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听不?”石头美滋滋地搂着香香。
石头和香香又一起美滋滋仰头望着我。
好听个毛!!我洒热血留下遗书。
辞世之前我不能绕了这傻子,逼他洗干净手,我把石头带回小屋,“给,果冻。”我妈带来的巨大一包日用品,堆在桌上,我随手拿起一灌
发型啫喱,塞给他,“好吃的很。”
石头平日被我喂惯了,丝毫不存疑,就着我的手,挖了一小勺,明明一张大脸已经馋得流下口水,还递到我根前,“财主哥,好吃的东西,
你先。”
我发誓,在那一刻之前,我没有想过走歪路,真的。而那一刻来的自然而然,自己造孽,我被石头眼睛里乌黑的纯朴抓住,摇了摇头。
他“喔”了一声,随即毫无城府地一大口吞下去,啫喱鲜红色,流了一点在他嘴边,一根细铁丝犀利地从我心里划过,尖锐一痛,我猛地抓
住石头的手,心事就变了。
“哇————”石头刚咽下,立刻捂着喉咙猛咳,整个人都呛得拱起来,脸色铁灰。
我慌了神,猛拍他后背,“快吐出来!”
他“啊啊…”地叫唤,难受的一抬眼,湿漉漉的,我赶紧灌他水,他挣扎着喝了两口,又咳,啫喱胶体吐不出来,唾液里反而淡淡血丝,他
抹抹嘴,缓过气来说,“没事。”
我捂着心口,径自坐到床上,他妈的,毁了。
石头还在喘气,财主哥,那个不能吃,我抬眼看他,一笑,阴恻恻,那个本来就不是吃的,吃多了会死人。
“……”他呆呆的看着我,“那你怎么骗我?”
为什么不能骗你?你是我玩具,我干嘛心疼你。“……不是想骗你,我才看到说明。没有故意欺负你。”我低着头不敢抬,闷闷地指着包装
。他妈的,毁了。
头顶传来石头晴朗的声音,那我就不怪你。
“……如果,这句不骗你,本身就是骗你呢。”我说完都想抽自个儿,绕什么口令啊。
“……”石头顿了会儿,我不知道他真傻还是装傻,但总之,他说,你说了不是,我就相信不是。
他妈的,毁了。
我深吸口气,猛拉住他手,“你对我这可是恋爱的心思啊。”
“恋……”石头愣愣的,明显被唬住了,“恋爱!”
硕大一颗脑袋不好看,一点不好看,我一直认为他是丑的,可丑东西粉红荡漾满脸,我居然一时情动,手上有力,把他往床边带,凑过去亲
了一下。
丑东西,宽宽一张嘴倒是亲起来很温润。我喜欢。毁了,我喜欢。
“啊……”石头骨碌躲开,捂着嘴,惊恐不安地说,你做什么咬我。
“傻孩子,这不是咬你,”我来劲了,养这么些日子,该算账了。“是亲你。”
“你不要亲我!”他急着躲,“我没有对你动恋爱的心思,我以后的媳妇是小五他们家大妞。”
我阴笑,面皮一层绿光笼罩,那绿毛,都他妈冲上云霄了,“有什么关系,哥也有媳妇,哥不会对你长久,好一天算一天。”
“……”石头一下顿住了挣扎,我猝不及防地满满压在他身上,耳边嗅着青草的味道,我拧起眉头仔细打量他。
那张脸上居然流露出怔仲和哀伤的神色,混杂在一起,勾引死了人,我一边狠狠骂毁了,一边心里开出销魂的花。
“你对她怎样的?…………”石头垂着脸慢慢问,我恍惚了一下才明白他意思,把他拢在身下,细细抚摸,就是这样的……摸过身体每一寸
,就是这样的……咬着耳朵,舌尖卷住,就是这样的……脱下衣服,肌肤亲吻肌肤……
我第一次搞gay,居然是这样地方和这样的人,如果事先预知,绝对不肯活过16岁。但真正发生的时刻,也无非如此,十六岁的少年压在十
六岁少年身上,禁忌邪火遍野燃烧,寸土不存,我没想到男孩子的身体抱起来这么……过瘾,他妈的,毁了,真是过瘾,紧致的,很硬,所
以格外敏感,我趴在石头身上,手从他胸前滑下,捏住那两粒红的。
他“嗯”的一声,头埋在我的臂弯,“你放开……太奇怪了,放开……”
我他妈又不是太监,都这会儿还能放开?“乖,好朋友就是这么玩的……”
“好朋友之间不玩打手枪,我后来问过的,打手枪是……是作那种事儿……”他水着脸转回来看我,红彤彤又委屈又可怜,“你骗我。”
从一开始。
“没有,乖,这就是好朋友的玩闹,”我压抑地喘息着,手滑进他的大腿内侧,一滑勾住他那里,他“啊!”地拱起背,俩人的手上都是一
片细汗,“我们玩玩就好,玩玩就好……”我催眠他,猛力把他翻过去,背对着我,然后迅速脱下他的裤子。
“嗯……恩……”石头被我整的神志不清,泥鳅一般扭动,“不要来真的,不行。”
“好,”我哄他,周身被无法描述的情欲烧的刺痛,那种刺痛很愉快,有点吸毒的感觉,我真的没在别人身上得到过,我把脸埋进他的肩膀
,直挺挺的摩擦他屁股,汗液湿漉漉,俩人紧密相靠的身体发出淫 靡的轻微声音,“不来真的,我不到你里面去。石头乖,用嘴帮哥做好
不好。哥给你买好吃的。”
“嗯……嗯……”他在我身下,迷迷蒙蒙的轻唤,不知是不懂还是不肯,摆着臀部往上顶,一摇,又摇,“求求你……不可以插屁股,欧叶
城,求求你……嗯,我……”
我就是一畜生,当然受不了,抱着他肩膀,一紧。
“啊!!!”石头大叫着把头埋在被褥,隐含哭声,“痛!”
