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枣红色丝绒的大床上,叠著两具身躯,发出了弥漫著浓浓欲望味道的喘息,上头的男人既狂且怒的用力驰骋律动自己的腰杆,将自己的热
楔打入对方窄紧的花衾中,引发对方饱含著痛楚和因为快感而忍不住的嘶哑喊叫。
仔细一看,却是让人意外的画面。
床上一黑一白的身躯,竟都是相同性别的男子。
被压制在下方的男子,有著白晰却不瘦弱的修长精健身躯,宛若雕刻般经过锻鍊的肌理线条,结实而不硕大,是会让人看了脸红心跳的的
好身材,火焰般鲜红的长发散落在他身上,那奶白的肌肤和那鲜血般的红,成了异常妖艳美丽的对比,俊雅端整的面容,此刻却泛著莫名
吸引人的妖媚,尤其是那双金色的瞳眸,更是像会引诱人一样。
此刻的他,双手被困绑於头顶上的金色栏杆,双腿被强迫大张的接受男人的欲望不停进进出出。
在上边的男人,有著一身健康的古铜色肌肤,和他身下的男子相较之下显得黝黑许多,但是体格都差不多,他脸上带著愤怒的色彩,脑额
上缠著一圈圈的白色纱布,看来似乎还渗著微微的血色,而他却不管自己头上的伤势是否允许他做过於激烈的运动,猛烈的将自己的欲望
打进这具和他相同性别的身躯里。
「呜......迪斯...求求你......不要了......」白皙的男子喘息不定的求饶著,浑身漾著一种豔丽的瑰红色彩,斗大的泪珠不停滑落脸
颊,浸湿了脑袋下的枕头。
已经......已经两天没有休息过了呀!由黑夜到白昼、再到黑夜、白昼、黑夜,男人不停不停的索求著他,而他是昏了又醒、醒了又被做
到昏过去,不停的反反覆覆,而他每一次醒来,都不曾见男人停止过,身体与精神上的体力早已到达了极限。
「住口!谁叫你......谁叫你背叛我!你怎麽能够背叛我......我是那麽相信你的......」男人忿忿的说著,又是一次猛烈的顶入撞击,
落在这两天早已经摸熟的敏感带上,让他身下的男子已经嘶哑的声音发出因为快感而尖锐高亢的呻吟。
谁都可以背叛他......只有他...只有他不能!
他是那麽样的相信他这个朋友,但是他却背叛他的信任,放走了那男孩,比起男孩被放走的逃过一劫,对於他的背叛举动,他更难接受也
更难原谅!
後脑传来的微微抽痛,提醒著他这个事实,那是眼前身下的这个男子,在放走那男孩时,用花瓶敲击他後脑杓所留下的证据,也是他背叛
他的信任所留下的证据。
「我......不能让你伤害他......」即使头晕目眩,男子还是咬牙的将话说完。
「那你就能伤害我?背叛我对你的信任?」男人忿怒的吼著,下身更加毫不留情的顶入戳刺了几下,然後在男子体内射出不知道第几次的
欲液,接著低头将脑袋埋在男子的肩窝稍作喘息。
「我......即使时间回到两天前,我依旧会这麽做。」男子坚定的说著,让男人更加愤怒。
男人说不上那种愤怒是怎麽一回事,他厌恶男子竟然如此重视并保护那少年,即使被他这样残酷的对待却依然不後悔,那少年...真对他
如此重要?重要到不惜和他反目也无所谓?
「你也看上了那个少年?所以不惜背叛我对你的信任?」不甘心,难道多年的友情比不上那少年?
男子知道男人误会了,可是,他却一点也不多加解释。
「我......没有喜欢他......」男子困难的说道,因为他感觉到自己体内原本慢慢缩小的热柱,又开始渐渐的涨大了。
「你不喜欢他为何还要救他?你明知道我最痛恨背叛我的人,尤其是你!」他的痛,不是脑上的刺麻抽痛,而是心中一股莫名的苦涩。
男子用力的摇摇头,有些红肿的眼又落泪了。
「迪斯......我不能让你对他动手...」
「为什麽?」男人不能理解,以往他和无数的女伴上床他也不会抢救走对方,为何偏偏为了那少年就动手打晕他了?
