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张辰追回来的初衷了。”
是的,我已经快要忘记了,只是这么惯性的去抓自己已经失去的东西,仔细想想,其实没有什么必要的理由,非要抓着过去不放,好聚
好散,其实是最好的选择----显然我已经错失良机。
其实今天我一点便宜没占,莫温特说了一句话,到现在还在我脑袋里蹿来蹿去,我想甩都甩不掉。
就是那句“怪不得张辰连你的名字都不想提”,我知道会成为这个样子,然而亲耳听别人说到,还真有点儿难以接受。
我叹口气,对马啸东说了句真话:“我总是把事情弄的糟糕,又偏离自己的本意,我想把张辰追回来,到头来,他却离我更远。”
马啸东说:“你还是太在意自己,而且学不会隐忍。”
马啸东还说:“其实温特真没怎么惹你,就是灌了你一次酒罢了,平常谁说话每个小摩擦,你真不必锱铢必较。”这话俨然和叶子说的
一个味道。
他们说的都对,可惜我一条也做不到,所以才会离张辰越来越远----就算是张辰一动不动,也足以拉开更大的距离了。
我再一次体会到了,自己是个特失败的人。
我冷笑:“我也没怎么惹他,不就是把他灌了回来么?”
马啸东叹口气:“叶飞,我知道你难过,但咱们有出息点儿行不,别老吊在张辰一个人身上,没见过男人是吧,丢不丢人,我都替你丢
人。”
我眨眨眼睛,情真意切的想喊他一声“爸”,结果被他比了个暂停的手势:“打住打住,担不起。”那表情,苦口婆心,好像真成我爹
了。
第二十一章 这算不算希望(2)
Mina生日第二天,我照例去上班,张辰来了,莫温特却没出现,我过来问怎么不见莫温特,张辰冷淡的说:“他有点酒精中毒,在家休
息。”
我虚伪的歉意,虚伪的笑笑:“不好意思,昨天玩的有点过分。”
哈,不好意思?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爽呢。
我嫌吧台干的太无聊,跟茶贝说了一下,他同意让我端盘子,这倒不难,就负责指定的那几张桌子,但好歹有点事儿干,免得我动不动
就到张辰他们那桌找麻烦,是不好。
端盘子的服务生是白衬衫,我终于得以摆脱走到哪里都闪亮的马甲,心情也觉得有点爽。
昨天晚上我第一次仔细的想了想马啸东的话,他说的道理我都懂,却是第一次安静下来仔细的琢磨。
我错了,并且一直坚定不移的错下去。
我是因为什么原因推开了张辰,就是因为什么原因在张辰回来之后离他仍是那么遥远。
这种错误,即使并非我本意,导致的结果,也已经无法挽救。
张辰对我的道歉有点意外,他多看了我一眼,这是典型的怀疑我又有什么阴谋的怀疑表情,最后也只说了一句:“叶飞,你也是快工作
的人了,以后能不能别这么疯。”
我下意识的想反驳,想冷笑----你男朋友灌我的时候,怎么你就默不作声呢。
我忍住了,没说出口,只是笑着点点头,跟旁边坐的秦云实还有马啸东打了个招呼,跑去端盘子,这个点儿,人多,往操作间跑了几次
,里面炒洋葱炒饭烟熏火燎的,辣的人眼泪麻花儿的,掂勺的那个,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可就是不放手中的大勺,真是令人钦佩的敬
业精神。
来回跑了几趟,又有点想往张辰他们那摊跑,我刻意让茶贝给我安排个远离张辰那座的区间,本来斗志昂扬,觉得应该改变自己的追求
