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这边依依不舍,感情致深,那边的李老夫人却是气歪了嘴巴。叫佣人把他们给架了回来,她气势汹汹地就把拐杖插到了两人之间。
"你!你是怎么回来的?!是谁放你回来的?!"
"我、我是自己跑回来的,我要和晓诩哥哥在一起。哇~!奶奶,我不要哥哥走,你不要让他走!"
"想都别想!来啊,把小少爷抱进去,把他们给我分开!"
一时之间,孩子的哭闹声,老夫人的训斥声,佣人们的应承声,全都乱成了一团。看着紧紧揪住自己的宁宁,双手都被扯得通红,心痛以极的倪晓诩突然一个发力,甩开了所有人。
"别扯了,让我和宁宁说,我会和他道别的!"
大概是从来没见过他大声的样子,被吓了一跳的众人,顿时都安静下来。抹去了脸上的泪水,尽量肃整表情向着老夫人深鞠了一躬,倪晓诩这才慢慢地蹲到了宁宁面前。
"宁宁,别哭了,哥哥不喜欢会哭的宁宁,宁宁是个男孩子,宁宁一定要坚强啊......"
尽管对于倪晓诩说原因,宁宁根本就无法理解,但是听到倪晓诩反复不断地说着『哥哥会想念宁宁的』『会哭的宁宁不是男子汉,哥哥不喜欢哦』,小宁宁到是慢慢地停下了抽泣。
"哥哥~!晓诩哥哥~!你真的要走了吗?真的不要宁宁了吗?"
"不是,哥哥不是不要宁宁,但是哥哥真的要走了,以后宁宁要乖,要听奶奶和爸爸的话,知道了吗?"
"不~!不要~!我不要哥哥走~!呜呜~呜呜~!晓诩哥哥~!"
明白到依旧要失去最最亲的亲人,宁宁撕心裂肺的哭叫声,便再次划破了阴暗的天空。
不舍得,也不甘心,他真不想就这样告别这个相依为命了六年的孩子。擦拭着宁宁滚滚而下的泪水,倪晓诩的心里,就好像是被刀割般的疼痛着。
"哥哥也舍不得宁宁,哥哥也想和宁宁在一起。"看了一眼马上狰狞起来的女人,不知怎么的,一股滔天的怨气,忽然冲上了倪晓诩的脑门,"等宁宁长大以后,哥哥一定会再来找宁宁的,哥哥答应你,一定会回来找你。"
报复也好,怨怒也好,就算只有一次的机会,他也要试着反抗一下。这不光是为了忍受过的许许多多的委屈,就是为了这份难以舍弃的"亲情",他都一定要奋斗一次,也绝对要奋斗一次。
只是信誓旦旦地做了这番承诺,等真的走出李家,回头再看看这幢高墙大院,倪晓诩马上就认识到,若要实行起来却比登天还难。
而且不过两天的时间,出于对他的告诫,倪晓诩还接到了一份调职通知书,作为总公司支持周边地区的才干,在毫无预示的前提下,他就被不容分说地调到了临近的分公司,到那里上班去了。
期间,倪晓诩也不是没有想到过李冠峥。整整六年,将近两千个夜晚的肌肤相亲,要说完全没有感情,那绝对是骗人的。但是就因为曾经那么的亲密过,那么的相拥过,在他被赶出李家之后,李冠峥一如既往的冷漠态度,才使他感到分外的心寒。就算早就做好了准备,不会违抗母命,只把他当作是个男妓兼保姆的李冠峥,应该不会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举措,可是事到临头,再加上他对宁宁的思念之情,倪晓诩的伤心和愤怒,就全都转嫁到了李冠峥的身上。
为什么没有反抗,为什么没有保他,就算看在这六年的情份上,私下来见见他也好,可是为什么李冠峥可以把他的离开,把宁宁的悲伤,当作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好吧,机会是可遇不可求的,但机会也是可以创造的。既然对宁宁许下了那种誓言,那他就一定要好好奋斗一次,也一定得去要回那些本该属于他的一切。
