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夜话阴阳 卷五 心魔卷——闲居散人

天魔狂笑着已化作黑气消失而去……

贺茂忠行望着消失的妖魔，不觉松了一口气，连忙伸手将落樱中少年抱在怀中。

“晴明，你醒醒！晴明！”

“师父……保宪师兄……我……”少年的声音非常微弱。

“保宪，你还傻站在那里干什么？晴明这样会着凉的，快把你的狩衣脱下来给我。”贺茂忠行道。

“哦！”贺茂忠行身后站着一位男轻的男子，正是贺茂家的长子子贺茂保宪。

贺茂保宪连忙将身上的狩衣脱了下来，递给贺茂忠行。

贺茂忠行用狩衣将晴明赤裸的身体紧紧包裹住，轻轻拭去了晴明脸上的泪水。

“好了，没事了孩子。放心吧！”忠行道。

贺茂保宪的目光却始终盯着晴明的身体，面无表情，呆呆地出神。

“保宪，你是怎么了？晴明如此虚弱，你还不赶快过来，抱起晴明。我们赶快离开这里！”贺茂忠行道。

“啊？哦！嗯……”贺茂保宪显得心事重重。

“保宪，你是怎么了？”贺茂忠行道。

“我……父亲大人，我没事。我们回贺茂家吗？”

保宪连忙走了过来，抱起晴明。

“当然不行！晴明现在的样子如果被保间和保胤知道了，晴明日后还如何在贺茂家生活？”贺茂忠行道。

“那么……父亲大人，我们现在要去哪里？”贺茂保宪道。

“你知道我在九条大路的东京极大路外有一套别院，那是独我自修行的地方，现在我们就去那里吧。”贺茂忠行道。

“是，父亲大人。”保宪道。

贺茂忠行口中轻轻念着咒语，用手轻轻一指。

“父亲大人，您这是……”贺茂保宪道。

“我已经用咒将我们三人隐身，这样的话，就不会有人看到我们的形踪，我们去别院的事情就没有人知道了。”贺茂忠行道。

“是，父亲大人。不过……我们要对家中其他人讲呢？”贺茂保宪道。

“我会让式神去对他们说的，就说我们三个人一起去修炼阴阳术了，反正保间和保胤也不肯学习阴阳术。”贺茂忠行道。

“嗯。”

贺茂保宪点着头，随着忠行向九条大路的东京极大路走去……

贺茂忠行的别院内四围布满了结界。

房间不是很宽大，显得有些狭窄。

一间寝室却十分洁净。

忠行示意保宪将怀中的晴明放在榻上。

“保宪，在这里没有式神，你去烧水，准备为晴明濯身。”

“是，父亲大人。”

保宪将昏昏沉睡中的晴明放在榻上，转身去了浴室。

贺茂忠行望着睡梦中的晴明，心中十分疼痛。

“父亲大人，我已经照您的吩咐将水烧好了，请您过目。”盛贺茂保宪道。

贺茂忠行点了点头，随着保宪来到了浴室。

贺茂忠行用手探了探浴缸中的水温，满意地将手中的草药放入水中。

“保宪，你去将晴明抱过来放入水中，这些药可以消除疼痛，还可以解除疲劳。”

“是，父亲大人，我这就去。”贺茂保宪道。

贺茂保宪回到寝室，抱起仍在昏睡的晴明，来到了浴室。

“保宪，你为晴明濯身吧。看来，我们还要在这所别院里多住些日子，等晴明完全恢复后再回府去。所以，我要用隔空取物之法将我们三人的日常用品和换洗衣物全部取来，你们不要打扰我。”贺茂忠行道。

“是，父亲大人，请您放心。晴明师弟就请交给我来照顾吧。”贺茂保宪道。

贺茂忠行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浴室。

贺茂保宪将怀中的晴明轻轻放了下来，晴明的身体娇弱而无力靠在保宪宽阔的怀中。

贺茂保宪轻轻取下包裹在晴明身上的自己那件狩衣，将晴明赤祼的身体浸入了浴缸中。

“嗯……”

在温暖的热水浸泡下，晴明似乎觉得舒服，发出了浅浅的呻吟。

“晴明，我会很轻的。父亲说这些药对你很有用，看你身上都弄脏了，竟然还有樱花的花瓣啊。”

贺茂保宪自顾自地嘟囔着。

晴明轻轻闭着双眼，修长如玉的胫颈上，喉结却在翻滚着，泪水已悄悄地滑落……

贺茂保宪认真的帮晴明洗去身上的污垢，在温热的药气熏染下，晴明的脸上已恢复了红润的气色。

“晴明，你醒了吗？已经洗干净了呢！我去找块布来帮你擦干身体。”贺茂保宪道。

“干净？这水其实一点用也没有……”

晴明的声音很低，贺茂保宪却不由一怔。

“晴明……”

