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望着米莱扶着陆华天摇摇晃晃的上了楼,自己也跟在了后面,走到了楼上陆华天的房间。
「这家伙,真是重!」吐了吐舌头,米莱把陆华天丢在床上后转过身去就看到站在门口的周墨,不由一愣,随即又笑道,「你舍不得他,
是吧?」
周墨大概已经爱上了这个男子了吧。
这个曾经伤害过他,却又一次次救过他,最终收留他的男子。
站在门口的男人低下头用力摇着脑袋。
米莱叹了口气走到了周墨身前,轻声说道:「喜欢就喜欢了啊,虽然我有点嫉妒,但我知道你其实也是喜欢我的不是吗?呵呵,周墨,别
再把自己封锁在内心里了,抬头看看,还有那么多的人在关心你,爱你,你不能继续自暴自弃了。」
拍了拍周墨的肩膀,米莱走过男人的身旁,说道:「陆华天也照顾你很久了,今天你就留下来照顾一下他吧。」说着,米莱走出房间,也
关了房间的门。
周墨抬起头来,跃入他视线的是闭着眼躺在床上的英俊男子。
呆了有那么两秒钟后,男人走进浴室拿过热毛巾又走到了床旁,坐在陆华天的旁边低头望着床上闭着眼睛的男子。
伸出手,用热毛巾擦拭着男子的脸颊,从额头到鼻梁,然后是两颊,脖颈……
「呃——」擦拭到胸口的时候,本来睡着的男子突然伸出手抓住了周墨放在他胸口上的手,男人被陆华天突然的举动惊吓到不由轻喊了一
声。
「周墨,我的周墨。」醉酒的男子叹着气,又是无奈又是爱惜的伸出手抚上男人受伤的脸颊,突然的触碰让周墨想要抽身后退,却又突然
被床上的男子一个翻身压在了柔软的大床上,身子……好像陷了进去了,爬不出来。
周墨摇着头,咬着嘴唇拒绝着陆华天去触碰他受伤的左脸。
「没关系,没关系的。」男子呢喃的安慰着男人,不顾周墨的反对伸出手拨开了贴在男人左脸上的头发,露出了脸上的疤痕。
「痛不痛?」温柔的说着话,陆华天低下头吻上丑陋的疤痕,「你一定很疼吧,我的心也好疼,你摸摸看。」
周墨的手被男子按在了胸膛上,掌心传来的,是属于陆华天的心跳声。
「咚咚咚」,好像鼓一样也打在了周墨的心头上。
男人的眼角忽然渗出些许的泪水来,好像一瞬间了然了,他不再挣扎,只是望着压在他身上的男子低头小心翼翼的亲吻着他脸上的丑陋疤
痕,就好像是亲吻着世间的珍宝一样。
让他心酸的想哭。
这是被爱的感觉,可在此刻,才让他如此明显的感受到。
曾经的他,是那么的憎恨趴在他身上的这个男子,决定一辈子不想原谅。
但是现在,他不得不承认,是这个男子救了他,是陆华天,让他重新睁开了眼睛,看到了窗外的曙光。
他不再恨他了,甚至,他已经爱上了他。
当醉酒的男子撕扯他的衣服时,周墨没有拒绝,只是躺在床上望着压在他身上的男子,看着陆华天一点点的褪去自己的衣服,又把手抚上
自己的身体。
没有了厌恶。
八十一-我是你的礼物
沾染了酒味的火热气息喷洒在男人的面颊上,周墨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任由陆华天一点点解去他的衣服,他的裤子,他的一切枷锁……
所有的禁锢,所有坚硬而冰冷的保护壳在温热的抚摸中成了融化的雪水,汇成了溪流,流淌了男人的周身。
已经不恨了,已经不会觉得厌恶,已经不再抗拒。
闭着的双眼阻隔了光线,看不见的世界里反而能更加明白的窥见自己的内心,曾经的憎恨与恐惧其实已经在岁月的摩擦中一点点消逝了,
他一直所畏惧的是曾经的记忆,以及曾经的反抗无能,他恨的,他怕的,只是自己不敢面对的内心而已。
「唔——」这个身体依然会因为其他人的抚摸而颤抖,只是不再是因为恐惧,而是最原始的本能反应。
陆华天温暖而干净的手放在了男人的腰间,有力却不粗鲁,带着醉酒的占有欲与抹除不了的一线温柔,带给男人身心的酥麻颤抖。
