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李全回神之际,便又是一提一拉,手臂肌肉劲鼓已是使了全力。可怜的小兵只能得老实的挂在樊落身上,再也不敢动弹分毫。
而樊落舌尖轻舔李全耳廓,发出啧啧响声,稍滞片刻缓些劲了,才说,“李全,幸好你无法发声。”
言下之义,光天化日之下,李全必会羞的没脸见人。
可这话听在李全耳中只能暗自饮泪,于是他这不能说话的,就被压在下面如此折腾吗?
结果樊落兴致来了,就着插入的姿势翻着李全的身让其趴在光滑的岩石之上,臀微翘迎着自己。“李全,”细慢磨入抽出几番之际,直至身下人腰软腿软的趴在石上再无反抗之力,樊落才说,“若你累了,唤我一声便知。”
“……”听听,听听!这话着实体贴,可李全现下已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任人宰割。不知樊落是真忘还是假忘了,总之说了这话后似是放下心般,再无丝毫顾忌。搂着这人不算细也不算粗,在自己手中纤浓合度的紧腰,冲着那圆翘的臀部,便发起一阵阵冲锋。
偶尔俯下身不老实的在那微展的肩胛之上啃下一口,又偶尔的把手探入李全的腹下摸索着与自己相同之物。或是最终,让其背靠坐在自己怀中,捏着胸前两处慢慢的上下顶弄。
总之,樊落觉得自己算是把方无璧以前塞给他的那些个龙 阳十八式,给照做了一遍。等觉得差不多之际,才又把李全的正面转到自己面前。小心翼翼的问,“李全,还受得住吗?”
可怜的小兵早就哭得眼泪鼻涕一堆,哀哀的哭泣连眼都肿了,口微张想叫一声,结果却只能急急的摇头。却恰逢樊落猛的向上一顶,直至那最深最是销 魂之处。
身子疾颤,李全再也无法抑制的仰头射出自己体内精液,浑身松懈又复而垂首。汗珠顺着脸庞直直滴落,于是,一上一下之际樊落心中大喜,亲吻着那人的眼眉,吸去泪渍,“李全,我想你……”
于是,直至金乌西沉,银月裹纱。樊落一直身体力行不懈的告诉李全,这方无璧教他的龙 阳十八式……
最终,当樊落抽出自己欲望,李全浑身上下无论是外还是内,都已是一片狼籍。这会儿,也没有哭闹的体力,只能翻着白眼任着樊落穿上衣服,把他一路抱回了家。
只是偶尔,半梦半醒之际,李全会听到樊落一直低低的,在其耳际浅吟一般:“李全,我想你……李全,我想你……”
于是,李全便唇角含笑,觉得这个梦,前头有些累,而后头……真香……
绕河小事(下)
回到李全的那个简陋的小屋,月娘早已高挂,远远望去一烛星火便兀自摇曳。樊落有些奇怪,李全的妹子是一个瞎子,点什么灯呢?
结果当走近之际,却见那萤火星点轻飘慢移,竟顺着羊肠小道蜿蜒而来。虫鸣溪吟,皎月华光,透着一片清冷。可唯那处昏黄星火,翩然而至,照暖了心窝。
高举油灯,拄着拐的女子走至樊落跟前,有些担忧的低唤着,“哥,你可回来了!饭菜都快凉了,我给你热了几回了!”
“……”
“哥?”久久的,李玲奇怪兄长怎么呆立不动,不似以往会小跑着步,跟在自己身侧接过煤灯,手抓手的一起回家。顿时,心下疑惑。
“他,睡了。”樊落回道,理不清心中纷纷暴涨的思绪,他现下稍微有些明白李全在这绕河村过的是怎样的日子。
清晨鸡啼,便有着一帮子农人相伴去田里干活。午时,会有成群的妇人提着饭蓝给他们送饭。午后,成群的村姑在溪边洗衣戏耍。而至夜里,当一人顶着清寒夜色归家之时,又有人执灯等他……
以前的樊落从未想过李全除了在自己身边当个小兵,当个小侍外,还有别样的日子。而现下,这种虽然贫寒却朴实的日子,这种李全最想要的日子,偏偏重如石锤闷闷的击在樊落的心上。
“……是将军?”李玲不知为何,这神色比起白日的伶俐,倒有些懵了一般,呆愣在原地半晌才伸出手摸向前方,“我哥呢?”
