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着冷到泛紫的唇,气到颤抖的英治弯腰拾起地上的毛巾,重新披回来。
「不想和你一般见识,你却当我是软土,一路掘到底,以为都不会踢到铁板是吗?你错了!」气愤地解开系在自己腰间的鳄鱼皮带,一手
捉住皮带扣头,剩下的缠绕在另一手的掌心里,用力扯一扯。「愚蠢地拿性命开玩笑,这件事我不原谅你!今天我非打得你满地找牙不可
!」
不知反省的男人,学李X龙比了个「来啊」的挑衅手势,更助长了英治的愤怒。好极了,多亏他这副嚣张的死德行,自己更可抛开顾忌,
放手一拼了!
扬起皮带随便在空中挥个两下,「咻咻!」地带出凌厉的风声。吸了水之后的皮带变重了,也比原本的状态更具威胁性。
他们的视线紧紧缠绕。
空气凝结。
一个深呼吸,眨眼间皮带呼啸而出。
「咻啪!」自右上往左下,在男人胸口斜劈而过,握紧皮带的英治微愕一瞠,竟然……打中了,照理,以夏寰矫健的身手来说,不可能打
得中的。
至于站在原处动也不动、闪也不闪的男人,仅在英治下手的一瞬间,面部肌肉扭曲了下,如今又若无其事地解开了自己黑色衬衫的钮扣,
低头察看。
夏寰掀开的衬衫下,一道热辣的殷红印子正慢慢从皮下浮出来。望着那道痕,英治口中干涩,充塞着笔墨难书的味道。
「说,以后你不会再干这种蠢事了!」
这不是心软。公平起见,每个犯错的人,都该有「一次」反省的机会。
岂料男人抬起头,冲着英治就是一笑。蔑视、轻浮、不把人放在眼里的笑容,好像在告诉英治:你打人的力道就这么丁点儿大吗?太没看
头了吧!
「别说我没给过你机会。」
再次举起手,横了心、铁了意,这次非得让夏寰脸上的笑容消失,由反省的泪水取而代之!
皮带咻地一甩,眼看就要击中男人的胸口,男人迅如闪电地扬起一臂,啪一声反手扯住皮带,发挥一贯的蛮牛怪力,轻松将皮带易主。
英治的俊容倏变,咬牙愤慨地说:「你抢走它也没用,反正柜子里多得是!我不打到你发誓不再犯,我就不叫欧阳英治!」
男人点头,丢开手上的皮带,接着打了个大呵欠,转身走向那张双人床。
不知道夏寰又在打什么鬼主意,英治採紧迫盯人、戒备着他的一举一动。就在这样「虎视眈眈」的注视中,他竟旁若无人地宽衣解带了起
来!
这家伙!在干什么啊?
英治看过夏寰的裸体多少次已经数不清了,怎会为此而大惊小怪?令英治气急败坏的,是他无厘头的脱序行为!谁会和人打架打到一半,
就自顾自地跳起脱衣舞的?真有这种人存在,英治会建议他们全该跟夏寰关进同一家疯人院去!
循序渐进地,跟着一样样落地的衣物,男人那副羡煞一堆男模的宽肩窄腰倒三角形健美身材、光溜溜的性感电臀、结实的大腿,慢慢地映
入英治的眼帘。
不到两分钟,男人已经脱到一丝不挂,全身上下除了呱呱坠地时,爸妈送给他的那套肉色人皮外,别无他物。
很好。兵来将挡,他倒要看看某人又在耍什么小丑!
这场业余脱衣舞男的秀,可不是到脱光就结束了。
赤条精光的男人慢条斯理地在唯一贵宾的前方,敞开孔武有力的双臂,光溜溜地转了一圈,还学了下麦X的招牌动作,摸着下体前后晃动
腰身两下,动着嘴巴佯装「噢、噢」了两句,最后用掀开棉被,跳上双人床的动作做尾声。
就这样?
闭上眼睛,数到一百,睁开眼,英治额冒青筋地说:「喂!给我爬起来!谁说你可以睡了?我还没算完刚刚的帐!而且,之前说好的,我
睡双人床,你的床是旁边那一张!」
弯弯唇,男人改为侧躺,一手撑在脑袋下,一手拍了拍身旁的空位。
够了!到此为止!
