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想不到,少年竟然是连酒气也沾不得的体质,佟骞口中的酒气,浓得足以让少年也醉了。少年开始回吻,生涩的动作里,带着几分莽撞。
「啊!」
佟骞的舌尖突然一痛,不由得猛然松开少年,支起了上半身,含惊带怒地看着少年,剧痛让他的神智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居然在轻薄一个陌生少年,他不禁吃惊地想要起身离开。
少年睁开水气迷蒙的双眼,眼神里仍然透着对刚才那一吻的留恋,主动附过身去,湿润红透的双唇贴上了佟骞的唇,喃喃道:「别走……还要……好舒服……还要……」
带上情欲的声音,在静寂无人的夜里,分外显得旖旎,只听得佟骞心里一动,几乎就要按奈不住,却及时醒过神来,用力推开攀附在自己身上的少年,他摇晃着站起身来。
「咳……对不住……我……我……」
虽然风流,却不下流,这一向是佟骞自傲的地方,若这个少年是小倌,他倒也不必犹豫,只要双方你情我愿,可是眼前这个少年明显是正经人,虽然样子看上去不太对劲,好象……好象醉得比他还厉害呀……
少年被推开,圆溜溜的大眼睛里,水气迅速凝聚,然后突然就抽泣起来,不出一点声音,只有大滴的泪水,顺着面庞往下滑落。
「喂喂,你哭、哭什么?我已经道歉了……你还哭,我给你作揖了,小祖宗……」
佟骞手忙脚乱,连连作揖,结果一个重心不稳,再次扑倒在少年身上,少年一把抱住他,死也不放手,然后咯咯咯地笑起来。
「我抓住你了,跑不了了……」少年嘟起了红红的嘴唇,「刚才很舒服,我还要……还要……」
佟骞这才看清楚,少年唇红齿白,眉目如画,竟是活脱脱一个美少年,迷蒙的眼神,酡红的双颊,还要主动求欢的神态,就是铁人也会动心,何况佟骞还是个风流之人。
他发现自己迈不动步了,眼愣愣地看着少年抱着他的腰,看着那张薄薄的红唇渐渐贴近自己。
「铛铛铛!」
正在此时,突然传来梆子声。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打更的声音从邻街传来,很快就会走到这里。佟骞心里一醒,正要推开少年,谁料少年却突然在他唇上轻啄一下,嘻嘻笑着道:「不要被人看见,跟我来。」
佟骞被他清新笑容所迷,一时失神,少年已经拉着佟骞闪身进入旁边一条小巷里,东穿西窜,不一会儿进入一间小屋。屋里没有点灯,一片漆黑,门一关,连外面的星光也透不进来。
佟骞一进门就什么也看不见了,正不知是进是退,却被少年猛地扑倒,两人一起摔在了一张床上。
「住、住手……」
佟骞勉强吐出一句话,却被少年主动吻住,因为太用力了,两人的牙齿撞在一处,疼痛中却又有种说不出的诱惑。佟骞脑中一轰,顿时一片空白。黑暗中,身体的触觉变得分外灵敏,少年的吻技生涩,一不小心就咬破了他的嘴唇,鲜血被吸入了口中,却透出一抹香甜。
少年的气息也是芬芳的,比他见过的任何男人女人都要清新,佟骞再也按耐不住自己,化被动为主动,一翻身把少年压在身下,他的声音也因勃发的欲望而变得嘶哑。
「小坏蛋,你自招的……哎哟,你又咬……」
一个不注意,佟骞的嘴唇又被少年咬了一口,少年似乎对自身的情欲一无所知,只懂得抱紧佟骞,对着佟骞的嘴巴又啃又咬。
佟骞哪肯吃亏,脸上露出一抹坏笑,只是黑暗里少年也看不见。
「小坏蛋,不许再咬……咬我……我会让你更舒服哟……」
少年只听得舒服两个字,一双圆眼顿时睁大,在黑暗中奕奕生辉。
「舒服……我要……我要……」
「真的要?」