男子摇摇头没回答,更是让他气恼,动作也毫不温柔的贯穿他。
然後也许是因为老是同一个姿势有些腻了,男人解开和床杆相绑著的领带,转而只紧紧捆住他的双腕,然後将他从床上,以著连接的姿势
拉起,让男子改为坐在他上头。
「唔......」更加深入的感觉让男子忍不住的闷哼了声,双腿无力的只能将自己的重量更加往下压,也因此的让男人进入的更深。
男人抬起他的双臀,然後重重的放下,强烈的摩擦感,让男子忍不住自己破碎不成调的声音溢出喉咙,一次次的。
「凯......不准背叛我......永远都不准...」男人啃咬著在自己眼前,早已被他啮咬的红肿的乳尖,在他身上留下一个个属於自己的印
记。
男子看著他那有些疯狂的俊容,金色的眸底闪过了丝丝的眷恋。
「不会的......我不会背叛你的......因为......我爱你啊......」眼眶,落下了串串的泪珠。
「咦?」男人错愕的抬头想看他,後脑的伤却传来阵阵莫名的刺痛,痛得叫他晕眩不已。
柔软温热的唇贴上他的,很软、很温柔,带著浓浓眷恋,还参杂著咸涩泪水。
他忍不住的紧拥了男子,又一次的喷发自己的欲液。
「对不起......」在後脑那阵强烈的刺痛使他昏迷前,他听见男子悲伤的道歉声,还有......
那双带著浓浓眷恋的金眸。
深深的,烙印在他脑海。
第一章
妈的,头好痛......
这是阿玛迪斯醒过来时,脑海第一个飘过的念头。
但是他的脑海却转过许多疑惑,不解自己怎会如此的头痛,他记得昨晚自己应该没有喝酒宿醉才是。
撑起身子,他赫然的发现自己是光裸著身子,摸摸脑额,发现自己竟然缠著一圈圈的纱布在脑袋上,这伤是怎麽?为什麽......他没有记
忆?
迷惑的转头张望,赫然发现这里不是他的房间,但也不是陌生的环境。
枣红的丝绒大床,垂挂的酒红色床帘,略为昏暗的房间,似乎除了他之外没有别人了,有些冷清没有人气。
怎麽回事?这里......是凯的房子吧?他怎会...浑身赤裸的躺在他的床上?
捧著脑袋从床上爬起,他满脑子困惑的四处张望,脑中不停的回想在他睡去之前到底是发生什麽事情,怎麽他会昏睡在这里,还没穿衣服
、脑袋又受了伤。
只是,无论他怎麽想,脑海始终像坨浆糊一样,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低头看著自己和床上,都没有任何和人纵欲欢爱的痕迹,床褟上依旧是乾净无比,只不过是因为他睡过而稍嫌凌乱的一些。
那麽,他到底是为何原因而裸身躺在凯的床上?
啪嚓,一声开门的声音,他仅著一件长裤的转过头看向打开的门。
顶上的灯被打开了,身上穿著合身休閒服的好友走了进来。
「你醒啦?我刚煮了晚餐,要吃吗?」戴著眼镜的斯文男子扬扬手中的保温罐,然後走到桌子旁边。
「为什麽我会没穿衣服躺在你床上?」阿玛迪斯不解的问,然後看见凯伦的背影顿了一下。
「你忘记啦?我们前天打架的事情。」凯伦一脸诧异的回过头看他,然後又从口袋里摸出棒棒糖,拆起包装纸,然後塞进嘴里。
一个大男人怎会如此的爱吃糖?这是阿玛迪斯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打架?」阿玛迪斯抚著额,揉揉太阳穴不解的问。
他怎麽可能会和凯打架?自己是不可能对凯动手的。
「因为我把你敲晕,然後放走了那孩子,所以你醒了之後怒气冲冲的跑来找我算帐,我们打了一架,然後你因为伤口的麻醉剂退去,还有
伤口稍微裂开,所以打到一半你就晕了,而且衣服上还沾了血,所以才把你的衣服脱下来。」镜片下的眼瞳闪过些许不知名的光芒,略去
了许多的『真实』。
阿玛迪斯揉揉脑门,隐隐约约的浮现了凯伦所说的这些画面,从混乱的脑袋中钻出,似乎便是这样子没错了。
他因为那男孩而找凯打架。
不过,似乎又有哪里有些不对劲,他却想不出有哪里不对劲。
彷佛有什麽从他记忆中消失了一样。
该死,到底是什麽?阿玛迪斯用力的想著,後脑开始窜起一阵阵的刺痛。
「唔......」他按著头发出呻吟,凯伦连靠过来。
「迪斯,你还好吧?」凯伦扶住他,担忧愧疚的问。「对不起啦!我没想到会把你打伤成这样,原本我只是想打晕你而已。」
阿玛迪斯将额头靠在他的肩上,突然,有种甜甜的糖果香味窜进自己鼻端,让他心中一动,彷佛隐约的勾勒起什麽,却又瞬间的消失,让
他想抓也抓不住那流逝的记忆。
他一定是忘了什麽,但是到底是忘了什麽?明明记忆所显示的就是这样,可他却隐约有种自己忘了东西的感觉,记忆一片的混乱让他感觉
的一种莫名的惶然不安,然後忍不住的箍紧抱著自己的凯伦。
凯伦愣了愣,侧首看著他。
「欸......怎麽了?」为什麽要突然抱紧他?
