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粟 第一、二部——残焱

作者:残焱  录入:03-28

「呵呵……」

松山宗实低声了笑了起来,心里面已经有了决定。

接下来的几天,松山宗实跟石远清两个人没有说过任何一句话。

只是在晚上的时候,松山宗实拼了命的拉着石远清做|爱,每天都搞得石远清腰酸腿软差一点不能上班。

像是要证明这个人还在自己的身边一样,努力的用身体感受这个人的存在。

可是即使如此,他还是没有开口跟他说任何一句话,而石远清也没有拒绝他的求欢。

两个人就以这种诡异的方式相处着,而在他们身旁的人也看得出他们之间的关系紧绷。

可其实松山宗实一点也不想要这个样子,他想要说些什麽来打破这尴尬,可是心里面却还是对於那一天晚上的事情而感觉到耿

耿於怀。

一边叹气一边走出了家门口,因为今天又要去跟杨氏财阀的人商谈合作细节,所以他和石远清出门的时间就错开来了。

本来这种事情不是他所该做的,可是他正巧人在台湾,所以就将这项工作给揽到了自己的身上,然後在谈商的时候,要台湾区

的负责人在旁边跟着观看这样。

很快的将心中所想的事情放回的正事上头,可是在走出门的那一刹那,他的心思就又被拉回了石远清的身上。

站在门外的是一个撑着伞的女人,裙摆被雨水给打湿,个子不高,身上的衣服一看就是成衣店买的,剪裁还可以,可是料子却

很差。

想要装作没看到这个女人都不行,因为这个女人已经看到了他。

「松山先……」

可是她看到他不代表他一定要理她,松山宗实面无表情的当着她的面关上了里门後,走到车库去取车。

本来想要叫警卫来的,可是想想还是作罢。

他不想要把事情搞大。

上了车子後用遥控器打开铁门,在车子驶出的那一刹那松山宗实踩下了煞车。

因为在他的车子前面,那个名字叫王幸娟的女人张开了双臂,挡在那边。

──这女的有神经病啊!松山宗实皱起了眉头,对这女人的厌恶感又提高了不少。

不过就算这个女的怎样了都不管他的事情,松山宗实猛一踩油门,故意往王幸娟的方向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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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车子後用遥控器打开铁门,在车子驶出的那一刹那松山宗实踩下了煞车。

因为在他的车子前面,那个名字叫王幸娟的女人张开了双臂,挡在那边。

──这女的有神经病啊!松山宗实皱起了眉头,对这女人的厌恶感又提高了不少。

不过就算这个女的怎样了都不管他的事情,松山宗实猛一踩油门,故意往王幸娟的方向冲去。

王幸娟大惊,身体下意识的就往旁边躲去。

松山宗实所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在撞上王幸娟的那一刻又踩下了煞车。

车头离王幸娟仅有几毫米的距离,他没有真的撞上她,只是要给她一个警告而已。

王幸娟惊魂未定的爬了起来,她走到了松山宗实的车子旁边,对着他的窗户屈指轻敲。

可是她的手还没有碰到松山宗实的车子,松山宗实就将车子给开走了,不给她任何的机会。

而松山宗实在走之前,也没有忘记将铁门给关起来。

因为早上的事件,松山宗实今天一整天的心情都显得很不错。

在潜意识里面,他觉得他今天赢了那个叫王幸娟的女人。

而他的好心情一直维持到了回到家後,看到石远清明显带着愤怒的脸为止。

──是那个女人去打的小报告。

松山宗实沉下脸,在心里面不停的骂着那个叫王幸娟的女人。

或许,他真的该找人将那个女人给解决掉,虽然说松山家已经从黑道漂白很久了,可该认识的人却一样也没少,要做些犯法的

事情也不是不可以的。

松山宗实开始後悔自己只有叫人冻结那个女人的银行帐户和动些小手脚让那个女人失业……这真的太仁慈了。

听到了松山宗实的脚步声,石远清转过头来看着他。

「听说,今天幸娟去找你了。」

「嗯。」

简短的应了声,松山宗实将脖子上的领带给拉松,不想要理会这个话题,直接的就往楼上走去。

「松山宗实,你给我站住。」

石远清大喊着,松山宗实驻足转身看向他。

「怎样?」

「你今天开车撞她?」石远清脸色难看的问。

「今天要是我差一点被车撞,你会这麽样的关心我吗?」

松山宗实反问了这麽一题。

石远清沉默,他不知道该怎麽回答。

而松山宗实却已经知道答案了,他转身上楼,不愿意继续跟他吵下去。

──那个臭虫似的女人,早一点解决掉免得麻烦。

「松山宗实,快点回答我的问题。」

才想着,石远清的声音又传来。

松山宗实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那边一突一突痛着。

这是愤怒所造成的头痛。

「你要为了这麽一个女人跟我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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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你,你为什麽要开车撞幸娟?」

石远清的态度丝毫不肯妥协,摆明了就是跟松山宗实杠上。

「她挡了我的路,难道说我不应该要她离开?」

「无论如何人家都是女孩子,你今天这个样子开车吓人家又是正确的?」

「我想要撞谁我就撞谁,今天要是她没做那些事情,我会要去撞她?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松山宗实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

他那个时候的确是在赶时间,而他不想要跟王幸娟说话也是事实,难道有法律规定说,王幸娟要找他的话他就一定要回应她吗

「松山宗实,你简直不可理喻。」

石远清一把抓起桌上的钥匙跟手机,就要往门口走去。

看到他这个举动,松山宗实就又更火大了。

「石远清,你今天要是敢给我走出这个门,你就不要再给我回来。」

话才刚说出口,松山宗实就惊觉自己说错话了。

他刚才说了什麽?

