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杜亦柏转个方向,避开两人继续互视,板着脸沉声道:「齐朝元,你不用再想了,本官决定将这件案子上呈给皇上,由皇上来定夺
该如何判你!」
视而不见他的惊骇神情,抱着人就欲离开齐府。
他才走上一步,齐朝元就已慌忙地抱住他的腿,用着哭丧的声音嘶吼:「不!大人饶命!别告诉皇上啊!」
南宫寻厌恶地踢开他的手,斥道:「有胆子敢犯下贪污之罪,就要有胆来承受一切,你自作自受的结果!」
顾不得发疼的手,齐朝元厚颜地再次抱住他的腿,也顾不了他与宰相的对立,再嘶喊:「不!尚书大人!还请大人看在宰相的面子上,放
过小的一命!」顿了顿,脑中再闪过一件事,补充道:「这一切宰相都知道……还请大人││」双手再次被踢开,这一次,两名贴身护卫
已身挡在他面前,不让他再碰南宫寻。
他的话,令南宫寻放开怀里的人,转身看他。「你说……宰相知道这件事?」
「是……他知道,他说愿意帮在下……」
「哈!」他突地大笑出声,嘴角勾起邪魅的笑,双眼透出阴冷的目光直视他。「齐朝元,你可帮了本官一个大忙啊!你这句话,本官会牢
牢记住,且一并禀报给皇上。」语毕,搂着杜亦柏缓缓离去。
人一走,韩燕紧跟在後的保护着,而韩兴则压着齐朝元,往宫里的方向而去。
诱妻之欠债还情【十二】
一路上,杜亦柏沉默地未再开口说话,薄薄的俊颜上抹着哀伤,低着头,任由南宫寻牵着他走往他陌生的地方。
看出他沉重的心情,南宫寻也不多说什麽,在来到目的地後,才刻意停下脚步,任由他自己发现这一切。
发现他不再走了,杜亦柏才抬起头,用着纳闷的眼看向他。
转过头,瞧见他一脸的笑,才将视线转向落到前方的豪华府邸。
「这是……」
「你可终於回神了。」他笑。
闻言,杜亦柏再次低下头,神情再恢复成之前的落寞。
心底那复杂的情绪他难以形容。还以为,只要图个真相,就能一扫他多年来的阴霾,没想到,事情却不如想像。
再见到罪魁祸首的那一刻,他脑中竟意外闪过这些年来他爹脸上的悔恨、遗憾,同时,官员们的迂腐模样也浮现在他心里,他又怨又怕,
怕将入朝的手足会遇到同样的事,也怨现今的官僚为何会这麽腐败。
在宫里,他看得出有些人因他刑部侍郎的身分,进而对他好声好气地讨好,这麽做,无非是不想惹到刑部尚书。就算没人看出他与南宫寻
亲,光在宫里那群霸一方的势力,便足以让他得到不少人的恭维。
这样的生态他不懂,更不明白为何得选边站,难道这些人想着的,全是自己的官位?而选择有利的一方,则能让他们步步高升?
