扣
你工资,这下,你就罚不着了!”天赐恍然大悟,佩服道:“你这一招真是高。啊,上个月出勤表丢了一大批,肯定也是你干
的吧?”许坤笑道:“恩,上个月我迟到了好几回,不这样做的话,肯定得扣我好几十,我这么做谁都没有损失,而且我的薪
水也保住了,何乐而不为呢”天赐提醒他:“你别忘记了,这里面遭殃的可就是保安了!”许坤解释道:“没事儿,顶多被经
理骂几句就完事了,不能怎么样的!”说着,冷面馆到了。
下半夜了,屋里更安静了。天赐这帮人已酣畅入睡,呼噜声此起彼伏,像是一支欢快的交响乐。这时,走来一个黑色身影,他
朝天赐走来,找到天赐后,推搡他:“天赐,醒醒,天赐,醒醒:::”折腾一天的天赐还是被他弄醒了,睁开眼,原来是小
新。小新小声道:“别睡了,领班要我把你叫过去,男宾出事儿了!”天赐速急起身,什么都没有问同他下楼了。
男宾所有员工站成一排,靠在更衣柜边。天赐和小新插了进去,这才发现少了许坤一人。对面站的是慑领班和凯部长。凯部长
这次出奇的平静,他说:“这些日子发生的几次失窃案,终于在今天水落石出。我和大家一样,不敢相信这是许坤干的,可铁
一般的事实摆在我们面前,我们不信也得信。许坤平常耍点小聪明,投机取巧,这些都能容忍,但是,他的这种行为绝对不能
饶恕,大家要引以为戒,千万不要因为鬼迷心窍,走上这条路。”说到这,他立刻恢复到了本性,龇牙咧嘴,道:“这个许坤
简直太可恶了,连同事的东西都盯上了”说时,把张海军的破旧手机拿出来给大家看,又说:“大家看看,他这回就偷的这个
破烂不堪的手机,你说这值吗?更气人的是,抓他个人脏俱获,还死不承认,直到说要抓他见老板和公安,他才松口,这样的
人还留他干什么?”
大家对许坤的行为也感到困惑不解,张海军的那部手机根本没有偷的价值,但他却偷走了,更不可思议的是,他偷了手机后,
只到外面换了一个新外壳,然后明目张胆的在张海军眼皮底下打电话。
早就怀疑的张海军趁今晚他睡觉时,在充电的地方找到了这部手机,接着,他破解了这部手机的密码,因为这个密码就是他之
前设置的。接着,他找到了慑领班,慑领班又找到了凯部长,在凯部长的淫威之下,他连前些日子发生的事全都招供了。天赐
完全明白许坤此举不仅仅是这部手机。
凯部长联系到老板后,他们一致决定把许坤送到派出所去,不料张海军却竭力求情,替他说上一大堆好话,依此显示他的宽容
和风度。老板、凯部长果真被他的大义所感动,最终按照张海军的意思放了他。
半个月后,张海军处心积虑的计划终于实现,二楼大厅的领班因私事辞职,领导立即决定擢升张海军代替这个位置。可笑的是
,他上任一个月后,就干不下去了。听说,没有威信的他天天受到服务员们的欺凌和侮辱,最终申请离职了!
第 39 章
如今,那个曾经热闹非凡的男宾就剩天赐一个老服务员了,难免会让他怅然追昔,幸亏有车铭旭相伴,让他坚持下去。当然,
现在新来的服务员们对他也是有说有笑,而他自己也从不摆老服务员架子,真心诚意地对待他们每一个人,大家相处得融融曳
曳。
渐渐,他树立起了威信,得到了众人的认可,就连凯部长也对他刮目相看了。几次与寒经理的谈话中,他得知寒经理有意擢升
他的意思,都被天赐措辞推谢了。他跟寒今颜说:“我只想做一个服务员,至于这个里面的其它什么职位,并不是我想要的。
”他还跟寒今颜打趣道:“如果他日,我一定要结婚生子的话,我会娶像你这样能干而气质非凡的女人,生一个乖巧的女儿。
然后,我再开始专心致志开始我的画画,将来再开办画展,那么,我的一生也就没什么遗憾了!”天赐走到这步是用汗泪换来
的,俗话说:天不欺善,换来他人的尊重也是必然的。
从此后,天赐在男宾的工作量减少,月薪增加,和车铭旭的关系日渐亲密,在男宾也是如鱼得水,可谓工作和爱情双丰收。余
下,他觉着该是把视己为亲的汪斌引荐到这一起工作。
汪斌很快辞掉了“正通”浴池,仰仗天赐的面子顺利成为男宾的正式员工。自然而然,汪斌的出现也让蓝沁眉、婉灵灵、车铭
旭和天赐之间的多角恋关系再度紧张,但是,同时也给他们各自找到了方向。
刚开始最为头疼的要是他们的这个小小的“家”了。以往都是时间错位让他俩都能睡在炕上,可这次俩人在同一个班次,饮食
起居必然要在一起,何况来日方长,不可能因为“第一论”的一己之私而让汪斌天天睡在外头。
当然汪斌也提议:“要不咱再买一张小床凑合着睡?”天赐矢口否决,道:“那个平房要是再放一张床,那我们就进不去了!