路线,给张辰点喘息空间,可是没跑几趟,斗志早被抛到九霄云外,眼睛不受控制,动不动就往张辰他们那里瞟。
果然我不在,他跟别人聊得很开,而且还经常笑,真的笑,不是应付的那类。
我那点儿好不容易高涨的得意与幸灾乐祸,稍稍受到了那么一丁点儿的打击,嗯,灰心丧气之感,又有冒头的趋势。
泡了一晚上,好不容易熬到十一点钟下班,我立刻往张辰他们那个桌跑,刚出现在他们的是夜里,热闹氛围又低迷下来。
哦,我就是那类不招人待见的。
茶贝更是嘴里不饶人:“我靠,你是掐着表下班的吧,干酒保的时候,怎么就不见你这么积极。”
是,我干酒保的时候,穿着马甲,总在这儿坐到张辰他们走,这叫免费加班。
张辰笑笑,也没说什么。
我不知道是否今天我表现良好,所以张辰对我有所改观,尽管也不过是几个小时的事情,没有谁会傻到用几个小时来以偏概全,可我就
是要这么幻想。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个转机。
张辰看了看表,拿了衣服准备走,临了还把我也叫出去。
可能是好事儿,但更可能是昨天我整莫温特的那件事儿。
这不是我第一次意识到他在乎莫温特,他关心他,无微不至----就像我过去所得到的那些,现在看到别人拥有,就格外让人觉得嫉妒。
我跟着张辰出去,到了外面,在他的车外面站了一小会儿,他说:“叶飞,和平相处不是一件难事儿,对吧,你今天就做得很好。”
我的心脏又被捏紧了。
原来张辰所要的,是这种和平----这种我与他保持良好距离的和平。
我刚决定要遵循的礼貌,在这一刻被瞬间瓦解。
张辰根本就不想跟我再有什么接触,他讨厌我。
他就用这么一句话,挫败了我所有的骄傲和锐气。
我有气无力的冲张辰笑笑:“你放心,类似昨天那样的事,不会再发生。”
张辰似乎很欣慰的笑笑,并且主动问我:“送你回去?”
我笑:“不用,就几步路的事儿。”
张辰没再说什么,发动车子,走了。
我看着车子消失的背影,自嘲的笑了笑,不再有任何疑问。
这算不算希望?我已经明白----这不可能是希望。
离期末考试只有一个星期了。
剩下的这个星期,都在准备考试的事情,即使在酒吧,也满脑子重点,生怕忘了,下了班回去抓着书使劲看,连觉都不敢睡,第二天早
上起来大脑一片空白。
我觉得自己背书都快背神经了,尤其是在刹目的时候,接了顾客的单子送到操作间,看见打火,就要背诵火焰传播的三种方式,看到小
范手指上的创可贴,就得把三层PE的主要构成背一遍。
连茶贝都劝我请一个星期的假,把考试先准备好,顶多就是一个星期的薪水扣完,也比神经了好,我自然不肯同意,最后茶贝向我再三
保证绝对不会扣一分钱,我才请了假。
这四天,我当真呆在屋子里,足不出户,翻来覆去的背,翻来覆去的写,这时候才觉得大一大二学的计算类课程实在太可爱,只要背几
个公式就可以很Happy。
好不容易坚持到了最后,考起来自然并不困难,我还是依照了自己写完就交卷的急躁风格,三天考下来,我终于解放。
最后一门考完的时候,马啸东过来通知我,说车票已经订好,后天就去参观实习,只有一个星期,给我们回家过春节的时间。
我以为至少得缓个几天的,没想到时间这么紧。
不知怎么的,秦云实说过很久的一句话就这么给想起来了。
秦云实说:“张辰是带温特来玩儿的,他可能就在这儿呆小半年。”
我真怕等我回学校的时候,张辰已经走了。
从来就没有想过问问张辰什么时候离开,我压根就忘了张辰会走的事,甚至产生了那种张辰会一直留下来的错觉。