「我要你……我要和你做爱。」肉麻而直接的话语,在周墨听来却显得陆华天有些顽固的孩子气,而后者也像从小到大被惯坏的孩子一般
说要便要,用力挤开了男人的双腿让自己置身其中,捧着男人的脸胡乱亲吻起来。
柔软的舌不小心划过周墨受伤的左脸,男人像是被刺到一般向后逃去,像是不愿意被人触碰到他丑陋而又肮脏的伤痕,拼命并发绝着任何
的注视与触碰。
然而陆华天却紧紧抓住了周墨不让男人逃离,一双有些迷离的眼睛里闪着认真的意味,像一对钉子一样深深扎进了周墨逃避的眼光里,让
周墨无处可躲。
「我爱你——」简短的三个字从男子口中蹦出,趁着周墨发愣的时候,陆华天硬是用手拨开了男人故意遮住左脸的头发,一条突兀的疤痕
像蜈蚣一样横在男人哀伤的脸上。
周墨闭着眼睛不想去看,不想去思考,他挣扎不开陆华天的桎梏,只能默默接受着来自上方男子对于自己伤痕的注视。
短暂的沉默之后,正当周墨以为时间已经凝固之时,柔软而温热的不明物体轻轻落在他的左脸上,带怜惜与温柔,沾染一路酒气,小心翼
翼而又缠绵悱恻的舔舐着他的丑陋疤痕,带来阵阵令人颤抖的酥麻怪异。
周墨慢慢睁开了眼睛,对上的,是闭着眼睛一脸享受的陆华天。
后者,正吻着他的伤痕。
男人微微侧过头想躲避陆华天的亲吻,陆华天也紧跟而上,亲吻的力度越来越大,仿佛要将男人亲吻至死一般,一遍遍,不厌其烦的吻着
男人残缺的左脸,好像每一次的亲吻,都一点点的完善了男人破碎的自尊与自信。
「唔啊——」蓄势待发的欲望犹如一把剑,坚硬的抵在了男人的腹部,是那么赤裸裸的彰显着男子对于男人的欲望,让后者有些不知所措
的同事,又有点温馨。
他周墨不会是一个废人的……
身上压着他的男子,是爱着他的,同一栋房子里把自己推给陆华天的米莱也是爱着自己的,父母是爱着自己的,妹妹是爱着自己的,世界
上又这么躲真心爱着他的人,他还要自暴自弃道什么时候呢?
男人深深叹了口气,几日来都是有些混沌的双眼渐渐变得清明起来,彷佛是拨开了云雾后一湾清凉的谭水,而这湾重建爱你光明的谭水里
映出的,是压在他身上的陆华天。
连续好些日子都是沈默的男人,嘴角浮现出几不可见的一丝笑意,被陆华天死死压住的双手不仅没有挣扎,反而反握住了男子的手。
周墨望着陆华天离开的距离越来越近,后者的五官是如此清晰的倒映在他眼中,深深的……封住了他的呼吸,带来春社交缠的剧烈摩擦。
爱意,浓得想巧克力,苦涩之后是不会腻味的甜蜜。
或许,只有经历了淡淡的苦涩,才能明明白白的体验道爱情的甜蜜与珍贵。
当男子带着酒劲冲入他干涩而火热的身体时,周墨在撕裂般的疼痛中流下感动的泪水,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尽量配合着陆华天放松自己
有些僵硬的身体。
男人的温顺与配合,让驾驭在其中的男子完全爆发出犹如野狼般的狂野与占有欲,他深深的爱着,又深深的占有着,带着狂人的火,燃烧
了连接身体的他与他。
他和他,拥抱在了一起。
不管曾经彼此身体多么贴合,这一次,他们的心是贴在一起的,不再是咫尺天涯。
爱与不爱,是瞬间的顿悟,可过程却如此心酸与漫长。
陆华天不再桎梏男人的双手,获得自由的周墨将双手攀上陆华天的脊背以忍耐身体里因为男子横冲直撞引发的痛楚,陆华天似乎瘦了,手
下所感受到的力量里是隐藏着的突兀骨头,几日来男子为自己所左的一切渐渐浮现在了周墨的脑海里,像幻灯片一样一幕幕的掠过。
咬了咬唇,最初的痛楚也就被过往陆华天照顾自己的记忆所冲淡了。
只剩下脑海里让他感动的一幅幅画面,雪地里男人用温暖的怀抱拥住了他;窗台旁,男人悲痛的拥抱着他;床上,男人温柔的抱着他念书
给他听。
拥抱,很温暖。
这一次,换他来好吗?
