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子错————kisky

作者:kisky  录入:04-18

想去爱,又爱得不够彻底想去恨,又狠不下心来。

怀着复杂难解的心思瞟向在卧榻上仍然赤祼的楼日,可楼日触及他阴晴难定的神色,又一次心虚地撇过脸那回避的举动,如一把锋利的刀把他的心劈开两半。

他的真,遭负心他的痴,却不知。

罢了…他认了……冷清苦涩地笑。真的认了……虽然他给不了他权,好歹亦能给他富……

「公子爷,热水已经准备好。」安儿温婉地道。

当她的视线瞥过卧榻上的男子,惊讶于秀容上一闪即逝。少爷!?

冷清暂且把杂乱无章的思绪搁置在一旁,收起昭然若揭的苦楚,恢复一贯的淡漠。颔了颔首,他说「安儿,妳好好的伺候他沐浴,里里外外都要洗净,」顿了顿,忆起那具身子乍被脏的人占有,他几乎是咬着牙关续「不留半点污垢。」


「是的,奴婢遵命。」安儿压下心中的疑惑,恭敬地回答。

「清!你要走了么?」楼日见冷清欲步出厢房,旋即不舍地问。

冷清的身子僵了一下,背着他,淡淡地说「我去去便回,安儿会伺候你洗涤身子。」

语落,便大步出房而去。

※ ※ ※

「少爷,请让奴婢伺候您入浴。」安儿的恭谨并未因为换了主子而不同——实则上,她真正的主子是楼日。

安儿的本名是寻安,十七年前,当她仍是婴孩时便遭父母遭弃在隐蔽的街巷。幸然她的哭喊声引来楼家庄老爷的注意,仁慈的楼老爷便领她回去。楼老爷待安儿长大后安排她在儿子楼日身边为奴为婢,为此,早在楼家庄昌盛之时,安儿便已是楼日身边的侍婢。她伺候他并为他打点一切烦锁事务直至家道中落,楼日休了当时是他男妻的冷清,导致冷清悲伤离去,由那时起安儿便跟随着冷清。


安儿幡然成为清的侍婢,但这全是他的命令,除了代他照顾失意落寞的清,亦替他监视清的一举一动,不让他人「乘虚而入」。

只是……没料到重遇久别的清和安儿,竟是在此种地方此等时候……楼日的眼神流转着尴尬,他略微垂头,轻叹。

他以往是清的男子,如今他变成清是他的男子他以往是让他人伺候的少爷,如今却变成伺候他人的男妓,更糟糕的是以前的侍婢如今伺候他这个用来伺候他人的男妓。

即使他晓得安儿不会过问他的变故与身份,可尴尬是在所难免的。

带着一片无奈感叹祼着身子下了卧榻,跨进盛满热水的澡桶中,拥有松驰肉体功效的热水立即浸满全身,舒缓他一直紧缚的肌肉。

坐进热水中,他舒服地吟哦一声,脑海不再混沌,彷佛一切恼人的情绪伴随着热水的温润渐散。

安儿先是梳洗着楼日乌黑的长发,接着用布子在水中轻擦那具黄金色的身子楼日爬在澡桶的边缘,闭上眼享受着安儿的伺候。

很久…都不曾被他人伺候过了……这些年,他都是自个儿沐浴,再不就是像安儿那样伺候他人沐浴,不同的是,他是裸着身子伺候他人沐浴,然后便在澡桶中被他人占有身子……

不过,这种对人笑背人泪的生活快要结束了!他忆起自个儿的谋\事快遂,多么屈辱的心情亦转换成难按的雀跃。

嘴角向上勾出漂亮的孤度,一步一步的快要接近成功,但他不忘那个能跟他分享这成功的人。

「安儿,清这些年过得可好?」他似是漫不经心地问,实则他最想问的是——「他……可有合眼缘的人?」

「回少爷,公子爷他……」安儿顿了顿,严然考虑着如何回答,片刻后,还是据实道「公子爷这些年上青楼或男娼馆的次数多不胜数,但并没有为任何一个娼妓停驻虽然亦有不胜其数的男女投以青睐,可是公子爷并没有放在眼里。」


闻见她的回答,楼日嘴边的孤度更深,欲满意地笑出来,下一刻安儿却续道

「不过公子爷自离开少爷后,每夜被噩梦缠绕,渐渐夜难成眠,饶是难得一眠,亦会被噩梦惊醒,第二天又会因噩梦的影响而难以进食,可谓废寝与忘食兼而有之,徒落得终日憔悴不已。」


闻言,楼日揪紧一颗心,「他…发的是怎么样的噩梦?」

「这奴婢就不晓得,只是每当公子爷发噩梦,嘴中总会重复念着『为何要休我……』」

为何要休我!?

