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厉害的只有嘴,轻轻松松就被压制住了,说到竹允,不说他年纪小没学过武功,而且还在生病,也不过刹那间就被人抓起来了。
竹允深吸一口气,心里对公主的不知好歹有股气,口气便不甚好:“我真怀疑您是怎么活到现在的,现在可不是使性子的时候,真是不知道
该说您是天真无邪还是愚蠢呢?”他活了数十载,还是第一次瞧见有人这么不知好歹。
公主听见竹允对他的谩骂,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可人被抓着也没空对竹允说什么,便大声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宵涵国的五公主
,如果你们敢对我怎样,父皇一定饶不了你们!”
哄堂的笑声随着公主的话落,同时响起。
“你是公主?哈哈哈哈,我还是公主他爹呢!”
“哎呀呀呀,那你可不是皇上?”
“呵呵呵呵,就算是公主又能怎样?被我们哥们儿上了,最后还不是要嫁给我们?到时候也好捞个驸马爷当当……”
“仔细看看,这小姑娘挺美,卖到青楼一定能赚个不少钱。”
“先带回去给我们哥们儿爽一爽。”
“这样也好,不知道能卖多少银子?”
“别光惦记着银子,光想到她适才死掉银票我就有气,当然是要好好儿的玩玩儿了!”
……
随着众人污秽的字眼一字字地吐出,公主的身子颤抖得如同风中落叶,眸中有着慌乱,点点的泪珠字她的眼睛倾斜而下,如断点了的雨珠。
心下忽然闪过意思不忍,可是竹允没办法帮助她。他,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那这小子怎么办?”有人指着竹允问。
看来似众人头头的人看了看我,回道:“这孩子看起来挺灵巧,或许可以带回去干干活什么的。”
众人点头,两人就这样被挟持了。
一路上公主抽噎得厉害,虽然倔强得不肯哭出声,可心里的恐惧却显露无疑。
众人请了一辆马车,把竹允和公主塞入马车内,便纵马狂奔。
不知道这些人是把两人带去哪里,恐惧在两人的心中蔓延。
“不如死了的好。”静默了许久,哭泣了许久,这是公主唯一一次说出的话。
才听,竹允的手便高高地抬起,反射性的要给她一巴掌,却始终没有落下,可这一切却被公主看在了眼里。
“怎么?虎落平阳被犬欺,现在本宫被人抓了,你就想要出手伤人?行,你行,你打啊!”公主一副豁出去了的样子。
竹允摇摇头,手落下,轻声说:“对不起,我并没有那个意思。”
“那你是哪个意思?”公主眯着眼睛问,胸部还是一抽一抽的。
沉默了半晌,竹允才说:“生命是父母给予的,绝对不可轻生,毕竟有人想活也活不了。”
“可是也有人生不如死吧?”
“你死了,在意你的人会伤心。”
公主摇头:“谁会在意我?父皇口里说出的永远只有竹御竹御,除了他就是他,而后母,她心心念念的只有权势,谁会想着给我一点点的爱
?”
竹允皱眉,忽然轻轻一笑,摸了摸公主的头,说:“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孩子。”
“嗯?”公主有瞬间怔然。
“你啊,一直被人保护着,所以才能安然无恙的活到现在。公主,您的性格太过激烈,外界要全的您是娇弱可人的,可我眼里的您,除了长
相可人以外,却看不出您的性子哪点儿弱了?鲁莽、冲动,这样并不好,可您也维持着这种性格活过来了,您认为,没有他人的保护,您能
好好儿的活到现在吗?”
公主眨眨眼,轻声说:“我,喜欢全心全意的爱,只爱我一人的那种。”
竹允垂头,不说话了。
“竹允,你要知道,女儿家名节代表一切,就算我再鲁莽,也知道这个,如果被他们碰,我宁可死。”说着,公主双手环抱上自己的身子。
竹允点头,表示理解她的话。
苦涩一笑,公主道:“如果,如果我是男儿身就好了,如果我是男儿身,或许就不会有这种遭遇了。”
竹允瞪大眼睛,心下起了一丝波澜。
男儿身?有什么差别呢?前世,自己第一个男人是男人,第二个男人也是男人,第三个男人依旧是男人,当某日察觉到弟弟对自己有着某种
微妙的感情时,为了斩断弟弟的爱,他交了一生唯一一次的女友,却也为此丧命。
他,就是滥交,他死的也活该。
“您要知道,有些东西……跟性别是全无关系的。”阖上眼睛,竹允回忆着他与竹御的第一次。
如果当时,他不同意做竹御的练习对象,后果会是怎样的?