我懵了,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窒热和销魂,操……真进去了…………
“痛……”石头恨急了,又不敢挣扎,我摸到他满脸的水,“骗子,你快出去。”
我哪舍得……石头的里面居然这般滋味,火热的,洗的死紧,稍微一动就象被捏紧心脏,我一瞬间只觉得什么都可以不要,“……再让我待
会儿。”
石头呜咽一声,我以为他从了,正要继续发情往里面顶,就被他反手一掌差点打翻,吓的嘿,两具身体本能分开,我阴下脸说你至于么,搞
的我象强 奸你。
他怨恨看我一眼,哆哆嗦嗦着提裤子,手一直在抖。
我当然就心软了,把鞋子踢到他脚边。
“…………我走了。”他好不容易系好裤带,两条腿抖的象筛子,我实在心疼,叹着气说你坐一会儿,这样子被人瞧见,怎么解释?
他警惕地靠墙坐着,他妈的,真当我强 奸犯,我憋着气说干吗呀,不就一意外么,男人的身体不归理智管,你能理解吧?
他张张嘴,想辩解来着,却终究口拙地噘起嘴唇。
我不饶他,邪起三白眼,阴恻恻地招人讨厌,“更何况,你刚不也挺火热?骚到骨子里了。”
他愤然抬头,我来劲,“说错你了?那屁股摇的,骚骚,”说着我就得意了,光你会给活物起名么?“这名儿多好听……”
“闭嘴!!!王八蛋!”他拍着桌子跳起来。我一愣,刚被我插了也没这么生气,“骚骚~~”
石头抓起书包,兜头兜脑地扔我脸,然后堤剌着布鞋,怒气冲冲摔上门就走了,背影有些跛。
我把脸埋在桌上睡着了,半夜时分做梦,石头背着我来到高高的山坡,“死去吧你,人渣——”说着,毫不留情把我摔下悬崖。
我冻醒了,环抱双臂,喃喃说,我不想当人渣。这时候我发现自己不出声地哭了。
7
冼河镇唯一象样的饭馆就开在学校边上,我连着一礼拜不务正业地泡在这儿,半步不踏进石头的地域范围。
镇上人们看我的眼神逐渐平静,不再惊弓之鸟般的咋呼,甚至端上白米饭的老伯一抹泥灰,娃,咋不上学咧?
我居然也听顺耳了,虽然不搭理。邻座打麻将的四个本地男子,斜眼,“噗”一口唾沫吐在地上,“看不起人咧。”
我慢条斯理吃着饭,鸡骨头扔到地上,“去去——边儿去——”
“咧!个臭娃子真的瞧不起人咧!”最壮的那个拳头捏的喀啦。
妙的很,我正愁一礼拜的邪气没出消散,打不过又怎样,我看你们敢下几分痛手,等觉得身上痛的时候,我已经挨了不少拳头,老伯在一旁
慌乱阻拦。
“欧叶城!欧叶城在那儿!”混乱中,我听到十二的声音遥遥传来。
“你别再骗我了,每天在学校里骗我还不够啊!”这个人是谁,勾起我微妙的想念。
“我才没骗你,呜——你自己看——”
十二还在那儿呜来呜去,我只听到石头“啊!”的惊呼,一闪神,脸上被狠狠揍了一顿。嘴角尝到血 腥的铁锈味道。
“…………操。”我缓缓擦去血迹,眼神变得冰冷,那几个混蛋本来只打算挫我锐气,这会儿看我铁青着脸从腰上摸出小军刀,便犹豫地面
面相觑。既想打我,又怕惹了得罪不起的人。
僵持间,我们都没想到会有人一路噔噔奔来,堵炸药包似的狠狠扑到我身上,我看到石头那棵大头,“几位大哥,对不起,对不起,算了,
好么?”