贺茂保宪略微一停顿，转身已走出了浴室。

第十一话：贺茂保宪的照顾

贺茂保宪来到了堂屋，贺茂忠行正静静地端坐在堂屋的立柱旁。

“父亲大人……”贺茂保宪道。

“保宪，晴明就交给你照顾了。以他现在的情况不能再受到任何的刺激了，所以我不想让保胤和保间知道这件事情，你明白吗？”贺茂忠行道。

“是，我明白了，父亲大人。”贺茂保宪道。

“保宪，你要用自己的生命向我保证，绝对不能让你的两个弟弟知道晴明受到污辱的事情。这个秘密你只能带进棺材，你明白了吗？”

贺茂忠行冷冷地道。

“嗯。我明白了。”

贺茂保宪低下头，双手却不由已握成了拳。

“晴明有没有好一点？那些药应该有用吧？”贺茂忠行道。

“应该是很有用。我刚刚帮晴明濯身，现在要为他更衣。”贺茂保宪道。

“哦！我刚才用隔空取物的法术已将我们三人的衣物取了过来，就在内室中，你去取来，为晴明换好吧！”贺茂忠行道。

“是，父亲大人。”

贺茂保宪转身进入了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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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中的水气尚未散去，晴明紧闭着双眼，静静地坐在浴缸里。

贺茂保宪手捧着一件洁白的襦衣走了过来。

“晴明，我帮你擦干身上的水渍，换上干净的襦衣吧。”贺茂保宪道。

晴明轻轻睁开双眼，却没有应答。

贺茂保宪拿起一块洁白的浴巾，为晴明拭干身上的水渍。

“唉！”

贺茂保宪不由叹了一口气。

晴明不由抬起头来，望着贺茂保宪。

“晴明，你又消瘦了许多……”贺茂保宪道。

晴明淡淡地一笑，却有着无限的哀伤。

贺茂保宪抱起晴明轻盈的身体，却只为他穿了一件轻薄的襦衣。

晴明不由望了望赤裸的下体，却没有言语。

“单衣和指贯我放在寝室里了，父亲大人要为你上药，等上好药，我再帮你穿好。”贺茂保宪道。

晴明没有应答，任由贺茂保宪抱着自己来到了寝室。

“贺茂保宪，你扶着晴明卧好。我来为晴明上药，这些药可以消炎止痛，晴明很快就会恢复的。”贺茂忠行道。

贺茂保宪将晴明的身体翻转过来，轻轻放在自己腿上，晴明温顺地靠在贺茂保宪身上，仍就无语。

贺茂忠行轻轻地用药水为晴明擦拭着下体的幽穴。

“嗯……”

晴明轻轻地呻吟着。

“痛吗？晴明是不是很痛？”

贺茂保宪关切地道。

晴明轻轻摇了摇头，仍旧伏在贺茂保宪的腿上。

“忍一忍，很快就好了。一会再服点镇疼的药粉，不用几天，晴明就没事了。”贺茂忠行道。

“晴明，你很快就没事了。太好了，你再忍忍啊！”贺茂保宪道。

晴明面上掠过一丝轻笑，却使贺茂保宪十分高兴。

“晴明，你终于笑了啊！太好了！”贺茂保宪道。

“好了，保宪。赶快为晴明穿好指贯，再披上单衣。小心晴明着凉了。”贺茂忠行道。

“是，父亲大人。”

贺茂保宪将晴明轻轻放在榻上，拿起指贯，套在晴明的下体上，并将一件白色的单衣披在晴明身上。

“保宪，你去倒碗水来，为晴明化药。等晴明服下药后，好好的睡一觉就会好多了。”贺茂忠行道。

“是，父亲大人。”贺茂保宪忙去倒水。

贺茂忠行将拿出一包药粉，将三分之一倒入水中。

“这是镇静安神的药粉，将一包分三次让晴明服下。一天最多只可服一包，你明白了吗？贺茂保宪。”贺茂忠行道。

“嗯。”

贺茂保宪点头应道。

贺茂保宪扶起晴明服下药，又将晴明轻轻放在榻上。

“睡吧，晴明。一切都会过去的。”贺茂保宪道。

晴明面上带着浅笑，不觉沉沉地睡去……

贺茂忠行望着已沉睡的睛明，轻轻叹了一口气。

贺茂保宪却用手轻轻一指，将角落里的火盆点燃。

“贺茂保宪，你为什么要驱动火精，点燃火盆。现在已是春天了。”贺茂忠行道。

“你亲大人，虽然现在已是春天，但是入夜后仍然寒冷。我想让晴明在温暖的环境里好好休息。据我推测，最近会有大雨啊！”贺茂保宪道。

“贺茂保宪还真是个细心的好师兄啊！”贺茂忠行微笑道。

“父亲大人太夸奖了。”贺茂保宪道。

火盆中炽热的火光温暖着整个寝室，晴明的脸已泛起了红晕。贺茂保宪静静地坐在榻前，直直地盯着晴明。

“贺茂保宪，如果累了就去休息吧！晴明不会有什么事情的。”贺茂忠行道。

“父亲大人请去休息吧！我陪在晴明身边，如果他有需要我可以帮忙。”贺茂保宪道。

“也好，从小你就是这样照顾晴明的。晴明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了，你就留在晴明身边好好照顾他吧。这间寝室就让晴明休息吧。我去修行屋中，那里也有一张简易的卧榻，只是贺茂保宪就辛苦了。”贺茂忠行道。

