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在下面胡作非为的手,喘息道:「亏你还是皇上,就……就知道缠着我闹……」
他哪里抓得住咏善。
咏善当年已经比他强壮,如今不再是十六岁的少年,满二十了,手掌大了,力道也更足,对他的身体了如指掌。
两三下就将这位哥哥摸得星火遍野,从容调笑道:「皇上又怎样?大臣们个个规规矩矩,后宫又空着,连咏临都打发到北川练兵去了。
我这个皇上每天板着脸办军政大事,批奏章批得眼冒金星,只有和哥哥在一起才闲散舒服点。不闹哥哥,让我闹谁呢?」
「咏善,不要……嗯——你昨晚……唔啊……昨晚说过今天放过我的……嗯嗯——君无戏言……」
「昨晚是说哥哥让我尽兴了,今天就放过哥哥,可是哥哥没让我尽兴啊,才做了两回,你弟弟年轻力壮血气方刚,这么两次塞牙缝都不
够。」
「狡辩……」
「说到尽兴,正巧了,今天山东巡抚许焦霖献了几样东西,都是后宫里用得着的,其中有一个房中玉如意,可供秘处穴口抽插赏玩,颇
有意思,改天拿来给哥哥试试……」
咏棋浑身打个冷颤,连忙摇头,「不……我不要……」
咏善在他耳边呵地笑了,「说笑的,哪有在天子大寿上献这种寿礼的,就算真要邀宠媚上,也是平日里悄悄的送进来。哥哥真好骗。」
含住咏棋冰润可爱的耳垂,忍不住咬了一小口。
咏棋轻轻「啊」了一声,受不住他撩拨,想逃开似的拉着腰伏在桌上,露出一段洁白纤细的脖颈,寝宫内燃着的大烛映照下,肌肤柔嫩
光洁,像诱惑着人去咬去舔。
咏善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美好的地方,从背后抱紧了咏棋,高大身子把咏棋整个罩住了,贴着亲昵的啃咬。
「咏善……别亲脖子……会……留痕迹……」咏棋半呻吟中,还留着一丝理智,气息紊乱地断断续续道:「明天我还要……还要到敏皇
叔府看望,他老人家……病了……」
「留痕迹怕什么,就说蚊子咬的好了,宫里花多,蚊子凶……」
咏善说到一半,常得富的声音猛地从外面拔高了传进来,「江中王来了?皇上在里面,先让小的进去禀……哎!哎!您先留步……」
帘子一掀,咏临一身戎装豪迈英武,极意气风发地走了进来,「哥哥,我回来给你祝寿来了!要安排了军里的事才动身,晚了点,没赶
上寿宴。」
常得富苦着脸追在后面,见咏临已经闯了进去,不等咏善吱声,识趣地退了出去。
「咏临,」咏善中途被打断,满腔柔情欲火都泄不出来,只好放开差点就成了盘中餐的咏棋,微沉着脸转过身,「说了多少次,你越来
越没规矩了,朕的寝宫是你可以随便闯的吗?你不是在北川练兵吗?已经下旨要你不必为了寿辰这种场面事来回奔波,不打招呼的丢下
这么多兵马跑回来,有个大将的样子吗?」
咏棋脸红耳赤,所幸衣裳还没有被咏善脱下,就是乱了点,一边悄悄抚平,一边道:「他这么远回来一趟也不容易,北川现在安定,又
不是在打仗,只要安排妥当了,走开几天也无妨。皇上二十大寿,各地大员都到京城来贺寿了,就偏偏不许你亲弟弟回来见一见?」走
过去细看许久不见的咏临颜面,问他一路上累不累。