佟骞脸上的笑容更盛,一只手悄悄摸上少年的衣襟,轻轻一拉,一股凉意袭上了少年的胸前,少年不由自主地缩了缩,可是一想到还有更舒服的事情,少年就又抱紧了佟骞。
「要……」
少年的话音未落,佟骞头一低,在他的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少年毫无准备,不禁发出了一声痛呜,正要喊痛,佟骞却在刚才咬过的地方轻轻一舔,原本的痛楚变成了麻痒的感觉,少年忍不住又咯咯一笑,扭起了身体。
佟骞开始吸吮,沿着少年的脖颈一路往下,停在了胸前,含住了其中一颗乳珠,舌尖灵活的逗弄着,让那颗乳珠在他的口中慢慢变硬。
「嗯……舒服……」
少年这时发出了一声动人的呻吟,说不出的快感从胸前直冲脑中,他情不自禁的挺起胸,想要获得更多的快乐感觉。
「小坏蛋,还早着呢,更舒服的在后面……」
佟骞松开了这颗乳珠,转向另一颗乳珠,少年不满意了,挺起胸顶了顶佟骞。
「不满意了?小坏蛋,你自己有手呢……」
佟骞惩罚性的在少年的乳珠上微微用力一咬,少年疼痛的呜咽一声,顿时眼泪汪汪,只可惜,黑暗中佟骞看不见他这副惹人怜惜的表情,腾出一只手来,顺着少年平滑的小腹,慢慢探了下去。
少年突然浑身一震,从来没有被人碰触过的地方被佟骞的手一把握住,温暖的感觉一下子紧紧把他包裹住,他不住大声呻吟,欲望抬头,变得滚烫如火,佟骞故意逗弄般的揉搓了几下,少年却突然激动起来,抱住佟骞呢喃了几句听不清楚的话,欲望在佟骞的手中一下子喷薄而出。
「你好象很喜欢这样……」
佟骞愕然地感觉着手里的潮湿,一股浓郁的味道传入鼻中,竟引得他情欲大发,再也忍不住,猛地把少年整个身体翻转过来,就着手中的潮湿,伸出一根手指探到了密穴的附近,轻轻按揉着穴口,口里同时道:「想要更舒服吗?乖,趴好,我说什么你跟着做,我一定会让你……欲僊欲死……」
少年微微喘着气,刚刚的喷发让他在满足之余,似乎还有些不够,身体此时分外敏感,无意识地趴跪在床上,穴口因为受到压力,而一张一合,似是在邀请,又似是在推拒。佟骞徘徊在穴口的手指,竟是被一张一合的密穴自己吸进去的。
微微一怔后,佟骞大喜,尤物啊,做为青楼常客的他,自然知道,男子与女子不同,身下秘处虽然也能承欢,但是极易受伤,最出色的小倌,都是自小买入,用秘法常年训练那处密穴,使之能自动吸纳,而这少年,举止生涩,显然不是那种受过训练的小倌,而密穴却能自动吸入他的手指,自然比那受过训练的小倌胜出许多,是难得一见的天生尤物。
想到这里,佟骞再也无心开拓那处密穴,迫不及待想要尝一尝天生尤物的滋味,一挺腰,早已经昂首的硕大欲望硬挤入了那窄窄的甬道。
少年仅仅只闷哼了一声,身体里突然多出的东西,让他感到了不舒服,于是他不满意了,一边摇动着臀部,一边收紧密穴,试图将插入身体的东西给甩出去,然而他的举动却换来了佟骞爽到极点的一声低吼,他开始抽动欲望。
自己的欲望进入得如此顺利,是佟骞没有想象得到的,但这并不代表少年的密穴就松,欲望一进入少年的体内,就被温热而黏滑的内壁紧紧裹住,而且还自动收缩,让佟骞几乎忍不住就要一泄如注。
「果然……不愧是……天生尤物……」
他忍不住喘息着,一边自语,一边猛力地抽动起来。少年的身体被撞得摇晃不止,几乎一头栽倒在床上,却被佟骞抓住腰,硬橕着保持趴跪的姿势,高高翘起的臀,身不由己的随着撞击而晃动不止。最初的不适渐渐过去,少年从剧烈的摩擦中获得了极大的快感,口中的呻吟断断续续,宛如一曲动人弦音。
「舒服吗?小坏蛋,叫得这么大声……把脸转过来……」
佟骞兴奋到极点,身下的抽动没有停止,反而越来越快,同时他俯下身,凭着少年的呻吟声,准确的找到少年的唇,狠狠吻上去。