”接着,他想了想,道:“还是睡在一起吧!”汪斌期待已久的这一天终于来到了,他应激动万分才是,然而,他和天赐在那
个第一次同床共枕的晚上居然都失眠了。
他俩在那张刚好容纳下他俩的炕上,各自裹着一个被子,各自特有的睡姿,纹丝不动,连大气都不敢出地束缚在了上面。天赐
知道此刻不同以往可以“黄瓜形”地圈着睡,所以只能是勉强爬着睡。而汪斌则平躺在离他拳头距离的边上,实际已在床沿上
了。他两眼直勾勾仰望着屋顶,看得如痴如呆。
天赐终于翻过身来平躺于此,道:“哎,我怎么就睡不着!”说完,又是一阵滚动。半晌,汪斌才偏头看着他说:“其实,我
也睡不着。”天赐叹气道:“算算,我们在一起生活快两年了,这两年里你我忙忙碌碌,不是你上班就是我上班,也就不知觉
这张床是为一个人准备的,别说,睡在一起还真怪别扭的!不过,谁也预料不到以后会有多少日子睡在这里,所以,你我都该
适应这张床”这时,汪斌边听边望着那屋顶,只是刚才有灯,现在灯灭了,眼中就剩漆黑的荒凉了。
汪斌认为不是天赐的话制造了荒凉,而是他的成默招来了荒凉,但他又希望留住此刻的荒凉,所以,他缄默,他聆听。
天赐看一眼汪斌,他双手合十垫在头下,那双臂下的腋毛隐约竖起,十分有他的几分味道。天赐忍不住学他便侧身朝向他,把
一只手垫在了头下,果然也有他的几分“男韵”学成了这个动作,他才道:“汪斌,在过去的日子里,当我一个人睡在这里的
时候,时常从梦里突然惊醒,然后又猛然起身,接着看到的是四周黑黢黢的一片,同时,又触摸到冷冷的床沿,我终于忍不住
想家了,家里的妈妈,爸爸,被窝,还有我的那个小床,当时,我想用我妈妈哄我入睡的那首摇篮曲在这里唱起来,但在当时
,我就是想不起来,好象到了嘴边又跑了。当我在挣扎时,我看到现在这张床变成很大、很宽,上面居然横躺着好几百个男男
女女,尤其是像我这样的年轻人最多,也离我最近。他们好象都因为我的惊醒而显得不耐烦,进而朝我这边看来,好象是要我
继续安心睡觉。这时,我感到害怕,彷徨,无助,尽管这张床上躺了那么多志同道合的年轻人,可我依然孤独,寂寞,这种感
觉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痛苦。当时,这么多感受在我的心窝里饶成了蜘蛛网,粘住我的心脏,叫我无法呼吸,在这种情形之
下,我没有忍住,终于哭了出来。奇怪的是,躺在这张床的那些人,特别是刚才反感我的人,见我哭了反而没有那种怪表情了
,于是,我更加肆无忌惮地哭得更大声了,哭着,哭着,这张床的远处,有一个人起身看向我,当我看到这种目光的时候,哭
泣戛然停止,尽管离得那么远,那么朦胧,而我的心却得到了很大的慰藉。就在我跟那个安慰的人道晚安的时候,我竟然无意
识地喊出了你的名字,我都觉得不可思议,因为那个人的样子根本不是你,但是我喊出的名字就是你,于是,我又陷入了恐慌
,就在此时,你在远处竟然把那首摇篮曲哼唱了出来,而且哼唱的摸样和腔调都跟我妈妈很相似,甚至在某些细节上比她做得
更好,我断定,这一床的人就你一个人会对我好,不会伤害我。很快,很块,我安心地睡着了。当我再次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当曙光射进的那一刹那,我明白了:::”
汪斌迫不及待地问他:“你明白了什么?”天赐叹道:“嗨!还是不说这个了,有些事情自己明白就可以了。”汪斌也咧嘴一
笑,道:“天赐,我也跟你讲一个故事,这还是小时候我爷爷讲给我听的。很久以前,有一男一女都会茅山道法,他们都有点
石成金,呼风唤雨的本事,可谓是高深莫测,不分上下。他们分别住在两座巍峨陡峭的山顶上,男子住在北边,而女子却是反
方向的西边,为此,他镇日苦恼不堪。因为在这之前,女子住的山顶正好与他对峙,自然而然她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他窥见,他
