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前面直接推倒在里面。「你胃还没好又喝酒,不想活了是不是?」
项响被大宁扯得七荤八素,懵懵懂懂看着大宁。
大宁恨得咬牙切齿。「我告诉你没我的允许你不许再动那些酒,你要是再敢喝酒,我就把你的酒全给你砸了?听到没!」大宁作势要打
。
项响本能地在沙发里瑟缩了一下,酒劲被吓醒了一半。
「你不是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项响老生常谈又问出大宁已经听熟悉了的问题。
大宁脸色一沉,「你老实说,这个人现在在哪呢?」大宁指指墙上的照片,神情严肃得好像要吃人。
项响有些心虚,艰难地咽一口唾沫,「他……在……美国。」
「哦,在美国。」大宁不动声色,两个眼睛却像探照灯一样照得项响无所遁形。「那他有没有承诺过你说他什么时候会回来找你?」
项响不说话。
「哼!」大宁冷笑,「我就知道是这样,你还敢骗我说你是因为他才放弃我的!」
项响肩头一抖,却没有发出任何申辩。
大宁乘胜追击。「你现在有两条路可以走,一个是跟我回去,继续做同事,做同伴,也许有一天我们会成为爱人。另一条路就是我辞职
,我离开你,你回去工作继续当你的副总,你也可以继续在这里怀念你的旧情人,就好象我们从来没有相遇过。可以么?」说完大宁望
着项响,眼神里满是破釜沉舟的决绝。
项响的心里一阵慌乱。大宁要辞职,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项响挣扎着看向大宁。「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逼我?当初我跟你定协议的时候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和你的关系只是上床!」
大宁摇头,「如果你跟我只是上床的关系那你为什么要辞职?你能说你不是在逃避么?」
项响再度哑口无言。
大宁靠近项响,几乎是在用恳求的声音说:「我们把那协议忘掉,好好在一起行不行?」
项响打了个寒颤。
「我的心意你不是不知道。你考虑一下不行吗?」大宁逼得紧迫。
项响艰难地看看面前的大宁,又看看墙上的照片,最后摇摇头。「对不起,我现在没办法做出决定。」
大宁憋得都快炸了,「项响你要想清楚,你的生活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生活了,你辞职的决定可以改变很多人的生活。你不能太草率。
」大宁想好言相劝,可是忍不住满肚子的火气。
可是却听见项响幽幽地说,「我一直都在提醒你不要对我太用心,我们只是床伴就好了,你非要自寻烦恼!」
「我自寻烦恼吗?」大宁狠狠握住项响的手腕,粗暴地将他用力往自己的方向拉。「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放弃休息星夜兼程千里迢迢
跑去西安?你敢说你不是因为我?」
项响好像被烫到一样,浑身一抖,拼命想要从大宁手中挣脱。「我喜欢干什么就干什么,你管不着我!」
大宁真的急了,一把捏起项响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对上自己的眼睛。「我再跟你强调一次,你爱的那个家伙早就把你甩了,你别当自
己是王宝钏,抱个照片就能苦守寒窑过十八年,你俩再没有未来了!」
大宁的话像一把刀直刺进项响的心窝,让项响所有的挣扎都瞬间停顿,几乎连心跳都安静了下来。眼里瞬间涌起一层水雾。
大宁松开了捏住项响的手。听见项响犹如叹息般的呻吟。「我以为我可以等他一辈子的!我以为!」
大宁愣住了,惊异于项响的痴情远比自己预料的要深得多。那张照片不是唬人的,他早已融入了项响的血脉,牵一发都会痛。
原来爱情真的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对他来说,自己并不是生命的泉水,而只是暂时迷醉的麻药。
「爱一个人太辛苦了,我不希望有一天你像我一样受到伤害。」项响重新低下头去,抱住膝盖缩成一个团,将脸埋在手臂间。