顿时,所有的呻吟声都被佟骞吞到了肚子里,佟骞的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热情,以往混迹青楼的时候,他从来不吻任何女人或者小倌,可是这个少年却让他情不自禁了,有种莫名的冲动,或许只是酒后的失态,总之,现在,他恨不能把身下的少年揉扁搓烂,整个儿塞进肚子里去。
少年口中的津液无比的甘甜,他用力的吸吮着,同时身体一挺,将自己的灼热洒在了少年的体内,然后近乎脱力般地躺在少年身边。少年非常柔顺地倚入他的怀中,口里依旧发出模糊不清的呜咽,佟骞爱怜的在他面颊上亲吻一口,拥住他,抚着他的头顶,渐渐睡意涌上。
第二章
雄鸡报晓,天色开始发白。
童谦从睡梦中醒来,一眼就看到身边躺着一个陌生男子,两个人都是赤裸着身体,而且腰部以下又酸又疼,他圆滚滚的眼睛猛地睁得老大,很快就想起了昨夜的事,小嘴一张,露出了白白尖尖的牙齿,狠狠一口咬在这个男人的手臂上。
「啊啊啊……」
佟骞一声惨叫,从床上跳了起来,对着手臂连连呵气,看到一排清楚的牙印,伤口出不断有血丝渗出来,他不由怒吼起来:「谁咬我,谁呀?」
「是你老子我,咬的。」少年跪坐在床上,气势汹汹,破口大骂, 「死色鬼,敢占老子的便宜,老天爷让你全家死光光。」
佟骞张口结舌,昨夜热情的美貌少年,居然满口脏话,简直就是可惜了他这副好相貌,不过少年的眼睛瞪圆了的样子,却跟他的话语正好相反,越看越觉得可爱,佟骞不由微微失神,却被童谦发现了,一脚踢在他大腿骨上。
「死色鬼,看什么看,再看挖你眼珠子。」
佟骞被他踢得连退几步,不停地揉着大腿,再回头的时候,少年已经跳下床,把衣服都穿上了。
「真是个小痞子……」对少年粗鲁的动作,佟骞连连摇头,正要把自己的衣服拿过来套上,却被童谦劈手夺过。
「喂,这是我的衣服。」佟骞忙道。
童谦瞪眼:「我当然知道,大男人,衣服上熏得这么香,肯定是吃软饭的。」一边说,一边将佟骞的衣服翻来翻去。
佟骞气结,忍不住辩道:「那是洗衣时用的熏香,你不懂不要乱说,我堂堂一个大男人,犯得着……喂喂,你翻什么呢?」
「废话,当然是找钱啊,老子清清白白,能让你白睡了。」童谦翻了半天,只摸出了两个铜钱,气得他把衣服一扔,「喂,你的银票放哪儿了?没有银票,碎银也行,老子的第一次,怎么也不能贱卖了。」
佟骞愕然不已,少年一脸钱鬼相,让他对少年的印象再次大打折扣,伸手抓过衣服,一边套上一边道:「没有,我身上就只有两个铜钱。」
「什么?」童谦大叫一声,脸上浮起了愤怒的红晕,上上下下打量佟骞几眼,骂道,「去你妈的死色鬼,看你人模狗样,原来是个倒插大葱装蒜的,我操你家祖宗十八代,他*的,老子的第一次,居然连最低级的小倌都不如,咦,这袍子质料不错,应该还能当几个钱,归我了。死色鬼,你可以滚了。」
佟骞一把抓住外袍,道:「不行,君子正衣冠,岂能衣裳不整的走出去。昨天晚上是你自己主动的,又不是我强迫你,两相情愿,怎么能要我给钱,你又不是卖身的小倌。」
「呸,老子不卖身,老子的身子比谁都金贵,你们这些公子哥儿,最不要脸,占了便宜还不想负责,老子是个男人,不要你负责,但是老子要补偿,起码要五两……不,是十两银子,拿不出银子,你就把衣服留下,好歹也值几个钱。」
童谦一边骂,一边从佟骞手里抢衣服,别看他人瘦年纪小,力气可一点不小,而且还附带拳打脚踢,佟骞力气不输他,可是论打架就完全不是对手了,居然被少年打得鼻青脸肿,连带衣服也被抢去了。抢了衣服还不够,连他的鞋子和腰上的一块玉佩也一并拿走,童谦对着玉佩两眼直冒光,喃喃着发了发了。