石远清听了他的话之後,反倒是笑了起来,那笑容之中没有丝毫的温度。

他用力的把手中的钥匙往松山宗实丢去,那串钥匙跌落到松山宗实身後的楼梯上,发出了些许声响之後就没有任何动静了。

「求之不得。」

石远清看着松山宗实的眼睛,缓慢却又语气坚定的说出了这四个字。

不,他想要说的不是这个。

松山宗实慌张的赶在石远清打开大门之前,从他後面抱住了他,阻止他离开。

「对不起,是我错了,远清,求你不要离开……」

「我一直在学习……」

石远清开口,话语之中竟然只有像是「啊!今天天气很好」之类的轻松。

松山宗实抱着石远清的手臂一僵,可是他仍然将脸埋在後者的颈窝之中,没有松开手。

「我一直在学习如何去喜欢你,你替我做得那些事情,我不是没有眼睛,我看得见的。

「虽然说很想要努力的装作那些都不存在,可是你却用力的将这些事实摆到我眼前,你要我重视他,而我虽然目前还不爱你,

可是我也努力的依照你的希望待在你身边了。

「对了,我没有跟你说的是,我在很小的时候就认识王幸娟了,虽然说看不出来,不过她可是我的堂姐,小时候就住在我家隔

壁,上个月看到她的时候我真的吓到了,她的轮廓跟小时候差没多少,很好认得出来。我发觉,我只要看到她,就会想到小时

候的事情,那个时候还不知道人心险恶,生活的目标就是努力念书,未来才可以赚很多钱过更好的日子,那段时间真的很令人

怀念啊!

「这是自从我被你给『豢养』了之後,唯一一段觉得开心的日子,可是你却硬要把这种开心的心情给抽走。

「我都在你身边了,除此之外你还要什麽呢?

「要做什麽,才能让你那永无止境的贪心满足呢?」

石远清问着,那问句像是不锋利了的刀刃一般,将松山宗实的心脏给扯得血肉模糊面目全非。

一直以来,中了少年如罂粟般的毒的,只有自己。

一直以来,缠着对方的,只有自己。

一直以来,都是他太过於贪心的,不只是对方的身体,连对方的思想都想要控制。

一直以来,都是他一个人搬弄着这所有的独脚戏。

就算是紧紧拥抱着,没有任何一丝空隙,却还是接近不了他的心。

现在的松山宗实,终於重视了这些被他漠视很久的,横亘在他眼前最大的问题。

所以他松开了紧抱着对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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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远清最後还是离开了。

他没有拿走任何东西,除了他的钱包之外──因为那里面有证件,要重办很麻烦。

而石远清的帐户里面有着不少的钱,足够他就算不工作也可以安逸的生活二十年。松山宗实每年将他该拿的薪水还有股利分红

都清清楚楚的照算给他。

而他在走之前,对松山宗实说:「对不起,爱情是无法学习的。」

所以我没有办法喜欢上你……这是石远清没说出的那句话。

松山宗实躺在床上,枕头还有盖着的棉被似乎还带着那个人的气息。

把自己的手脚缩了起来,让那个人的冷香包围着自己。

有点冷……好像忘记把窗户给关起来。

台湾五月的梅雨季节,雨下得很猖狂。

松山宗实生了场大病。

梅雨季节的过後就是流行感冒的高峰期,松山宗实身旁大部分的人都中标了,而他这一阵子也忙,常常熬夜,也就导致了抵抗

力下降,又在石远清离开的那天晚上,因为窗户没关而吹了整晚冷风,这个样子要是不感冒都难。

被流行感冒给折磨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受,躺在床上都觉得自己下一秒会蒙主宠召……虽然这个样子说是夸张了点,不过因为感

冒而造成的全身酸痛还是令人叫苦不迭。

喉咙痛,流鼻水,发烧,上吐下泻,全身酸痛,耳鸣……所有可以想到的感冒症状在松山宗实的身上都可以找到,保母见到这

感冒如此厉害,这几天都带着小秀治远离自己的父亲。

小孩子的抵抗力比大人还差,光是大人就因为感冒而病成这个样子了,要是小孩子都感冒的话那後果更是不敢想像。

所以松山宗实这一段时间就只好把手中的工作给停下,乖乖的待在房间里面努力的休养。

而人在安静的状态之下,总是会不由自主的乱想东想西的。

松山宗实一直想要打电话给石远清……他想要跟他说「对不起」,他并不知道那个女人是他的堂姐,也没有查清楚就去对付人

家。

除此之外,他还想要让他来看看他的病。

让他知道,在他走後他病的有多严重。

可是他也只有想而已,每一次将手机从床头柜上拿下来後,还没按开电话簿,他就又把他给放回去原处。

他拿什麽脸去打这通电话呢?