他双手紧澡桶的边缘,身子僵硬如木头,冷清当年痛彻心扉的嘶喊彷似犹在耳畔,宛如暴风似的使楼日的心湖翻起一波又一波的浪潮。

清……

安儿感觉到水中的那具身子为她的说话而有所反应,她登时晓得自家的少爷对她心疼的公子爷并未忘情,心里一喜,即说「其实公子爷的心一直也有着少爷,即使公子爷经历过伤害后变得冷漠,但公子爷的心一如当年般软,虽然他表面看似尚未能愿谅少爷,实则他的心也许早已淡忘对少爷的怨怼。对了!日前公子爷要奴婢为他办四件事,其一便是要奴婢为他卖掉冷家在其它省城的一些别苑其二便是通知在江南冷府的帐房,实时调运\一箱又一箱的银两上京,连同卖掉别苑的银两,总共几达二百万两,数目跟少爷欠下的共债相符,公子爷定是打算为少爷赎身并为少爷还债,所以公子爷仍在乎少爷呢。」


「妳说什么!?」楼日听见安儿的说话,并没有丝毫高兴之意,反而刷白一张俊脸,瞠大双目,不能置信地回望她,「妳说清意欲为我赎身!?」


安儿以为楼日因为惊喜而激动,故并未细想,「是的,少爷回到公子爷身边后,切勿再让公子爷伤心了。」

可惜安儿的片言只字并未听进楼日的脑海中。

怎么可能……清怎么可能真的为他赎身还债!?楼日的心里乱成一片,是惊是喜是愁是苦……五味杂陈的心情,让他厘不清个究竟。

他不能否认得悉清为他赎身还债是恁地欣喜的一事,毕竟这代表清或许已愿谅他,可是……只差一子而已……只差一子他便是这盘棋的嬴家,若然此时放弃这一子……那么他便真的满盘皆落索!


难怪清方才便要他在两者之间作出选择……慢着!楼日蓦地想起什么似的,浑身一颤,惹来安儿疑惑的目光,但他置之不理,仍旧兀自沉思。

清要他在他与权势之间选择一个……这么说……清必定已得悉他全盘计谋\,否则不会提及「权势」,因此清一定已晓得他意欲攀上三王爷才会有此一问!

那么事情便简单得多了,只要他跟清商量一下,或者他能两者兼得毕竟清和权势他都缺一不可,而此刻清又已经了然一切,若然他跟清商量先让他当上三王爷的人,得了权势后,待三王爷厌倦他,那他便能重回等待他的清的身边,双宿双飞。


大概一年大局便能定,虽然要清等待他,苦了清,但清定会体谅他的!

楼日想着想着,彷佛一切已如自个儿的计谋\般所进行,喜不自胜然而,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他并没有考虑到三王爷能否如愿的继承皇位饶是三王爷继位,三王爷对他的爱又是否恁地肤浅\,一年半载便厌倦他?他更没有考虑到冷清的心情,自以为是的把自个儿的想法套在冷清的身上。


同时,楼日不曾发现选择权并非在他手上,而是握在另外两名男子手中。

待续

某K:再一次重申,一子错不是悲剧,所以大大们请放心^0^

另外,关于永相随III,虽然某K知道部份大大们希望倾斜是相随~~~不过,很遗憾地,要大大们失望了~~~


第十四章

「哎唷,冷公子怎么如此快便下来?」在人声鼎沸的烟花楼大厅周旋的老鸨,甫见冷清下楼,便立刻便身价不及冷清的一众常客拋于脑后,谄媚地迎上。

「老鸨,今夜我要楼日陪寝,要是有嫖客找他,你便推掉他们。」冷清淡淡地道。

「啊?冷公子要楼日陪寝自然没有问题,不过……」老鸨的眼神贪婪不已,「不过银两方面……」

三张一千两银票让老鸨自动闭口。实则要小倌男妓陪寝只需另付一百两便行,可冷清却付了三千两,教老鸨焉能婉拒他的「诚\\\\\\\意」?