什么见鬼的「封口令」!封到他的脑袋都快跟着夏寰发疯了!
「夏寰,给我开口讲话!你听到没?再让我看到你比一次手势,我发誓我会把你的手指头全剁下来,一根根塞进你的屁*!」
男人的回答是「啾」地噘唇亲了下指尖,朝他献了个飞吻。
轰——!自我气爆。
脑中模拟出火山爆发的场面,英治跨着重重的步伐走到夏寰的面前,使出吃奶的力气往夏寰头部……旁边的枕头一击!哗地,连着空气一
并被挤出内枕的无数羽毛四散飘落。
「想找死吗?」
他的手插在扁掉的枕头中,压低嗓子,冷冷地咆哮。眼神放出一道杀人光芒,往夏寰一射,谁知道夏寰从容不迫的笑容急速地被奸诈得意
的邪笑给取代。
X,失算了!被激到自掘坟墓,闯进了毒蜘蛛编的天罗地网中!
嗅到危险,英治稍一有了想逃的动作,男人的行动比他更加快速,两手扣住英治的衣襟,以母鸡捉小鸡的姿态,将他掳到床上。失了先机
,英治绝不能再让夏寰占上风,于是又踹、又打、又撞,拼死命地挣扎,不给他压住自己四肢的机会。
大约有五分多钟的时间,「唔!」、「噢!」的闷呼、痛叫,不断在房间内放送。男人看这情况再撑下去,英治也无意降服,索性松开双
手——不消说,英治立刻一个翻身想下床。
可是男人再度伸手,这回从后方一抱,不只抱住他的人,连双臂也一并被拘束在怀抱中,男人健壮的手臂化作最佳的天然捆人绳索。
英治试着扭动身躯,挤出点空间送一拐子给夏寰,可是他越动,手臂就收得越紧,简直是孙悟空头上的紧箍咒——如来佛如果不允许孙悟
空摘下它,那么悟空便一点儿也奈何不了它。
忽然间,男人朝英治的耳朵吹了口热气。
「你!」
再温柔地亲吻英治的颈背。
「——你不讲话,就不要碰我!」
对英治的话不予响应,男人持续进攻着英治身上的弱点。敏感的耳垂被齿列含住,舌尖戏弄着那块小肉,以淫亵的节奏交相吮吸。一种拟
似乳头被啧啧吸吮的快感,就令英治全身颤抖,脚趾头一根根地蜷缩了起来。
「混帐!你这个天杀的大大大大混帐,夏寰!」
前次被硬生生中断的憋望,三两下便被无耻的唇撩起,卷上重来。
满肚子累积着唱了这几小时独脚戏,找不到人对骂的挫折、沮丧与空虚;还有跳入水池时高涨的亢奋、紧张与刺激;初次体验航行的新鲜
、期待与喜悦,一切又一切的情绪切开了自制的锁,释放了内在奔放的情感,原本安分睡在体内久久末造反的兽苏醒了。
这时,男人喜新厌旧地放开耳垂,开始沿着他颊侧美丽又刚毅的曲线,布下点点热吻,并徘徊在最靠近双唇的地带,不断地以双唇揉擦着
光滑紧嫩的肌肤。
受不了麻麻痒痒的折磨,英治主动掉头,送上鲜嫩欲滴的双唇。
男人就等这一刻!亟欲摘取甜美「战果」地凑过去,孰料这不过是英治的报复计谋,他狠狠地往夏寰性感的丰唇一咬!
「唔!」
男人把唇抽离两寸,伸舌一舔,铁锈血味立即在舌尖扩散。
「怎么样,自己的毒血味道如何?应该是带着一股腐烂发臭的味道吧!」
男人瞇起了眼,英治没有照镜子而不自知,这一刻他俊秀容颜不再有往日文质彬彬、冰冷高傲的色泽。他染血、艳红的唇映着黑曜灿灿的
眼眸,白皙脸庞透着嗜虐得意之光,每一细微的表情都紧扣人心,像一只孤高的雪狼般站在峰顶,看得人目不转睛,情不自禁地想臣服于
他的脚下。
——而这匹美丽绝伦的兽,是我的!