从那一天开始,买回了一台家用电脑,倪晓诩有了做记录的习惯。回忆着六年来对老夫人的了解,对李冠峥的了解,对李家所有人的了解,他把他们的喜好和优缺点,以及经历过的所有事件,全都事无巨细地记录下来。
在这六年里面,李家前前后后总共换过多少个男伺,他们的行为,最终导致了什么下场。老夫人是怎样一年比一年更加变态,一年更比一年更加惊恐,而李冠峥又是怎样一年比一年更加沉默,一年比一年更加干练,除了记录,对于这些事件的前因后果,倪晓诩也一一加以分析。
在回忆和分析之外,倪晓诩还通过各种途径,及尽所能地搜罗李冠峥的资料。曾经在那些学校读过书,曾经得过什么奖项,这些年来,他去过哪些地方,天德在他的管理之下,有了怎样明显的变化,就连李冠峥这几年来,在公司的年会上发表的讲话,倪晓诩都读得耳熟能详。
而且,因为和李家憋足了这口气,倪晓诩还在自己的卧室里面设置了小型的试验台。凭借他在化工系掌握的知识,凡是由李冠峥研制出来的产品,他都买了加以分析,并且按照成分,自行配制了很多次。
『你简直是在发疯,居然在卧室里面放这种东西,小心引起火灾,还有毒气!』
弟弟说得没错,他的确是疯了。每日每夜的思念,思念着那个已经不能再触及的孩子,每日每夜的怨恨,怨恨着那个弃他如屣的男人,还有人前人后,他必须压抑自己的心情,表现出安分乐观的态度,这日日夜夜的煎熬,如同有一双小手在不停地揉搓着他的心脏,使他的睿智,他的冷静,他的从容,早就不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只有越来越强烈渴望,越来越坚定的意念,他一定要回到宁宁身边,也一定要打败那个老巫婆。而李冠峥则是必不可少的基石,为了重回李家,为了回报这六年来,他们给他的种种伤害,他一定要夺得那个男人的心,也一定能夺得那个男人的心。
不过非常可惜,不知道是哪个流程出了错误,他研制出来的成品,总是远远达不到市面上的那些效果。果然不愧是化学奇才,那些有着专利保护的商品,的确不是一般人可以模仿得了的。越是对公司的产品,以及对公司的策略进行深入的研究,倪晓诩就越是明白他和李冠峥之间的差距。可是越明白到,在他辛辛苦苦地"相夫教子"之下,李冠峥所取得的成绩,倪晓诩就越是不能甘于目前的处境。
等到事情真的平静下来以后,等到他终于证实了,老夫人的眼线已经不再每时每刻地盯着他时,倪晓诩也曾偷偷地接近李家。
不敢在大门外逗留,怕引起李家的注意,倪晓诩就带着假发,带着墨镜,穿着足以挡住下半边脸的立领风衣,不停上下公车,在车厢里向李家张望。从太阳初开,一直坐到了华灯初上,只为了能多看宁宁一眼。看着在院子里的小小身影,以及难得有"父亲"姿态的李冠峥,在那里玩成了一团,那种被排挤在外的心痛感觉,同样也让他无法就这样放开这一切。
那是他的孩子,那是他的男人,可为什么在他们中间,却没有他的容身之地。
工夫不负有心人,在那里工作了半年以后,非常难得,倪晓诩终于逮到了和李冠峥见面的机会。更确切的来说,那次出差会促成这样的契机,连倪晓诩自己都没有想到。
"倪先生,非常不巧,这次的交接本来该由主任出面的。不过今天李总来视察,主任以上级别的都不在,你就交代给我吧。"
"唉?李总?你说的不会是我们集团的总裁,李冠峥李总吧?"