两眼发光似的以迅雷不及的速度收下那三千两,可惜他的兴奋维持不了多久,便被冷清的下一句摔个粉碎——

「此外,我希望楼日直至我下一次的到来前都不接客,我给你的三千两已包括他数天不接客的损失。」他不愿再看到楼日被

老鸨登时脸容失色,「这……冷公子,您的三千两扣除陪寝的银两,怕且仅能补偿九天而已……」

「老鸨甭担忧,时候一到,我自然会出现,而且……」他冷笑,「你已收了我的银两,花烟楼的每位皆能证明我的说话,倘若你不答允楼日这数天不接客,我可以告上衙门。若然说你诈骗,你认为衙差会选择相信一个卖弄风骚的妓院老鸨?还是一个能让他们图利的商人?」


徒见老鸨略显狼狈,偷觑四周,发现本是人声鼎沸的花烟楼,由于他们二人之间的对话而消声了一半,向他们投以侧目。

老鸨暗忖自个儿着实没有本钱跟冷清对峙,再者冷清亦是个不能得罪的贵客,他也只能迫于无奈地应允冷清的要求。

※ ※ ※

冷清回到楼日的厢房时,安儿已不在厢房中,而盛满热水的澡桶已不知去向,大概是楼日已沐浴完毕,故安儿把澡桶搬离厢房。

他骤眼一巡不见楼日,轻拢眉头,举步踏进厢房,却在跨过门槛后被人从后一把揽住。

「楼日?」熟识的怀抱与气息令冷清立即知晓何人抱着他不放。

楼日拥抱着他的双手是恁地有力,严然恨不得把他镶进那洗净后却未着串缕的身子里,与他融为一体楼日亲昵地把下巴枕在他瘦削的肩膊,温热的气息一下一下地拂过他敏感的耳垂,引起下体阵阵的骚动,但他选择忽视,仅仅呆待在楼日的怀抱中。


有一种……令人怀念的感觉……

不自觉地,他闭上眼,鼻尖微微磨蹭那跟他截然不同的肩膊,把自个儿的身子放松地靠着他既强且暖的怀抱,心里的感觉却是徘徊在苦与甜之间——曾经,这个怀抱是专属于他一人的……


可惜,冷清的感慨并没有传递至楼日的心中,只因楼日思想着的并非情爱。

「清……」楼日紧拥着怀中的男子,心儿狂跳,一股欲把一切宣之于口的冲动呼之欲出,「清,我……」

他深信清会谅解他的苦衷,缘于他的出发点是为了二人将来的生活,然而他的未竟之语却被清截断——

「我累了,」他的心累了,「有何事明儿个再说。」

一句话儿,便拦截了楼日的激动。

冷清挣脱掉那令他几近不舍放开的拥抱,徐徐地步至卧榻旁,和衣就寝。

「今夜我要你陪寝,过来睡吧。」

「清……」
楼日欲言还休,终究叹了口气,回身上了门闩,便来到卧榻旁俯瞰躺着的人儿,错愕地发现冷清睡在内侧——一如以往……

清一向是独立有主见的男子,即使长得比寻常男子清秀,却不减男子气,可这样子的他却在他们违背世俗结成连理后,却甘愿睡在与他同眠的卧榻内侧——那是代表着妻子的位置。

妻子,即是只能以夫君的意愿为意愿以夫君的感受为感受,不能过问夫君的任何事情,仅能谨遵夫君的说话,以夫为天。

对女子而言,此乃为人妇道的必需对男子而言,此乃屈辱。

可是清认为既然自个儿已成为他的男妻,便不该去计较尊严的问题。

如今,他们已各走前路,清却依旧习惯地卧躺在他卧榻的内侧……

楼日的眼眸为冷清似是有情的习惯而波动荡漾,心泛起丝丝涟绮另一厢,他的心亦因此更笃定冷清会体谅他的「一切」。

带着激荡的心情躺下,心来不及为自个儿多久不曾睡在外侧而感叹一番,内侧的人儿便挨近他的身子。

原本冷清不过是出于习惯的在楼日怀中找寻舒适的位置安躺,但因为楼日光祼着身子,肌肤触碰易挑情欲,再者久经风尘的身子更是敏感非常,遭冷清这么一磨一蹭,跨下的绵体逐渐化成硬柱,抵着冷清。