他已经放走他了,他也不再活在他的羽翼下了……他,已经自由了。

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去强迫他来看自己呢?

他松山宗实是不择手段,可是不代表他真的有贱到这种地步。

既然已经决定放手了,他就不会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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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了一个梦。

他睁开眼睛後,看到了那个已经远去了的人,正坐在床边看着他。

房间很昏暗,唯一的光源是从外面照射进来的夕阳。

也就因为如此,所以松山宗实看不清那个人的脸部表情。

「你来了……」

他朝他无力的伸出自己的手,可是那人并没有回应他,仅仅只是坐在那边瞅着他。

无奈的笑意爬上了唇角,松山宗实也没有把自己的手给收回来,反而是往前一探握住了那人的。

「对不起……我看到那女人亲你,就整个人都疯了……」

喉咙像是被火灼伤一般的疼痛着,声音也十分的沙哑,可是即使如此松山宗实还是想要讲。

就算那个人只是冷漠的对着他,不管他听不听得进去,他还是要说。

「我真的好想要杀了你啊!

「要是可以杀了你的话那该有多好,如此一来你就会永远的待在我身旁,而我也不用老是提心吊胆的,担心你会跑到我看不到

的地方去,从此离开我。

「你不知道我每次一看到你和别人说话,我心里面有多忌妒,就连看到你对着秀治笑,即使他是我儿子,我还是想要杀了他…

…我快疯掉了,远清,你说我该怎麽办才好?」

有的疯狂是在表面上的,有的却是藏在骨头血肉里,怎样都拔不了,只能静静的看着他腐蚀。

松山宗实的疯狂,就是後者。

梦境之中,那人身上的冷香像是真实的一样。

松山宗实将头给移动到了那人的腿上,让自己更加的亲近那股他最爱的香气。

细细的味道窜入了鼻腔之中,让松山宗实不由自主的想要哭泣。

而他也真的哭了,无声的掉着眼泪。

接着,他感觉到了一只稍嫌冰凉的手覆盖上了他的眉眼。

「Miss Underwater, I’ve come to say goodbye (水中的女孩,我来向你道别)

「Miss Underwater, please don’t sigh(水中的女孩,请别叹息)

「Miss Underwater, stop singing lullabie(水中的女孩,请别再唱催眠曲)

「Miss Underwater, refrain(水中的女孩,请你忍住)

「Miss Underwater, pretend that I am dead (水中的女孩,就当作我已经死了吧)」

是梦啊……那个人跟他生活的时候,从来没有听他唱过歌。

真好听,照这个样子来看,他其实很适合当歌手的……

「Miss Underwater, don’t be sad(水中的女孩,请不要难过)

「Miss Underwater, it’s only in your head (水中的女孩,它会长存你心里)

「Miss Underwater, desist(水中的女孩,请断了思念吧)」

Desist……Desi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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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松山宗实醒来的时候,房间是漆黑一片的状态。

脸上有着已经乾掉的泪痕,令人感觉不舒服,松山宗实连忙用手把它给抹掉。

──稍早所见的那些,应该只是因为自己过度思念那个人,所出现的梦境幻影吧!

空荡的房间里面只有他一个人,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里面只有自己的呼吸。

摸黑扭开了床头灯,现在的时间是晚上九点。

眼睛因为长时间的哭泣而红肿疼痛,本来感冒就不舒服了,这下子一来就又更难过了。

下床想要下楼替自己倒杯水,可是他却在房间的桌子上头发现了一份餐点。

那是白粥跟一些腌渍物,手摸上碗缘是冰凉的,看样子放了有一段时间。

现在离晚餐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了,晚餐一点也不热是理所当然的。

摸了摸肚子,松山宗实睡了很久,这个时候也感觉到饥饿,於是也就坐下来,没有叫人拿去热──松山宗实是猫舌头,不喜欢

吃热食──就直接端起碗来吃。

正当他挟起大根要送入口中的时候,他发现了在餐盘的旁边,有着一串不甚起眼的小花……小小白白的像是一颗一颗晶亮的小

水珠,那是满天星,又名为「Baby’s breath〈婴儿的呼吸〉」。

松山宗实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将那串满天星给拿起,愣愣的看着。

满天星是除了罂粟之外,他最喜欢的花……这件事情,他只有跟石远清说过。

所以,昨天他所见到的,并不是幻觉吗?

是活生生的,那个伤了自己的心的人,来看自己吗?

就这个样子看了要十分钟的时间後,松山宗实将手中的满天星给丢进垃圾桶中。

既然已经决定要放手了,就别再想那个人了,别再让自己有理由,去思慕爱恋那个人了。

推书 20234-03-29 :卖身——李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