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狼 下——万灭之殇

作者:万灭之殇  录入:02-25

陆华天能离开,周墨能离开,他费尔德却必须留下来把烂摊子收拾好,在迅速叮嘱务必找出发邮件的人后,男子也很快的开车回到了家。

费尔德知道周墨在房间里,可无论他怎么喊,里面的人就是不回答他,更不会开门。

他知道,他今天让周墨失望了。

当男人被众人污蔑,更被要求离开会议室时,作为周墨爱人的他却没有站出来替男人辩护,替男人撑起安全的天空,甚至没有任何表示的

站在一旁。

最终帮助男人摆脱困境的,居然是另外一个男子。

「周墨……」在喊了近半小时后,费尔德有些乏力的靠着房间木门滑坐在地上,他知道家族里的人已经开始慢慢注意到他和周墨的事情,

那天被爷爷喊了回去,也是旁敲侧击的被问了一些,虽然有很好的搪塞过去,但是内心不免有些担心,毕竟现在还不是把一切都摊开的时

候。

然而今天在公司里发生的事情,却让他深深震撼。

在看到那张周墨和别人接吻的照片时,在看到照片上男人欢笑着的表情,照片上男人那满意的幸福笑容,照片上周墨的主动……

费尔德瞬间愣住了,甚至没了平日里的一丝沉稳冷静,整个人就像被切断了神经末梢的植物人,唯有呼吸能证明自己还活着。

原来,不只是他能给男人幸福和欢笑。

而照片上的另一个淡金色长发的漂亮男子,似乎因为男人的突然亲吻而有些惊讶,一双蓝绿交织的眼睛里透着的惊艳似乎在向人们诉说,

这个漂亮男子表面的惊讶完全掩盖不住内心的雀跃与欢喜。

是的……

这个长发男子已经不知不觉爱上了周墨了吧,只是他惊讶的表情告诉费尔德,这个长发男子并不知道自己早已成了爱情的俘虏。

而这个长发男子,费尔德昨天刚刚见过。

趁着周末的时候,费尔德决定去找那个在男人锁骨上映上吻痕的人。

他找到了米莱,也知道了周墨对他撒过的谎言。

「周墨这几天一直都和我在一起。」看到来势汹汹的费尔德,米莱完全没有惊讶的神色,只是笑着,向朋友一样对着费尔德交谈。

「周墨是骗你的,他并不是因为周雪而留在我这里,他妹妹已经去外面写生了,如果不相信的话……你可以给纽约大学打电话问问,呵呵

。」拉开门,米莱把费尔德带到了客厅,「你要喝什么?我个人不喝酒的,不过周墨喜欢喝马爹利,所以我这里也只有马爹利。」

「不用了。」费尔德对米莱淡漠的说着。

米莱摊手笑笑,也坐在了沙发上:「你来这里,是想问什么吧。」

「我喜欢那个男人,我不想他受到一些心怀不轨的人的欺骗,不想看到他受伤,如果有谁伤了他,我一定不会放了那个人。」冷漠的说着

,费尔德想米莱投去警告的眼神。

「伤害他的人是你吧?」米莱眯起了眼睛,不经意的瞥了眼放在桌上的遥控器,「你和他上了床,又跑掉留下他一个,看来你要先收拾自

己呀,呵呵。」

「我和他的事情,不需要外人干涉。」外人二字,咬得格外响亮。

米莱挑挑眉,他自然知道费尔德的意思,他是个心理医生啊,心理素质一直很好基本不会动怒的他却在听了这句话后,内心有些闷闷的燃

起了火苗。

对着费尔德,米莱嘲讽似的哼了一句,笑道:「哼,他和你在一起没有安全感的,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他来我这里的次数比去那里多呢?」

「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事后无论怎么弥补都是无法完全掩盖伤痕的,你曾经对周墨的伤害,也是一辈子抹除不了的。」话,人