第十节
马车停下,竹允和公主被人带下马车。
望眼四周,是一座平坦不平的山,眼前有个用木头制作的大大的牌匾,上面刻有“龙虎寨”这三个大字。
竹允心想,估计是在街道上遇到了出门吃喝玩乐的山贼了。
竹允和公主被山贼关押在了一间屋子内,他们说是要等大当家的出门回来后听后发落。
公主整个人显得狂乱,拼命地拍打着锁紧的门,一双白皙的手被敲红了,也不见她有停止的迹象,竹允冷眼观看,并不去阻止。
“竹允,如果我死了,会有人为我哭吗?”公主消极地问。
“不知道”我说出实话。听她的口气,最在意她的似乎是皇上,可帝王的泪水哪儿会是轻易就落的?哪怕是亲生女儿离世。
公主垂下眼眸,坐在冷硬的地板上,轻轻说:“从小到大,宫女、侍卫都怕我,不管我对他们怎么笑,他们都怕我,只因为我的身份,在宫
里,公主这身份似乎很重要,等大了点儿,后宫里嫔妃便会找我的麻烦,因为表面上父皇最疼的就是我,结果我就是不小心做错了那么一点
小事儿,都会被人大肆渲染……很痛苦,做什么都无法随心所欲……”
“……”竹允沉默,却静静且仔细地聆听,并非是他八卦,而是他觉得他有必要听,这是他认为对他人的最起码的尊重。而他,是个最好的
听众。
公主又说:“你说了嘛,外界所传言的公主是怎样怎样的,其实也不假,有着一群人等着揪出我的小辫子,我自然是要装,可是装久了,就
会忘记自己的本性,所以到了竹府,我才会克制不住自己。你或许不知道,出生到现在,我是第一次离开皇宫。不过,似乎也是噩梦的开始
……同时也是完结。”
竹允走到公主的身后,轻轻地抱住她,两人的体温紧紧地连结在一起。
竹允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把自己的温暖传送给公主。
空气间是一阵静默,忽然,公主道:“竹允,你可以把你的爱给我吗?”
竹允愣住,等意识到公主说了什么时,他摇头,拒绝了公主的要求。“对不起,我没办法。”
“我是公主,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爱并不是可以交换的物件,或许您可以抢走我任何一样东西,却没办法夺走我的心。”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肯把你的心给我,是因为我不配吗?”公主的声音显得激动。
“不是的,我的心已经交出去了,交出去的东西要收回来就很难了。”理不清对竹御的感情,不知是移情或者是真情,可持续了十来年的感
情,却是无法轻易斩断的。
“告诉我,你喜欢怎样的人?”
片刻的闪神,嘴里不自觉的吐出文字:“好人。”
这话一出来,愣住的不止是公主,同时也有竹允。好人,什么样的人才算是好人?
公主转身,埋在竹允的怀里,眼眸半闭,一颗紧绷的心已到了疲惫的极限。“你就不能给我爱吗?”她轻轻地问。
竹允轻轻拍打着公主的背部,道:“或许,不能。”
两人被关在屋内一个下午,到了夜晚十分,门被打开了。
两位身穿粗布衣裳的人手提灯笼,看了眼公主,又看了眼竹允,道:“大当家的要见你们,你们给我安分点。”
双手被制在身后,两人被山贼带入了应该是厅堂的地方。
被山贼压制,强制性地跪在地上,公主这回学聪明了,没再挣扎,只是娇丽的面容上有抹失魂。
竹允想,她是抱着玉石俱焚的心来的。
“抬起头。”高位上有人如是命令。
竹允抬起头,看向出言的人,长相不上不下,人看起来不三不四,品味看起来不好不坏,不过仔细看,便可发现这人长得挺猥琐。
以着担忧的目光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公主,竹允道:“我的姐姐是碧玉宫宫主新收的小妾,如果你们敢对姐姐怎么样,你们可要有心里准备
。”
竹允的目光很诚挚,丝毫看不出说谎话时一丝的动摇。
山贼头头看了眼其他小喽啰,不说话,也不知他是什么心思。
竹允牵动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只是刹那间,山贼头头被这抹飘渺的笑容镇住了。
竹允又说:“我姐姐是从乡下来的小村民,可是竹宫主才见姐姐便对姐姐一见钟情,便拿出一大把银票赏赐给了姐姐,若不是这样,你们想
想,我和姐姐哪儿会来的那么多银票?”
山贼头头偏头,问:“是这样吗?”
小喽啰嗫嚅地回答:“我,我我我们确实瞧见她手中拿着一叠银票,所以,所以才想劫财。”
“银票呢?”山贼头头阴险的眸中立刻闪过一抹精光。
众人对看一眼,不知是谁小小声地应声:“撕了,被那女人撕了。”
有股窒息的气息在空中环绕,竹允悄悄看了一眼山贼头头,从他的眸中捕捉到一抹阴森及愤怒,竹允心下一惊,立马道:“那银票也值不了
几个钱,你们大可拿着我和姐姐做人质,向竹府提赎金。”
山贼头头微微一笑,问:“这倒是个好方法。”
竹允点头,又道:“不过大家也都知道,竹宫主是个怎样的人,如果让他知道姐姐被人碰了,就别说赎金了,我想你们连命都不保了!”
下面传来小喽啰小小的议论声,似乎在思索着竹允的话。
半晌后,山贼问:“说了这么多,你还没说出重点吧?”