咏临这几年带兵的本事见长,却还是一点不改任性闯祸的毛病,挑张椅子坐了歇脚,咧嘴笑道:「哥哥当了皇上,比从前更会教训人,
见面不说别的,就是一顿骂,还是咏棋哥哥好,从来都是温言温语,说的话听着心里都暖和。」
看见咏善眼风扫过来,双手高举做求饶状道:「皇上息怒,总要给人机会解释呀。这次未请旨回来,是有些不应该。不过我回来不光是
为了祝寿,还有一件要事密奏。」
咏善沉吟片刻,淡淡道:「你是为了咏升的事情来吧?」
「原来哥哥已经知道了?」咏临惊诧道:「咏升那小子,当了西吴王还不心足,这四年说是在封地安享尊荣,实际上不知干什么勾当,
我听说还有暗中募兵的事,所以叫人帮我盯着。这个月,我手下一个参将回报,说西吴兵员集结,西吴王又大散金银,还派了使者到各
地见几个平日对朝廷有非议的地方王,看来是要动手了。」
咏善容色无惊无惧、无喜无怒,从容地问:「这事如果交给你,你打算怎么办?」
咏临这几年历练有功,谈到军事,顿时沉着下来,没了平日的轻浮顽皮,英气的眉头攒了攒,才有条不紊的道:「为了防止有变,我来
之前,已经调了两营人马,一营看住西吴东界通江邻的道路,一营看住南边交界道路。还有一支五万人的精锐,已经派到钟山脚……」
「用的什么名义?」
「他又没有真反,我也不想打草惊蛇。」咏临道:「用不着什么了不起的名义,不过设几个关卡而已。我是北川大将军,自有看护地方
、把守要隘的权力,检查一下来往行人总是可以的。我还特意给咏升去了一封信,告诉他我最近大阅兵,兵士们会经常调动,就算他发
现北川军有动静,也不会太疑心。」
咏善本来绷着脸,这时候忍不住抚掌而笑,回头对咏棋道:「你还说不该把他送到天寒地冻的北川去,现在知道了吧,锻炼一下才有长
进,居然知道用谋了。好!」
走过去把咏临从座位上拉起来,看看他和自己一样长高的个头,拍着他的肩道:「地方王有异动,是军国大事,处理不好,不但一个地
方王出事,其它地方王也会猜疑惊惧。本来怕你年轻鲁莽,不想交给你的,现在看起来,该给你更多的机会才是。弟弟,西吴国的事交
给你了。」
咏临连夜赶来,就是要抢这份大事来施展本领的,喜得满脸笑开,大声道:「是!一定不叫哥哥失望。」
「朕把兵部的张宏给你做副手,他经验足,能帮你不少忙。」
「嗯。」
「记住,打,要围起来打,不能扩大战局,不能牵连到其它地方王侯。」
「明白!」
「还有,」咏善沉下声,「活抓咏升。父皇有灵,在天上看着我们呢。」
咏临愣了一愣,对上哥哥的目光,认真的点了点头,「臣弟领旨。不管怎么样都是自家兄弟,打他个落花流水,这辈子都不敢乱动就好
,不能伤他性命。」
「就是这话。」
咏棋不懂军事,在他们开始讨论时就站在二芳微笑的听,他虽然极得咏善疼爱,但不该插嘴的从来不多说一个字,只在自己管的宗族事
情上给建议。
听着咏善咏临虽然筹划动兵,却还是顾念着兄弟之情,自己心里也暖暖的,越看咏善,越觉得他英俊倜傥,潇洒风流得不凡。
外面都说这是个冷面皇帝,做事一丝不苟,下手比炎帝还果断辛辣,谁知道他在人们看不到的地方,还有另一张温柔仁爱的脸?