人都会说,都会对别人说,却不曾好好的对自己说过。

米莱何曾想过,今后他自己竟亲自验证了自己的话。

「如果你想问我和周墨是什么关系,我想我说的话你未必想相信,那不如请费尔德先生亲自看一下好了。」温和的笑着,米莱按下了桌子

上的遥控。

挂在墙壁上的液晶电视里,瞬间亮了起来……

电视里呈现出的画面,让费尔德当场愣住了。

「你他妈该死的混蛋!」也让他在瞬间差点崩溃……

在狠狠给了米莱一拳后,费尔德毁掉了那盘周墨与米莱上床的带子夺门而去,身后响着的,是米莱带着恼怒的嘲讽:「傻瓜,毁掉了带子

也抹除不了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是嫉妒的疯狂,抑或是无法得到后带来的摧毁。

米莱最初的玩乐心态,似乎在一点点的改变着,变质了。

于费尔德,则是无法相信爱人出轨的痛心。

那夜他回去时,屋里黑漆漆的一片,带着一身的酒气与迷乱的心情他打开了灯,看到一个男人蜷缩在沙发的角落里和萨摩耶大狗抱成团睡

着了。

那一瞬间,费尔德有些心疼的笑了。

不管什么米莱,也不管什么录像带。

他说过他爱这个男人,他说过他永远不会离开这个男人,他们现在相爱着,这一切就已经够了。

于是他过去把熟睡的男人抱上了楼,紧紧拥在怀里。

然而第二天,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他看到听到的到底那一个才是事实?

他甚至怀疑他和男人在一起是不是正确的,他是不是真的能把这份任性的爱情经营下去,能不能给男人真正的幸福呢?

他和周墨现在相隔的,仅仅是一道木门而已。

可是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不开门。

外面的人知道里面男人的心情,却不知道男人的秘密;

里面的人也知道外面男人的心情,却不知道费尔德已经看过的录像带。

周墨在里面,把自己闷在被子里,独自吞吐着痛苦;费尔德在外面,孤单而内心复杂的坐在地上。

一直到了夜色降临,周墨打开了门,外面的人已经没有在了。

带着一丝没有看到费尔德的庆幸与失落,男人没有加衣服的出了门。

冬日夜里的风,一刀一刀的吹着。

血淋淋的割到男人的身心,一片一片的……

六十三-米莱的离去-上

没有那个男在的日子,米莱一如往常的在外面买了吃的开车回家。

天气,真是冷啊……

温暖的车厢外,天空飘起了细细的雨丝,落在水泥地上粉身碎骨,浸透了一地冰凉。

天气预报说,今天可能会下雪。

路旁的行道树让夹雨的夜风吹得枝桠摇晃,干枯的树叶哗哗的颤抖着掉落地面,溅了满满的泥浆。

米莱穿了厚厚的黑色羊毛大衣,淡金色的柔软发丝铺在上面增添了温暖的气息,趁着他的侧脸,好像是从中世纪的画框中走出来的童话,

虚幻的有些不真实。

打着雨伞,米莱把车停好后快步的朝家门跑去,冷峻的脸上满是对坏天气的咒骂表情,每年四分之一的时间都是让人冻得发抖的雨雪天气

低头快步走的男子,在快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止住了脚步。

不知什么时候,银白而灰暗的雪片,斜斜地落在路灯上,落在米莱的黑色羊毛大衣上,落在他柔软的淡金色长发上,渗透着让指尖颤抖的

冰凉。

「周……周墨?」齿间,有些颤巍巍的吐出几个不确定的字。

漂亮的眼睛,蓝绿交织犹如梦幻湖泊的眼睛,带着灵魂的颤抖望着缩在门口的男人。

身上只穿着一件灰白色的圆领毛衣,卡其色的裤子一半以上都染上了冰凉的雨水,渗透了男人有些苍白的皮肤里。

坐在他门口的男人,没有回应米莱的呼唤,依然是用双手抱着自己瑟瑟发抖的身子,把头埋进双膝间。

头发上,肩膀上,落了薄薄的一层冰雪,随着男人的发抖而破碎着冰花。

前几天,这个男人还对他笑着,熟悉的笑脸在记忆力像是冬天里的暖阳,回想起来时总会燃起内心的一丝温情。

那么现在坐在他家门口,看起来无家可归的男人又是谁呢?真的是那个什么都打不倒,总是坚强的笑着的男人吗?