「可是我看到你伤害自己的时候,我会不难过吗?」大宁的眼睛也有些湿润。心里难受得喘不过气。
「跟你在一起,我没有信心。我怕再错一次。」项响的声音有些暗哑。
大宁扯扯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也好,那你就把你和他的故事说给我听听吧。」
项响的脸上露出苦笑,「你不怕受刺激?」
「我怕,但我还是想知道!」大宁的神情虽然哀伤却更加坚定。
下午的阳光从窗外斜斜地投射进来,把窗棱的轮廓印在地板上。
项响就望着那些被拉长的轮廓,慢慢找寻自己的记忆。「他是我的同学,寄宿学校的室友,也是第一个让我知道什么是性的人。」
「我们好像从一开始就被对方迷住了,眼睛里再看不见别人。我们都是彼此第一次爱上的人,我们都觉得这样的感情很震惊也很珍贵。
那个时候,我们每天从早到晚都在一起……从中学到大学再到工作,我们一直都在一起。这中间追他的人很多很多,想跟我交朋友的人
也不少,但是这些都没有影响到我们感情,我们依然爱得昏天黑地,我们以为我们可以就这样永远在一起。
「他家里和我家里后来知道了我们的事,他们想了无数办法来拆散我们。甚至把他锁在房间里不许他见我,结果他就从三楼跳下来摔断
了腿……最终我们还是在一起了!
「他家很有钱,在很多领域都有投资。他是家族企业顺位第三的继承人。他大学毕业后本来是应该去家族企业工作的,那里有高管的位
置和高管的薪酬在等着他。他不用像其他人一样辛苦工作就可以过上别人奋斗几十年都得不到的生活。可是他放弃了,他跟家里说一声
「我要追随我的爱」就跟我来到了中国,他说他不后悔,他只要能跟我在一起,去哪里都心甘情愿……
「我们在这里买了房子,我们照着图册自己装修。我以为我和他可以从此过上安宁的生活,永远在一起……」项响的声音微微颤抖,哽
咽着说不下去了。
大宁心里不忍,后悔自己太过鲁莽,不该硬逼着项响回忆这些伤心事。
然而项响却吸了吸鼻子,执意要把故事讲完。「有一天,他家的律师来电话说有事情要他回去处理,他跟我说他回去一下,处理完事情
马上就会回来,结果……他回去就再没回来……」项响的泪水再次润湿了他的面颊。
大宁看着面前的项响,心里五味杂陈。那个时候的项响每晚都会去酒吧独坐,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其实就是在等那个人回来吧。
「发生了什么事?」大宁问。
「车祸!」项响答。「他爸爸和他哥哥一起去参加一个什么酒会,结果路上遇到车祸。他哥哥当场就没了,他爸爸颈椎骨折,医生说一
辈子都要躺在床上了。」
「所以他不得不留下照顾家人是吗?」大宁轻声询问。
项响点头,泪水在眼眶里滚。「开始的时候他还经常给我打电话,关心我,叮嘱我,说他就是暂时离开,过不了几天就会回来,等他回
来我们的生活还会像以前一样……可是一个月两个月过去了,他没有回来。后来电话就越来越少了,他只说他很忙,他特别特别累。」
项响说不下去了,努力忍住泪水。
「……后来,我在媒体上看到他结婚的消息,婚礼办得很隆重。对方是富家女,两家联姻,他不仅成为他自己家族企业的董事长。还接
手了女方家百分之五的股份。两家公司联姻。他的婚礼在电视上转播,他还对记者说他的妻子已经怀孕了……」
大宁静静地听着,虽然故事的内容并不新鲜,也已经多少猜到了一些。但是当这些事真的从项响颤抖的唇中说出时,还是让人心悸。
第三十二章
项响的故事很简单,三言两语已经解释清楚,然而就是这三言两语的故事却让大宁备感事态的严重。
毫无疑问,项响对那个人是相当痴心的,他即使被伤害也不愿离开这个共同居住过的房子。而他们在一起的日子是相当甜蜜的,有照片
为证。所以想想看,当那个人离去的时候,他们生活中所有的美丽都戛然而止,从此成为回忆,这一点对项响来说是多么大的刺激。要
知道,停止的那一瞬间并不代表消失,而是很有可能从此在项响的内心成为永恒。
自己的对手是永恒啊,搞不好项响心里还在抱持着一个幻想。也许有一天那个人能回来。
只是,那一个个夜阑人静之时,项响要用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墙上已经成为过去的照片和那个将所有的甜蜜都变成永恒的人?