至少在这几个月里,他证明了一件事,确认自己不是个当官的料。
人们常说商场无情,每个商人所想到的全是自己的利益,这句话他不否认。但至少在商场上,靠的全是银货两讫,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凭的也是你情我愿,事成後没人会有所怨言。
就算再怎麽比,一个商人所带来的伤害,绝对比不上当官的恶意陷害。一句话,就能让人痛苦至死,心底的委屈更是久久挥之不去。
所以……他回去接家业就好……这地方,他不想,也不愿再待下去。
在他陷入沉思之际,南宫寻牵着他往那看似奢华的府邸走进。
从宫里赶回的韩兴,对南宫寻使个眼色,便与秦燕退到守护的位置,不打扰他们。
「这里是南宫府,也是我在京师任官期间,定居的地方。」他淡声说着,试图拉回他的思绪。
「嗯……」俊眸扫视着过前院及相连的大厅,应声已示回应。
他淡然的态度,南宫寻也不心急,慢慢等着,等他发现出端倪。半晌,杜亦柏面露诧异的目光看向他。「怎麽突然带我来这?」
「我以为你不会问。」南宫寻温笑道,牵着他往卧房走。「你对齐朝元的态度吓了我一跳,所以我不放心让你自己一个人,决定带你回来
过夜。」
「……」双唇下意识抿了下,再看见距离两人不远的卧房,他缓缓道:「我不是一个人。」
他微讶,双眼闪着异样的目光。「你是想让我去你那住吗?」
「……不。」他咽了下口水,停在卧房前。「还有秦燕啊,你不是让他在那保护我?」
「……」
南宫寻抿紧嘴,顿时沉着脸不快道:「我当他不存在。」语毕,大力推开房门,施力地拉着他走进卧房。
自从那次的亲密事件後,就没再碰他,担心他的不适应,也害怕让他误认自己是强要他,但现在……顾不了这麽多了。
人眼看就要离开,他总有权利多讨些单独相处的机会吧?
「我以为你会想多和我在一起。」关起门,抱紧住他,喃喃低语地抱怨着。
感觉到他加快的心跳,杜亦柏半是无奈地暗叹口气。「这些日子不就天天在一起吗?」
「我不是说这个。」
「不然是什麽?」
南宫寻忽地微微退开些,瞪着他。「你应该会要我住你那才对。」
他反瞪他,半晌,忽地勾起一抹笑。「你没提,我当然就没问。再说,我那儿小,你会住不惯的。」
南宫寻继续瞪着他,神色带着不满。
什麽叫自己没提,他就不问?这家伙是故意在整自己吗?
「你又知道我住不惯了?不过,既然你这麽说了,那我也就主动点。在你离开前,我要你住在这。」
「……」还真的提出要求了……
杜亦柏发窘地挤笑道:「那屋子的租金已付了,不住……很浪费的……」
「那我给你,你付多少,我加倍给。」
「……」
俊眸回视着他,那坚决的态度,令他轻叹口气。「倒也不用,我住便是。」
他神情上闪过的无奈,南宫寻清楚看见,双手用力地再抱紧他,委屈道:「别说得好像我逼你似的,你该明白我的心才对,我只想多留些
与你一起的时间。」
「我知道。」杜亦柏扬起温柔的笑,抬手轻抚上他面颊。「你的心我明白,我只是不希望你留得越多记忆,却过得越痛苦。」
覆上他的手,南宫寻难得显露哀伤的语气,轻声道:「你也知道我会痛苦?你呢?你会吗?你放开我,放开这一切的离开,会难过吗?」
「我怎不会?」双眼深深地望入他眼底,将自己的心意完全表态。「就因为会,才不希望你也有这样的感觉。」
「可你却能狠心抛去一切离去。」他讽刺说着,也自嘲地笑了下。「谁让我这颗心放得这麽快,明知道你坚决离去,却管不住地继续对你
动情。」
突地,杜亦柏温柔的眼神微微一变,不快道:「你知道我非离开不可,不该这麽指责我。」
见他动了气,南宫寻懊悔地再抱住他,将头轻靠在他肩上,心慌地认错。「对不起,是我不对,你别生我的气。」知道他身为长子,得挑
起家中大业,所以更不能多说什麽。
闻着他身上传来的清新香味,静默半晌,微微拉开与他的距离,直视他明亮的眼,缓缓再道:「我想知道……你那未婚娘子美不美?」
「我没见过。」清俊的脸上,已恢复成温柔的笑容。
「没见过吗?……」喃喃自语着,又再问:「那是你爹替你指的姻缘了?」
「能这麽说。」他坦白道。
见他似乎想知道这件事,索性自己将一切全说出来。「其实……是李家派人来提亲。」
「……」
南宫寻面色一抽,神情愕然地看着他。「女方那……派人来提亲?」
这事他还是头一次听过,一向都是男方去提,怎会……
疑惑、不解的眼细细凝视着他,脑海里想起他受欢迎的程度。
原来……他的好人气……也吸引到一般女子……
「嗯,他们让媒婆来了好几趟,我爹担心会损坏到那李家姑娘的名声,才答应了这亲事。」
这下,疑惑的眼瞬间变得不悦。「总不能要你把所有对你动情的女人给娶回来吧?担心她名誉受损,你呢?你也就无所谓吗?」
「我是无所谓啊。」知道他动了火,杜亦柏好声地安抚道:「在遇上你之前,我没对任何人动情过,所以对我来说,娶谁都一样。」
他的话,果然让南宫寻心里一阵喜悦。隐忍着欲上扬的嘴角,他故作不悦道:「就算你这麽说,我还是很不高兴。不是我爱的人,我不会
娶。」
「是吗?」他淡笑,神情平静,不因他的话而起波动。
「要不这样,你也学李家,派媒婆不停去提亲,说不定……」极俊的神情突地勾起邪气的笑。「说不定我爹会让我娶你过门。」
「……」
好啊!在笑他是吧?!