全世界的冰冷雨点,仿佛都打在了门口角落里的男人身上。

手里拎着的塑料袋滑落在泥水里,手里握着的雨伞被风刮在了地上,米莱早已跑到了周墨旁边,手指碰触男人的瞬间是刺骨的冰寒,一瞬

间让米莱有些压抑的难受。

他脱下身上的黑色羊毛大衣披在了男人身上,不停呼喊着男人的名字。

「周墨!」一声又一声,终于得到男人一点点的回应,周墨睁开了他带着雾气的眼睛,有些红肿,似乎是哭过的样子。

「该死!你坐在外面干什么,又不是没有钥匙!」匆忙开了门,米莱半拖半抱着全身冰凉的男人进了家。

「快把衣服换下来,你怎么就这么爱折腾自己,受虐狂啊你!」为一个男人如此的紧张,米莱早已忘了自己当初只是将这个男人当作玩乐

的玩具。

在看到男人想冰雕一样坐在门口时,他冰冻多年的心,就像窗外飘着的雪花一样落在地上,好像碎了一地。

一边生气的怒骂着男人,一边又忙着脱下男人的衣服,用热毛巾擦着男人冰冷的身体。

「米莱……对不起。」一只手按住了米莱擦拭自己身体的手,一直有些发呆的周墨对后者露出一丝歉意的笑,声音柔柔的,像云朵一样轻

飘飘的。

「与其道歉,你还不然别把自己丢风雨里自虐,完了还有我照顾,你真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嘛你?」尽管骂着,米莱还是挣脱了周墨的

手继续擦着男人的身体,又从旁边拿过一条柔软的毯子把人给包起来。

「不是这个,」眼里闪过一丝痛楚,周墨苦笑着说道,「今天在公司里发生了些事情……」男人低着头,湿漉漉的额发贴在脸上趁着他乌

黑的瞳,男人的话语声是那么的低沉而悠扬,一点点的将今日公司里发生的照片事件告诉了米莱。

对于陆华天帮他解围的那一环节,一句话带过。

「不好意思,好像把你也卷进来了。」

男人的道歉,让米莱的表情有些僵硬。

这个笨蛋,到达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居然向我道歉?米莱坐在一旁,说道:「干嘛要道歉,你不是一直怀疑我心怀不轨嘛,说不定

就是我故意把照片散布到你公司里,故意让人看你出丑的。」

抓住床单的手微微收紧,米莱等待着男人的反应,是气愤的给他一拳呢,还是用满含痛苦泪水的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他?

或许,都不是。

「不会是你的。」周墨笑着摇了摇头,「那天是我突然亲你,你当时不是一副很惊讶的样子嘛,这么可能事先弄好照相机?」

「……笨蛋!」短短的两个字,含着复杂情愫。

笨蛋,是骂男人的聪明,或者愚蠢。

或者是米莱在自己骂着自己也不一定。

笨蛋……

如果你知道我迷奸过你,还拍了录像带,更把录像带给费尔德看,你还会这么信任我嘛?

白痴啊你……

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轻易相信别人,更不要轻易相信我。

「吃饭了没?,我去给你弄吧。」男人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掩饰他红肿的眼睛,正打算站起来又被米莱拉了下去,周墨对上米莱认真的表情