由于客户搬迁的关系,本来由他负责的一个业务,将要转移给南部的分公司,而负责交接的倪晓诩,就这样意外地得知了李冠峥的信息。
经过了进一步的查证,除了李冠峥以外,这次随同出行的,还有那个叫池碟健的行政助理。
阿健?知道老夫人的外甥,那个负责他一切事宜的男人也在,倪晓诩赶紧按耐住雀跃的心情,对下一步的行动做了更加周详的计划。
难得能在李家以外的地方遇到,他一定要好好把握机会,但是却不能给阿健知道。
交接完手头的文件,推说乘着休假,想在南部观光一番,倪晓诩就在人事部小姐热情的介绍之下,打听出了李冠峥落脚的饭店。那是一家顶极的五星级宾馆,一天的房租费,甚至相当于倪晓诩一个月的工资,据说李冠峥会在那里一直住到下个星期一。
从分公司出来,倪晓诩又通过电话,向宾馆确定了李冠峥的房间,然后,他就亲自跑到了那里,不惜花费了几个月的积蓄,住到了那个男人的隔壁。
太好了,只要爬过窗台,就可以见到他了。
在等待夜幕降临的这几个小时里,倪晓诩几乎激动得无法自持。就要见面,终于可以见面了。
然而,就在他喜不胜喜,局促不安的时候,倪晓诩偶然间向下看了一眼。
天哪~!十八层~!
看着下面如同蚂蚁般的行人,倪晓诩只觉得眼前刹时间便闪过了一片鲜红。除了这些恐惧的颜色以外,尖锐的叫声,血腥的气味,以及一幕幕可怕景象不停地在脑中翻滚。等他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正倒在地板上,而时间也已经过了有两个小时。
怎么办,他都差点忘了,他还有怕高的心理障碍。
难道苦苦等待了那么久的机会,真的要这样放弃了吗?小心探出了半边身体,再看看隔壁的房间,印着灯光的窗户,显示着李冠峥已经回到了那里。
要不,就敲门进去?
稍稍打开了一点门缝,只见灯火通明的走廊两端,分别站着两个服务生。可能是在李家呆得太久了,习惯了老夫人的处处提防,习惯了做事要不留痕迹,几乎连考虑都不再考虑,倪晓诩马上又把视线放回到了窗台上。
反正只要跨一步而已,只要不往下看,只要把它当成了平地,这一步应该是很容易迈进的。
再想想自己这些日子以来,忍受的痛苦和折磨,想想为了守候这机会的来临,他付出过多少努力,即便是可以令他至昏的恐高症,倪晓诩也决定要挑战一次了。
等他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鼓足了勇气,对面房间里的灯光,也正好熄灭了。
就是现在,只要跨出一步,他想要的一切,都会变成现实,只要一步就好。
在心里默念着自己的愿望,死死盯住前方的倪晓诩,终于跨到了栏杆外面,然后扒着墙壁的凹槽,把心一横,把牙一咬,硬是大大地迈出脚去,落到了对面的窗台上面。
第七章
"谁?是谁在那里?"
外面的动静,吵到了房里的客人。就当他擦着冷汗,扒开窗户,挤进客厅的时候,卧室里的李冠峥忽然冲了出来。
"是我,我是晓诩。"
啪的一声之后,随着电灯被打开的声音,他和李冠峥终于能在亮光底下,面对面的见到了。
"小诩?你说你是小诩?"
"是的,我就是小诩,你还记得我吗?"
应该是记得的吧,在做了这个回答以后,只见他对面的男人,突然就把他拉到了怀里,激烈的拥吻起来。
好棒,真的是好棒。张大眼睛,看着几乎贴在眼前的脸庞,他的眉梢,他的鬓角,他的耳朵都是那么的清晰,原来他在吻自己的时候,会是这样的动情,他的肩膀,横在自己的身前,原来是这么的宽阔。
"喂,没人教过你,接吻的时候要闭上眼睛的吗?"