现在才突然觉得恐慌起来----张辰还是会消失的,也许等我从实习地回来,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如同他去国外做手术的那会儿一样,哪怕是一丁点的音讯都难以得到。
我不喜欢那种感觉。
马啸东也有点惆怅,嘴上说着这么急,都没准备好,我觉得他更像是一个假期没法见茶贝,有点郁闷,但我不点破,茶贝已经装的够辛
苦了,再辛苦一点也没什么,哈哈。
晚上换了衣服出来的时候,习惯性的往张辰那桌看看,久违的张辰,久违的莫温特,还有久违的大家。
也就几天没见,怎么好像很久似的。
我笑笑,把单子送到操作间去。
下班的时候,我没有过去闲聊,换了衣服,直接就从后面走了,倒并非因为激情被不幸冷却,只是突然意识到,哪怕我在那里坐上十年
二十年,张辰的态度也不会有什么改变,是的,我似乎认识到了现实,终于肯承认不过是沉浸在自己所幻想出的成功力罢了,还是那样
,哪怕是一步,我也没有再靠近张辰过。
这并不是说我放弃了,也不是说我还要一头热的义无反顾向前冲,我只是,呃,只是越来越能接受现实而已。
第二天早上我还没睁眼,就被张琼的电话吵醒了,明明已是妇女一名,连小孩儿都有好几岁了,竟然起的那么早,还精神十足,非嚷嚷
着让我带着她去吃早点。
早点……我一般都吃早午餐。
对张琼我不敢怠慢,急惶惶的把衣服穿上,出了门才发现没穿秋衣,毛衣扎的我浑身痒痒。
我特郁闷的跳上公交车,还得去张辰住的地方找张琼。
到了张辰家门前,我迟疑了几秒钟才敲门。
开门的张研,彼此都愣了一下,我随即笑了笑,张研却脸色尴尬,我要是他,我也得很尴尬,我再笑笑,才开口说话:“来找琼姐的。
”
话音还没落,张琼的大嗓门就传过来了,“叶飞来了?进来进来,等一下,我马上就好。”
张研把我让进去。
我很难想像,张辰这只有六十平方米的房子,是怎么塞下四个成年人的。
张辰和莫温特不在,也好,免得气氛不对头,大家脸色都不好看。
我已经很久没有来张辰家了,空荡荡,很若有所失的感觉。
等了五六分钟,张琼才从屋里出来,也没见打扮的多光鲜,女人,女人就是磨叽。
张琼叫喳喳的把我拉出去,临出门之前,跟张研打个招呼,出了张辰家的单元楼,张琼伸手招了辆出租车,进去以后,她特直接的问我
:“你跟我哥是不是相处不好?”
在张研亲妹妹面前,我总不能真的点头示意吧,我摇头:“其实我跟你哥没怎么具体接触过。”
张琼嘿笑了一下,一副“你骗谁呀”的表情,“哎呀,这很正常啦,我哥对同性恋偏见很大,呃,除了对张辰,反正他是个特那什么的
人,张辰的男朋友没几个不是因为他分手的,我都懒得跟他讨论这事儿。”
看来张辰过去的感情履历相当丰富。
我没继续这个问题,我避重就轻,本身就不大喜欢张研,又何必去围绕一个不讨喜的话题?
我带着张琼去本市西区的早市吃早点,她说自己很少在外面吃,都是自己在家里做,烦都快烦死,想弄点有特色的。
早餐还不就是那个样子,没什么太大的花样,豆浆油条是绝对不可能有,在早市上从头转到尾,最后指着卖韭菜馅饼的摊子,非说要吃
个够。
张琼一共吃了四个韭菜馅饼,还有一碗豆浆,拍着肚皮满足的样子让我想起Mina那个女人来。
早市上还有卖那种十块钱一条的裤子或衣服,除了肉菜以外,还有各式各样的老头乐,张琼稀奇的跟第一次见似的,我趁她高兴,问她
:“张辰什么时候走?”