本已闭眼待眠的冷清,缓缓张开眼帘,与楼日那双开始染上情欲的眼眸凝视。

解罗衣,落玉帐。

一声又一声时重时轻的喘息回荡于厢房中,配衬着渐变高昂又不失浑厚的呻吟声。

薄薄的玉帐另一边隐若可见身形健美的男子跨坐在瘦削男子身上,摆动着腰臀他的一只手紧抓住玉帐,另一只手套弄着自个儿的昂扬,仰头享受地呻吟。而他身下的男子,一双手握住他的腰肝,身子为他的放荡而兴奋……


只是他不晓得,那男子的目光亦因为他的放荡而更显复杂。

※ ※ ※

我要休了你……我要休了你……我要休了你……

翌日清晨,冷清照常从噩梦中醒来。千遍一律的梦境,不同的是,他这次是从楼日的怀中醒来。

汗水淋漓地注视着这个造成他梦魇的男子,心中五味杂陈,难以言喻。

在这个怀抱里,他仍然发着噩梦,他晓得这是什么回事——拥着他的男子当年休他的理由,与如今最令男子着紧的,都是同一样。

若然楼日不放弃追逐权势,饶是在他怀里,想必噩梦仍然会紧跟随着自个儿。

苦笑一下,他欲起身,不愿再逗留这个怀抱里,此举却惊醒了枕边人。

「清……要走了么?」惺忪梦醒的楼日吵哑着嗓子,撑起疲惫的身子为冷清穿衣。

恁地熟练自然的伺候动作,显然是每天不同的嫖客那处锻练而来。

想及此,冷清的心痛得不能自己他不吭一声,待自个儿能习惯心脏揪搐的痛楚,才道「从今儿个之后的数天,你都不用接客。」


楼日顿了顿,又继续为冷清穿衣。这更好,他的谋\\\\\\\事快成,已没心思伺候嫖客,再说亦不需要伺候他们了。

着装完毕,俩人一语不发,一个是不知要说什么一个是想着昨儿个的打算。

良久…久得俩人以为过了一个时辰,楼日终于带着满怀期待地开口「清,你还记得昨儿个你问我会在权势和你之间如何选择吗?我……」


「甭说。」轻轻一句,又把楼日的「答案」塞回肚里。冷清背对着楼日,语气淡漠,彷佛楼日的答案已对他不重要——「饶是你此刻作了决定,事后亦免不过会后悔,那倒不如在真正需要作决定的时候,再告诉我你的答案吧。」


语落,他迈步离去,徒留下满脸迷茫的楼日。

真正需要作决定的时候……

待续

某K大大们不会已经忘了某K吧?
某K暂时应该会回复出文速度(大至隔一两天一篇),不过还是请大大们多多回帖,毕竟大大们的留言是某K写文的动力来源^0^留言万岁~~~~


第十五章

楼日近日可说是清闲得很,甭接客的他,除了在烟花楼里走动,也就别无他事。

说来,他辰时起卧榻,巳时沐浴吃早膳,午时坐在厢房内看书,未时又再吃午膳,申时又继续看书,酉时跟花烟楼的小倌男妓说说话儿,戌时成眠……每天如是,悠闲度日,那种平静清淡的感觉逐渐蚕食他的心,让他本来焦渴权势的心情,渐渐地平缓,让他开始觉得这样子的生活亦不错,甘于平淡——


他不喜欢!亦接受不来!

这种平淡削磨他争权夺利之心,而丧失野心的人,如何成大事?

于是,他每天提醒自个儿的谋\事,谨记着自个儿离成功只差一步,而此步便要倚靠三王爷段阳带来的消息。

可笃定地以为一切能如想象般进行的他,熟料只需一刻几句说话,便能把他的如意算盘完全翻倒……

这天,楼日如常地坐在厢房中看书,正看得入神之际,厢房外传来的脚步声打扰了他的兴致。

他眉头轻拢。清已交待过他这数天甭接客,老鸨该不会冒险打破清这个金饭碗吧?

推书 20234-04-18 :有成不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