竹允垂眸,额上低落一滴滴的汗珠,可该说的还是要说。“我和姐姐绑架之事被人知道了也不好,特别是被碧玉宫的人知道,不如你们把我
押了做人质,让姐姐去跟宫主要些银子,这样不是更好吗?”
山贼头头大笑出声,道:“小哥,你是在说这次你们被抓到此的事件既往不咎,是吧?”
竹允连忙点头。
山贼头头从高位上走下,扶起竹允,打量着他的面孔,身后束缚住竹允的人立马退下。
山贼头头说:“给我笑一个。”
竹允一愣,牵动嘴角,松动着脸上的肌肉,露出一抹不带感情的微笑。
山贼头头蓦然抓住竹允的下颚,在他耳中轻轻地吹气,道:“不是这种笑。”
那是哪种笑?竹允不解,却也不吭声,死灰的眸子与山贼头头的眸子对视。
山贼头头放下捏住竹允的手,甩了甩,转身重新坐回高坐上。
“你叫什么?”
“竹允。”竹允回答。
山贼头头点了点头,看了眼众人,说:“你让我放了你姐姐也可以,不过你要知道,如果她不来,你的后果会怎样。”
竹允点头,表示理解。
“关于赎金,你认为你和你姐姐值几个钱?”山贼头头笑问,眉眼间有着戏谑。
竹允看看公主,才说:“要我说,无价。姐姐是我唯一的姐姐,在我的心中便是无价之宝。”
简简单单的一句,一点一滴,一丝一丝地牵动着公主的心。
她呆呆地看着竹允,整个人似乎陷入了一场迷惘中,问:“真的吗?竹允……”
竹允点点头,对公主温和的笑,说:“是真的。”
公主挣脱着身后人的束缚,就朝着竹允的怀里奔去,泪水顺着她的颊滑落。
“谢谢谢谢谢谢……”她一声声地说着,说的谢不止是为竹允说的话,也是因为竹允救她离开这里,免去被人玷污的命运,更重要的是,被
人重视的感觉太过幸福了。
竹允摇摇头,轻轻抱住公主,没说什么。
“竹允,我会救你出去。”
“我等你。”竹允回。
公主走了,离去时山贼头头说赎金要一万两,在竹允心里是狮子大开口。
当天,竹允被山贼头头安排到了他寝居的隔壁,只有一墙之隔,还让一位丫环为他打理生活起居。
山贼头头给了他所有的自由,只要他不踏出龙虎寨,便可在这山脉中随意踏步。
公主走的第二天,竹允在心中千百遍的想着逃离这里的方法,可身边总是有不下数十个人跟在他的身后,这只是明的,暗地里就不知道了。
日中,丫环送菜到竹允房里,竹允扒两口,门口来了个不速之客。
竹允冷笑以待,没想山贼头头突然走到他面前,抱住他。
竹允挣扎,却挣扎不开。
山贼头头笑道:“就是这种笑容。”
竹允不解,依旧挣扎,又后知后觉地认为自个儿这身子想要从虎背熊腰的山贼头头手中挣扎出,那无非是天方夜谭,也就懒得挣扎了。
山贼头头看出竹允眸中的不解,解释道:“你的笑容,带着一抹妖艳,像冰又像火,想要碰,却灼热得烫死人,看一旦深入,便发现森冷得
让人想要避开。你的笑,太过迷人。”
笑还分哪种笑吗?竹允微皱眉,才说:“这是我的招牌冷笑。”
山贼头头的贼手摸上竹允的颊,说:“不管是哪种笑都好,总之,现在这种笑让我疯狂。”
竹允冷笑,却让山贼头头痴迷,一张唇低下,便要封住竹允的,竹允惊,瞪大双瞳,偏头。
山贼头头没吻到,也不见他生气,放开竹允自顾自坐在饭桌上,拿起竹允喝过茶的杯子,不忌讳那是竹允用过的,直接送入唇中。
“你或许不知道,我为何会如此轻易便放你姐姐走。”山贼忽然说。
竹允眨眨眼,回:“为了不惹到碧玉宫。”
山贼摇头:“她对我来说没什么用,想走随便,如果带来了银子就当做是龙虎寨赚到的,最重要的是……我有着龙阳之好,而你,则是最甜
美可人的佳肴。”
“咯噔”一声,一块巨大的石头“碰噔”一声砸中竹允的心。
“你什么意思?”竹允强自镇定地问。
“简单点说,我要的只是你,并非你的姐姐。”
竹允瞪大眼,整颗心凉凉的,脚步不自觉的退后两步,转身,拔腿就跑,才跨出门槛一步,就被外来人制住,随后被人不留情地拽住衣领,
抛进屋内,随后“砰”一声,关上门。
“不!”竹允大声喊,脑袋无助地摇晃着。
山贼头头猥琐地笑,道:“不是你说不就可以不的。”
十一节
山贼头头一手拖着竹允,把他扔到床上,身体紧跟着付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