如果是爱情,那就不能单方面的要求对方对自己好。
爱情,是彼此的付出。
男人伸出手拥抱着陆华天,脑袋深深埋进男子的肩窝,紧接着迎来的,是来自于上方男子的狂热占有。
陆华天仿佛明白了周墨的意思一样,不再隐忍着自己的欲望,在酒精的作用下霸道的在男人身体中留下属于自己的火热印记。
一次次的占有,一次次的拥抱,一向有些矜持的男人不再约束自己的欲望,放任颤抖的身体于男子有力的怀抱中,在男性的力量里释放着
自己的低浅呻吟。
他吻着陆华天,抱着路虎头,也在陆华天的冲撞着回应着……
外面的夜黑了,屋子里的灯却整夜的亮着。
直到彼此都累得躺在床上不愿意动弹一根手指,却依然紧紧拥抱着笔记汗湿的身体,仿佛连体婴儿一般交缠在一起,安稳的睡去。
第二天,想必湿个奇特的日子。
八十二明媚的清晨
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播撒着淡淡的暖意,在多雪的日子里湿难得的一个回暖天气,街道上已经又不少人走出屋子,走在宽敞的大街上偶
尔晒晒冬日的暖阳,驱散着前些阴冷日子所带来的阴霾。
陆华天做了一个梦,绝对是梦吧,才会那么的不真实,梦里的男人不会对他投以憎恶的目光,却是异常温柔的回抱着他,吻着他,为他的
抚摸而轻轻颤抖,而不是因为他的触碰而恐惧的浑身发抖。
梦总是那么的美好,美好的让陆华天不想睁开眼睛,不想起床,不想醒过来。
请再给他一点点时间,在醒来面对现实之前再体味一点点的美好。
哲人总是说:你愿意左一个痛苦的人,还是左一头快乐的猪?你愿意活在真是的残酷生活里,还是活在美好的谎言所编制的伊甸园?
或许为了种种原因,更多的人再人前会回答选择前者;然而当他们真的成为了活在真是的残酷世界中,忍受痛苦的人时,或许他们又宁愿
选择活在自己所编织的美好世界里。
或许正因为这样,每个人在自己的内心里都编织着属于自己的世界于王国。
只有在那里,一切都是顺心的,可以是美丽的公主,可以是英俊的王子,可以是万人敬仰的英雄,夜可以是天上的神。
短暂的遐想后,陆华天睁开了眼睛,总是习惯性的在醒来时轻轻叹气的他在掀开被子时一下子僵住了。
满是褶皱的白色床单仿佛经历了一次狂风暴雨的洗礼,带着残余的不明液体与些许已经干涸掉的暗红血迹,旁边的位置似乎在隐隐散发着
不属于他自己的味道,熟悉而陌生,令男子不敢相信昨夜疯狂的梦居然是现实。
他昨夜,真的抱了周墨。
陆华天,你真他妈的禽兽不如!周墨还没有康复,你怎么能……怎么能作出那种事情来?不是说好咬好好照顾男人一辈子嘛,为什么你连
这么一点忍耐力都没有呢?为什么你还要再一次伤害那个已经遍体鳞伤的男人?