,「怎么了,突然严肃起来?」

「你还是回去吧。」

「你说我这个样子还能回去吗?我现在都开始怀疑当初自己所做的一切到底是不是正确的。」男人摇着头。

「干嘛要隐瞒费尔德呢?」没了平时的嬉皮笑脸,此刻的米莱只是淡淡的望着男人,「如果他真的爱你,是不会介意你生了什么病,或者

曾经发生过什么的。你能骗的了他一时,还能瞒的了他一辈子?」

男人低下头没有说话。

米莱继续说道:「回去吧,把一切都告诉他,让他也知道你的痛苦与挣扎。」

「告诉他你默默为他做的改变,告诉他你是那么的爱他……」米莱开导着周墨,他的心里有两个小人,一个在告诉他现在应该落井下石的

继续折磨男人,直到让周墨崩溃。另一个则告诉他,这个男人和别人不一样……

米莱拍了拍周墨的背脊,男人好像比以前瘦了啊。

「如果你爱他,就要相信他,别再把所有的事情自己承担下来,找个人和你分担一下吧。」米莱笑着站起来,「今晚是最后一次治疗。」

「今晚之后,你就是个正常的男人了,周墨。」

六十四-米莱的的离去-中

「你现在看到了什么?」坐在床边,米莱低头望着进入催眠状态的周墨,后者急促的呼吸着,仿佛在忍受可怕的东西一样。

「白……白木门,我打不开……」躺在床上的男人已经进入了回忆之中,嘴唇微微颤抖着,眼皮快速的跳动,随着米莱的引导而一步步回

答着问题。

「为什么要离开?」米莱的手轻轻覆盖在周墨跳动不停的眼睑上,柔和的声音让男人的不安稍微缓和了一些。

「不要——!」突然咬紧了嘴唇,男人有些歇斯底里的喊出声来,紧闭的双眼仿佛又看到那个总是嘴角带着冷嘲的男子,一步步的逼向他

,一拳打在他腹部上好痛好痛,又把他的头砸在门上,把他扔在床上……

那冷嘲的笑声,那阴冷的眼光,不停的重复于男人的脑海中。

「没事儿的,我在这里。」握住了周墨紧握入肉的手,米莱一点点的分开了男人的拳头,将自己的手与之交缠在一起,「都是一个梦而已

,噩梦过去了,没事了,不会痛的,也不必害怕那些虚无的恐惧。」

另外一只手轻柔的抚摸男人渐渐平静下来的身体,从起伏不停的胸口,到喘息着的双唇,越过鼻梁,最后停在渗出些许汗丝的额头,一点

点的,仿佛要将男人身体的每一寸牢牢刻印在指尖。

「没事了,没事了……」

不停的安抚着男人,米莱弯下身子在男人额头上落下轻柔的吻,淡淡的,纯白的,好像是窗户外面飘着的雪花。

像是品尝世间的每位,柔软的舌头从额头一点点的滑下,落在眼睑上,落在鼻尖,又落在周末有些发抖的双唇上。

「看,一点也不痛是吧?」米莱一边说着话,一边把舌头进了男人的口腔里,搜刮着淡淡的薄荷味,逮住了男人的舌后立刻像蛇一样缠了

上去,捉住那逃窜的猎物,绞缠不停,吞吐汁液,吸走了男人的空气。

周墨在看着米莱那双蓝绿交织的双眼后好像有些累,记不清米莱说着什么,只是觉得好累好累,最终躺在了白色的柔软大床上。

他好像又回到了三年前的那夜,他身在酒吧的房间里,门紧紧的锁着根本没有办法打开,身后望不清面孔的男人一步步的逼进他。

噩梦……

让他惊恐的发出喊叫声。

被仍在床上的他等待着回忆中将会出现的暴行,可是……温暖的声音带着柔软的进攻侵占了他的口腔,好像缠着了蜜糖一般。

周墨努力的想睁开眼睛去看看谁在吻他,谁在满满脱去他的衣服,谁又在温柔的注视着他。

「唔——」僵硬的身体渐渐变得放松起来,在黑影隔着衣服的抚摸下,他竟有些禁不住的颤抖,好像是从风雨交加的夜里,落进了冒着热

气的温泉里,瘫软了四肢不想动弹,浮在水面上飘啊飘。

他的心,渐渐的融化了……

被拥抱他的人融成了温泉,他好像突然被温泉淹没了一般,一波波巨浪突然涌向了他,带着些许的刺痛冲入他的身体,让他忍不住的张口

呼喊。

「啊……」

一波又一波的震动着他的身心,周墨在巨浪里随着风浪而起起伏伏,从风浪尖,又到风浪谷,任凭这白色与蓝色的混合冲刷刻印在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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