「你这个……你这个……」他看着洋洋得意的少年,气得说不出话来。
童谦对他做了一个大大的鬼脸,道:「死色鬼,死穷鬼,死醉鬼,告诉你,老子的便宜不是好占的,今天就饶了你,快滚。」
佟骞气得直捶地,眼见少年抱着衣服和玉佩就往门外走,不用想也知道是要去当铺换银子,忙道:「把衣服和玉佩还我,我给你银子还不成?」
童谦回头,对他吐吐舌头,道:「你又没有银子,大不了回头我把当票给你,你自己拿了银子去赎。」
佟骞气结,道:「没有衣服,我怎么出门?」
童谦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道:「谁说你没有衣服,老子心肠是最软的,不还给你留了一身。」
「中衣中裤,如何能到大庭广众之下露面?」佟骞急道。
童谦耸耸肩,道:「你们读书人就是要面子,又不是光着身子,有什么不能的。」
佟骞说不过他,忍不住仰天长叹,道:「想不到我佟骞,居然会被一个小混蛋给欺负了,耻辱啊耻辱……」传出去,在扬州他怎么还抬得起头?
童谦正要走出去,突然听到佟骞这一长叹,他不由得好奇的回转身来,两只眼睛盯着佟骞的脸滴溜溜直转。
「佟骞?你就是佟骞?」
佟骞听他语气,好象认识自己,精神一振,从地上爬起来,一捋头发,道:「正是,我就是佟骞。」他的姿势确是潇洒之极,只可惜脸上两个乌青眼圈,让他的动作变得可笑。
童谦咯咯地笑起来,道:「原来你就是那个喝醉了酒以后,把万贯家财一举送空的佟笨蛋。」
「没见识,有道是千金散尽还复来……」
话还没说完,佟骞身上已经又挨了童谦一脚。
「佟笨蛋,把名字改了吧,老子才不要跟你同名,你太笨了。」
佟骞愣了愣,看着少年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好久之后他才反应过来。
「啊……你就是那个『死要钱』童谦!」
佟骞没有见过童谦,童谦以前也没有见佟骞,但是互相之间,却都听过对方的名字。佟骞自不必说,他才高八斗,风流倜傥,混迹青楼,一掷干金,扬州城上至八旬老者,下至垂髻小儿,哪个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字。
至于童谦,佟骞只是偶尔听过这个名字,从他的大克星伺书口中,自从他把佟家的家产败光之后,伺书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佟骞,童谦,同样的名字,怎么就性格完全相反呢?败家子佟骞,死要钱童谦,唉,两个人合一合就好了……」
至于伺书是怎么认识童谦的,佟骞不得而知,但是童谦这个名字他却印象深刻。等佟骞愣愣的从回忆中清醒过来,眼下的情况让他不由得哀嚎一声。
「我的衣服啊……」
佟骞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走到院子里,从井中打上一桶水洗脸,碰到眼角处的乌青,疼得他直抽气。
「该死的童谦,下手这么狠……」
将水面做镜面,看着自己熊猫一样的脸,佟骞哭笑不得。原以为是酒醉后的一场艳遇,却不料艳遇变劫遇,一觉醒来,不仅被打得鼻青脸肿,身上值钱的东西也被抢走,一身雪白的中衣上几处污垢怎么也拍不掉,如此狼狈,怎能走出门去。
骂了几句,佟骞忽觉不对,童谦,佟骞,怎么骂都好象在骂自己一样,只得悻悻地住了口,坐在井边越想越是堵心,想他也是扬州第一风流才子,平时不论男人女人,哪个见到他不是巴结礼让,今天居然让一个小混蛋给抢了打了,这还有没有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