「所以他走之后你就一直等在这里,折磨自己?」大宁问项响。
项响沉浸在悲伤中,没有分辨出大宁的意思。「我是在这里,可是我……过得还可以吧。」
「你家连个冰箱都没有!这就是你的可以?」大宁哂笑。肯定是那个人走得急,没顾上买冰箱。而厨房里那个空出来的地方一定是他们
准备放冰箱的地方。而且应该是个很大的对开门冰箱。
看看项响满脸委屈的样子。大宁的心里瞬间涌起无限的怜爱。轻轻揽过项响,大宁让他靠在自己怀里。「知道了,你不会做饭,这不是
你的错。」
现实生活中的风风雨雨总会将浪漫打翻在地,他的情伤太深,也许只有一生的相守才能化解吧。
再次看向墙上的照片,大宁忽然觉得心里宽敞了许多。尝试着用坦然地心情再次去审视面前的照片,不由得发现内心的纠结已经当然无
存,剩下的只是暗自的赞叹,照片拍得确实很美,照片中的项响简直就是梦中情人。
「咱们还是分手吧。」项响的声音从身边传来,让大宁从美梦中惊醒。
「怎么?」大宁赶紧去看怀里的人。
项响从大宁怀里爬出去,找个抱枕靠着。「我真的不想再跟你继续下去了。」项响垂下眼帘。
「你在担心什么?是担心他有一天会回来还是担心我家里会不同意?」大宁追问。
项响轻轻摇摇头,「我担心我自己会让你失望,我还没有做好下一次分手的准备。」
大宁的心一瞬间痛得好像被电击到。原来在他心里从始至终想的都是有一天要跟自己分手。所以他才会经常提起协议吧。
「你一直拿我当他的替身吗?」大宁忍着心痛问。
项响看看大宁,没说话。
大宁很不情愿地想到两个字--默认。
大宁所有的骄傲和自信都在这一刻土崩瓦解,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如果真是这个理由,那就分手吧。」大宁好像突然泄了气,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项响回过神来,脸上不觉露出几分惊讶。「你说我拿你当他的替身?」
大宁冷哼一声,难道不是?
「你很有想象力啊!」项响倒笑了。「等我看看。」项响认真看看大宁,再看看墙上的照片,再看大宁。来来回回看了一遍又一遍,直
到看得大宁都烦了,项响才噗的一下笑了。「你俩根本就不是一个物种好么?你当我是傻子啊,拿个萝卜就能当白菜。你也太自作多情
了吧。」
大宁好像一脚踩了个空。忽悠一下,找不到地面了。
项响好死不死地又追加了一句:「他对我来说就是外国的月亮,你呢……嗯……就是一个公司福利,免费的收容所!」
「你就这样评价我啊?」大宁汗死。所有的自尊再次干净彻底毫无遗漏地统统丢光。大宁觉得自己跟面前这个人在竞相揭底的剥离过程
中已经越来越接近裸诚相对了。
既然自尊丢光,大宁索性也不必再装君子了。一抹脸路出本来面目直截了当问项响:「你现在是不是该收拾收拾东西跟我回收容所了?