南宫眯起双眼,不被他带邪魅的神情给迷惑,发狠地将他给拉至床沿旁,抱着人滚上床。
「你这什麽意思?让我进杜家门当小的是吧?」
「我││」话未说完,就被他给封住了嘴,接下的时间再也无从再辩驳。
诱妻之欠债还情【十三】
这一次,他要他要得很彻底。
两人双双倒卧在床上後,南宫寻紧抱着他,温柔地吻下他俊颜上每个部分,他的眼,他的鼻及最诱人的唇,一个也没放过。
或许是心性使然,任由感情驱策的他,也一一回应着热切的吻,像是想在这最後的时里留下回忆,他回抱着南宫寻,也毫不掩饰所感受到
的一切。
两人第一次的结合,是在突然的情形下发生,南宫寻担心会再弄疼他,於是在事前,特地做了万分的准备。
以身覆上他,在他还没意识到什麽时,就从床头的暗格里拿出一个圆形小盒子。对上他疑惑的双眼,南宫寻笑咪咪地打开这小圆盒,在他
眼前秀了秀。
「这东西我早准备好的,终於等到用上的一天了。」
瞧了眼他手中的东西後,杜亦柏收起迷蒙的带雾的眼,直瞪着他。
什麽东西需要提前准备好?他该不会满脑子都在想着这档事吧?
还在思忖着,南宫寻突地从圆盒里挑出一坨透明膏状物,往他後穴里抹去。
「你……」
冰凉的东西顺着手指滑进体内,令他的身子起了一阵轻颤,双手更下意识地抓紧他双肩。
发觉他紧绷的情绪,南宫寻低头吻上他的唇时,柔声安抚道:「别紧张,这东西能让你不这麽疼。」
不提还好,这一说,反让他想起那次的事。
那一次过後,让他浑身酸痛难受,也难理解是不是每次欢爱过後,都会这麽不舒服。
手持续在他後穴温柔动着,南宫寻也轻声再道:「上一次是我太过心急,才会不小心弄疼你,但这一次肯定不会。」语毕,收回手,略厚
的唇落在他颈项上。
闻言,薄薄的脸皮微微泛红,杜亦柏有点恼地瞪视他,不懂他怎能轻易说出这种话。
虽如此,但又感觉不到他轻率的语气,每句话都像是真心真意一般,让人想气却又气得很无理。
就在他还在想着这件事时,南宫寻突地将腰往下一沉,就这麽直接进入他体内。毫无准备的他,因这突然的举动,轻喊一声。
「疼吗?」
揪紧双眉,南宫寻停住动作担忧地问道,就怕自己再弄疼他。
咬紧牙,杜亦柏习惯他在体内的感觉後,才缓缓摇头。
这种事要他说……他还真答不出口……
他总是惯於压抑自己的情绪,所以在遇到这种亲热事时,也不懂得该如何回应。
见他摇头,南宫寻才开始动了起来。热情地吻上他的唇时,也情不自禁地唤着他的名。
「若可以,我真想把你强留在这。」带着含怨的语气,他加快身下的律动,更毫不留情地在他身上印下自己的烙印。
他表面上装作无事,话也说得乾脆,可其实在心底深处里,他难受得要命,恨不得自己狠辣的心,能用在他身上,这样……就不用受那分
离之苦了。
一方面这麽想,另一方面又不希望他怨自己,所以才在他面前故作大方,什麽也不敢做。
配合着他的动作,杜亦柏难忍地低吟出声。在听见他的抱怨後,嘴角勾起温柔的笑,捧住他的脸,主动献上自己的吻。
除了和他在一起,自己的身心是无条件地全给了他。而这辈子,他很难在爱上别人。
这样,算是给他一个交代吧?