这个问题不免有些沉重,张琼回答倒是格外痛快:“三月中旬吧,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就是温特吵着要在这儿过年,不然年前就过去了
。”
这会儿我甚至是感谢莫温特的。
我笑笑:“真快,也没呆多久。”
“我们三人,只有张辰身体最差,父母宝贝的不得了,非得在眼前看着才放心。”张琼看我一眼,安慰我:“没事儿,叶飞,你还能碰
见更好的呢。”
我周围这么多人,就张琼说话最简单,最直接,最顺耳。
我也没说什么,张辰移民是毫无疑问的事情,我哪怕多说一万个字,也于事无补,我笑笑,没再深究这个话题,只是说:“船到桥头自
然直,我不着急。”
张琼说自己下个星期回家一趟,问我要不要跟她一起去玩儿几天,我推辞,把要去参观实习的事儿告诉她。
张琼一听我要往西北走,不停的感叹:“那可真远啊。”
远,可不就是远么。
我说:“没事儿,有个关系挺好的同学,我们签到一起,实习的时候在一起,二分不一定,不过也算有个心理安慰。”
张琼还是一个劲儿的感叹远,我觉得自己又变成他儿子了。
都快到了中午饭,张琼才拍着脑袋说差点忘了中午还有个饭局,扔下我,风风火火就走了,我看着那出租车扬起的尾气,觉得目瞪口呆
。
我出来前,马啸东眯瞪着两只眼睛,只穿着条短裤,冷的抱成一团,从茶贝房子里出来,吩咐我回去时买点明天火车上用的东西,反正
就是泡面之类,我奸笑看他一眼,临走前提醒他“你什么时候和茶贝换房睡的”。
不是我故意要调侃他,我住茶贝隔壁,他们俩昨天晚上折腾的那阵势,我都得有点蠢蠢欲动,茶贝叫的跟什么似的。
我在心里默默为马啸东感到担忧,等到茶贝真跟他把关系确定了,马啸东死的一定会非常惨,我么,自然是乐观其成的。
第二十一章 这算不算希望(3)
我提着大包小包回去的时候,周坊家的客厅了坐了好几个人,都是我认识的,Mina,茶贝,马啸东,叶子,还有软脚高卫阳,聚在一起
玩儿大压小(尾:其实我一直觉得这个名字很YY )。
除了叶子以外,脸上贴的全是小纸条,都面带杀气,发着狠往做桌子上甩牌,一看就知道高卫阳输的最惨,纸条贴的五官里只看见眼睛
,还是用胶水把盖着眼睛的那两条撇了一下。
把手里的东西都放下了,我坐高卫阳旁边,拍拍他,很沉痛的说:“我真为中国的教育现状感到悲哀啊。”
高卫阳也只有瞪着我看。
在高卫阳旁边看了几局,发现平常看叶子斯斯文文的,倒看不出来,打牌却是个个中好手,而且特善于化腐朽为神奇,不管多么烂的牌
,到他这里,一定是第一个先跑,本来人长的就好看,脸上一个纸条也没有,被剩下的几个衬托的就更好看了。
打了几局牌,马啸东的状况跟高卫阳也几乎不相上下,最后以收拾行李为由要逃跑,Mina不肯,说暂时放他一马,晚上继续续摊儿。
我指了指自己,“你们是不是把我给忘了。”
Mina白我一眼,“算了吧。”
是,我打牌比高卫阳还烂。
马啸东收拾东西出来以后,直骂我吝啬,双手举着几包干巴巴的康师傅大叫:“我靠,叶飞,买个桶装的你能死啊。”
我单手叉着腰,特悠闲的晃我那根优美的食指:“自带快餐杯,自觉参与环保行动。”
晚上我该上班的时候,茶贝他们果然又到刹目里续摊儿了,你说茶贝怎么着也算是个老板了,别人一般都是垂帘听政,要不就多走动走
动关系,只有他是例外,就认准那个十八号桌子,自从张辰他们在那儿定点儿以后,他就压根没再换过地盘。
我端着盘子,往十八号桌那儿瞄了好几次,坐那儿的,一个比一个脸上纸条多,连张辰脸上都贴了四张,只有叶子到现在还保留着最后
一块净土。
一帮子人,往脸上贴纸条,当真这么有意思?
十一点我下班过去坐的时候,他们还意犹未尽,叶子脸上已经有了几张纸条,不是因为自己输牌,是马啸东已经没地方贴了,只好往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