!」
「为什么?」项响负隅顽抗。
大宁嘿嘿冷笑。「坦白从宽,你刚才坦白的很好。所以组织上决定既往不咎,从今天开始你跟他的那篇就翻过去了。以后你的生活就由
我来接管,你只要对我负责就可以了。明白吗?」
项响石化了足足有十五秒,「你还是想跟我在一起?」
大宁用力点头,「是啊,我决定收养你了!」
你?!项响磨牙。「你家里怎么办?一直瞒下去?还是让我做你的二房?」现实的问题还摆在那里,项响可是吃过亏的人,在没有找到
答案之前,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轻易就范。
大宁却摇头。「项响,你知道吗?你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太聪明,聪明反被聪明误,说的就是你!其实你跟我在一起不需要这么聪明,
如果你能傻一点笨一点,一切听我的。保准你不会有烦恼」
项响的眼前立刻浮现出小白的身影。「你醒醒吧。到底有没有解决办法?没有就别浪费时间,我还要做事呢。」项响拿起地上的火车,
按下开关,让它在铁轨上重新飞跑。
大宁看着重又开始躲避的项响,再也不想容忍了。伸手捏住项响的下巴,强迫他把脸转到自己的方向。「我家父母的事我去解决,你别
管了行吗?」
「我怎么相信你不是在骗我?」项响也不含糊,直接顶回去。
大宁不得不亮出底牌。「咱们定个时间表走着瞧!半年之内我要是说服不了我的家人,咱就各走各路,到时候我绝对不会再缠着你!」
大宁露出骨子里的狼性。
项响还是不放心。「我不想让你妈伤心,你如果跟他们闹疆了,我可不答应!」
「可以!」大宁答应得很干脆。
「那在你跟家里谈妥之前,我们依然是协议关系。」项响脑子转得飞快。
「可以!」大宁答得毫不含糊。
「工作上一切照旧,你还得跟从前一样,不许跟老总打小报告说我欺负你。」
「可以!」大宁心说老总精得跟什么似的,我不说他也知道。
「我只是现在身体不好才临时住到你那里,你不能要求我同房。」
「可以!」大宁脸色开始变黑。
「我们分房睡!」
「什么?」大宁终于忍无可忍。
项响赶紧加上一句,「我身体不好,你不能强迫我。」
「你是在跟我谈生意吗?」大宁瞪起眼睛。
「不是谈生意,我这叫扫清障碍」项响偷笑。
「那让我亲一下。」大宁老鹰扑食。
「快走吧,我还等着你熬药呢。」项响鹞子翻身逃出魔掌。
两个小时后,项响和大宁的车一前一后又回到了大宁的楼下。随车的还有两大包项响的衣服。
到了大宁家楼下,发现出了问题。
大宁家的电梯正在检修,不能使用,所有人都只能爬楼梯上去。
大宁家住的倒是也不很高,九层而已。
开始平时努努力也就上去的九层楼,对于大病未愈的项响来说,想想腿都软。
「来,你拿着。」大宁把项响的药口袋递给项响。
项响一脸苦闷地看着大宁,心想我自己爬都费劲你还让我拿啊?可是那药是自己的没错,项响也只能愁眉苦脸地接过来。
正准备爬楼。大宁忽然在项响面前弯下腰去。「来,爬上来。我背你上去。」
那一刻,项响几乎要感动得落泪了。
眼前一花脚一软,就匍匐在了大宁的背上。
大宁背着项响,一级一级往上走。
楼梯转啊转,转得项响头都晕了还没爬到。
「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项响趴在大宁宽阔的背上,一边享受一边心痛。
「没事,我就当背媳妇了。」大宁好像猪八戒一样,一副得了便宜的样子只顾闷头爬楼。
好不容易到了九层大宁家的门口,满脸是汗的大宁才把项响放下来。
项响心里挺感动,进了房间,正想好好休息一下,忽然发现,屋子里怎么还有个人啊?
屋子里多出来的那个项响认得。是曾经跟大宁一起吃饭的那个大帅哥。按大宁的说法他是他的同学。
帅哥同学好像一直坐在沙发上,此刻看见两个人进门,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
「你就是项响吧,君辉跟我说过你。听说你这两天病了 ?怎么样你现在身体好些了吗?」大帅哥一点都不见外,完全一副家里人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