连舔掉自己唇上的血都嫌费事,男人等不及,再一次地挑战这匹美兽的脾气门槛。男人想知道究竟是自己的吻能征服他的怒火,抑或是他
的怒火能打退自己的欲望。
淌血的唇碾上了英治的嘴,狂暴的吻更像是在啃噬着对方。
「哈……嗯……你啊……」
贪婪汲取他的气息,频频转动着头部的角度,夏寰让自己的舌能更契合他的舌腔,使得他的嘴中除了夏寰的气味与唾沫、鲜血与细胞外,
什么都进不到体内——空气,他需要空气。
把握住英治身心软化的一刻,男人侧身扣着英治的双肩往床铺压倒,俯下身去,张口,连同湿衣一块儿咬住左乳尖。
「啊啊——」
高高弹跳起的腰身,在一波波战慄快感下,颤抖着。
「不要、不要——」
吸、咬、吸、舔……布满许多细小微血管的乳头,霎时被男人爱抚的唇舌通上了电,不断地在体内制造强烈的快感火花。
「啊……哈……」
男人在剥光英治衣物的时候,一并撕掉了矜持,留下赤裸裸的欲望。
他不知羞耻地仰起脖子,发出喜悦的叹息,迎接男人的热唇,从他的下颚、锁骨,沿途亲吻到两边充血的乳蕾,含吮完全绽红的乳尖。
他主动地以手心摩擦着男人的肩膀、手臂,督促男人不要放慢脚步地抠着宽阔的背,长指吃进肩胛隆起的硬肉里。
「说话……你说话……夏寰……」
被沉默不语的男人拥抱爱抚,他觉得自己好像身在另一个陌生男子的怀抱里。没有了夏寰揶揄、轻佻的话语可对抗,英治无以为系的意志
力,只能不断地往下沉沦,沉沦到欲狱之底。
「拜托……啊嗯嗯……」
并未因为他的恳求而心软松口,男人留英治独自一人躺在床上,溜下床,跪在床畔,双手推开了英治曲起的膝盖。
「你要……干什么?嚇……不要盯着那里看!」
眼睛往下飘,发现到男人的视线与自己的下肢平行,自己的隐私部位全都被男人看光光了。
立刻并起双膝,还是慢了男人半步。
湿答答的舌尖往半挺的分身铃口一舔,英治口中迸出了喜悦的娇喘,无意识地弓起了腰身,抽搐着。
「啊、啊啊,啊啊啊……」
然而那不过是淫靡放浪的肉体高歌着欢愉的开端。
热切地以双唇膜拜着矗立在情人腿间的男性象征,时而吞到最深处,时而在唇边浅浅地逗弄着肿胀的顶端。舌尖在光滑的粉色嫩皮上勾勒
浮起的青筋时,英治忍不住哆嗦、泛泪地摇头。
「……要去了……寰……」
这时候男人摇了摇头,往更深的地带进攻。
「咿……」地倒抽口气,「啊啊嗯……」地扭着腰想逃。
正常状况下不会接触到外部空气的体内粘膜,在男人刁钻舌尖底下起了不规则的痉挛,卷走了全身的力气,就在那虚软无力的激烈缩放之
中,微凉室温抚过了绉折紧致的秘蕾,及它小小洞开的空隙。
仅开启不到一秒钟的短暂剎那,男人却利落地以大拇指轻柔地掰开蕾瓣,另一手的中指轻易地探索着久未造访(大约三天)的秘境小路。
相当粗长的指头在狭小的内襞里转动着,关节忽前进、忽后退地在边缘抽送、搔擦,本不该有什么感觉却偏偏热得像要融化了的器官,环
着男人搅动的手指喜悦地掉下透明液滴——实际上是男人事先大量涂抹在蕾瓣上的人工润滑液——在晕眩灌顶的喜悦中,吸绞着他,贪得
无厌地要求更多,更多。
第二根指头加入的瞬间——
「啊啊啊!」释放高亢的呻吟。
可惜这只是一时的,最初觉得被撑开、涨满的喜悦,很快地又被落差感消化掉。不满代替了感动,贪婪替代了喜悦。
这样还不够,没办法满足!更多、再来!已经习得如何使用这淫乱器官取乐的诀窍的身子,为了赢得主要的奖赏,大胆地摇晃着腰,可耻
地画着圆圈。
「寰……已经……我要你……把你的……放进来……」表情苦闷的丽人摇着头,双瞳漾着迷离热雾。
在手指无法抵达的深处,好疼、好疼。
更猛烈地冲撞过来吧!