"是没人教过,不过,就算有人对我这样说,我也不会闭上眼睛的,我可是好不容易才看清楚你的。"
在下一瞬间,那个倒吸了口冷气的男人,就猛地把他竖抱起来,随手打开了卧室里的顶灯,他一边追逐着他的唇舌,一边把他压到了床上。
炽热而又甜蜜,包括抵在大腿上的坚硬物体,都让倪晓诩激动得无法自持,所以当李冠峥脱光了他的衣物,把他的脚裸压到了他的脸侧,倪晓诩也只是羞涩地咬紧了嘴唇,没有一点反抗。
"果然是你啊,能摆出这种姿势的人,除了你没有第二个人了,这个体位做起来最爽了。"
只是体位吗?他只有体位比较突出吗?
"别拿我和别人比较!至少......今天不要......"
就算知道李冠峥有多少"女人",知道经过了这半年的时间,他又会接触到多少个新宠,可是一直以来,把李冠峥当成了报复手段,当成他必须攻克的堡垒,倪晓诩却从来没有想过,真的争取起来,被人拿来比较的滋味,竟然会有那么的酸涩难当。
用手背压住了有些湿润了眼睑,他尽量平复着哽咽的气息。
"好啦,我不说就是。我们来做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大概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言,李冠峥非常难得的咋了咋舌,拉开了倪晓诩的手臂。
听着这如同天籁之音般的浑厚嗓音,看着这目光咄咄的俊逸脸庞,就只是这一霎那,那些阴霾的情绪,就全部被一扫而空,只剩下如同被吸住的视线,牢牢地锁在了对方身上。
真是好帅气,好威武的男人啊。
同床共枕了那么多年,这还是倪晓诩第一次看到李冠峥的裸体。凹凸有致的肌肉,宽阔而又结实的胸膛,再往下看,他曾经品尝过无数次的男根,也是那么的粗壮雄伟,散发着紫褐色的光泽。
"呵呵,想吃吗?是不是好久没有吃过了。"
"是啊,是好久没有吃过了,我想吃。"
咽了口口水,挣脱了脚部的钳制,倪晓诩很快就爬到了男人的跨间,仔细地添弄起那根硬挺。
"呃......啊......很棒......再来......"
用舌尖在最最敏感的前端滑了几个圈圈,分开铃口把内部也舔拭了一番,发现李冠峥正难耐地搓动双腿,倪晓诩又忽轻忽重地揉了几下炮身,并把它放进了嘴里。
"嗯......你的技术真是越来越好了......真舒服......啊......"
随着爱抚的逐渐浓烈,本就粗大的东西,在他的口中变得越发膨胀,使得倪晓诩小巧的嘴巴,最多只能容下前端的部分。可是,尽管他已经辛苦得肌肉发麻,他身上的男人却没有要放过他的打算,又吸吮了一回,李冠峥忽然挺起了身体,按住了他的后脑,猛烈的进出着。
"嗯......嗯......啊......"
直插得他的下巴都快要虚脱了,男人滚烫而又腥涩的液体,才被一汩汩地射进了他的喉咙口。
"呜......呜......"
"吞下去,不许掉出一滴来。"
按照男人的命令,吞下了所有的液体。倪晓诩又被按了回双脚分压在脸侧,整个下体高高翘起的高难度姿势。从双腿之间望去,不但他已经勃起的分身就在眼前,就连那个忽开忽合的密蕾也都清晰可见。
"把它弄松。记得最早的时候,你都是自己弄好了才进来伺候我的,我想看你自己弄的样子,让我看。"
紧接着,李冠峥就拿过了床头的一罐面霜,塞到了倪晓诩的手中。
他在看,他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全部的反应。
经过了这漫长的六年,非常明显,不管是李冠峥还是倪晓诩,都在贪恋着视觉上的享受。
明白对方也象自己一样,渴望能看到每一个过程,每一种表现。强忍着羞涩的表情,倪晓诩几乎毫不犹豫地就打开了罐子,把手指伸向了自己的后庭。
一根手指......两根手指......三根手指......
好久没有使用过的部位,开发起来非常缓慢。而李冠峥却一点都不心急,看着倪晓诩纤细的手指,不停地进出蠕动,李冠峥有时还会伸出手来,故意把它们分开少许,好观察里面的情况。
"嗯,别......你别凑这么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