“这娃很不客气咧……”那边犹自愤愤。
我冷笑一声,石头搂着我的脖子,一抬脸,把那阴狠看的分明,他手一抖,掉头吼,“不要激怒他!”
这话真蠢,我却心头一暖,反手紧着他后背,你担心我?
石头看着一地仓夷,摔碎的瓷碗反出白光,他都不敢往后踩,生怕扎碎脚丫,嘴一扁,哆哆嗦嗦地满身盗汗,“我怕你们打起来……伤到我
……”
我没被打死,我是气绝身亡,“那你跑来干嘛!你不过来,就算闹出人命,也牵累不了你。”
石头怯弱迟疑地说,那如果……在学校周围,看见同学卷入斗殴事件而不管的话……老师会……会骂我没做好……学生干部……
原来这样……嗯,很好,我灰心地想笑,是了,是了,从一开始,我想要的,就是把听话的好学生石头拐上歪门邪道,成为我泄欲的工具之
余,顺带欣赏一出道德沦落的好戏,从一开始。从一开始。
目标原地不动,我却远远偏离,欧叶城你活该被抛下悬崖摔死。
我面皮抽动,僵尸一般阴笑,石头看着我,眼神莫测,逐渐溢出水来,我一把拧过他耳朵,他哀哀叫痛,我不管,你不偏心我,我干吗心疼
你,凑在他耳边,我一个字一个字凶狠低语,“骚骚,你知不知道我俩那天晚上的行为叫什么?”
他起初一听“骚骚”两字就蹬腿,但随后被我阴恻恻的“搞——同——性——恋”吓住了,“我……我俩不是存心搞的……”
我冷笑不止,“我当然不是存心,你可就不好说了,你在我身下扭,还摇屁股,你勾引我……”
他惊骇地猛力摇头,脸都吓白了,不是,不是,我没有。
“你怎么没有,你就有!我说给别人听,你就完了”,我两眼烧红,扔下最后一根压死蠢驴的稻草,“好孩子,你知不知道……这是犯罪。
犯——罪——,坐牢的!”
吓————石头猛地推开我,头也不回的逃了。
跑,跑,他妈的,光会从我身边跑开,我不稀罕。这么胆小的孬种,欧叶城要来干嘛。
我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为自己找了无数解脱的理由,但不管怎么说都好,我依然觉得心里又气,又急,又疼,又慌。
我没把自己保护好。
8
老校长其实是个颇博学的人物,有些年后,我还记得他曾笑着说城你觉得这儿小,是因为你的心小。心有多大,脚下的土地就多大,思想多
远,就能走到多远。
我一小流氓当然听不懂,老校长就又笑,冼河镇上的河,当然就叫冼河。我眼都直了,哪儿有河?
我浮在冼河的水面上,这条小到简直不能叫河的水渠,却是活的,常有鱼虾肥沃,会不会就这样我被漂回家。
“城————城——————”我从稻草间看出去,石头光着脚跑过漫山遍野,红润的脸上,急惶惶两道汗水,“——你在哪儿,听到我叫
么?”
我不想理他,那含糊喊声响遍全镇,你家里人来看你——
这次,家里人还带了未来的家里人来,我妈坐着没下车,“晚上来接她,你俩好好叙。”
小妍抬头看我,一眼就几乎掉下泪,她走紧两步,喜悦又害羞,“城。”
“你是谁?”石头居然没走,直愣愣在一旁,尖起嗓子。那样子让人讨厌。
我扶住小妍的手,一使劲搂到怀里,“我媳妇。”
石头一愣,突然扑上来撕扯我的臂膀,我一脚踢开,小妍惊惧不已,我按她坐好,“乖,等一下。”
我拎起石头的衣服领子,“滚。”
他动也不动,我拦腰把他抱离地面,倒扛在肩,他那颗大头冲向地面,双手紧张地抓着我,“我想过了,城,我不怕犯罪。坐牢就坐牢,我
俩一块去。”
我咬紧牙,“谁他妈要你。”
“财主哥……”
“你就是块抹布,我用完了。”说着,我把他扔到屋外,他“砰嗵”摔在地上,我转身。
“不要把我关在外头!”他爬不起来,只能野蛮地伸出脚来抵门。
凭什么我会心软?我任由门夹到他的脚趾。看他痛得缩回脚,再关上门。
久别重逢,常理也当亲热,我抱紧小妍往床上压,她迟疑地推着我,刚才那个……
“那是我佣人,别理他。”我咬开小妍的衬衣,雪白肌肤,不一样,他妈的为什么和我想要的不一样。
我佣人在用指甲抓门,横冲直撞的试图闯进来,吱——吱——刺耳的锐利的噪音——就像当日闹耗子……我在这种缠绵时刻,却想到前些天
,小屋闹耗子,我抓了半天没得逞,靠!房子留给你,满意了吧!夜半时分我敲开石头的宿舍门,他小声说财主哥你轻点,别吵醒其他同学
,我陪你坐外边聊天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