樊落向前一步,让那小手摸着了李全的脸。结果小丫头抚着李全紧闭的眼,还有规律的鼻息,这才稍松一口气的对着樊落道:“将军,这条路不好走,哥以前经常摔着,还是我给他领路的呢,你就跟我后头,别摔了。”
樊落先点了点头,后来想起什么“嗯”了一声,便紧紧的跟着。
回到屋子,李玲指了指里屋的方向,“哥今天大概真的风寒了,让他好好睡一觉吧?将军,我有话和你说。”
不知为何,樊落见李玲一脸的认真凝重,仿佛接下来的事攸关万千百姓生死。正巧想起了前一阵的三堂会审上的那大理寺侍郎,其实,他真该向这小姑娘好好学学,摆些官威……
心里头想着,樊落却也已经把李全放至榻上,用被子把他裹得严严实实,仿佛他真得了风寒一般。未了想了一下,按着他的额头半晌,又扒开他的裤子看了看某个部位是否清理干净。看了又看,直至李全睡梦中也不安稳,拧着眉翻了几次身,这才有些不舍的一步三回头的,走到了外室。
另一端,李玲也是思绪纷乱,于是也不知樊落居然磨蹭了这么久才来,更不知他这磨蹭的是为啥事。
只是,当感到眼前有人落座之际,小姑娘颇有些毫爽的开门见山,“将军,我刚才从军医那儿打听到了你和哥的一些事了。”
“……”樊落眉眼一挑,暗想着这区狄会说什么?
“他说,”玲妹子解了惑,“他说你和哥是两情相悦……他说这事在军中很常见,就像这里的男女婚嫁一般……他还说,你不分贵贱的要娶我哥……虽然我不知道怎么后头成了你嫁我哥了……只是,将军,你对我哥是喜欢的吧?是真心的吧?”
这一段话说的吞吞吐吐,毕竟是未出嫁的姑娘,对于这种事问得心里发虚。
而反观樊落,却是一脸的坦荡,偶尔闪现疑惑:喜欢?那是什么?真心……又是什么?想了半晌,樊落突然说,“我想他。”
“……”
“近半年,我天天想他。”樊落没有说谎,他不知道何谓喜欢,也不知什么是真心。但是有些事还是明白的,比如,“他是我的心头肉。”
心尖一点肉,如果夺了便是剜心般的痛。那时,樊落捂着被李全刺穿的胸口,喊着疼。至最后,胸口已是痊愈,可是,依旧疼。
天天犯着疼病,有时明明好好的走着路,望见墙角那一块黑炭,便会疼的当场的栽倒在地,半晌,连个气都不敢出。太医无数次会诊,都查不出个病灶。
“将军,那是你的心头肉在疼。”杨左被调去西疆之际,对着樊落如是说着。这时,他才想起在军中那次,李全与方无璧被燕如掳去时,那赵四也对他说着什么,心尖上的那块肉……取之无用,舍之却不舍,王八绿豆的,仅此一人,才是你的心上之肉。
于是,樊落明白了,李全就是自己的一部分,好不容易见着后,怎么又舍得让他再离开呢?
一旁的李玲早已红了脸,她觉得这喜不喜欢的已经够肉麻了,没想到眼前的将军听这声音清冷,应是一个薄情之人,哪想连心头肉都说出来了……不知自己的傻牛哥会不会对着别人如此说自己呢?
“咳咳,”惊觉自己似乎想岔了,李玲连忙干咳数声,定了定神。然后闭目,拉下了脸,直中红心,“那么将军,敢问,你为何答应圣上的赐婚?始乱终弃的是你!不是我哥!”
“我……始乱终弃?”樊落不明白了,明明自己是嫁的,被抛下之人,怎么又说是自己负了李全?
“是!你不该答应娶那位郡主!”
樊落眉间轻拧,他不知区狄到底和李玲说了什么,只能凭着自己的思绪回答,“娶妻生子,天经地义。”这,便是为何当初他没拒绝圣上的赐婚,胡伯总中念叨着要自己早日生子,而唯有女子,才能替他诞下子息,而作为责任,他自然是会赐那名女子,妻子的封号。而至于李全……
“哼,那就对了!”猛的,李玲似乎也气了,“你娶你的妻,就别来烦我哥!”
“为何?”
“为何?”李玲冷笑一声,“难不成你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或是将军你只见能自己娶妻留下子息,却不许咱们李家娶妻生子?”
瞬时,樊落“腾”的立起,疾问,“李全要娶妻?”
“呃……是,是啊!我哥这人聪明能干,又能吃苦,还体贴人,咱们村子里的姑娘都抢着要嫁他呢!”有些老王卖瓜,不过在李玲眼里,李全就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自然有人抢!
孰不知,这种说辞听在樊落的耳里,便是这李全已然决定娶妻子了!“他……对她,很好?”
“她?啊,你指我未来的嫂子?那是自然!这世上夫对妻子,天经地义。”
“那他也会帮她梳头?”
“嗯,举岸齐眉的,自然。”
“那他,也会给她喂粥?”
“当然,夫妻嘛,这种生活小情小趣的,自然是常有的事。”
“那他还会……”陡然,樊落面色铁青,一拍桌子,“我不许他娶妻!”
李玲一愣,也满面潮红,跟着疾拍,“你凭什么!”
“我就是他的妻!”樊落说的就是理直气壮,“他给了我,自然不能再给别人!”
“笑话!你自己都是要娶妻的人!凭什么你能把你的好分给别人,就不许我哥这么做?”