阿玛迪斯自己也觉得奇怪,为何他会突然的抱紧凯伦,那种记忆的混乱好似让他觉得凯伦会从他眼前消失不见。
「凯,你会有一天突然消失在我眼前吗?」似乎有些惶恐的情绪,他抓紧著凯伦问。
「你在想什麽啊?我没事干麽突然消失,你在发什麽疯啊?」凯伦失笑的说,推开了他,哥儿们的用拳轻打在他的胸膛上。
没了那股甜甜的香味,阿玛迪斯有种失落感,但是同时也镇定了下来。
怎麽搞的?他怎会有这样失控的举动?
「呐,你说你喜欢吃的中式海鲜粥,趁热吃,当作是我的赔礼吧!」凯伦笑笑的打开闷烧罐,一股香浓的海鲜粥味道就立刻飘散过来。
阿玛迪斯接过那粥点,正好因为他肚子饿了,然後一语不发的开始吃起来。
吃了几口,看见凯伦还是咬著他的棒棒糖,然後打开电视不停的转台,看来有些心不在焉的。
「凯,你不吃吗?」阿玛迪斯终於还是忍不住的问他。
「嗯,我刚刚有先吃过了。」凯伦将棒棒糖从嘴里拿了出来,改用舔弄的吃著手里的可乐口味糖,视线还是有些无神的盯在电视银幕上。
看著他伸出淡粉色的舌舔弄著棒棒糖,阿玛迪斯愕然的发现自己竟然有种想要冲上前吻住凯伦、勾住他那粉舌与之相缠的冲动。
他连忙转移开视线,不敢相信的大大吐了口气。
他是怎麽个一回事?凯可是他最要好的朋友,他怎会突然对凯有了这种不寻常的杂念?凯可不是他那些莺莺燕燕的床伴,那些人,都是不
能和他相比较的。
温雅的凯,是他在英国伊顿中学留学时认识的室友,鲜红的发是他独特且显眼的招牌,有些东方味的面孔其实在伊顿容易形成排挤,但端
著英国两大贵族世家之一的血统招牌,没人敢得罪他。
初认识凯时,他很淡漠平静,彷佛与任何人隔绝一样,他也以为他天生就是如此的冷淡。
只是有一次,看见他在倾盆大雨中的路边,小心翼翼的捧起了一只甫出生不久的猫咪,也不管自己身上的衣服是否会湿会脏,把名贵的制
服外套脱下包裹住那只猫咪,然後带回宿舍替那只幸运的猫咪打点。
那时候,凯脸上的温柔让阿玛迪斯看傻了,原本以为就算和是有没有打点好人际关系也不要紧的他,开始决定和凯做朋友。
然後,他慢慢的亲近凯,两人也慢慢的变熟、甚至变成好朋友,他才发现凯许多让人感觉到意外的地方。
例如说,他并不冷淡,冷漠只是他的保护,熟识之後人来疯也是常有的事,而且出乎人意料的爱吃甜食,最爱的是棒棒糖,甚至随身携带
,常常像变魔术的掏出一堆糖来。
在伊顿中学里,有许多人都畏惧於他那『黑手党』的头衔而对他敬而远之,对他闪闪躲躲的,彷佛只要和他说上话,就和黑社会画上等号
一般,那些自认为贵族子弟的优秀好学生,即使对他友好也只是客气不想得罪他,只有凯毫不介意,态度悉然平常。
至於凯更是应他要请的来到了义大利,由於凯伦也并非兰德尔家族第一继承人,所以并不强迫他於经商之上,所以能有自己实现自己兴趣
的走往音乐家的路,虽然当初在英国已小有名气,但来到义大利後就不一样了,他还是要重头开始,但他并不在意,而且他也不靠家族和
阿玛迪斯的力量,只是在义大利纯粹的当个小小的音乐老师。
而凯也是他从小到大,唯一的一个能够让他诚实坦言的知心好友,相视八年,凯甚至比他母亲更了解他的性格和想法。
虽然平时他们时常走在一块,但凯是和黑手党毫无任何关联。