男子再心里一次次的咒骂着自己,一想到周墨醒来后不知道会去哪里,更不知道会作出什么自残的事情来,一股冰冷如刃的凉意瞬间透过
脊梁骨刺到他的心窝里去,森寒阵阵。
几乎没有犹豫的,陆华天随便抓过一件衣服穿上就朝外面跑,跌跌撞撞的从二楼向楼下跑,走过楼梯时一个白色的身影正在客厅里晃悠,
看到从楼上跑下来的衣裳不整的陆华天,米莱不由笑道:「我说你这么着急是要去哪里啊?这么跑出去别人估计以为你时来偷情的。」
「他呢!他不见了!」一把抓住了米莱的肩膀。
陆华天着急的吼道,「该死!他在哪里?他在哪里!快和我一起去找他!」
「你先冷静一下啊,谁不见啦?」被陆华天摇的难受,米莱试图让陆华天冷静下来,「你先说啊。」
「笨蛋!除了周墨还有谁!」他陆华天还会为其他人着急成这样吗?他是着急的不行了,再看看米莱,在听到他的话后却一副似笑非笑的
样子,让他生气。
可随后陆华天却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平日里米莱不比自己少关心男人,出了事情也是着急的厉害,可今天却一反常态的冷静的很,像是什
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甚至于......那双蓝绿交织的眼睛里还多了几分欣喜。
难道......
这时,一个温柔而散发淡淡暖意的声音在陆华天的身后响起:「把衣服穿好就过来吃饭吧,屋子里虽然有空调,但万一着凉了也不好。」
陆华天转过身去,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不远处朝餐桌上摆放餐具的男人,后者对上了陆华天讶异的目光,嘴角扬起一丝淡如云的笑意。
「我来帮你!」看了眼陆华天发愣的样子,米莱笑着越过陆华天走到男人身旁帮忙摆放餐具,记得今天早上男人从楼上下来时,他米莱也
是和陆华天一样的反应啊.....
男人,已经好了。
明明是期待已久的结果,但真正来临时已久没有的所预想的欣喜若狂,只有那存于心中淡淡的暖意,仿佛一切都会来临,只是早晚的事情
而已。
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回归永恒的平淡。
「周墨......」陆华天望着男人,喊出了男人的名字。
听到呼唤的男人,没有转过去,而是继续着手里的工作,一边轻轻笑着说道:「其实仔细想想,也没有必要那么在乎,现在这样也挺好,
毕竟我是个男人,总是站起来,一直让你们照顾着也太没面子了,呵呵。」
「我也看开了,这世上没什么事情是跨不过去的,日子也得照样过,经历了那么多啊,说不定将来我还能写本书呢!」弄完了手里的活,
周墨转过身对着两眼已经有些湿润的陆华天打趣道「你看这书名就叫《如狼》怎么样?很啊羊啊,到底谁吃了谁还不一定。你以前对我不
是挺糟糕的嘛,现在不也是围着我团团转。」
「你以前对我说的话虽然又恨又毒的,却也是实话,不该奢望的就不应该去想,有了你们,我现在已经很知足了。」周墨叹了口气,走到
了陆华天身旁,立刻被后者紧紧抱进了怀里。
轻轻抚摸着男子的背脊,周墨笑着轻声说道:「昨晚的事情,都是我自己愿意的。」
愿意被你抱,愿意和你睡一辈子,愿意给你做一辈子的饭......
「我是不是在梦游?」陆华天深深吸了口气,紧紧抱着怀里的男人,鼻息间满满的是是属于男人的味道。
「你要是在梦游的话,那刚才我那一番话不就是白讲了。」男人笑着,回抱着陆华天,「好了,换换衣服下来吃饭吧,我没事了,我好了
,真的。」
这几个男人,真是让周墨又爱又恨的……
把陆华天赶上楼去后,周墨回到厨房看到了站在里面发呆的米莱不由嘴角轻扬。
后者发现周墨在看自己,竟有些不好意思的想出去,又被周墨拦住了:「米莱……谢谢你。」男人的手,伸了过去,紧紧握住了米莱的。
「不管你以前做了什么,现在你是和我在一起的。」
八十三-故人
良好的心态,就像夜里大海中的灯塔,为身心的健康指明了一条道路,而不至于让船只在海中横冲直撞,消耗着生命。
很多人在大多数时候并不是被疾病杀死,而是由于惧怕疾病而死于自己的恐慌,一个人认为自己要死了,他的身体夜默默接受着大脑的这
种思想指挥,久而久之最终在大海里撞上礁石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