“因为!”
“因为什么?因为你是将军?背负着国家兴亡?而咱们只是百姓,一群蝼蚁?于是,就活该看着你娶妻生子,我哥就得当妾?将军,你的心头肉就只是这样?哼,你想的真是美!”
突然,樊落没了声。他这才明白当初,或许自己真的做错了些什么……在他心中理所当然之事,对于李全,却又是如此的不可理喻。他常说,自己是兵而他是将。那时的樊落并不觉得有何不妥,可现下想来……
突然,他又问,“李全,他恨我?”
“啊?”李玲眨眼,不明白怎么会突然说这句。
“他说过他恨我……”没人看见,若是有人能见着那八面敌袭都不动如山的征远将军,居然露出如此惊恐的似是孩童的表情……无措的望着自己的手,“在那时……他说他恨我……”
瞬间,记忆排山倒海汹涌而至,几乎湮灭了樊落的全部神智……
“将军……”突然,李玲摸索着执起了樊落的双手,然后把一样东西交到了他的手中。“半年前,哥哥生了一场大病,浑身高热的。而这,是他那时一直拿在手中,不肯放的……”
樊落低首一看,是块玉,质地温润,色泽厚而不艳,古稳而庄重,上面雕着一个“燕”字。只可惜一条残缝,这玉,便只有半块,这正是当日燕如为了保他性命,而送他的。他不要摔落在地成了两瓣,结果燕如拾了起来,交到了李全的手中。
“哥那时,病得都有些糊涂了,发着热时就紧捏着这玉,怎么拉,都不肯放手……所以,我想,将军,这是不是你的东西?”
“……”樊落的眼红了,手不抖身不颤了,捏着腰间防身用的短刀,心里头却是把那燕如千刀万剐,曝尸荒野!
“哦,不对,”突然,李玲又一拍自己的脑门,然后一脸笑嘻的道:“我忘说了,那时我哥还能说话,虽然难听,却也多少能说清几个字。后来这烧退了,便再也发不了声了。那时,我哥迷糊时说过,这是保命符,是这世上唯一的能救他所爱之人的保命符。”
“……”现下,樊落又是一脸呆愕,犹如痴傻。
李玲托腮,继续说,“我哥还说过……”
“他说过什么?”
“将军,明年开春,我就要嫁给傻牛哥了……”突然,李玲却扯开了话是,微叹息,“只是苦了哥天天忙着给我凑嫁妆……其实傻牛哥根本不在乎这些,可是你也知我哥就是头犟驴,他认准的事没人能拉回来!真是苦了他……将军,我刚才说到哪儿了?”
“……”不知为何,樊落突然觉得这人大概不是李全的妹子……“李全的妹妹,自是我的,征远将军的妹妹出嫁,嫁妆必是丰厚。”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小丫头一脸巧言娇笑,“对了,我哥还说,他的心被分过两半。一个,是恨,交给了庙堂之上,从此以后两不相欠。而另一个,是爱,只交给了一个人。”
“……”
“那时,我哥病的极重。他怕他挺不过,便告诉我,若他死了,便把这玉送至都城,交给一个叫杨左的人。他说,那人知道这玉有啥用。”
“……”
“他还说,有个大坏蛋要害他所爱之人,而这玉,能保他日后无忧。”
这时,樊落才明白,这玉是燕如给他的。而燕如身后,自然是整个西狄……所以,李全是想怕日后万一有事,用这个,保自己性命吗?
“……其实……”突然,小玲丫头的话风一转,到了另一头,“其实最让我奇怪的是,以前哥啥事都瞒着我,不让我知道。唯有那次……他不惜把我的性命也卷入,为的,只是怕那人日后有个万一……”
说到最后,小丫头带着一丝惆怅,又带着一丝“男”大不中留的感叹,“其他姑且不论……将军,在那一刻,他把你,放在了我的前头……”于是,小女娃最终带着丝愤恨,“将军,说清楚,你给我的嫁妆得保证我夫家一生无缺的才成!”
“我保你三代无缺!”樊落掷地有声,一诺千金。
“哦?”倒是李玲一脸狐疑,防贼似的打量着他。
“我嫁李全,也得奉上‘嫁妆’,不是?”
“……”李玲虽然眼瞎,可这眼却也是眯了起来……
须臾,“嫂子!”叫声着实脆亮,惊飞了一旁夜宿的燕鸟。眼瞎之人,心不瞎,李玲若是从中午一事再打量不出端倪,也别当李全的妹子了!
结果第二日,李全半迷糊之中只觉自己摇摇晃晃的……一睁眼,将军那美如冠玉的面正顶着一丝金色朝阳,媚如天仙……
只是,等李全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躺在樊落的怀中,而樊落正骑着马离绕河村渐行渐远之际,连忙一个狗扑,却被将军牢牢的逮住压在了肩头。
“去我南疆的府里过段日子,你妹子我已经打点好了,不用担心。”