或许他的双手是沾满了脏污的,但在阿玛迪斯心中,凯是他心目中最乾净的存在,也是一个让他非常安心信任的人。
他曾经对自己发过誓,无论如何都会保护好凯,决不让他受自己的敌人任何迫害,对他来说,凯就是他最大的弱点,他明明知道,却还是
紧捉著两人的友谊不愿放开。
所以,对他而言如此重要的凯,他是不能允许自己对凯有任何污秽的念头。
可是,有著这样想法的自己,怎会找凯打架?阿玛迪斯有些疑惑。
「凯,你干麽心不在焉的一直转台?」终於在凯伦把萤幕转到第五次的重覆时,阿玛迪斯终於忍不住的问了。「你有什麽心事吗?」
转动的画面停住,凯伦依然盯著电视没说话,奇怪的态度更是让阿玛迪斯觉得一定有什麽异样的事情发生了。
「凯?」端著那一小锅的粥坐到凯伦隔壁,伸手去拨开他垂落在颊畔的红色发丝,但是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却让凯伦吓了一跳似的往另一
边微微跳弹了一下,就像是要避开阿玛迪斯的手。
阿玛迪斯的手因而悬空在那,只是,他的表情看来显然是因为凯伦那种闪躲的动作而显得错愕。
他心中隐约的泛起一种不悦的感觉,凯伦的闪躲,就好像他在怕他一样。
怕他?这个想法与认知让阿玛迪斯颇不舒服。
「你干麽?难道我手上有病毒吗?」搞什麽,凯居然会闪他?
「谁叫你手突然伸过来吓人。」嘴上是这麽说,但他心里其实很清楚身体上这个瞬间的反应是怎麽一回事。
「那又是谁理都不理我,盯著电视发呆?说吧,你到底有什麽心事,为什麽不说出来?难道我不是个能够让你谈心事的人吗?」阿玛迪斯
放下食物,一瞬也不瞬的盯著他,颇有他不把话说清楚,他是不会罢休的架势。
凯伦定定的看著他好一会儿,然後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到底怎麽了?你说是不说?」阿玛迪斯扳过他的脸,瞪著他。「你再不说我就亲下去。」阿玛迪斯意有所指的瞄了瞄他的唇瓣,发现那
因为总是含咬著棒棒糖而显得水润的唇,还有近距离的糖果甜味,让阿玛迪斯有种一亲芳泽的冲动,想嚐嚐看是否他的唇也如同糖果一样
甜。
「你神经啊!」他瞪了他一眼,推开他站了起来。
隐隐约约的,阿玛迪斯彷佛还看见凯伦微微的红了双颊。
在椅子旁踱了几圈步子,然後深吸口气轻缓呼出,他才像是下定主意的决定说出他的烦恼。
「我下个月......就要回英国了。」转头看著阿玛迪斯,凯伦缓慢的说道。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阿玛迪斯一愣。
回英国?
「你不是常常回英国去看你的家人?」只不过是回去看看家人,干麽苦著一张脸?
凯伦瞪了他一眼。
「如果只是单纯回去英国,你以为我干麽叹气,笨蛋。」他没好气的说道,而全世界大概也只有他敢这样子说阿玛迪斯。
「那不然呢?」除了回去看亲人之外还有什麽事情会让人叹气?
「我是要回去......」看著他,凯伦後面的话就说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