「皇上,」常得富在帘子外奏道:「大殿上的寿宴已经结束,立即就要大放烟火了。礼部来请旨,问皇上是否要出来和百官一同赏看。
」
「不去了,朕在那里,百官都战战兢兢的,哪有什么心思看烟火?这么晚不要弄那些玄虚了。外面假山上的高亭正好能看得舒服,摆上
凉椅瓜果,朕和咏棋咏临一道看吧。」咏善说着,先举步掀了帘子出去。
咏棋跟在他身后走,被咏临悄悄拉住手,压低声音道:「我前两月经过定安陵,在庙墙外站了一会儿。」
「你见到母亲了」咏棋眼睛蓦地张了张,「她……她,还有淑妃,两人现在好不好?」
「隔着墙哪里能看到人?她们两人在墙里头和我说了几句,听声音,身体似乎都好,心境也平和。母亲还是那几句老调,要我听哥哥的
话。」
「那我母亲……」
「丽妃要你小心身体,平时多走动,别天一冷就待在屋子里,越发的身体发虚。」
咏棋听见丽妃无恙,又叮咛殷切,心里且喜且感伤,抽着声息轻道:「我四月本想去定安陵祭拜父皇,看看能不能也见母亲一面,咏善
说母子亲情在心不在一言行,知道她们身体安康衣食无忧就好,多见反而无益,而且也违父皇的遗旨……」
「咏善哥哥说得对,」咏临劝道:「知道她们过得好就行。丽妃也再三和我说,不要你常去看她,见了难免伤心,你又会病一阵。你病
了,咏善哥哥也跟着担忧。反正每年大祭,总能见一见的。」
「咏棋呢?怎么还不出来?烟火都开始放了。」咏善的声音响起,随即帘子掀开,露出年轻却气度内敛的俊脸,「在谈私话?」
咏临打个哈哈,「没什么,很久不见咏棋哥哥了,随便说两句。」一边往外走,一边道:「皇上,今晚我不陪你看烟火的,反正有咏棋
哥哥陪着就够了。大殿那头百官都在看烟火,有几个前两年从我军里调到京城驻守的将领,我想去看看他们。」
「去吧。」
「是,臣弟告辞。咏棋哥哥我走了。」
咏善看着咏临还留着不少孩子气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游廊檐角的阴影中,回头朝着咏棋扫一眼,「刚才瞒着我说什么悄悄话,哥哥和咏
临这么亲密,不怕我吃醋」
「没有。」
「不从实招来,朕今晚就干纲独断,亲自严刑伺候。」嘴角浮现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
咏善被他的眼神弄得心里毛毛的,却又似有一种甘美的酥麻感从腰杆泛开,尴尬地道:「干纲独断是这样用的吗?当皇上也该讲道理。
」
「好,朕讲道理。嗯,先讲寿礼的道理。」咏善从善如流,侃侃道:「哥哥答应给我写字当寿礼的,结果佳偶天成的佳才写了点就丢一
旁了,哥哥是不是有错?我已经有言在先,哥哥不写字,那就轮到我在哥哥身上写字。」笑着提起手,在咏棋腰侧暧昧地描着笔划。
「呵……」咏棋怕痒,在他怀里一缩,「咏善,这不是屋里,你……呵……不要挠……啊……会被人看见……」
「看见就看见,一群内侍,谁敢多嘴朕剐了他。好哥哥,今晚你就是我的寿礼,让我亲一口,嗯,果然比寿桃香多了。」
「思……啊——别摸那……」
「不摸前面,我就摸后面了。」
「啊嗯——不要……我腿……腿要软了……」
「腿软怕什么?我抱着哥哥。」
「呜……」
一声尖啸,火花划过一道亮光。
轰!在漆黑的天边爆出漫天绚烂,转眼间,又是第二颗、第三颗……蓝的、紫的、白的、五彩的……
璀璨烟火,映照着后宫院内一双缠绵身影。
常得富聪明,早把小内侍们全部赶到后厢房,任何人严禁探头探脑张望。
嘘……不许打扰。
今夜烟火满天,风景独好。
他们年轻强壮的皇上,正在徐徐夜风中,接收着他二十岁生日最动人的大礼……
——全书完——
后记
好长一本《太子》,终于完结。
好像每次写结尾都是夜深人静,写尾声更是喜欢挑晚上来写,嗯,可能是潜意识里觉得夜比昼更幽远,更长久吧。
五本份量的耽美小说,写的过程里经历了不少坎坷,一直很担心会把这篇文写成宫廷正剧,结果——就真的成了宫廷正剧。
会不会太沉闷了点啊?