也因此暗地窃喜。然而,好景不长,同样有道法的女子知道此事后,恼羞成怒,大发雷霆,当下,撒豆成兵,兴风作浪,开始
和男子斗法,经过三天三夜的斗争,还是不得胜负,无奈,女子收兵,重新选了一座大山为宅。男子怎会甘心,智勇双全的他
还配不上她不成?于是,他也施法,把现住大山移到了她的对面,不过,他再也不敢偷窥她了。女子见他有所转变,也就冰释
前嫌与他为邻了。后来,俩人关系渐渐递进,已心有灵犀,现在只等男子提亲拜堂。可是男子却难以启齿,羞愧难当。于是,
这事就一拖再拖,但关系似乎没有影响,只是女子没有以前开朗活泼,终日郁郁寡欢,悒悒不乐。某一天,他俩因研学精深的
法术导致夜深只能在她家过夜留宿了。他俩睡在了一张炕上。其实,女子并非浅薄之人,她和他上床之前就在床中间放了一碗
水。经过她的施法后,这碗变成一座山,而水则成河耸立其间。因此他俩虽同床共枕,实际已隔千山万水了。天终于亮了。当
男子醒来时发现她不在了,不过有一张条子留给他,写道:“昨晚,如果你挪开了那碗水,你就不是君子。但是,一晚过去了
,你真得没有挪,你确实是一个君子,但你却不是我的君子。挪与不挪在于一念之间,一念之间或许是相隔千山万水,或许是
近在咫尺:::”
如果天赐仔细听这个故事的话,应该能猜测到它的结局,所以,汪斌说到这里停顿下来朝他看去,结果,他已睡着了。
而汪斌却陷入了刚才那个为他现编的故事里:::在那晚他俩用各自的故事逗漏了各自的立场,这把伤害降低到最底线的同时
,也保住了各自特殊的身份。当然他俩是心知独明的,就像是汪斌对他的感情也非控制而控制的。由此看来,他俩前方的路任
重道远!
第 40 章
汪斌和天赐分在了一组后,工作不再干燥,乏味,汪斌的幽默和诙谐给他和整个男宾带了不少情趣。但天赐不会因为汪斌的出
现而断绝了他和车铭旭的来往,他和车铭旭依旧一起吃员工餐,找着各种小借口会面,晚上值班如约小聚等等。而汪斌对此表
面像是若无其事,内心却是复杂痛苦的。天赐被他的大度和风度所折服,同时,开始怀疑汪斌以前对他的暧昧是不是他的错觉
?
就当他们三个人相处两个月后,车铭旭终于忍不住开始发牢骚了。那天,吃员工早餐时,他俩还是那个位置坐在一起吃饭。车
铭旭道:“你带来的那个朋友到底跟你是不是朋友?”天赐嚼着饭:道“你说汪斌?”车铭旭一口接了过来,道:“不是他还
有谁?我发现他处处跟我作对,我每次跑到男宾借东西,他的第一句话就说你不在,然后到我面前说你和他有多好,有多‘铁
’那个汪斌好象认定我到男宾就是要见你似的:::”话没说完,天赐立即接过话茬,道:“你给我说清楚,那你到男宾是真
地借东西来的?不是其它原因?”车铭旭顿了顿,才道:“我承认大部分就是想看看你,但他那副德行我实在受不了了,要不
,以后我还是少去你们男宾!”天赐暗暗偷乐,半晌,才得意地说:“汪斌的确跟我很‘铁’他是个风度的人,没有你说得小
心眼儿,我看你是多心了!”车铭旭道:“你说的没有错,他是风度翩翩,可是他的风度是在别人身上才翩翩,在我面前就是
间接地攻击和讽刺了。要不是看见你的面子上,有时真想狠狠揍他一顿。”天赐立即变脸,道:“你要敢揍他,我就敢揍你,
你试试看!”车铭旭醋意大发,道:“你还真是白眼狼,我问你,到底他和我跟你哪个最铁?”天赐朝他翻一个白眼,道:“
汪斌跟我最铁!”说时,车铭旭起身先走一步了。
就因这件事,车铭旭半个月没有进男宾了,也刻意疏远他,天赐那个答复让他身心受挫。不过,在后来的日子里,他从别人口
里得知;“铁”是形容友谊之间的词。想到这里,车铭旭才恍然大悟,原来天赐和汪斌之间的关系也就只在“铁”的份上,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