“我没事，父亲大人忙碌了一天，请早点休息吧！”贺茂保宪道。

“嗯。”

贺茂忠行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出了寝室。

火盆里的火焰仍在哧哧地作响，贺茂保宪却还是目不转晴地望着沉睡中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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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春，已是樱花开放的季节。

春夜的寒气却仍然浓重，火盆中的火焰仍在哧哧地燃烧……

晴明已经沉沉地睡去，贺茂保宪仍然守候在晴明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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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贺茂忠行走进了寝室。

“保宪，你去休息一会，由我来照顾晴明。”

“不用了，父亲大人。身为阴阳头，您不是还要上内里去晋见天皇陛下吗？”贺茂保宪道。

“是啊，今天倒是没太大关系，不过，三日后要举行春季的祈丰祭，好像非得让我亲自主持不可。”贺茂忠行道。

“父亲大人公务在身，这里的事情就全部交由我好了。”贺茂保宪道。

“嗯，我这就要去阴阳寮，等会晴明醒了，最好能吃点什么。”贺茂忠行道。

“是，父亲大人。我知道了。”贺茂保宪道。

正午的阳光照射了进来。

“晴明，你醒了。想吃点什么，我去做。”贺茂保宪道。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保宪师兄？”晴明轻轻道。

“啊！午时都过了呢！晴明，你睡了很久呢！现在有精神了吧？”贺茂保宪微笑道。

“嗯。”晴明轻轻闭上了双眼。

“好了，我去熬点粥给晴明，再放点鱼子酱，晴明爱吃吧？”贺茂保宪道。

晴明轻轻笑了笑，没有回答。

贺茂保宪微笑着，已转身去出了寝室。

寝室中燃着檀香，空气清香地让人感到舒适。

一柱香刚刚燃尽，贺茂保宪已回到了寝室，手中却端着一碗粥。

“晴明，你乘热喝一点，味道约绝对是很香呢！”贺茂保宪道。

晴明笑了笑，却摇了摇头。

“真是的，不吃东西可不行啊！晴明，不可以不听师兄的话！”

贺茂保宪望着晴明，却用小杓将粥舀起来，吹了吹，确定不炀，才送到晴明的唇边。

“尝一口，就一口，真的是很好吃。”贺茂保宪道。

晴明不再固执，温顺的将粥喝下。

“晴明真是听话，喝下粥，就服药，然后就再睡一会吧。”贺茂保宪道。

“嗯。”晴明轻轻点了点头。

贺茂保宪望着晴明，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平静的日子似乎过得很快。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三日。

“贺茂保宪，从今日起，我要去内里做春季祈丰祭。晴明应该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你要好好照顾晴明。等我做完春祈后，我们就可以回贺茂家了。”贺茂忠行道。

“是，父亲大人。请您放心吧。”贺茂保宪道。

贺茂忠行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出了别院。

今日的天气显得有些烦闷。

“晴明……你该服药了……”

贺茂保宪望着沉睡中的晴明轻声道。

“嗯？”

晴明轻轻地呻吟着，却没有睁眼。

“真是的，晴明还是那样爱撒娇呢！”

贺茂保宪不禁摇了摇头。

贺茂保宪缓缓走到桌边，拿起了一包药粉。

“父亲给晴明服的是什么药呢？这种药好像止痛效果还不错，只是晴明服药后好像总是迷迷糊糊的。”贺茂保宪暗想。

贺茂保宪拿起了那包白色的药粉轻轻闻了闻，放在口中轻轻一尝，不禁皱了皱眉。

“原来这是蔓陀罗的花粉啊！这个不是……可以……”

手轻轻一颤，一包药粉竟然全部倒入了碗中。

“保宪师兄……是要服药了吗？”

晴明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望着贺茂保宪。

“啊！是的。”

贺茂保宪随手拿起水来将药粉冲散。

“服下药，晴明会睡得很香甜呢。”贺茂保宪道。

晴明微微一笑，接过贺茂保宪递来的碗，缓缓地饮下。

贺茂保宪望着晴明，眼中却掠过一丝忧伤……

晴天白日里突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天色已变得昏暗起来。

寝室中的火盆仍在哧哧地燃烧……

从寝室窗中电光影射着贺茂保宪的脸却变得阴沉……

第十二话：禁固的欲望

白昼如此的黑暗似乎让人感到不适应。

沉闷的空气却让人已将窒息……

晴明服药后睡得很沉，贺茂保宪仍在静静地注视着晴明。

突然，贺茂保宪将身体凑了过来，脸上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晴明，你知道吗？你真的很美。”

贺茂保宪不由握住沉睡中晴明的纤细的手指，轻轻放在自己的唇边。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那样张扬？难道你不知道你的美丽会让人变得疯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