不过,咏善、咏棋、咏临,都是弄弄很喜欢的角色,不但他们,连老皇帝,还有那个宣鸿音我都挺爱,有读者问炎帝和陈太医是否有奸
情哦,疑问点就是为什么炎帝不立淑妃或者丽妃做皇后,这个嘛……嘿嘿,大家动脑筋自己寻找答案吧,看文文的乐趣就在这里嘛。
最近一直在看《百家讲坛》,听吕后那一段历史真的是惊心动魄。帝王的身后事是最诡变莫测的,刘邦那么个不吃亏的无赖流氓大魔王
,把西楚霸王逼死在乌江,夺了天子位,谁想到他一死,八个儿子被他老婆一个接一个,拔萝卜一样轻松的拔得只剩一个两个呢?
所以说,当皇帝不容易,当妃子不容易,当皇子也够惨的,好的是一人之下,倒霉的连想当平民都没那个福气。
当然啦,弄弄不想照搬残忍的历史啊,小说就应该是幸福滴嘛!所以弄弄写了一个美好的结局,大家都不要太坏太狠心了,咏善你可以
坏,不过要把你的坏和邪恶都用到可爱的哥哥咏棋身上!
这篇文有很多H……冷汗,我开始想着它可能会进方块的,不过后来越来越温柔,越来越甜蜜,就不怎么好意思调教○○××了,罪过
啊……其实弄弄本人是挺想写咏善继续狠狠的「疼爱」咏棋哥哥的!嗷嗷嗷嗷!
呃,说点正经的,弄宝宝收敛爪子,端正坐好~
回答一下读者来信的问题哦。
《太子》是不是指咏善?《太子》这个书名,指的并不仅仅是咏棋,也不仅仅是咏善,而是一个别人看起来羡慕,实际坐上去却危险艰
辛的位子。
丽妃和淑妃到底爱不爱儿子?当然是爱的。弄弄好像很少写完全不爱自己儿女的父母吧……不过爱有很多种,爱人的方法也分很多种,
就像丽妃爱咏棋,却每天给咏棋灌药;炎帝爱咏善,却把他关进内惩院……
弄弄是很信诚孝的人,佛书上说,父母是在世之佛,供养父母,就是供佛,会积累自己的福运。我觉得很有道理。
《太子》这本书,说了兄弟之爱,其实也明里暗里写了很多父母子女的感情。
有时候,父母子女之间有点像恋情,爱是爱的,相处久了就有摩擦,有摩擦就会吵架,吵架后就会受伤,然后一边咬牙切齿,一边恨恨
的想,人家谁谁谁的爸爸妈妈比你好多了!怎么我就遇上这样不讲道理的父母?类似的悲愤感叹号可以衍生出无数个。
其实,不管怎么悲愤,回头一想就会知道,太过分的生气往往是因为父母对自己来说太重要了,爱之深恨之切,不但可以让父母对子女
说,反过来子女对父母说也是成立的。
嗷?唠叨了一堆父母子女耶……
上面说的或许语无伦次,不过真的是弄弄在写《太子》时想到的东西,不怕羞的写出来和大家分享。
握拳,下次不要写沉重正剧啦!怎样也写一本轻松小白可爱文吧!
《凤于九天》继续努力中,筹谋第五部让若言和凤鸣小乖在宫廷内短兵相接,目光对望,想一下就好兴奋!
感谢大家对弄弄的支持和爱!
谢谢。
我爱大家!
深深的!
难得的后记时间又要结束了,嗷……
依依不舍的抚摸抚摸~
蹦蹦跳跳的弄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