想被火柱摩擦、捣弄,想要让那把火烫到魂飞魄散。
为什么还不行动?还在等什么?不要不说话,说啊,究竟要怎么做才对?怎么做才能得到?已经快疯掉了!
「爱你、我爱你……所以,求求你快点……」
呵地漾出笑容,男人动了。
「天杀的!英治,你终于肯说了!我以为自己得封口一辈子,才能等到你的求爱宣言呢!要是你再不讲,我想我会被自己的封口令给害得
嗝屁!你HOT死我了!」
「该死的!快点,夏寰!」
噙着泪,他快要扑上去强暴男人了!
「好,好,我知道,你要的就是这个对吧……」
双手捉住英治的两侧脚踝,往前一下屈压,他的腰自然高高地抬起折弯,大腿几乎贴平在胸前,而美丽的分身与双珠通通在男人的眼前簌
簌晃动着。男人好色地舔舔自己的唇,并以贲张的殷红前端戏弄地在小洞前方顶刺两下,他啜喘了一声,分身甚至迸出透明的体液。
「对了,英治。」在最关键的时刻,男人又停了下来。
又怎么了?!
「这次算是我赢了,对不对?你要给我什么奖品,犒赏我的『忍耐力』啊?」
他是故意在整他吗?
英治气急败坏地踹倒了男人,易下为上地骑上了男人的腰,高高在上地俯瞰着他说:「见鬼的奖品!你只配一辈子做我的坐骑,你这笨蛋
!」
语毕,不给男人再多唇枪舌战的机会,他抬高了腰,恣意地吞入男人的欲望。「哈嗯、哈嗯……」
浑身爬满了一次次小高潮的颤慄,丽人咬着红嫩的下唇,缓慢地在男人腿上摇晃着身躯,一手抚慰着自己,仿佛真的把胯下的男人视为一
匹骏马,毫不客气地驱策他一再地向上挺刺,给予自己更大的满足。
另一方面,心甘情愿由下往上仰望自己爱上的热情,贪婪美兽的男人,在接下来的时间中,更是不遗余力地发挥他最大的持久力与爆发力
,一整晚都不让丽人从自己双腿中逃离。
即便是他嘤嘤哭啼着「要死了」、「快断气了」,男人还是认为他该有始有终地实践「一辈子的坐骑」的宣言——这样才公平喽!
(p.s.:日后,英治不想再听到的成语,多了「说到做到」这四字。)
经过几天的航行后,海上风光开始显得一成不变,滔滔浪花与霭霭白云也显得俗气了起来之际,一个让人精神为之一振的消息传来了。
「各位乘客,再过两小时,我们将会抵达第一个停靠的港口——马尼拉湾。我们预计在湾区停留一日,各位旅客如要下船一游,请记得需
要随身携带证照……」
船方播放这段广播的时候,英治正趴在甲板的躺椅上面享受着日光浴与鸡尾酒。等到听完全部的广播后,他兴致勃勃地抬起头,朝身旁接
受着泰籍按摩师的脚底马杀鸡服务,一脸享受的夏寰,抛出问句。
「我要下去逛逛,你怎么决定?」
「哈啊?」夏寰以昏昏欲睡的声音说:「两小时之后,就是下午一点……刚吃饱饭,我比较想睡一觉吧。卡早困卡无眠!」
这几天他不是睡就是吃,真正神智清醒的时候,一定是在赌场中,实在让英治怀疑陪着自己的究竟是夏寰,还是懂得神仙法术、变了身的
天蓬大元帅——恐怕猪八戒大爷还不想被当成夏寰看待吧!
「整晚坐在牌桌上厮杀的人,谈什么早睡晚睡!」忍不住刮了他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