突然,一阵猛烈的冲刺,让杜亦柏达到高峰地将炙热的白浊喷洒在他的腹部上。同时间,南宫寻也紧紧抱住她,向宣示主权般在他体内释
放出一切。
事後不肯放过他地,将他给抱着坐起,由下往上地再次贯穿他,强烈地要着,直至再一次的宣泄,才搂着他躺回床上。
激情过後,两人沉默不语地品尝着事後的甘甜。
杜亦柏任由着他把玩自己的手,许久,想到了某件事,遂开口问:「在现今的官僚里,清官能保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吗?」
南宫寻闻言一怔,停下手上的动作,讶然地看向怀中的他。「怎麽突然这麽问?」
被反问着,他顿时陷入沉思,半晌,淡淡答道:「没什麽,只是想知道……」
他还在想着该如何保住唯一的手足,心底虽已有个办法,但尚未确定之前,不想这麽早说出。
南宫寻不疑他所说的话,认真地想了下,道:「坦白说,清官在这些官员的眼里,是颗碍眼的石子,若无法拉拢他们同流合污,就只能将
他们斩除了。」
说至此,杜亦柏身子明显一震,南宫寻发觉後,双手抱紧他。「冷吗?」
他摇摇头,思绪落到远处。
那刚烈的性子,定无法与人同流合污,这麽一来,入朝为官也将成了一条死路。
想着,他不免忧心起来。
「大人!」
门外急促的声音,瞬间拉回两人的注意力。南宫寻迅速拉过被子盖在杜亦柏身上,坐起身,冷声道:「什麽事?」
「一名郑大人突然来访,说有个重要的东西要交给杜大人。」
郑大人?!
南宫寻直觉想起郑夏,不悦的情绪顿起,不快道:「让他把东西放下,立刻滚!」
「这……他说是封重要的家信,非亲自交给杜大人不可。」
闻言,杜亦柏连忙坐起身,迅速捡过散落在地的衣物穿上。
接连而来的信让他感到不对劲;已经知道了杜亦如高中状元的事,还有什麽是需要这麽急迫的送信来?
拉开房门,一眼便瞧见秦燕焦急地站在门外。
「他还说了些什麽吗?」杜亦柏急忙问。
「他说送信的人千嘱咐万叮咛非将交到您手上不可,所以他才亲自来。」想起上一封家信,杜亦柏那惊愕的神情,开口再道:「大人,会
是和上一封同样的事情吗?」
「应该不是。」他想也不想地答道。
同件事,不会重重覆连来两次,且还这麽急迫。
顿时间,不好的预感席上他心头。他下意识抬手抚上心口,与上次的感觉大不相同,这一次,有着更为难受的刺痛感。
不再多想地,杜亦柏直对他道:「快带我去!」
「是!」
领着人,就往大厅而去。
满面不悦地南宫寻跟着走出,也早穿好衣物的他,不放心地跟着两人往大厅方向走。
那郑夏,最好是有重要的事情,否则他定会算上这笔帐!
诱妻之欠债还情【十四】
在见到他的那刹那,郑夏明显有着震惊的神情,直至他走近至面前,仍无法平息激动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